接著,舒欣便朝著學(xué)校出口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邊,剛剛那個男人,則是緊張的檢查著自己的手機。
幸好,手機沒壞。
江成舒了口氣。
接著,他迅速將手機上的灰塵擦掉,點開之前的頁面,開始對起彩票號碼來。
一位、兩位、三位……
當(dāng)他對到第七位的時候,江成忽然瞪大了眼。
是的!
天哪!!
他竟然真的中獎了!!
價值一千萬的獎金,居然真的有一天,會砸到自己的頭上。
撲通撲通……
江成的心臟不斷狂跳著。
沒有人能明白他現(xiàn)在的心情。
江成是學(xué)校里的保安,從小就屬于那種不務(wù)正業(yè),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
后來被家里人拉去當(dāng)了幾年兵,退下來之后,因為在部隊里表現(xiàn)不好,所以也沒能分配到什么好工作。
最后,還是家里人托關(guān)系,才讓他進入了松林高中,當(dāng)一個保安。
說白了,就是混吃等死的清閑差事。
這一混,就是好多年。
不過,要說也奇怪。
最開始那幾年,家里面的人還擔(dān)心,江成這個樣子,找不到老婆。
可是,幾年之后,學(xué)校里來了一個新宿管。
那個宿管相比其他宿管要年輕很多,剛好三十出頭。
模樣也長得不錯。
江成是個多雞賊的人,聽別的同事說,來了一個年輕宿管,還是單身。
于是三天兩頭的跑去找人家說話,后來就這樣一來二去。
兩人還真的成了。
后來,兩人結(jié)了婚,還有了孩子。
這一過就是近十年。
當(dāng)年那個尚算有幾分姿色的宿管,也升級成了兇悍的大媽,對江成說話,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柔靦腆了。
沒錯!
那個女宿管,名字叫做向陽。
而江成之所以現(xiàn)在會朝著女生宿舍三號樓的方向走去,就是為了去找她。
原本……
原本江成是這樣打算的。
可是,當(dāng)他對完剛剛公布完的彩票號碼的時候,卻忽然猶豫了。
哦,有件事情忘說了。
江成這些年,雖然一直有這樣一份還算正經(jīng)的工作。
可是,他平日里總是沉迷于賭博。
所以,慢慢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自己的老婆向陽看在孩子的份上,幫他還了很多次債務(wù)。
可這也導(dǎo)致他們經(jīng)常吵架,到了后來,向陽提出,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她就會堅決的與他離婚。
但是,人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江成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也知道賭博是不對的。
可是,每當(dāng)看見老婆孩子輕蔑的眼神,看到同事們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樣子,他就不甘心。
他想要賺錢,可是又不想走正路。
他總是妄想著,自己通過賭博,贏得很多很多的錢,這樣老婆就不會再反對了。
可是,賭徒大都抱有這樣的心態(tài)。
這也導(dǎo)致,他幾乎沒怎么贏過錢。
甚至,為了賭大的,他前段時間還跟高利貸借了錢。
就是最近幾天,就快要到還債的時間了。
假如自己不能按時還錢的話,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運,江成十分清楚。
而且,自己借高利貸的事情,他沒有告訴自己的老婆。
就在江成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命運女神終于眷顧了自己一回。
是的!
江成跟那些不想努力,還想賺大錢的人一樣,他除了賭博之外,還喜歡買彩票。
彩票這個東西,他從二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買,一直到現(xiàn)在。
他總是想著,那么多人中獎,為什么下一個中獎的人,不是自己呢?
只要自己嘗試,也許就有機會!
他一直是這么認為的。
可是,無論是他的老婆向陽,還是家里面別的什么親戚,都只是覺得,他很可笑,白白浪費那么多錢,在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身上。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事實上,江成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他內(nèi)心覺得,自己也許真的在某一天能中彩票,但另一方面心里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別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
盡管內(nèi)心糾結(jié),可江成還是堅持買了這么多年的彩票。
就在剛剛,就在幾分鐘之前。
這個江成逐漸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真的那么狗血的發(fā)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的!!
他中獎了!
一等獎,一千萬的獎金。!
只要周一的時候,去購買彩票的地方。
自己就能擁有這么一大筆獎金。
有了這一筆錢,他能還完全部的債務(wù),還能逍遙的過完下半生。
多好。!
原本,他之所以會到女生宿舍三號樓來,是因為高利貸還款時間快到了。
所以,他想來求自己的老婆再給他一些錢還債。
可萬萬沒想到,還沒去到宿舍樓,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中獎了!
一開始,江成還因為慣性,繼續(xù)朝著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可是,走著走著,他忽然回過了神來。
自己,真的應(yīng)該告訴向陽嗎?
說實話,這些年吵吵鬧鬧下來,他跟老婆的感情早就沒有以前那么好了。
之所以一直都沒有離婚,一來是兩個人年紀(jì)都老大不小了,二來是因為兩人還有還在讀小學(xué)的孩子。
現(xiàn)在,自己都有這么大一筆錢了,真的要立即把事情告訴她嗎?
假如自己說了,會怎么樣?
老婆肯定會以替他保管為由,將全部財產(chǎn)都轉(zhuǎn)到她的賬戶上。
到那個時候,自己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嗎?
即使不是這樣,那自己也很吃虧了。
江成走著走著,腳步便慢了下來。
就在他糾結(jié),自己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左側(cè)斜后方傳來。
“欸,江成?你怎么在這里?怎么?來你老婆要錢來了??”一道略帶揶揄的語氣響起。
江成立即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轉(zhuǎn)頭一看。
果然。
“嘿,王義!你怎么也在這里?”
“哦,現(xiàn)在不是休息時間嘛,我就在學(xué)校到處逛逛,沒想到竟然遇到你了!蓖趿x走到江成身邊,輕輕一拳錘在江成胸口上,然后單手勾住他的肩膀:“怎么?你小子又去買彩票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種東西,就是割韭菜的。你啊……”
還沒說完,江成就打斷了王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