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意識到了某種可能,我驀地睜大了眼。
身體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我扭頭朝衣柜另外一頭看去。
里面很黑,按理來說,我應該是什么都看不見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么,我驚訝的發(fā)覺,自己竟然能清晰的看到衣柜另外一頭的情況。
在我的對面,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袍的年輕女子,正用那雙冷冷的眸子,幽幽的望著我。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嘴唇發(fā)青。
眼角還不斷的流出黑紅的血水。
臉頰的皮膚也開始剝落。
不用想,我也已經明白了她的身份。
這是一只魂魄。
還是一只不太好對付的魂魄。
心臟開始狂跳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恐怖,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總之,在意識到她身份的一瞬間,我愣是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那只魂魄在我看到她的一剎那,也看到了我。
嗖的一下。
她那張異?刹赖哪,頓時在我的眼里放大。
是的!
此時,她幾乎與我是臉對著臉的。
莫非,我今天就要喪命于此了嗎?
就在我如此想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金屬聲響。
似乎有類似鐵鏈的東西,在地上被人拖動著。
那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兩三秒過后,我十分確定。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朝著我們的房間走了過來。
嘩啦、嘩啦啦……
就算我如此想的時候,我感覺似乎有兩道腳步聲,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可是,并沒有聽到推門的聲音。
沒有推門的聲音,但腳步聲卻無比真實的在房間中響了起來。
那么,問題來了。
他們是如何進入我們這間房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種荒誕的想法,在我腦海中不斷重復著。
我不知道進入這間房的人,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目標到底是誰。
不過,傻子也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最好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響。
其他幾個隊友,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那頭,也并沒有傳來半點聲音。
原本我以為,自己跟一只無比可怖的魂魄呆在同一衣柜里,她絕對會做出什么對我不利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時間過了十多秒。
她除了惡狠狠的瞪著我之外,卻并不沒有對我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
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看清她的表情,是因為我的精神力開發(fā)出了新的用途。
嘩啦啦、啦啦啦……
金屬鐵鏈的聲響,不斷在房間內響起。
從聲音來判斷,似乎有什么人或是東西,正在房間里來回的走動著,好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一般。
我本能的屏住呼吸,一方面要警惕衣柜里的這只魂魄,一方面還要留意外面的動靜。
天知道我當時,是怎么撐過來的!
就在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xù)多久的時候。
房間里忽然傳來了一道,略顯陰冷的女人的聲音。
“老黑,怎么回事?那只厲鬼呢?按理來說,我們應該不會找不到她才對呀!明明剛還有她的氣息,這會兒,她的氣息,竟然忽然消失了!
“不知道。難道說,她忽然離開這里了?”一道同樣陰沉的男人的聲音,如此說道。
“不可能吧?今天晚上,在這些游魂野鬼來到這里之前,我們就一直在暗處盯著,應該不可能會看走眼啊?”那女人明顯有些不贊同那男人的話:“沒有,在今晚消滅它。我們要怎么跟下邊的人交代。
那男人沉默了幾秒,卻忽然說:“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奇怪?”那女人狐疑的問道。
“雖然往年,下面的人也會派我們來到陽間,捉拿一些為非作歹的游魂野鬼。可是,卻并沒有專門指明,一定要抓哪一只。而且,你還記得當時,我問那位大神,那只惡靈,到底犯了什么罪的時候,他卻一反常態(tài)的含糊其辭。我總感覺,這件事情也許沒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但是,那位大人既然已經給我們下了命令,咱們也只有完成任務才行。 蹦桥苏f著,似乎有些著急了:“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那惡靈,我們回去可怎么交差呀?”
“還能怎么辦?大不了多抓些別的惡靈,然后跟大人說,我們實在找不到他說的那只,求他能原諒我們吧!”男人嘆了口氣,似乎也有些犯愁。
“是啊,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蹦桥艘操澩恼f道。
“趁著還有些時間,咱們趕緊行動吧!”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如此說道。
接著,又是一串鐵鏈拖過地上的聲音。
再然后,房間中恢復了寂靜。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擔心,那兩人還會回來的緣故。
大伙兒都沒有第一時間發(fā)出響動,而是繼續(xù)無聲的呆在各自所躲藏的衣柜之中。
至于我,當然是最特殊的那個。
因為,面對衣柜中的那個玩意兒,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兩分鐘,也許五六分鐘。
總之就在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僵硬的時候。
張強那頭似乎終于憋不住了。
他見躲了這么久,外面都沒有其他動靜傳來,于是大著膽子推開了衣柜的門。
“誒!那兩個什么東西,好像已經走了。咱們可以出來了!”張強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喊到。
嘎吱、嘎吱……
旁邊的幾個衣柜的門,都響了起來。
其他幾個隊友,陸續(xù)的將衣柜推開,從里面走了出來。
似乎發(fā)覺我這邊一直沒有動靜,張強好奇的問:“高偉,可以了!屋里已經沒人了,趕緊出來吧!”
我暗自咽了口唾沫,不敢開口,也不敢做出任何回應,更加不敢去看那惡靈的臉。
過了幾秒,外面的隊友似乎發(fā)覺我有些不對勁。
于是上前幾步,來到我躲藏著的衣柜門口。
“高偉,你咋了?怎么不說話。吭俨徽f話,我要開柜子了!”杜德明的聲音在柜子外,響了起來。
然而,我依舊沒有回應他們。
杜德明和王義對望了一眼,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他眼神一變,抬手的同時,低呵道:“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開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