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頓時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我的手臂之上。
匕首十分鋒利,我只是輕輕一劃,便將皮膚割開了。
鮮血滴滴答答的從手臂上流了下來,順著手肘流到了地上。
然而,僅僅只過了不到兩秒的時間。
我手臂被割破的地方,驀地鉆出了一些扭動的、活著的觸須。
那些觸須就像針線一樣,開始迅速修復(fù)皮膚損傷的地方。
不過才十幾秒的時間,我的手臂就被修復(fù)完畢了。
甚至連剛才割破的疤痕,都不復(fù)存在。
就好像這一切,都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我想,我們十個團隊的成員體內(nèi),應(yīng)該都有類似的抗體存在。我們的身體里,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植入了這種病毒種子。也許是‘真魔’在我們進入游戲的一瞬間,就給我們每個人都植入了這種東西。也有可能,是我們在游戲中,不小心接觸到的什么東西,或是空氣中的氣味,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傊,我們所有人體內(nèi),都有這樣的東西。因為我們是玩家,所以‘真魔’自然不會讓我們因此而死亡。那么也就是說,整個諾布勒斯,現(xiàn)在擁有抗體的人,就只剩下我們了。”我剛將自己的猜測說完,狄惡那頭卻突然輕笑了起來。
“呵呵。你們的確很聰明,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可是關(guān)于這件事情,你們卻說錯了!钡覑赫f著話,余光卻似有似無的瞟向趙七七的位置:“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實情。當我選擇了那個關(guān)鍵必選任務(wù)的選項之后!婺А嬖V我,我們十個團隊體內(nèi)的抗體,只夠支撐到出現(xiàn)勝利團隊的那個時間點。等到勝利團隊出現(xiàn),即使其他團隊的人當時還活著,但他們體內(nèi)的抗體卻會立即消失。而最后能擁有真正抗體的,就只有勝利團隊而已!
“按你這樣的說法,‘真魔’根本就是欺騙了我們??它明明說‘未完成任務(wù)的團隊,將永久留在該世界之中’??即使不能出去,也不至于死亡吧??可是……”胖宅男聽了狄惡的話,頓時恐慌了起來。
“呵。你們應(yīng)該也不是第一次參加‘真魔’的游戲吧??來了這個平臺這么久,你們難道還沒摸出‘真魔’的套路嗎?說得好聽是永遠留在這個世界。說得不好聽,那不就是把剩下的團隊,全部殺掉!”上班族男人陰笑一聲,嘲諷的說道。
“你!你以為你們就能好到哪里去嗎??如果我們死了,你也不會活著離開這里的!”胖宅男憤怒的指著上班族男人,氣得臉皮都開始不斷的顫動。
黑聽著幾人的對話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記得,他們幾個人之前說過,你應(yīng)該能知曉每個團隊的勝負率。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游戲最終的勝利團隊,到底是誰了。是這樣嗎??”黑淡淡的看了我和趙七七一眼,隨即將視線轉(zhuǎn)向狄惡。
“沒錯!钡覑汗雌鹱旖牵檬种噶酥缸约旱难劬Γ骸拔以谝淮斡螒蛑,意外獲得了一種能力。從我的視角看過去,你們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會顯示出存活概率。而團隊隊長的頭頂上,則會顯示出整個團隊的勝負率。所以……”
狄惡說著,將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轉(zhuǎn)向了我的位置:“所以當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們就是我要尋找的勝利團隊。因為,你們在這次游戲中,勝利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五。”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接著,黑的團隊、蔣東宏的團隊、劉狗剩、高沁一眾人,全都將視線,轉(zhuǎn)到了我們團隊六人的身上。
“你說什么??他們將會是勝利的團隊??這、這怎么可能??就憑他們幾個,也配贏得游戲??”莫西干男似乎被狄惡的話給刺激到了,他瞪著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大喊出聲。
“就是,就是。‰y道我們隊長的實力,還會弱于他們嗎?!”上班族男人也惱怒的說著,隨即看向黑西裝男人。
黑始終抿著唇,并沒有說什么。
而劉狗,自從進入這間實驗室開始,就沒有說過什么話。
他的氣質(zhì),似乎在短短幾天時間里,改變了很多。
至少從他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那種老實、質(zhì)樸的東西了。
又或者說,從最開始我們與他相遇的時候,劉狗剩就一直在偽裝著自己。
正如現(xiàn)在,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一樣。
而莫西干男人說完,見自己的隊長并沒有沒說話,于是有些焦急的看向蔣東宏。
“宏哥,你聽不見狄惡剛剛說的話嗎??她說高偉團隊的勝負率是百分之八十五。。∵@跟你一開始說的不一樣。。】旄嬖V他們,是狄惡看錯了。≌嬲齽倮膱F隊,不應(yīng)該是他們。!宏哥!”鮑照越說越激動,他幾乎想要走上前,去拉蔣東宏的衣服了。
蔣東宏側(cè)頭,不動聲色的瞪了他一眼。
隨即他又笑了笑,目光轉(zhuǎn)向狄惡的位置:“是。!我這邊算出來的勝負率,可是惡姐的最高。否則,我們?yōu)槭裁磿母是樵傅母S著您呢??”
蔣東宏笑,狄惡也笑。
可是他們的笑意,卻都未達到眼底。
看來,蔣東宏似乎也在謀劃著什么事情。
我默默的觀察著四周每個人的表情,想要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狄惡和蔣東宏就那樣互相對視著微笑。
時間大概持續(xù)了十秒左右,狄惡突然輕笑出聲。
一種低沉的、冷然的、毛骨悚然的笑聲,頓時在實驗室內(nèi)蕩漾開來,聽得我頭皮發(fā)麻。
“其實,你說得沒錯。因為,勝負率這個東西,并非是固定的。它會隨著每個團隊,每個人在游戲中,作出的不同選擇,不同行為,而隨時改變。所以……”狄惡看了一眼蔣東宏,然后轉(zhuǎn)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團隊的六人:“所以到最后,勝利的,不會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