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張強命不該絕,還是完全的偶然。
總之,就在杜德明灑出沙子的下一秒。
一陣涼風(fēng)從某處刮了過來。
呼的一聲……
沙子立即被風(fēng)卷了起來,然后朝著張強的位置吹了過去。
所有人都盯著半空中飛舞的沙子,沒有任何人注意岸邊的情況。
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杜德明的腳下。
因為剛才他為了盡可能的靠近張強,所以已經(jīng)來到沼澤邊沿。
他沒有注意到。
一些黑乎乎的、泛著奇異味道的沼澤,在他看向前方時。
忽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悄悄的、無聲無息的,朝他的雙腳爬了過來……
我盯著在空中打著旋兒的沙子,只感覺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終于,那些沙子零零散散的灑在了張強陷落的位置附近。
當(dāng)黃沙觸碰到沼澤的一瞬間,令人無比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
張強身邊的黑泥,就好像是活物一般,居然開始發(fā)出一種刺耳的、類似老鼠叫聲的聲響。
接著,那些黑泥開始拼命的掙扎翻動起來。
似乎它們跟那些綠色莖蔓一樣,都十分懼怕遺恨荒漠的沙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沙子也吹到了張強臉上的原因,他愣了兩秒,忽然眨了眨眼,清醒了過來。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他低頭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半個身體都陷入了泥沼之中。
“媽耶,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俺怎么會在沼澤里??你們快點救救俺啊。。 睆垙妵樀脦缀跻蕹鰜砹,他大喊著,就要掙扎。
“你別掙扎,不知道人在沼澤里,越掙扎,下陷的速度就越快嗎???”我見此,連忙阻止道。
“。颗,那……那俺現(xiàn)在要怎么辦??你們一定要救救俺!我還沒活夠呢!”張強吸著鼻子,他雖然害怕,但卻也不再繼續(xù)掙扎了。
杜德明原本也想說些什么,忽然發(fā)覺自己附近的地面,好像有什么動靜。
他下意識低頭一看。
卻赫然發(fā)現(xiàn),一些已經(jīng)爬上他鞋面的黑色泥巴,竟然朝著沼澤里退了回去。
“高偉,這些沼澤好像是活的啊!有些剛才還爬到我腳背上來了。 倍诺旅饕贿呎f著,一邊朝后退了幾分。
“你小心點。 蔽衣勓,心下更是駭然。
朝張強的位置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自從那些黃沙灑下去后,張強下陷的速度就慢了許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沼澤的吸力,也沒有剛才那么強烈了。
眸光閃了閃,我連忙對其他人喊:“欸,大家先試一下用力拉張強,我覺得,現(xiàn)在咱們應(yīng)該能把他拉上來!
“三、二、一……拉。 彪S著我的喊聲響起,所有人一邊用力拉著繩索,一邊朝后退。
只一瞬間,我們就發(fā)現(xiàn),沼澤中的阻力的確小了許多。
而張強被我一陣威脅之后,也不敢在泥沼里胡亂掙扎了。
他咬著牙,眼巴巴的望著我們,任由大伙兒將他朝岸上拉。
在我們行動的這段時間,張強身后的泥沼還在不斷的翻動掙扎著。
我害怕會有意外發(fā)生,所以不由得又加了幾分力。
好在,幾分鐘之后,張強總算是被平安的拖到了岸邊。
因為杜德明剛才看到,有活著的泥沼爬到了岸上,擔(dān)心它們會把張強再次拉入沼澤。
所以,在張強上岸之后,我們又把他帶到了距離岸邊十多米的位置。
這下,我總算稍微放心了些。
張強知道自己大難不死,很是慶幸的嘿嘿傻笑:“嘿嘿,哎呀,哥哥我總算是又活過來了。剛才可嚇死俺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看著他那一身的黑泥,我有些嫌棄的嘆了口氣:“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們問你的吧??你剛才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可以快點跑上岸,卻偏偏在那邊慢慢的走。后來你掉進泥沼里,我們怎么叫都叫不應(yīng),就像傻子一樣!
“對。!就算是犯傻也得挑個時候吧??你的命可只有一條,萬一丟了,可就真的沒了!!”王義也忍不住說。
張強聽著我倆的話,更加迷茫了。
他歪著頭,看了我一眼,又望向王義:“你們是說,俺剛才在沼澤上發(fā)愣,還慢慢走??不可能吧??我只記得你問俺地面是不是在上下浮動,俺回了你一句好像是。接下來我就沒有記憶了。你們說的那些事情,俺一件都不記得!
“莫非,強子之所以變成那樣,是另有原因??”我聞言,表情頓時一變。
忽然想到張強之前提起,他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手臂。
難道是那個東西造成的嗎??
趙七七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她看向張強:“強子,你的手臂不是被什么蟄了一下嗎??給司徒看看,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猜到了幾分。
張強點了點頭,他緩緩將右手衣袖挽了起來。
我們五人立即湊了過去。
仔細的盯著張強的手臂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情況。
這下,我又有些不確定了。
看了一眼還在觀察張強手臂的司徒萼:“司徒,強子的手,有什么問題嗎??”
司徒萼又觀察了一會兒,才微微搖了搖頭:“從目前的觀察來看,他手臂表面并沒有外傷,也沒有發(fā)炎、變腫的情況。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可是俺剛剛的確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啊,真的。∥覜]騙你們!”張強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急了。
“我知道。你先別急。還記得我們體內(nèi)都有那種奇怪的觸須嗎??它可以自動修復(fù)人體的損傷。也許是那東西,將你的傷口治愈了也說不定。”司徒萼淡淡笑了笑,安撫著張強的情緒。
張強聽了這話,才總算冷靜了下來。
“可是,如果不是被什么東西蟄了的原因,那為什么強子會突然變成那樣呢??”我盯著張強,喃喃自語道。
張強自然也回答不上來,他朝我無奈的笑了笑,將衣袖重新放了下來。
可是,沒有人知道。
當(dāng)他放下衣袖的一瞬間。
他手臂的位置,再次出現(xiàn)了一些青灰色的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