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爺爺把我接回司徒家之前的那段日子,想想真的是很難過……不過,現(xiàn)在都過去了!彼就捷嘁琅f淺淺的笑著,可那笑意之中,卻多了幾分牽強。
王義有些心疼的望向司徒萼,小心的問:“你……那十年是怎么度過的?”
“也沒什么,最小的時候沒什么記憶,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不過可能由于營養(yǎng)太差,所以福利院的小孩要比其他小孩瘦弱許多。大概三四歲之后,我才有了清晰的記憶。那些事情也沒什么好說的。不過就是為了吃的跟其他人爭得頭破血流,為了能給宿管阿姨以及其他管理人員更好的印象,而卑躬屈膝的去給他們捶背捏腿,偶爾會被他們一腳踢倒在地,不過誰最積極,誰就能在分發(fā)餐食和零食的時候多得一點兒,雖然有時候,他們會開玩笑似的把東西扔到地上,可為了活下去,大伙兒還是會爭先恐后的去搶奪地上的食物。當然,平時的那些臟活累活自不必說,挨打、被人拿煙頭燙傷也是常見的事情。反正你們想象得到的和想象不到的,我都經(jīng)歷過了。你們……還記得‘福利之家’那場游戲里發(fā)生的事情嗎?其實我有時候都在懷疑,那里面發(fā)生的一切,會不會與我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就好像小明那樣!彼贿呎f著,一邊挽起衣袖,露出手臂里的疤痕。
司徒萼低頭盯著手臂上的傷,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可她的那種微笑并非發(fā)自內(nèi)心,而是一種習(xí)慣性的假笑罷了:“后來被爺爺找到之后,我終于被帶回了司徒家,雖然從小也會受到其他叔叔嬸嬸以及他們的孩子的欺負和嘲笑,不過對于我來說,那種程度的欺負,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我很快適應(yīng)了那里的環(huán)境,并努力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和蠱術(shù),目的就是為了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這樣才不會被淘汰。”
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用一貫的優(yōu)雅和氣質(zhì),將真實的自己隱藏了起來。
認識這么久,相處了這么久,我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
原來,我們從來都不曾真正的了解過這個性格恬淡、與世無爭的女子。
雖然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那么幾句,可是那十年卻是她真實度過的。
我們當時僅僅只是進入游戲中經(jīng)歷那么幾天的時間,都感覺無比的壓抑和煎熬,何況她是在真實世界中,真真切切的,在孤兒院里生活了十年。
不過聽她說了那么多,我們大伙兒自然也都反應(yīng)過來。
之前我們經(jīng)歷的恐怖游戲中,又出現(xiàn)了與玩家真實經(jīng)歷重合的部分。
她的遭遇,與之前‘誰是瘋子’里出現(xiàn)的米娜的經(jīng)歷極為相似,同時與在福利之家里發(fā)生的故事也有一定程度的雷同。
難怪當時,司徒萼會在福利之家中,露出那樣的神情。
可是,這一切,難道真的有某種必然聯(lián)系么?
趙七七聽到這里,眼里閃過一抹難過,她默默走到司徒萼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司徒萼冰涼的手。
“司徒姐,沒事了!以后,有我們陪著你,那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了!壁w七七如此安慰著,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是的,我也向你保證,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大家的!蔽亦嵵氐恼f道。
“對,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跟俺說,俺分分鐘替你出頭!”張強見此,也上前一步,拍著胸脯說道。
沉默著聽了半晌的司徒遠終于沉不住氣了,他一臉迷茫的看著我們一眾人:“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啊?什么游戲,什么福利之家,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明白呢?”
“啊……沒什么,我們、我們,只是……”杜德明臉色一變,想要說點什么糊弄過去,可是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瞥了他一眼,接著他的話說:“我們在談?wù)撟罱娴囊粋游戲,就感覺那個游戲很真實,跟司徒她的經(jīng)歷有點類似罷了!”
一邊說著,我一邊暗罵自己愚蠢,怎么說著話就忘記司徒遠還在這里呢!
“真魔”最初就已經(jīng)告誡過我們了,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不知情的人。
司徒遠微微皺眉,似乎并不相信我們所說的話,他的目光在我們六人的身上移動著,最后停在了我和司徒萼的身上。
“真是這樣?”他那雙仿佛古井一般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著司徒萼,問道。
司徒萼確是不簡單。
在那樣的眼神之下,她依舊無比的從容淡定。
只見司徒萼緩緩抬起頭,與司徒遠的目光相對,然后就聽她說:“是的爺爺。的確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我之前在咱們家的醫(yī)館工作太累了,所以平時有空的時候,就想嘗試著玩玩游戲,而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我認識的!
聽完司徒萼的話,我?guī)缀醵家滩蛔〗o她鼓掌了。
這是何等強大的臨場應(yīng)變能力啊!
以前一直以為她僅僅只是個比較文靜的,醫(yī)術(shù)不錯的女子。
現(xiàn)在看來,是我們太低估司徒萼的心理素質(zhì)了!
司徒遠看了司徒萼半晌,似乎終于相信了她所說的話。
“原來是這樣。也好,你平時啊,就是太認真了!整天都把精力放在研究醫(yī)術(shù)和蠱術(shù)上面,也不認識什么朋友,F(xiàn)在玩玩游戲,還可以多認識幾個朋友,挺好的,挺好的!”說著,司徒遠那張俊朗年輕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只有老人才會露出的慈愛表情,他轉(zhuǎn)頭看著我們幾人:“小萼,以后就拜托你們多躲照顧了!哎,我們家的這些破事兒麻煩了你們這么久,真是對不住了!我一會兒重新易完容,還要去處理一些收尾工作。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派人送你們回市區(qū)去吧!哦,對了,關(guān)于我的事情,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守秘密。”
“這是自然的。您放心吧!”我對著司徒遠笑了笑。
雖然從表面上看,他與我的年紀其實差不了多少,不過畢竟真實年齡相差太過懸殊,我內(nèi)心多少還是帶著幾分尊重的。
又簡單聊了幾句,司徒遠便讓司徒萼先帶我們離開地下室,而他則要在重新易容之后,才能出來。
剛走到房間的門口,司徒萼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司徒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