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四個字的一瞬間,我瞳孔猛地一縮,身體下意識后退了好幾步。
“酆、酆都鬼城?為什么咖啡屋傳送入‘真魔’的虛擬世界是酆都鬼城?可是,現(xiàn)實中,真的有這個地方嗎?”杜德明明顯也看清了下面的那個四個字,他有些詫異的說道。
“嗨,小明同學啊,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咱們國家本來就有個地方,就叫酆都!每年都有許多外國游客去旅游的,俺們已經也想去,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不過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你從小都被關在武校習武,也沒什么機會接觸外面。”張強煞有介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十分同情的模樣。
“是啊,我從小都在習武,其實還真是沒出過遠門,不說別的,我連咱們市區(qū)都沒出過。還是在進入‘真魔’之后,在各種游戲之中算是旅游過了。目前現(xiàn)實世界中,最遠的一次旅游,就是上次跟高偉他們去郊游了!倍诺旅鞯挂膊簧鷼猓谷贿老老實實的開始回憶起來了。
見張強笑瞇瞇的得意樣,我沒好氣的錘了他一拳,看向杜德明:“你別理這小子,他逗你呢!不過要說酆都的話,的確是挺出名的。可是,它是以鬼城而聞名于天下的!
說到這里,氣氛又變得詭異了起來。
司徒萼面露擔憂之色,她看著我說:“高偉,根據(jù)米娜的線索來看,咱們要想查出咖啡屋主人的身份,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酆都一趟?墒牵莻地方很邪門啊,據(jù)說它真是天下鬼魂的歸所。事情越來越朝著詭譎的方向發(fā)展了!
“是啊,且不說別的吧,咱們距離下次游戲開始的時間,應該還有4天半吧?萬一途中有什么事情耽擱我們無法按時回來咋辦?”張強也附和道。
聽著他的話,大伙兒頓時又安靜下來。
是!
時間的確是個問題。
就在這時,趙七七卻說話了。
“這個問題,你們不用太擔心。似乎是我們才通關了一次游戲,所以‘真魔’的菜單更新了。與以前我們只能查看下次游戲題目不同,我們現(xiàn)在似乎可以提前看到之后即將開始的兩場游戲以及游戲的第一個要求。巧合的是‘酆都鬼城’,正好就是下下一場游戲的名稱,而它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讓我們到時候在規(guī)定時間內,前往酆都。我想,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給我們的提示,也許我們也能找到一些線索也未可知!
“這么巧?好奇怪。俊甭犃粟w七七的話,我心中略微有些欣喜,然而高興過后,更多的卻是詫異。
為什么我們剛剛找到了一個可以調查的線索,“真魔”中就正好給了我們這樣一個調查的機會呢?
“是有點奇怪,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故意誘導我們過去調查一般。”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義突然說道。
我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王義,并沒有多說什么。
不可置否,他說得沒錯。
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
如果真的是有人誘導,而那個藏在背后的人,又到底是誰?
他跟我們又是敵是友?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我胡思亂想著。
米娜看出了我的糾結,她笑了笑:“這次,我能為你們提供的線索也就這么多了,至于其他的。我想,也許要等待你們完成下一場游戲之后,才能告訴你們了!
“啊?為啥?現(xiàn)在一次性說完不行嗎?”張強瞬間轉頭看向米娜。
米娜聞言,苦笑著搖頭解釋:“不是我不愿意說。我現(xiàn)在之所以能以全息影像的形式出現(xiàn)在你們的面前,除了借助電腦之外,還多虧了u盤中儲存的一種太陽能量。而跟你們說了這么久,它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大約還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u盤上面那個發(fā)光的地方就會自動熄滅。就像手機沒電一樣,u盤的能量被耗盡了。你們必須將u盤放在太陽光能照得到的地方,曬足五天,能量會再次充滿,到時候我們才能繼續(xù)交流!
“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蔽尹c了點頭,卻依舊看著米娜。
“什么?”米娜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你之前提到過,你以前一直被‘真魔’束縛著,直到不久前都還是,也就是說,現(xiàn)在你已經自由了?是嗎?我可以問問原因嗎?我記得,在我們還在你幻覺制造的那個研究所中的時候,你應該都還是‘真魔’的一部分,怎么會這么快就……”
“哦,你說這個!其實也沒什么!泵啄葴\淺的笑了笑,云淡風輕的說著:“以前我之所以受制于‘真魔’,說到底我是舍不得隔一段時間就可以重新回到真實的身體中的誘惑?墒窃谟鲆娔銈兒,我想通了。所以我當時才說,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而我下定的決心就是……”
“就是什么?”看著她的臉,我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我放棄了將自己的意識回歸人體的想法。當時我其實撒謊了。u盤其實并非我記憶和數(shù)據(jù)的復制,它就是我意識的全部。也就是說,u盤就是我現(xiàn)在的身體。如果一直貪圖真實的身體,我的靈魂就一直被‘真魔’束縛著,而想要靈魂自由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所以在靈魂和身體之間,我選擇了前者,放棄了自己的身體。”
米娜說得輕松,可我卻看到了她笑容里的一絲淺淺的苦澀。
那一瞬間,我對米娜的看法似乎完全改變了。
沖著米娜笑了笑,我認真的說:“你放心。我們會用行動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我們一定會幫你完成計劃。因為,我們也想要得到自己的自由。”
其他人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們,時間到了。我該下線了,記得按照我的要求,將u盤放在太陽光照得到的地方,下次見!泵啄纫暰掃過眾人。
說完,她的身體緩緩變淡,最后那些耀眼的白光也完全的消失了。
看著u盤,我吐出一口氣,釋懷的笑了笑。
剛想說些什么,然而司徒萼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司徒萼狐疑的拿出手機。
可是,當她看清來電人到底是誰時,表情卻微微的變了變。
遲疑的點開手機,司徒萼將聽筒貼近耳朵:“喂?”
電話里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只不過幾秒的時間,她的臉色驀地一變,慘白如紙。
啪嗒一聲,她的手機摔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