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尹瑞平?!”
我雙目睜大,一臉震驚,腳下步子也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好幾步。
漸漸的,我的內(nèi)心由震驚變?yōu)榱艘环N說不出的恐懼。
團隊其他幾人聞言,也紛紛走了過來。
當看到門衛(wèi)室內(nèi)的人究竟是誰的時候,大伙兒都露出了極為驚訝的神色。
尹瑞平。
竟然是尹瑞平?!
他不是應(yīng)該是精神科的醫(yī)生嗎?
為什么這個真實的名山精神病院內(nèi),他卻由醫(yī)生變成了門衛(wèi)室的保安呢?
其他幾人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他們都彼此對望著,似乎怎么也想不出原因。
不過……我卻忽然想到了一點。
尹瑞平來當這個保安,的確也很適合。
無論是在王義他們腦中的幻覺世界中,還是在這個真實的名山病院中,他始終都守著精神病院的大門。
就好像是,只要有他在,就沒有人能輕易的從這里離開一般。
是的,沒有人……
一想到這里,我突然感覺心頭無比的沉重。
看著面前那道并不算太高的電動門,這里真的會那么容易就離開么?
在原地楞了大概十幾秒,我終于回過神來。
此時,胡言之還在我身后不遠的地方催促著,剛才陷入沉思中,他說了什么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轉(zhuǎn)身,我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別說了,走吧!”
胡言之微微愣了愣,兩秒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
意味深長的上下瞥了我?guī)籽,接著他轉(zhuǎn)身,又繼續(xù)帶著我們朝前面走去。
與我想象中不同,他并沒有將我們帶入杜德明腦中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胡言之在前面左彎右繞著。
終于,穿過一片由不知名的藤蔓植物裝飾的走廊后,他帶我們來到了一幢病棟的面前。
走入大廳,來到電梯處,我們一行人走了進去。
電梯很大,所以我們并不擔心擁擠的問題。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五樓的位置。
接著,胡言之第一個走了出去。
我們六人和葛裕龍、賴桂瓊兩人跟著他的身后。
剛一走出電梯,就看到在前方的走廊入口處,站在大約二十幾個人。
他們每個人的衣著看上去都很是考究。
此時,他們當中有幾個正站在走廊前面的空地上來來回回的踱著步,看上去很是焦慮。
唯獨人群中,兩個女人安靜的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與他們焦急的神色截然不同。
她們中,一個年紀看上去大約四十出頭,盤著發(fā)髻,儀態(tài)得體,風韻猶存,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上層人物。
另外一個……
我瞇著眼看了半晌,終于我看清了她的樣子。
那、那是紅衣少女——米娜!?
現(xiàn)在的米娜倒真是穿著一套紅色的連衣裙,她那張瓜子臉上并沒有任何的表情,目光呆滯,兩眼無神,就那樣直直的盯著前方的某處。
難道……她就是我和王義所要診斷的病人?
想到這里,突然又一個難題冒了出來。
我和王義沒有一個是醫(yī)生出身,更別說精神科了,就算在進入游戲世界之前在網(wǎng)上查過一些皮毛,但也不足以我們應(yīng)付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而且現(xiàn)在,這位患者身邊還跟著二十幾個親戚,聲勢浩大的將診室團團圍住了。
我們六人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胡言之似乎是看出了我們的難處,他嘿嘿的干笑了兩聲,不懷好意的瞄了我一眼。
他指著前方右手邊第一間診室的位置:“那邊就是你們的診室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不跟著過去了!”
說完,他又幸災(zāi)樂禍的嘿嘿的奸笑了起來,最后轉(zhuǎn)身,和葛裕龍、賴桂瓊兩人乘坐電梯離開了第五樓。
目送他們?nèi)穗x開,看著不遠處的那群人,我有些頭痛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深吸一口氣后,我還是走了過去。
王義頓了一秒,也跟了上來。
其他幾人看了看,最后也都跟在了我們身后。
來到人群中,我微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后徑直走到了胡言之剛才指向的診室門口。
診室的大門緊鎖著。
我抿著唇,思考著要怎么才能將門打開。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是“真魔”想要讓我們進入其中,應(yīng)該一早就準備好了鑰匙。
這樣一想,我便試探性的將手摸入左右兩個衣兜之中。
果然,我在左邊的衣兜里找到了一把鑰匙。
抱著一試的心態(tài),我將鑰匙插入了鎖孔。
咔噠一聲清響。
門,真的被打開了!
一旁的王義見此,有些悻悻然的將自己手里那把鑰匙放入了衣兜里。
原來剛才,他也在自己的兜里找到了一把相同的鑰匙。
這時,他們似乎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們的身份。
“你、你們是醫(yī)生?”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出頭,看上去像個紈绔子弟的男人拉住我的衣服。
“啊,沒錯,我們是醫(yī)生!”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將他抓住我的手推開,微微點了點頭。
“醫(yī)生!您一定要看看我們家娜娜!她可是米家財團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她如果出問題,我們家族的企業(yè)可全都完了,我父親,父親才過世,您一定要好好看看她啊!”另一個身穿高級西裝,看上去像個女強人,三四十歲的女人也竄出來說道。
“是。∧阋欢ㄒ魏梦抑杜!”
“我表妹可不能有事!”
……
有人如此乞求。
“米娜是米家的希望!如果有事的話,我拿你們院是問!”
“對沒錯!我攝像機都拿出來了!如果你們不盡力診斷,我就讓下令讓本市所有醫(yī)院全面封殺你們!”
也有人如此威脅。
接下來,是其他人嘰嘰喳喳的聲音。
聽著那些人喋喋不休的話語,我只感覺四周又充滿了嗡嗡嗡的聲音,吵得人無比心煩。
終于,我忍不住了!
“好了!這里是醫(yī)院!都給我安靜下來!”
隨著我一聲低呵,那些吵鬧的人終于全都安靜了下來。
四周一下子沒人說話了。
我轉(zhuǎn)頭正視著那群人,瞥了一眼依舊坐在走廊邊椅子上的米娜和那個風韻猶存的女人。
“一會兒我們會診,需要相對安靜的環(huán)境,除了病人之外,只需要一個人進入陪同!闭f著,我伸手指向米娜旁邊那個女人:“就她吧!除了她可以一同進入診室外,我希望其他人都保持安靜!如果因為你們診斷出了問題,事情就與我無關(guān)了。”
話一落,其他人都不說話了。
接著,米娜和那個女人走了進來。
碰的一聲,杜德明迅速將診室的大門關(guān)上,終于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