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并不是真正的醫(yī)生?而是把你莫名其妙關(guān)起來的犯人?可是,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呢?”張強豎著耳朵在不遠處聽著,聽到這里,他終于開口將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
聽見張強說的話,我才忽然從胡言之的描述中回過神來。
是啊!
即使說他所說的是真的,但是抓人始終是要有個理由的吧?
他們這樣大費周章的將這些人抓到這里來,又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何況,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那么雜志社主編給我們的采訪任務,打車時司機所說的那些話,又應該如何解釋呢?
怎么想都有些說不通啊!
見我露出有些糾結(jié)的表情,胡言之卻是輕笑一絲,他眼底劃過一抹了然,淡淡開口:“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說的是真的,那么你們之前在外界所聽到的,看到的信息又是怎么回事呢?或者說是,你在懷疑,其實我依舊只是個瘋子,只是個偶爾會說些正常話語的瘋子罷了!
“沒,沒有,您多慮了!毕袷钦f中了心里的秘密,我連忙擺手否認。
胡言之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眸子幽幽的望著我,嘴角噙著一抹有些古怪的微笑,卻是不再說話了。
眾人陷入了沉默。
氣氛有些僵硬。
過了幾秒鐘,一直沒有說話的趙七七忽然開口了。
“你說這個地方有些古怪,我想除了你剛才所說的那些之外,你應該還發(fā)現(xiàn)了其他什么事情才會如此肯定的說吧?我能問問,還有哪些你認為十分古怪的地方嗎?”
胡言之望了趙七七半晌,突然開口:“我可以再告訴你們一些信息!
“您說!”我聞言,立即有些激動的點點頭。
“其實我一開始進入這里的時候,也有些想不通,他們?yōu)槭裁磿帽M一切手段,將我們關(guān)入這個地方。畢竟,他們每天還要花費金錢替我們準備食物、藥物,還要用那些對于我來說并沒有任何作用的昂貴治療儀器,來治療我那些所謂的、根本不存在的疾病。我想不明白,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直到有一天,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奧秘。不,很有可能是整個世界的奧秘也未可知。 焙灾f到這里,眼神里再次流露出一抹狂熱的興奮感,他用那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我。
又或者說,他想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直接通過眼睛傳遞到我的腦海中。
“在進入這里最初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想盡辦法的要逃跑,或者是對著那些看上去像護工的人大吵大鬧,每天都將他們鬧得雞犬不寧。不過,過了一段時間后,我慢慢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對于那些不太反抗他們的、看上去十分溫和的所謂病人很是寬容,甚至允許他們每天在一樓大廳活動。所以慢慢的,我也學會了這一套操作,在他們面前裝得很老實,每天他們送來的藥物我也毫不反抗的吃下,雖然等到他們離開之后,我會找到一個監(jiān)控看不見的角落去摳喉嚨,將東西吐出來,然后藏在床底下的縫隙里。這樣過去了一段時間,他們便停止了對我的嚴格管束,甚至,我也可以跟那些人一樣,在一樓活動!
“所以他們才會說,你之前已經(jīng)轉(zhuǎn)為了輕性躁狂癥,原來是因為這個?”我有些驚訝的聽著胡言之的講述,潛意識里,已經(jīng)有些相信他說的話了。
“沒錯。也是在那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所謂的精神病院里的秘密!焙灾蛄嗣蛴行└闪训淖齑剑骸叭绻銈冋龑χ粯谴髲d的前門,朝左手邊走到底,里面有一個空曠的候診室,明明像這樣的地方根本不需要候診室的存在,可是它依舊存在著。我有一次就無意中走到了那里面,然后我發(fā)現(xiàn)西南方的一個角落是監(jiān)控無法拍到的死角,于是出于好奇心,我走了過去。然后……”
“然后?”杜德明和司徒萼都被胡言之的話吸引住了,忍不住異口同聲的問道。
胡言之余光瞥了他倆一眼,臉上揚起古怪的笑:“然后我發(fā)現(xiàn)在在那個角落的地面上,躺著一張被揉鄒的紙張,就是那種普通的a4紙!
“紙?這……也許是有什么人扔的垃圾吧?這有什么問題嗎?”張強原本也是聚精會神的聽著,可沒想到胡言之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他有些失望的咂巴咂巴嘴,隨口回道。
“嘿嘿嘿,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你們知道,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何況像我這種被關(guān)在這里這么久,也沒有什么娛樂活動的人來說,就更加如此了。所以,我就把它撿起來、打開。接著,我看到了紙上面打印機打出的內(nèi)容。”說到這里,胡言之仿佛是故意調(diào)人胃口一般,就這樣頓住了。
“上面寫了什么內(nèi)容?”司徒萼一臉好奇的問道。
“嘿嘿嘿……”胡言之也不說話,就那樣死死的盯著我們幾人的臉,看得人有些發(fā)毛。
就在我以為他會一直這樣笑下去的時候,胡言之總算是再次開口了。
他望著我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那張揉皺了的a4紙上,是一封介紹信,是一個叫《暗夜》的雜志社的主編寫給名山精神病院院長的介紹信,上面寫到,他們想派出記者到這里來進行采訪,希望院方同意,下方落款人的姓名是一個叫盧尚的人。所以……你們還記得,這是你們是第幾次來到這里,對我進行采訪了嗎?”
說到這里,他兩眼圓睜,仿佛一只隨時會爆炸的金魚。
而我……只感覺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大腦轟隆一聲炸開了。
“什、什么意思?您的話,我怎么聽不明白呢?您說撿到了我們雜志社的介紹信?可是,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來到這里,對你們進行采訪?”
我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臉上雖然依舊掛著微笑,可是我的大腦中卻傳來另外一個聲音——也許,他說的才是真的!
其他人聞言,也都是瞬間呆愣在了當場。
大家都仿佛被人點了穴一般,一時間忘記了說話。
“你們別急,我話還沒說完!”胡言之似乎是猜到了我們會有如此的反應,他嘴角的笑意更為明顯了:“那張a4紙的事情我還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