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這個世界?’
我暗暗呢喃著這句話,心里逐漸浮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希望自己的這個想法只是錯覺吧!
我暗自嘆了口氣。
抬頭,見那司機依舊從后視鏡中不斷的朝我們看過來,似乎是在等待我們的回復(fù)。
我這才笑著看向他的方向:“去,當(dāng)然要去。既然我們已經(jīng)決定要去做義工了,就不能因為任何原因逃跑啊,何況那邊都已經(jīng)協(xié)調(diào)好了,不去的話,怎么都有點說不過去!”
“嗨,到時候你們要是遇到什么不對勁的事情,可別后悔,也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彼緳C聽了我的話,幽幽的嘆了口氣,咂了咂嘴,不再說話了。
我們?nèi)艘彩菍ν谎,也都閉口不言了。
就這樣,車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駛?cè)肓私紖^(qū)。
在經(jīng)過一條岔路之后,我們乘坐的車輛轉(zhuǎn)入了左邊那條公路上。
沒過多久,道路由一開始的平坦變得崎嶇不平起來。
也不知道車子在蜿蜒的爬山公路上開了多久。
總之,在我們?nèi)艘呀?jīng)逐漸被睡意包圍的時候,只聽一聲刺耳的急剎車。
吱的一下,車子停住了。
“嘿,名山精神病院到了!”司機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我們?nèi)松眢w同時一怔,雙眼迷離的抬起頭來。
“啊?到了?”張強捂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似乎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到了?!”我也是甩了甩頭,四下張望起來。
此時,我們正身處在一片崇山密林環(huán)繞的環(huán)境之中,車子停在一個斜坡的下方,透過陽光瞇眼朝著東南方向那條水泥路望去。
只見一棟灰色的巨大的建筑就那樣屹立在無數(shù)茂密的樹木后面,似乎連陽光也被阻擋在了外面。
“欸師傅,那邊那個建筑就是名山精神病院了?這里不是距離那邊還有一兩百米的路程嗎?為啥不把我們送到門口再停車?”張強狐疑的挑眉看著司機,有些不滿。
司機卻是沒了之前的耐心,他面露焦急之色,頭也不回的一個勁兒的擺手:“不去不去,我送你們到這里就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趕緊下車。∥疫要接其他單子呢!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們?nèi)私粨Q了一個眼神,最終還是下了車。
我是最后一個下車的,剛關(guān)上車門,司機就像是逃難一樣迅速調(diào)頭,揚塵而去。
當(dāng)然,打車費手機軟件已經(jīng)自動扣除了。
回頭,我的視線重新轉(zhuǎn)向不遠處那棟巨大的灰色建筑,感覺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沉重。
“走吧!不管怎么樣,只有進去里面才能正式開始游戲!蔽姨挚戳艘谎蹠r間:“從雜志社出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十分鐘,還有五十分鐘的時間,先進入精神病院內(nèi)再說吧!”
就這樣,我們?nèi)隧樦逼鲁夜杖肓四菞l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水泥路中。
樹。
前后左右到處都是樹。
墨綠的顏色似乎將一切都吞沒了,連同那些我們看不到的未知也被一齊隱藏在了陰影之中。
蟲鳴。
四下里都是蟲鳴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斷加深著大伙兒心底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深山、樹林、蟲鳴以及微風(fēng)。
這棟建筑仿佛是被現(xiàn)代社會隔絕在了外部,孤獨而神秘。
走了約莫百多米,我們前面幾米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道光影相交的分界線。
沒錯,那抹巨大的陰影正是前面那棟灰色的精神病院在陽光的映照下所投射而出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們?nèi)嗽诳匆娔瞧幱暗臅r候,向前的腳步竟然也是同時的停住了。
心里好像有個聲音在提醒著我們——里面很危險。
張強臉色發(fā)白的咽了口唾沫,扭頭猶豫的看著我:“高偉,我、我們真的要進去嗎?我的腳告訴我,這里面好像不尋常!”
我苦笑著回望著張強:“那能怎么辦呢?如果我們沒有按時進入游戲區(qū)域的話,同樣很危險!”
就在我倆說話的時候,前方左側(cè)拐角處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高偉?張強?!是你們嗎?”
聲音是杜德明的。
我頓時露出一絲驚喜:“德明??你們已經(jīng)到了?”
“對啊,我們來了有好幾分鐘了,正猶豫著到底是在這里等你們,還是先一步進去里面!倍诺旅髡f著,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后,王義和司徒萼兩人也緩緩走了出來。
見隊友悉數(shù)到齊,我頓時松了口氣,心里也稍微有了點底氣。
張強此時正抬頭觀察著這座修建在半山腰上的精神病院,嘴里嘖嘖稱奇:“嘖,你們說,這里像不像是個集中營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前方建筑的外圍:“喏,外面那一圈還有一層鐵絲網(wǎng),上面還有岡刺。這得多高啊,差不多得有十幾米吧!我猜里面的病人肯定都逃不出來。誒,好多攝像頭啊,到處都是!咦,這感覺真是有點瘆得慌!”
張強說著,抖了抖身子。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也有些發(fā)憷,不過作為團隊的隊長,不能表現(xiàn)得過于消極。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誰叫我們莫名其妙進入了這個游戲平臺呢,想活下去,就必須得成功通關(guān)。趕緊走吧,別看了。
說完,我便徑直踏入了那條由陽光分割而出的陰影之中。
雖然,在邁步的那一秒,我的心里多少還是感到有些微妙。
六人順著斜坡繼續(xù)向上走了大約三十幾米,朝左轉(zhuǎn)入建筑的正面,走了十幾米后,我們一行人總算是看到了名山精神病院的正門入口。
正門上方“名山精神病院”幾個藝術(shù)字的顏色看上去已經(jīng)很沉舊了,歲月將原本的紅色字體變?yōu)榱松钭厣,門口高約五米的巨大鐵門用一把長約二十厘米的鐵鎖緊鎖著,只在左下方開著一個小門,小門也是關(guān)閉著的,小門外面有五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來回的走動著,右側(cè)設(shè)置有一個保安室,旁邊到處都是監(jiān)控攝像頭。
見到這個場景,我不由得想起剛才張強的吐槽。
這里,果然很像集中營啊!
我有些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衣著,趕緊將公文包里自己的記者證掛在了脖子上。
其他幾人見此,也都依樣畫葫蘆。
低頭看著手里拿著的那張主編給我的寫有聯(lián)系人電話號的紙條,正打算打電話聯(lián)系。
就在這時,只聽吱呀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
下方的小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一個頭發(fā)花白,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