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見到此情此景,都愣住了。
誰也不知道學叼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
就在崔浩迪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他卻先一步說話了。
他轉(zhuǎn)身,上前幾步來到崔浩迪的身邊,伸手,將手里的水果刀遞了出來。
“輪到你了。你也去扎一刀!睂W叼陰柔的臉上毫無血色,他目光呆滯而森冷。
崔浩迪喘著粗氣,他低頭看著那把已經(jīng)沾滿鮮血的水果刀。
“為、為什么?他不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崔浩迪怎么也想不通,學叼讓他這樣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學叼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且將視線轉(zhuǎn)向臉色已經(jīng)發(fā)青變白的田勇、蔣明洲、楊一蔓幾人。
“等他扎完,你們每個人都要在他身上扎幾刀,只有這樣,我們才會為彼此保守秘密,也不用擔心任何人將這件事情告訴警方。因為,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闭f到這里,學叼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冰冷的微笑。
而其他人也終于明白了他的目的。
是的,想要讓其他人不將事情說出去最好的辦法,除了殺掉他們之外,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讓所有人都背負上同樣的罪孽,這樣即使他不說,其他人也不會傻到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了。
見到崔浩迪猶豫,學叼笑了笑:“浩迪趕緊吧,一會兒咱們還要想辦法處理他的尸體,再這樣拖下去,天可都快要亮了!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崔浩迪額頭滲出了層層汗珠,他皺眉,看著依舊跌坐在吳鑫旁邊的梁詩雅。
他胸膛不斷起伏著,最終崔浩迪一咬牙,伸手拿過了那把水果刀。
噠噠噠~~
他三兩步走下臺階,蹲在吳鑫的身邊。
用手機照著吳鑫剛才被梁詩雅和學叼刺中的傷口,他一狠心,用力將刀扎了過去。
手起、刀落。
扎完這一刀后,崔浩迪忽然感覺松了口氣。
他扭頭,望著剩下的三人。
“來吧,別讓我說第二遍。”崔浩迪森冷的開口,楊一蔓滑落的手機上慘白的光映照在他的側(cè)臉之上,讓他面部的輪廓顯得很是僵硬。
田勇和蔣明洲對望一眼,最后都是狠狠一握拳,爬起身,走了下來。
一刀、兩刀。
他倆很快便結(jié)束了“成為共犯”的過程,最后只剩下楊一蔓一個人了。
“到你了?禳c,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崔浩迪此時也冷冷的看著她,催促道。
楊一蔓不像梁詩雅,她原本就是女漢子一樣的性格,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那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即使她內(nèi)心并不愿意,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最好還是識時務些為好。
思索了兩秒,她點了點頭。
果斷的走下臺階,接過蔣明洲手里的水果刀。
楊一蔓蹲下身,她看著吳鑫的尸體,眼里逐漸泛起一層怨恨。
如果不是因為吳鑫,她根本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都怪他!
都怪他!
因為他這樣的人而連累自己。
該死!
該死。!
楊一蔓這樣恨恨的想著,絲毫沒有意識到,是他們將吳鑫害死的這樣一個事實。
自然。
她也沒有一點愧疚之心。
她盯著已經(jīng)停止呼吸的吳鑫,楊一蔓越想越憤怒,她大叫一聲,隨即就開始不管不顧的死命朝著吳鑫的身體瘋狂的扎著。
在他的心口上,臉上,大腿、腹部……
大約扎了十幾下,楊一蔓這才停了下來。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她竟然放松的舒了口氣。
“呼~~”
楊一蔓神色輕松的甩了甩用力過度而有些酸軟的手臂。
接著,她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扭頭看向其他幾人。
“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他的尸體放在哪里比較好?”楊一蔓像是在討論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樣,平靜的詢問著其他人。
梁詩雅看著這樣的閨蜜,心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她余光掃向其他人,只感覺一陣心悸。
原來……她自以為聰明,自以為能夠控制所有的人心。
可是事實上,她一點也不了解自己身邊的這些“朋友”。
她的男友,她的閨蜜,她的哥們兒……真實的他們,自己一點也不了解。
接下來,在幾人的商議之下,決定將吳鑫的尸體放在老教學樓底樓放舊課桌、雜物的倉庫里。
準確來說,是倉庫里的舊講臺之中。
哪里常年沒有人過去,到處都積滿了灰塵。
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樣。
何況他們?nèi)绻麑泅畏旁谂f講臺下面帶鎖的儲物柜中,然后鎖上,那么很有可能再過幾年或十幾年。
學校整修的時候,會直接將舊課桌、講臺一起搬離學校,送到垃圾場集中處理。
那樣的話,即使到時候被發(fā)現(xiàn),那也根本無法查出究竟是誰做的了。
他們這樣想著,也的確這樣做了。
凌晨三點多。
田勇、蔣明洲、崔浩迪、學叼幾人抬著吳鑫的尸體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向下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的原因,吳鑫的身體顯得格外的沉重,就好像灌了鉛一樣。
四個男生一起抬動,竟然還是累得氣喘吁吁,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幾人總算是將他抬到了一樓最左邊盡頭拐角后的倉庫處。
原本還在擔心不知道怎么將門鎖打開,然而讓幾人感覺奇怪的是,倉庫的窗戶竟然是開著的。
也許是知道平時并沒有學生過來,也許是因為之前的校工忘記關窗。
總之,這倒是為他們省了不少的力氣。
體育生田勇身手矯捷的推開窗戶,翻窗跳了進去,接著他從里面將倉庫的門給打開了。
其他幾人立即合力將吳鑫抬入了倉庫里面。
將他暫時放在地上,崔浩迪喘著粗氣四下張望著。
就在他擔心萬一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講臺又該如何是好時。
右前方倉庫的正中間,一個東西闖入了他的視線。
就好像知道有人會來到此處一般。
那個看上去有些陳舊的講臺就站立在那里。
更讓人感覺驚訝的是,那講臺下面的儲物柜此時正半開著,柜門上還掛著一個沒有鎖上的半生銹的鐵鎖。
它就站在那里,靜靜的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