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溫度讓我再次睜開眼,動了動身體,被束縛的手腳與堵住的嘴巴讓意識迅速回歸。
見我醒來,王義立即停止掙扎嗚咽,顯然,他是想搞出些動靜來喚醒我。
眼神示意我向右看,順著王義的視線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三人竟被綁在祭壇的高臺之上。
幾個臉上用顏料畫著奇異紋路,頭插三根高翎羽毛類似祭司的人正圍著篝火不停地跳著,嘴里嘰里呱啦說著什么,似乎是在祈禱。
右側趙七七手肘碰了我一下。
我轉過頭,卻正好看見不遠處還綁著六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四個人、兩具骨架,四人中一人的左手已被切除,想必剛才火堆上架著的那只手臂應該就是他的。
我心里暗暗慶幸,由于野人已經吃掉另外團隊的兩人,所以暫時并沒有對我們幾人動手,雖然說這樣想有些不道德。
夜幕降臨,部落里火光點點,祭壇旁的人越聚越多。野人們頭戴尖頂羽毛頭飾,個個拿著石木綁成的石錐在祭壇下歡呼著,嘴里還說著什么。
帶頭的祭司突然仰天一嘯,人骨手杖猛地向地面一杵。
野人頓時都安靜下來,黝黑的眸子一齊望向帶頭祭司。
兩個頭插紅色羽毛的野人將少了胳膊那人抬到祭壇中央處。為首的祭司將他全身涂得湛藍,然后在頭頂戴上一尖頂頭飾。
那男人被架到祭壇的祭案處,野人們將其仰面放倒,讓他的身體赫然呈現(xiàn)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幾個祭司熟稔地抓住他的手腳,將他的身體扯到最緊繃的狀態(tài)。
“主刀”自然是剛才那位大祭司。只見他準確在男子胸腔處下刀,然后將手伸進去,一把扯出仍然在跳動的心臟。
右手高舉,向眾人展示著,仿佛那并不是活人的心臟,而是一件藝術品。
隨即,他將心臟放入備好的容器中,以極快的手法,一刀刺入心臟,將心頭鮮血灑在正中的神靈塑像之上。
動作畢,臺下立即傳來一陣歡呼。祭司與野人們一道,開始煞有介事地跳起舞來,嘴里還念念有詞。
一舞畢,為首大祭司又走向那個團隊另外一人,那女人立即露出無比驚恐的神色,她拼命向后蜷縮著身體,不住搖著頭。
我三人也只覺無比駭然,按照目前的形式,另一個團隊的人都被殺光時,就會輪到我們了!
額頭汗水不停冒出,難道我高偉注定命喪于此?
就在此時,一聲細微脆響在耳邊響起,煞是我聽力超常也只是勉強察覺。聞聲望去,一把匕首正躺在手邊。
這才想起,杜德明、張強、司徒萼三人并未被抓住。
“他們三人應該在附近,趕緊掩護我!”我用只有趙七七、王義能聽見的音量說道。
祭壇正中央處,野人們正準備活祭那女人,沒人注意到我的小動作。
兩人會意,立即向我靠近。
我拿起匕首,一下下割著草繩。
那頭,大祭司鄭重其事地脫下長袍,用石刀剝開女人的皮膚,血淋淋的人皮視覺沖擊太過刺激。
我轉過視線,加快手上速度。
終于,手上繩索成功割斷,我伸出被反剪在后的雙手,快速割斷腳上草繩。
“動作快點,趁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悄悄將匕首塞到王義手里,我立即恢復被綁住的樣子。
很快,士兵出身的王義也快速割斷手腳繩索。
我連忙將王義歸還的匕首塞到趙七七手里。
趙七七剛接過匕首,大祭司身邊的野人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動作。
他大聲呼喊,一手指向這邊。
“嗎的,跟他們拼了!”眼見當下已無路可退,我低吼一聲:“王義你跟我配合,趙七七動作快點!”
于是我倆當下直接竄起,抄起旁邊腿骨猛地向最近的野人砸去。
三拳兩腳下,幾人已被我倆打翻在地。更是不憤于幾個祭司的兇狠殘忍,我沖上前一骨頭直接乎在左邊祭司頭上。
其他三個祭司見狀立即揮起手中石刀向我砍來,我險險躲過三人攻擊。
余光掃向祭壇后方高位處,一個男子正端坐在那里,應該是部落酋長。其他人在篝火處慶祝,沒人留在他身邊。
思維只停頓兩秒,我三步兩步一躍跳上高位,將腿骨尖銳一端直接抵在酋長咽喉處。
“王義,帶趙七七過來!”
被我一聲大吼吸引,所有人視線都移到這邊。
王義聞聲,立刻帶著趙七七向高位處靠近,野人們不敢動作過激,只是拿著石矛,眼神兇狠銳利地盯著我們。
場面就這樣僵持著,舉著腿骨的我手臂已經開始發(fā)麻。
“高偉,怎么辦?”王義轉頭向我問道。
“別急,他們應該就在附近,我們再等等!”
砰、砰!獵槍聲響起。
距離最近的兩個祭司應聲倒地。
“高偉,我們來了!”
杜德明、張強三人從高位后竄出,手里都拿著獵槍。
“你們怎么才來。俊壁w七七見狀立刻面露喜色。
“后面的野人都被我們給綁了,現(xiàn)在只剩下眼前的了。給!”張強說著,將手里剩余獵槍分給我們三人。
“他們是真的要吃了我們,別心軟了,動手吧!”王義說道。
幾人說話時,被我挾持的酋長嘰里呱啦說了些什么,頓時,臺下野人一哄而起,向我們沖了過來。
至此,六人再次重聚。
大伙心意已決,當下拿起武器跟野人們展開肉搏。
王義、杜德明作為主力沖在最前邊,不一會兒便撂倒七八個野人。張強、趙七七機敏,趁其不備打翻好幾個野人。司徒萼則處理善后工作,她用不知從哪里找到的草繩將打倒的野人都綁了起來。
看著被挾持的酋長,我心一狠猛地將匕首扎向他大腿處。
酋長身子一軟,立即哀嚎起來。
“司徒萼,搭把手!”
我將受傷的酋長交給司徒萼綁住,起身加入混戰(zhàn)。
野人見酋長受傷大為震驚,氣勢也不如剛才。
不到二十分鐘,全部野人都被成功拿下。
我喘著氣,看著累倒在地的眾人,這才突然想起什么。
撐起身,我快步跑到帳篷前,在掀起第十一個帳篷簾時,終于看到了鋪著虎皮的人骨靠椅。
果然,里面有個箱子。
箱子里是把步槍,看上去應該是某47,下面還有些手雷。
我揣了幾個放在兜里,轉身快速跑回祭壇處。
“杜德明、王義!你們快來,這里有……”
然而就在此時,嗖嗖幾聲槍響,我只覺左小腿一痛,瞬間半跪在地。
抬眼,卻見幾人扛著槍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