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在那搖擺的劍穗上定住,身形一個僵硬,腦中好像劃過了什么,卻又好像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那一瞬間的一閃而逝,他沒抓住。
樓逸秋看著劍穗的目光越來越深,越來越認真,那對濃眉也皺得越發(fā)重,幾乎在他額頭形成了一個川字。
“罷了。”半晌,在腦中搜尋無果的他嘆了口氣,不再想腦中那一瞬間所閃過的影像,拔了冬離劍,想了想,又把那劍穗取下,放在手中打量。
眸光掃過劍穗上那一片較周圍更深些的顏色,樓逸秋的胸口突然無由來地一陣悶痛,可他剛捂了胸口,那感覺卻又消失了,像是從沒出現(xiàn)過一般,讓他有些疑惑,目光再次放到了劍穗上。
此時此刻,他看著劍穗的眼眸中,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認真與凝重。
皺眉將劍穗放進懷中,他看了眼一旁的帳篷,眸色暗沉。
他想,他或許把什么重要的事忘了。
這些日子里,啟夏和紫金的戰(zhàn)事越來越緊,兩方對壘時都是忍不住紅著眼看著對面,一聲高似一聲的“殺”,仿似能震破天際。
啟夏陣地,帥帳。
“殿下,那個女子……”副軍看了眼正認真看著兩方陣地的樓逸秋,躊躇著開了口。
“嗯?”樓逸秋頭也不抬,仿似對副將的問題不甚在意。
可他知道,啟夏和紫金的戰(zhàn)事之所以越來越緊,雖有兩方軍隊殺紅了眼的原因,可其中也有他擄了葉央央,讓紫金的那個主將急紅了眼的原因。但他心里也不知怎的,就是不樂意把葉央央還回去。
就像當時看到她替那喻問天擋了他的攻擊時心里的不舒坦,只要想想葉央央回去喻問天身邊,他就渾身的不舒服。
想到這,他又想起了還在帳篷里躺著重傷未愈的葉央央,想起了她的重傷,由他所致,不由得心里有絲復(fù)雜。
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個冷漠的人,可看著葉央央重傷躺在他懷里時,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那女子,還是還回去吧!
樓逸秋抬頭,淡淡地看了眼副將,“你不覺得喻問天很緊張那個女人嗎?”
“這……”副將一時愣住,覺得樓逸秋說的甚有道理,想了想,又覺得有那里不對,“可……”
“好了,今天就說到這里吧!睒且萸锲鹕,眸光從陣盤上移開,冷漠地掃了眼副將,“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私下找我談!
言訖,正準備離開,卻是有一人從帳篷外沖了進來。
“殿下,那位姑娘醒了。”那人額上冒汗,卻還是單膝跪下,吐字清晰。
樓逸秋一個愣怔,便大跨步離開了帥帳,朝著葉央央的帳篷跑去。
副將看得嘴角一抽,心里接了自己剛剛想說的話,
您也挺緊張那位姑娘的。
卻說葉央央的帳篷那處。
她一睜開眼耳畔就傳來一句欣喜的“醒了”,她不明所以地看去,卻是無一個認識的人,再打量了眼周遭陌生的布置,一瞬便愣了神。
腦中突然想起她昏倒前好似是倒在了樓逸秋的懷里,所以,喻問天沒有把她搶回去,她現(xiàn)在是在啟夏的帳篷里?
葉央央瞬時便冷了臉,手一抵床,正打算起身,卻是無奈地倒了下去。
她不可思議地想舉起手瞧一眼,卻發(fā)覺哪怕只是這簡單的舉手她都做的極為艱難,兩手就好似是忽然間失了氣力。
“殿下!睅づ窭锏囊槐娙硕汲肟诠蛄讼聛恚~央央轉(zhuǎn)頭望去,看見入口那處,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背著陽光,帶一張丑陋面具,露出薄而性感的嘴唇,在陽光下透著點點健康的粉。
她轉(zhuǎn)頭,收回了目光,安靜地看著床帳。
她知道,這男人沒殺他,只是,她著了他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