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盧遠劈來的刀罡,因帝心尊者被重創(chuàng),嘉祥大師、道信大師、智慧大師也不好躲避,只能選擇正面硬接。
嘉祥大師休息枯禪玄功,道信大師修習達摩手,智慧大師修習心佛掌,皆已達高深境界,功力深厚。
三人將帝心尊者護在身后,同時出掌大量內力沖卷而出,無數(shù)掌影飛舞,跟盧遠的刀罡相碰,氣勁宣泄向四處,周圍地面草屑塵土飛揚,坑坑洼洼,像是被野豬亂拱過了一般。
盧遠得勢不饒人,不給三大圣僧有反擊的機會,一記接一記的刀罡狂斬,將三大圣僧壓在原地,只能不斷催發(fā)掌力對攻,消弭刀罡,一步也難移動。
這場面就好像成了兩方在對波!
但雙方不斷進行碰撞,吃虧的是三大圣僧,因為他們要顧忌身后的帝心尊者,難避難退,盧遠卻沒有這般顧忌。
這樣交戰(zhàn)下去,除非是他們有奇招,或是撐到盧遠力竭,否則落敗的大可能是三大圣僧。
寇仲、徐子陵也趕了過來,相助盧遠,一同攻擊他們,讓三大圣僧處境更為不妙。
這時,被嘉祥大師、道信大師、智慧大師護在身后的帝心尊者開口道:“昔日地藏在釋迦涅槃前受釋迦重托,曾立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誓。佛有如此慈悲,老衲身為佛門弟子,更當如是,為這天下黎民,入地獄一遭又何妨!
嘉祥大師、道信大師、智慧大師聽到這話,似乎懂了什么,突然加大了內力輸出,竟在一時間反壓了盧遠三人的進攻,爭取到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轟”
雙方的內力在空中爆開,好似一枚威力不小的炸彈在林中爆炸,濺起了大量的塵土草屑,一時遮掩住了視線。
但盧遠感知到四大圣僧并沒有趁這時逃跑,只是幾人的位置有所變換,并排坐于地上,左右兩側是道信大師和智慧大師,中間是帝心尊者和嘉祥大師。
嘉祥大師、道信大師和智慧大師的氣息有所減弱,顯然剛才突然提升內力硬拼,使得三人都受了傷。
四人皆結跏趺坐,若不是在這片狼藉密林空地中,而是在佛寺廟堂里,四人很像是多出來的四尊菩薩塑像,那叫一個寶相莊嚴。
四人這么坐著是要干嘛?
難不成準備自我了斷了?
當然不是如此,只聽四人齊聲誦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這聲佛號跨越空間距離,瞬間落到在場眾人耳內。
眾人對外界的一切感知似乎都消失了,意識中均出現(xiàn)了幻象。
他們都置身到了一奇妙的世界之中,一朵朵金色的祥云浮現(xiàn),清幽的檀香入鼻,令人感到無比的安適寧靜,佛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聲聲入耳,使人的心靈更加平靜祥和,無盡的佛光照開祥云,一尊巨大的身影在佛光中將要現(xiàn)身……
然而,嘎,這畫面突然便沒了!
就好像正看電視,突然斷電了一樣。
眾人意識歸來,都看向四大圣僧,四人還是結跏趺坐于地,保持著寶相莊嚴的姿態(tài),只是四人的生命特征已經(jīng)消失了。
剛才發(fā)生了啥?
四大圣僧咋突然就暴斃了?
盧遠當然知道是為什么。
這四位以一種特別的方法制造了一種精神攻擊,侵入盧遠意識,然后就被盧遠靈魂中的古鏡反擊了,變成了四個死人。
盧遠都沒發(fā)現(xiàn)鏡子是怎么把這四人弄死的。
“鏡兄還有這能力?豈不是沒人能讀取得了盧某的意識?”
其他人看到的幻象不過是四大圣僧精神攻擊輻散的邊角料,盧遠才是他們首要照顧對象,對其他人而言,事后意識醒來,也就相當于做了一場夢,可盧遠在幻象中被殺死、被度化,那就真會變成現(xiàn)實。
但這種攻擊也非能隨便施展,須得精神意志極為強韌,才能入侵影響得了他人,而且,要影響的人若是精神意志同樣很強,四人也會承受巨大的代價。
四大圣僧一死,只剩下宇文傷。
宇文傷心里一凝,四大圣僧都涼了,他更不可能打得這些人,也不可能逃得了。
宇文傷倒也光棍,苦笑著對盧遠道:“老夫愿向漢王投降,漢王可否饒老夫一命?”
盧遠看著宇文傷,道:“可以饒你不死,但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宇文傷道:“老夫愿將家傳絕學冰玄勁獻與漢王,整個宇文閥也可投靠漢王,助漢王奪取天下!
盧遠點頭道:“可以!就饒你一命!”
宇文傷趕緊向盧遠行禮:“宇文傷拜見主公!”
一邊的單美仙見到宇文傷這種行為,不恥地“哼”了一聲。
盧遠回頭看向在一棵樹下休息的祝玉妍,笑道:“上次與‘陰后’相見還是在兩月之前,‘陰后’別來無恙!
祝玉妍現(xiàn)在雖然狼狽,但高傲的脾性一點也沒改,冷眼看著盧遠:“漢王是專程來看本后的笑話?”
“漢王當真好算計,知曉本后去偷襲李唐軍營,李唐會提前安排高手反算,等本后引出了這些高手,漢王再在路上埋伏!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沒想到我祝玉妍也為人當了一回‘螳螂’!不,我連‘螳螂’都算不上!”祝玉妍自嘲道。
自嘲完,祝玉妍又道,“漢王此舉不僅削弱我陰癸派,又趁機斬殺了李唐一方的高手,削弱了李唐,一石二鳥,當真好計謀。接下來,漢王是否要威逼我陰癸派加入漢王麾下?”
祝玉妍看著盧遠,眼里帶著嘲諷,自以為看破了盧遠的想法。
盧遠搖頭笑道:“確實是讓‘陰后’當了一次‘螳螂’,但盧某可沒強逼‘陰后’去做這‘螳螂’,是‘陰后’自己主動去做的。盧某只不過是順勢而為,在‘陰后’之后撿了些便宜。”
“說來,‘陰后’應當感謝盧某才是,若非盧某在此設伏,替‘陰后’除掉追兵,‘陰后’現(xiàn)在恐怕連孟婆湯都喝過了,哪還有機會反來指責盧某的不是?”
“至于讓陰癸派加入盧某麾下,盧某確有此意,但要看‘陰后’意愿,若是不愿,盧某不會強逼!”
祝玉妍聞言,低頭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好會兒,祝玉妍從那棵樹下站起,恭敬地向盧遠行了一禮:“是玉妍錯怪漢王了,多謝漢王救命之恩!”
盧某看著祝玉妍,心道:“下一句是不是該說‘小女子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了?俺盧某人長得這么帥,應該不會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報此大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