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話剛落,便看到一名戴著斗笠的人向他們走來。
寇仲和徐子陵頓時收聲,向前踏出一步,站到盧遠身前,警惕著這人。
察覺到寇仲和徐子陵的戒備,斗笠人并未走近,在離三人還有一段距離時,便停下向盧遠、徐子陵和寇仲抱拳一禮:“三位便是盧先生、寇公子和徐公子吧?我家主上已恭候多時,這邊有請!”
斗笠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寇仲和徐子陵看了看盧遠,盧遠點了點頭。
在斗笠人的帶領(lǐng)下,三人到了碼頭一處,寇仲和徐子陵本以為馬上要見到鼎鼎大名的“陰后”祝玉妍了呢,沒成想到了地方后,看到的只有一條可憐的小漁舟。
寇仲忍不住道:“說好的一條船,就這么艘小漁舟?聞名天下的陰癸派也太寒酸了點吧!”
斗笠人沒理會寇仲話里的譏嘲,對三人道:“三位,請!”
盧遠笑道:“雖然在這揚州府,我們才是主人,但人家現(xiàn)在請我們做客,我們是客,客隨主便,去看看也是無妨!
盧遠一步踏出,人便到了小舟上。
寇仲和徐子陵一見,沒再說啥,跟著盧遠上了小舟。
三人上了小舟后,斗笠人劃動船槳,小舟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在江上快速穿梭,很快便遠離了碼頭。
小舟未駛出多遠,仍舊能看到燈火通明的碼頭,小舟載著三人到了江上一片特別的水域。
此時雖已入夜,但江上的船只不少,尤其是在這片水域,有許多張燈結(jié)彩的大船,從中傳來悅耳的絲竹聲和女子的嬌笑聲,以及男子得意的笑聲。
徐子陵耳中聽到這些聲音,看著這些張燈結(jié)彩的船只,念出了一句從盧遠那學(xué)來的詩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徐子陵話剛說完,一個悅耳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反駁了他:“這位公子謬矣,亡不亡國怎能推到女子身上?公子以為女子生來便愿做歌女?歌女唱一支曲子,跟亡不亡國有多大關(guān)系?難道歌女的一支曲還能決定一個國家亡不亡?”
這聲音有點耳熟。
盧遠循聲看去,只見一黃衣絕色少女站在不遠處的一艘大船上,正是她反駁了徐子陵。
少女容貌極美,一頭青絲黑得發(fā)亮,肌膚晶瑩如雪,身段亦是婀娜,傾國傾城的玉顏似喜似嗔,莫不動人心弦,最惹人注意的是少女赤著一雙如玉晶瑩的小腳。
盧遠看到這雙腳后,心里浮現(xiàn)出的想法卻是:這么漂亮的腳會不會有腳氣?
盧遠已認出這少女的身份,祝玉妍之徒,陰癸妖女——婠婠,也是原身一直念念不忘的好師侄!
盧遠想起看大唐的諸多讀者之所以這么厭惡原身這個人物,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這個少女。
誰讓婠婠在大唐的讀者中人氣極高,原身這個不知死活的lsp卻一直在饞人家身子呢?你一又老又弱的反派饞人家人氣妖女的身子,不被厭惡出屎來才怪!
徐子陵聽了婠婠的反駁后,想了想,向婠婠一禮:“多謝姑娘教誨,是在下錯了!”
婠婠沖徐子陵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盧遠,恭敬地道:“婠婠奉恩師之命在此恭迎盧前輩。前輩,恩師已恭候多時!”
“嗯!”
盧遠點了點頭,婠婠都沒看清盧遠做了什么,便見到盧遠已是落在了大船上。
婠婠眼中閃過驚色,卻被她掩蓋下去,在心中暗道:“這人武功好高,不在師尊之下!”
“前輩,這邊請!”
婠婠甜甜的笑著,領(lǐng)著盧遠往船艙行去。
她一邊給盧遠帶路,一邊回頭對還在小舟上的寇仲和徐子陵笑道:“兩位公子還不上船?莫非要讓人家親自來請?”
寇仲和徐子陵被婠婠一提醒,趕緊躍上了這艘大船。
寇仲悄悄捅了捅徐子陵,小聲道:“好漂亮的美人兒,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貞姐、云幫主、單公主她們更漂亮的女子!”
徐子陵斜了他一眼,道:“你看上人家了?人家可是魔門妖女,小心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反正在我心中,貞姐最美!”
寇仲聞言,奇怪地看了徐子陵一眼,卻沒說啥,兩人跟在盧遠后面,隨著婠婠進了船艙。
艙內(nèi)的擺設(shè)十分簡陋,一張四四方方的木桌,幾把椅子,一名黑衣蒙面女子正站在艙室的窗戶邊,看著夜色下的江景。
女子衣飾素淡雅麗,臉龐深藏在重紗之內(nèi),她的身形婀娜修長,頭結(jié)高髻,縱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來的高雅風姿。
只是她站立的姿態(tài),便有種令人觀賞不盡的感覺,又充盈著極度含蓄的誘惑意味。
感到盧遠進來,女子轉(zhuǎn)過身來,一聲柔美悅耳的嘆息響起。
頓時,盧遠、寇仲、徐子陵耳內(nèi)同時響起了洶涌的浪潮聲,好似四周有無窮江水激蕩,鋪天蓋地席卷三人,剎那間整個天地盡是洪浪涌動、狂風怒號的可怕聲音。
可讓女子驚訝的是,對面那三人竟然無動于衷,全將她的魔音當成了是耳畔風。
“這便是‘陰后’的待客之道?”看到這位原身的師姐,鼎鼎大名的“陰后”,盧遠十分的平靜。
祝玉妍見自己的魔功無效,遂將之收去,她只是想試探一下三人的功力,主要是看盧遠功力如何,若是不如自己,那便直接將之控制,若是能匹敵自己,才配談合作。
祝玉妍輕笑道:“貴客登門,玉妍有失遠迎,還請客人海涵!三位客人請坐!”
盧遠看了眼祝玉妍,坐到了就近的一張椅子上。
見盧遠落座,祝玉妍也坐到了一張椅上。
兩人正好隔著那張木桌相對而坐。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去坐木桌的另外兩邊,而是一左一右站在了盧遠身側(cè)。
在盧遠和祝玉妍正式相談前,艙門被人推了開,是婠婠!
她不知在什么時候退出了船艙,此刻又走了進來,手端一個托盤,托盤內(nèi)有五個大小一致,顏色呈紅黃藍黑白,做工精細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