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遠與楊廣談交易的消息,自然不會大肆宣揚,雙方都表現(xiàn)得跟沒事人兒一樣,楊廣繼續(xù)昏庸無道,盧遠則在加緊安排手底下的勢力發(fā)展。
隨著楊廣到江都,獨孤閥的人也到了,巨鯤幫的變化自然沒逃過獨孤閥的耳目,獨孤閥很快便派出族人前往巨鯤幫,想將巨鯤幫重新納入掌控。
盧遠接到云玉真發(fā)來的求救信后,果斷帶著寇仲和徐子陵前往余杭郡,但盧遠并沒親自去巨鯤幫,他讓寇仲和徐子陵去解決獨孤閥和巨鯤幫的事,自己則去了東溟派。
看著那艘?吭诖a頭上的巨艦,盧遠挑了挑眉,決定還是去見一見東溟夫人,雖然這女人恨原身恨得要死,若是識破他現(xiàn)在披的這身皮,會讓他很麻煩,但還是決定去見一見。
畢竟東溟派的武器確實好用,他想奪得天下,若有東溟派支持,會省去很多力氣。
他也有把握不會被識破。
魯妙子當(dāng)時能識破他的身份,是盧遠的話故意提醒了魯妙子,盧遠若是不想暴露,東溟夫人絕然難以識破。
又是一個夜晚,不過卻不是深夜,東溟派巨舶“飄香號”上有燈火未滅,只是再沒有白日間那般繁忙,各方勢力人員來來往往。
看著這艘?guī)资赘叩木薏,盧遠的面皮抽了抽,這尼瑪……這時代的造船工藝、建墻工藝、機關(guān)工藝都是牛皮,這種船都造的出來,咋不去搞大航海呢?
只有你們往海上多闖闖,還有那些西班牙佬、葡萄牙佬什么事?
以后在全球跑馬圈地,四處殖民的,絕對是我華夏人!
這世界的大航海一定要發(fā)展起來,即使我這一輩不能成,也要推動小仲小陵他們搞!
盧遠在心里又定了一個小目標(biāo)。
看著巨舶,盧遠心里浮現(xiàn)出一個以往他便想過的疑問,東溟派這么明目張膽地售賣兵器,膽兒簡直肥壯得可怕,楊廣也tn的居然兩耳不聞?!
你們是不是背著邊不負偷偷搞了什么可恥的“朋友”交易?
所以才一個敢明目張膽地賣,一個敢明目張膽地裝看不見!
這跟飛馬牧場的性質(zhì)一樣惡劣。
難怪這大隋遲早藥丸!
盧遠心里這般想著,縱身一躍,直接躍到了“飄香號”甲板上,頓時引起了一陣驚呼。
“誰?”
“閣下是誰?為何擅闖飄香號?”
飄香號上的護衛(wèi)即刻出來,將盧遠圍了起來。
盧遠一點也不緊張,朗聲笑道:“袁某此次前來,是想見東溟夫人一面!”
這時,從船艙內(nèi)走出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者。
老者身材高大佝僂,但皺褶重重下的眸子常閃映著奇異的紫芒,似有神若無神,非常懾人,老者看向盧遠,笑道:“閣下原是來見夫人,只是此時天色已晚,夫人已經(jīng)就寢,閣下明日再來,如何?”
這老者應(yīng)該是東溟派的尚公,盧遠沒理會他,朗聲道:“東溟夫人可在?可否與袁某見上一見?”
老者臉色微沉,卻也沒說什么。
從船艙深處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好深厚的功力,閣下既要見我,我又豈好拒絕?玉蝶,去請客人進來!”
“是!夫人!”
不多時,一名臉如滿月,一看就很和氣的胖女孩從艙中走出,向盧遠一禮:“客人,我家夫人有請,請客人隨我來!”
盧遠跟著胖女孩進了船艙。
這艘巨舶有數(shù)十米高,艙室自然大得驚人,盧遠隨著胖女孩到了其中一間十分寬敞的艙室。
艙室中的布置并不多豪華,卻十分雅致,中間以竹簾一分為二,近門這邊四角都燃著了油燈,放置了一組供人坐息的長椅小幾,墻上還掛了幾幅畫,布置者顯然是用了心的。
“客人請坐!”
盧遠進入房間后,一個柔和悅耳的女聲淡淡傳來。
“謝夫人!”
盧遠朝竹簾的另一邊行了一禮,方才坐到一張長椅上。
“娘,你對他這般客氣干嘛?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白天不來拜訪,卻在晚間硬闖飄香號,還強要讓娘見他……”
說話之人說的很小聲,但盧遠此時的功力高絕,這與在他近處大聲明說一般無二。
這聲音是個女聲,也頗為悅耳,充滿了活力和一種嬌蠻,說話的應(yīng)是一名年輕女子。
“說話的是單婉晶吧?原身的女兒?盧某現(xiàn)在占了這具身體,也算是她半個爹吧?居然當(dāng)著盧爸爸的面,說盧爸爸不是個好人?缺乏調(diào)教……呸,缺乏教養(yǎng)!你過來,讓你盧爸爸給你加個buff!”
似乎看到了盧遠神色有異,那柔和悅耳又平淡疏離的女聲響起:“婉晶,不得無禮!”
稍后,這女聲又向盧遠賠禮道:“教女無方,還請客人海涵!”
盧遠笑道:“令媛性情純真率直,袁某豈會責(zé)怪?說來,在夜間來訪,這確是袁某之過!”
一聲嬌哼從竹簾后傳來,好似在說:你說的沒錯,就是你的錯,你承認(rèn)了就好!
東溟夫人淡淡地問道:“客人不惜闖上飄香號,也要見我,所為何事?”
盧遠笑道:“為東溟派安危而來!”
“噗嗤!”
竹簾后的單婉晶聽了盧遠的話后,忍不住笑了出來。
“娘,這人定是個騙子!”
盧遠道:“小姑娘,在下可不是在騙你,你以為在下是古時那些說客?”
單婉晶道:“難道不是?”
東溟夫人沉默著沒說話,大概也存著跟單婉晶一樣的心思,認(rèn)為盧遠一上門來便危言聳聽,必定是不懷好意。
盧遠道:“當(dāng)然不是!東溟派的武器優(yōu)良,凡是買家皆稱贊不已,連四大門閥也從東溟派購置兵器,東溟派以此謀得暴利,席卷了大量財貨回到琉球!
“聽說東溟派與人交易之時,會將每筆交易清清楚楚記錄下來,以之做成了賬簿。這本賬簿對東溟派而言,有兩個好處:一是很好算賬,賣了什么武器給誰,賣了多少武器給誰,都一目了然;二是可以之作為把柄,威脅那些購買了東溟派武器的人。”
盧遠剛說完第二點,單婉晶便反駁道:“你胡說,我們東溟派光明正大,才不會以賬簿威脅別人!”
盧遠笑了笑,道:“夫人和姑娘肯信這點,但其他人會信嗎?”
竹簾后的東溟夫人和單婉晶臉色皆是一變。
盧遠道:“夫人和姑娘都是聰明人,自然能看清這天下形勢,知曉在不久之后,天下將會大亂,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向各方售賣武器。”
“如果真的已到了天下完全大亂之時,東溟派如此作為并沒有什么,只要保持中立,還能讓各方勢力拉攏。但夫人……楊廣現(xiàn)在可還未死,他還是整個天下的共主,大隋的帝皇!”
“那夫人手中的賬簿就成了一把刀,一把可能扎向某些人的刀!夫人認(rèn)為這些人會讓這把刀扎向自己嗎?而且,這把刀不僅能扎向他們自己,同時還能扎向他們的敵人,如果能利用好這把刀……”
東溟夫人和單婉晶又不蠢,已經(jīng)聽明白了盧遠的意思。
東溟夫人道:“閣下前來便是要同我講這些?那美仙多謝閣下提醒!”
盧遠笑道:“不,我是來和夫人打一個賭!如果夫人贏了,我可以為夫人做一件事,但如果我贏了,以后東溟派的武器只能售與我!
單婉晶不屑道:“一件事?只要我東溟派想,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百件事,也有人趕著去做!”
盧遠笑道:“有些事不是人多就能做成,還需能力和手段。至于賭局嘛……很簡單,賭會不會有東溟派的顧客攻襲飄香號即可。若有,我勝,若無,夫人勝,如何?”
不待東溟夫人回話,盧遠又道:“東溟派顧客很多,這個賭約對夫人有些不公,我修改一下,我賭四大門閥中,除宋閥之外,其余三閥皆會對東溟派下手,如何?”
“這不可能!”
盧遠話剛落,單婉晶便大聲吼出這句“這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地道:“宇文閥和獨孤閥可能會對我們下手,但李閥絕對不會!李閥的其他人或許生出攻打我東溟之心,但他一定會阻止!”
盧遠笑道:“小姑娘,莫要將人看得太好了,以感情和義氣來看待某些問題,是會吃大虧的!
東溟夫人這時問道:“若是我不答應(yīng)閣下的賭約呢?”
盧遠笑道:“不答應(yīng)也無妨,只是我日后再也買不到這么優(yōu)良的武器了。這天下將亂,東溟派想要獨善其身,除非是龜縮回琉球,否則絕不可能置身事外。
東溟派若想繼續(xù)做生意,必得自己扶持或找一方勢力交好,我方勢力雖比不上四姓門閥,但絕對不會將東溟派作為奴仆工具,且這天下必為我得,我認(rèn)為比較適合東溟派,所以今日才上門來毛遂自薦!
“夫人好生考慮!袁某告辭!”
盧遠說完,身影便消失在房中。
東溟夫人和單婉晶的眼睛透過竹簾,看向盧遠坐過的地方,皆神色凝重,幸虧此人沒有惡意,否則以此人的武功,怕是……
“娘,你要答應(yīng)這人嗎?”
東溟夫人笑道:“且先看看吧!這人有志于天下,遲早會浮出水面,若其真有望一統(tǒng)天下,便是投靠了其,又如何?最差不過是我們娘倆返回琉球,再不踏足中原!
“可是……”
單婉晶眼中閃過一絲恨色,遲疑了下,還是說了出來:“可是那個魔頭還未死!”
東溟夫人聞言,臉色瞬時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