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天下第一高手呢?”
王夫人噗嗤一笑,伸出如玉的手指點了點盧遠額頭,笑道:“你啊,做什么白日夢呢?還沒學(xué)爬,就想學(xué)飛了?”
盧遠笑道:“嘿嘿,娘,人總要有夢想嘛,如果沒有夢想,跟條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王夫人奇道:“這跟咸魚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些時日,女兒嘴里老是蹦出些奇怪的話,還做些奇怪的事,像讓下人買了一批兔子、抓了許多老鼠,天天用藥材給這些兔子、老鼠泡澡。
對女兒如此浪費藥材的行為,王夫人倒不在意,曼陀山莊家大業(yè)大,這點藥材的耗用,對曼陀山莊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只是對女兒這些怪異的行為,身為母親的王夫人很不放心,曾以為有奇怪的人暗中接觸過女兒,令老仆去查,卻沒查到。
她又以為是不是有什么臟東西附在了女兒身上,專門請來姑蘇知名的法師驅(qū)邪,卻沒想那法師竟當(dāng)場被女兒揭破了那些“法術(shù)”,然后這位可憐的法師便成了曼陀山莊某株茶花下的花肥……
事后,盧遠和王夫人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談,確定女兒還是她的女兒(身體是,記憶對得上),只是按照女兒的說法,在生病那幾日,她曾夢見過神仙,她知曉的這些東西都是神仙教的。
王夫人找不出其他證據(jù),也就信了是神仙托夢教授了自家女兒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盧遠歪著頭回道:“咸魚它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正是因為它失去了夢想!
王夫人笑道:“你又在胡扯了,咸魚是因為它死了,才不會動。不跟你這丫頭鬼扯,還學(xué)不學(xué)武了?不學(xué),娘還有事要做!”
王夫人將臉一板。
盧遠立刻道:“學(xué)啊,學(xué)啊。娘親在上,請教授孩兒!”
盧遠起身,學(xué)著電視里那些古人對王夫人躬身一禮。
“這也是神仙教的?快些坐下,娘今天為你講解經(jīng)脈穴位。這些,娘在很久前就給你講過了,今天再給你講一次。”
“學(xué)武者,不論后來武功高低成就如何,必先知曉穴位經(jīng)脈。因內(nèi)力心法便是在經(jīng)脈之中運行,若不記牢,運功時一旦出錯,便會走火入魔,輕則重傷,重則有性命之危!
“嫣兒,你看了這么多武學(xué)秘籍,更應(yīng)知曉才是!”
見盧遠認真地點了點頭,王夫人繼續(xù)講下去,指著人體經(jīng)脈穴位圖上的一個個穴位經(jīng)脈為盧遠講解。
王語嫣原身本有這些記憶,只是盧遠是穿越來的靈魂,不太懂得這些記憶的含義,如今聽王夫人一講,與原身記憶重疊,頓時茅塞頓開。
盧遠發(fā)現(xiàn)他這身體簡直是天生為學(xué)武而生,根骨極佳不說,更有過目不忘之能,當(dāng)他凝神聽講時,竟能清楚地記下王夫人所講的每一句話,記憶力比穿越成袁長生時又變強了。
盧遠如一團干涸的海綿,孜孜不倦地吸收從王夫人傳來的武學(xué)知識,再結(jié)合原身記憶對武學(xué)的理解,化為自身的武學(xué)知識。
王夫人武功是不咋地,但她畢竟是李秋水與無崖子的女兒,小時候兩大逍遙派高手教她習(xí)武,基本功十分扎實。
今日,王夫人便是照著當(dāng)年無崖子和李秋水教她的模式教王語嫣,看著盧遠認真聽講的模樣,那張與她極相似的臉龐,王夫人仿佛又回到了她小時候,那段父母都在身邊的時光。
王夫人心頭涌起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有酸楚、有怨恨,也有懷念和羨慕……
“語嫣,娘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你這一生一定要過得比娘幸福!”
盧遠正聽著,忽然沒聽到王夫人繼續(xù)講,抬頭一看,見王夫人眼眶微紅,忙問道:“娘,你怎么哭了?”
王夫人背過身去,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沒什么,娘剛剛眼里進了些風(fēng)沙!
盧遠心中無語。
親娘誒,你這謊撒的也太沒有水平了吧?
你要教我學(xué)武,這間屋子早把門窗全部關(guān)牢,連風(fēng)都吹不進來,哪來的沙子?
不過知道王夫人多半是想起了她的傷心事,盧遠也不好多問,只是在心里暗暗決定:等我神功大成,到時候一定要把段正淳捉出來,扒光衣服暴打一頓,還要在他身上寫下“負心人段正淳”六個大字。
這倒是盧遠想差了,王夫人壓根兒不是為段正淳而哭,白白讓段正淳背了黑鍋。
盧遠見王夫人興致不高,便笑道:“娘,今日就講到這里吧。聽小茗說,莊子里,娘弄的一些茶花開了,開的好生美麗,我們出去走走?”
王夫人點頭應(yīng)道:“嗯!”
母“女”二人手拉著手出了屋子,在莊園中隨意漫步。
拉著王夫人柔軟滑膩的小手,盧遠雖是男子心理,心中卻沒半點綺念,他繼承了王語嫣的記憶,對王夫人也有了一些母子之情,雖然這份情感遠及不上盧遠與盧媽之間的母子親情。
盧遠好奇地問這問那,王夫人耐性地為她解答,時而還自盧遠嘴里蹦出幾句奇怪的話,讓王夫人漸漸也笑了起來。
盧遠看著笑起來的王夫人,在王語嫣原身的記憶里,王夫人很少這么快樂地笑,她總是在忙著“主持正義”,但她能主持一些人的情感“正義”,她自己的卻不能。
她殺一些負心人,不過是她自己無法做到某些事情罷了;她知道段正淳就在大理,卻不能過去直接找段正淳。
“既然此世有緣,有幸成為你的……女兒,我就不會讓你重蹈原來的結(jié)局,在離開這世界之前,我一定會掃清對你有威脅的障礙。慕容復(fù)、慕容博,若是你等敢阻我,我便殺了你們!”
盧遠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嫣兒,快來看,這株茶花居然活過來了,還開了花?”
王夫人在一株茶花前沖盧遠招著手。
盧遠頗為的無語,王夫人受段正淳影響,喜愛養(yǎng)種茶花,可她自己偏偏又是個不識貨、不會養(yǎng)的主,養(yǎng)死了好多名貴茶花。
這株被養(yǎng)萎的茶花又活過來,讓王夫人自己都覺得驚奇。
盧遠走過去一瞧,“咦?真的呢!我記得前幾天,它還一副要死的樣子,怎么活過來了?”
王夫人笑道:“肯定是你娘我養(yǎng)的好!”
盧遠撇了撇嘴,沒回話,他心里認為是這茶花自個兒命硬,在王夫人手上竟然都沒被養(yǎng)死。
這話,盧遠沒說出口,王夫人卻是瞧了出來,挑了挑眉,不高興道:“怎么?嫣兒你莫非認為不是?”
盧遠忙道:“怎么會呢?娘生的花容月貌,定是天上仙子下凡,這茶花肯定是舍不得娘親的美貌,才又活了過來。若它死了,再也見不到娘的美貌,那多難過!”
在遠處聽到盧遠這番話的小茗和幽草心道:“小姐好會夸人,小姐若是男兒身,不知要騙倒天下間多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