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之城出了內(nèi)奸!是內(nèi)奸動了特殊的手腳或者說異常詭秘的奇毒!”麻衣老者語聲擲然,不容反駁!
而麻衣老者聲音落下后,場中的所有真圣全都嘩然!
“怎么可能?”
“絕對不會!麻道兄,不會搞錯了吧?”
“就是,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麻道兄,你要知道,如今我們位面是個什么情況,千萬不能做出自亂陣腳的事情!”……
顯然,對于麻衣老者的話,絕大部分人壓根不信,但也有極少一部分人卻是若有所思的轉(zhuǎn)動著眼眸,一言不發(fā),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眼見有人反駁,麻衣老者冷笑連連,“哼!老夫何時做過沒有把握的事?又何曾胡言亂語過?等著便是!”
“下面,但凡上次三個后輩入城,露面相看的人的都給老夫站出來!”
說著話,麻衣老者一手指向某個方向,而麻衣老者的威信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因此,盡管心中嘀咕,但,上次迎接君一笑、余歡和冷青的所有真圣高手還是全都一一順著麻衣老者的指向站了出去。
一時間,原地依舊不動的真圣也就僅僅剩下六名!
“旭剛、李暢、柳嘻、谷沉、于方遠(yuǎn)、錢有鯤!如果老夫所言不差的話,你們六人應(yīng)該全都正常,沒有半點(diǎn)異樣吧!”麻衣老者的眼睛緊緊盯著原地不動的六名真圣,而這六名真圣也是各自點(diǎn)頭。
麻衣老者又接著問站出去的那些真圣,“你們呢?你們都感覺到了異常?”
“不錯!”眾人紛紛回應(yīng)。
“哼!這就對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你們身中異毒,便是在那面見三位后輩之日!而那三位后輩是誰接引入城的?”麻衣老者的目光轉(zhuǎn)向了衍虛。
如此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衍虛身上,衍虛心中不由‘咯噔’一聲,但衍虛素來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因此,衍虛在短暫的默然后,一步踏出,直面著麻衣老者,“麻道兄,你這話未免有些偏頗和過于主觀了吧?你的意思,衍某便是所謂的內(nèi)奸?那么拿出證據(jù)!”
“哼!老夫可沒這么說,但這個可能的確相當(dāng)大!你們想想,除了那一次外,最近諸位道友可曾有過大規(guī)模的聚集?”麻衣老者冷笑著回應(yīng),而在麻衣老者心中則是殺機(jī)滋生,畢竟麻衣老者的個性是素來喜歡將隱藏的威脅提前扼殺!
要知道衍虛是君一笑的師尊,麻衣老者打過君一笑的主意,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和衍虛撕破了臉皮,衍虛盡管沒有上門責(zé)難,但麻衣老者清楚那是衍虛實力不足的緣故。然而衍虛的潛力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假以時日未必沒有對抗自己的可能!因此,機(jī)會來了,麻衣老者當(dāng)然不會錯過!
至于破敗之城到底有沒有內(nèi)奸,實際上麻衣老者也不能肯定,不過在找機(jī)會除了衍虛后,大可以慢慢在暗中查詢。
衍虛的臉徹底沉了下來,以衍虛的智慧哪里看不出麻衣老者是在刻意針對自己,甚至衍虛能夠篤定,大部分人也能看出其中的貓膩!可是,偏偏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一人在此刻出頭,幫助自己反駁!
其一,固然是因為自己的確有著極其微小的可能;其二,還是因為麻衣老者的地位,以及諸多真圣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和事不關(guān)己的心態(tài)!
除此之外,自己的為人也占據(jù)了一定的因素。要知道自己一向性子冷淡,懶得與人虛與委蛇,說話同樣頗直。因此,自己的人緣并不怎么樣!
但明白這一切又如何,衍虛的性子注定不會低頭!更不會容自己扣上這么大一頂帽子!
“麻衣!你這是污蔑!試問衍某若是動了手腳,可能讓自己也中招嗎?”
“哼,誰能知道呢?說不定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不惜演一場苦肉計!”
“荒謬!”衍虛暴喝,“麻衣,無論如何,這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測,沒有真憑實據(jù),休想在衍某頭上扣屎盆子!而且,位面之爭持續(xù)了這么多年,衍某自突破成真道乃至真圣以來,又奮不顧身斬殺了多少敵人?”
“遠(yuǎn)的不說,一千三百年前,衍某單槍匹馬,斬殺當(dāng)時同階三人,重創(chuàng)一人,自身陷入昏迷,若非機(jī)緣巧合,被他人所救,早已隕落!”
“九百八十年前,衍某奉命深入敵方,刺探確切敵情,不慎被發(fā)現(xiàn),神念大損,肉身更是差點(diǎn)盡滅!”
“七百三十年前,衍某與敵方真圣高手遭遇,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衍某斬一人,敗一人,自身同樣重創(chuàng),單單養(yǎng)傷就養(yǎng)了十五年!”
“五百年前,衍某同樣率隊誅滅敵方六十八名真道、五位真圣,而衍某帶領(lǐng)的隊伍卻是僅僅傷九人,隕十一人!”
“四百一十年前,衍某…….”衍虛大聲回顧著過往,其所言使得場中不少真圣強(qiáng)者暗暗點(diǎn)頭,但依舊沒人出聲。
可是,麻衣老者卻是聽不下去了,“住口!”麻衣老者厲聲打斷,“衍虛!你不提這些還好,老夫倒是奇怪了,其余真圣高手,哪怕強(qiáng)于你,也從未有過如你般的輝煌戰(zhàn)績,你又憑什么?而且!更為重要的是當(dāng)年你從敵方腹地,既被發(fā)現(xiàn),在敵方高手如云的情況下,又是怎么逃脫的?”
“你別告訴我,你靠的是實力!當(dāng)時你依舊只是真道!試問從諸多真道甚至真圣圍殺的情況下,就是老夫也不敢妄言脫身!你憑什么逃脫?”說著話,麻衣老者一連向衍虛逼近三步,眼神瞇起,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還有,老夫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也正是那次逃脫回來后,你停滯不前的修為才一舉破入真圣,并在短短的數(shù)百年內(nèi)突飛猛進(jìn),踏入真圣中階巔峰!”
“如今,結(jié)合種種,老夫倒是明白了所有的不合理其實都有著合理之處,只因為,哼,你就是敵對位面安插的棋子!一切的一切只是演戲,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只是為了更好的滲入我們核心高層!”
“現(xiàn)在,你既已被揭破,你打算怎么辦?是要圖窮匕見?還是要委曲求全,繼續(xù)裝下去?”
不得不說,麻衣老者的確老辣,三言兩語便把衍虛剛剛所言的功勞給盡皆抹去,并轉(zhuǎn)移成更大的嫌疑,而且在引導(dǎo)眾多高手遐想的時候也是水到渠成、潤物細(xì)無聲!
此刻,原本表面沉默,但內(nèi)心還是持保留態(tài)度的諸多真圣高手,心中紛紛升起了疑慮,一個個眼神也都變了,甚至一些激進(jìn)分子,抑或是本就同樣對衍虛有所不滿的真圣,更是冷厲的看向了衍虛,一股股殺氣奔涌而出。但,畢竟沒到最后關(guān)頭,因此,這些真圣高手倒也沒人率先動手。
可是,這一幕無疑讓衍虛心中更是難受!
衍虛緊緊攥著一雙拳頭,“好、好、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麻衣,人言可畏,衍某今日算是領(lǐng)教了!”
“衍某將話扔在這里,衍某絕非所謂的內(nèi)奸!并且衍某也不相信會有內(nèi)奸存在!只因為無論如何,我們這些人畢竟同生共死過!”
“但,衍某明白,今天你們是認(rèn)定了衍某!可惜,衍某絕不會承認(rèn)!衍某不容污蔑!現(xiàn)在道不同不相為謀,衍某會離開破敗之城,自此,一切與衍某再不相干!”
說著話,衍虛深深吸了口氣,掉頭就要走向城門方向,但是,既然已經(jīng)將衍虛逼到這個份上,麻衣豈容衍虛離開?
而且,事實上,此時也不需要麻衣再開口!
只見身中異毒的那部分真圣中,有人身子一晃,直接攔在了衍虛面前,“站。∵@就想走了?未免也太簡單了!”
“不錯!交出解藥!看在當(dāng)年的份上,我可以保證,至少我不為難你!否則……”又有一人與之前那位并肩而立。
接著,人影晃動,近乎十余人將衍虛給死死圍住,甚至有人已經(jīng)取出了自己的隨身靈寶!
氣氛變得極其壓抑,無形的殺氣在沉默中不住攀升。
麻衣冷冷一笑,微微后退,但氣機(jī)同樣鎖定在衍虛身上,只要一個不對,就會雷霆出手,而麻衣自忖,以自己的修為來說,斬殺衍虛,只需數(shù)個回合!
眼見如此,衍虛眼皮微微耷下,沉聲道,“讓開!衍某不想和你們動手!衍某也沒有所謂的解藥,要知道衍某一樣身體異常!”
“哼,衍虛,你以為我們會信嗎?識相的,交出來吧,修煉到真圣不容易,不要白白隕落!”
“就是,衍虛,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考慮,否則休怪我等無情!”
“鏗!”當(dāng)先回答諸位真圣的是衍虛靈寶出鞘的聲音,“既如此,多說無益,來吧!”
“自尋死路,動手!”當(dāng)先攔著衍虛的那人厲喝一聲,手中光芒一閃,直接殺向了衍虛,詭異的是,此人明明是真圣中階的修為,但此時發(fā)揮出來的實力,僅僅堪比一般的真圣初階!
其余人包括衍虛同樣如此,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無不低于本身境界。而在以一當(dāng)幾之下,衍虛很快就陷入了絕對的危機(jī),隨時有著覆滅之災(zāi)。
觀戰(zhàn)的人群中,余歡師尊的眼皮眨動了幾下,手指微微動了動,最終又松了下來。
與此同時,君一笑再次被其余真道頂尖高手給死死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