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玩弄推搡,現在又挨了雷擊,只能趴在地上虛弱喘氣,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剛才那伙人跑的飛快,哪里還顧得上躺在地面難以起身的管家。
“秦叔!睘跣姓驹诖斑,手捏著鐵窗,輕聲喚道。
“不礙事,不礙事!惫芗衣牭綖跣薪兴,連連擺手,“我在地上趴一會就起來了。”
烏行指骨捏的泛白,可他現在被關在這個狹小的屋子里,連出去把管家扶起來都是難事。
他看了唐絨一眼,又把頭扭過來,心中嘆息,拿起剛剛管家遞進來的那一包東西,打開。
里面東西雖少,但沒有一件是用不上的。
烏行的眼神從那些東西上掃過,最后定格在藥膏上,拿起。
他走到窗戶前,將藥膏又扔了出去:“您好好養(yǎng)傷吧!
隨機就是啪——的一聲,窗戶被重新關上。
管家無奈的嘆息,他今天已經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
渾身的骨頭似乎都在哀嚎,他用手臂支撐著,一點一點跪坐起來:“你這孩子,又何苦呢?”
平靜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這東西原本就是您的,如今我只是還回去。抱歉,拖累您了!
管家捏著手里的藥膏,又看了眼緊閉著的窗戶,只能扭身一瘸一拐的回去。
房間內,烏行坐在床上,背對窗戶,他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走了?”這話是在問唐絨。
“嗯,走了!碧平q到窗戶前確認一眼,朝烏行點頭。
他還是耐不住問:“你真的甘心?甘心被關在這里?甘心對自己好的人,被那樣虐待?”
烏行聲音沉沉,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借著月光看。這條胳膊瘦骨嶙峋,上面鐫刻著各種傷痕。
燙傷,淤青,割傷,烙鐵印……
在胳膊上密密交布,像是長出了一層傷疤鱗片。
烏行將胳膊舉在月光下,抬眼看唐絨,眼底全是冷寂:“我跟你說過,活著就是奢侈了!
就算有千言萬語,此時也只能化作一聲悠長嘆息:“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樣呢?”
“……我能幫你!”在短暫的沉默過后,唐絨轉身,拍拍烏行的肩。
黑暗的屋子里,只有唐絨的眼神比較亮,他拍拍烏行的肩,似是為自己加油打氣一般:“別懷疑,我真的能幫你!
如果之前唐絨來這里,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敷衍了事,那么現在,他就是真的起了想幫助烏行的心思。
他想幫助這個人逃出去,并狠狠懲罰之前欺負他的那群人。
現在的情況其實很明朗,不用像是在上一個世界一樣,費勁心思繞一大群找害主角的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在這個世界,出問題的人就是柳環(huán)嘛。
現在唐絨只要拿到柳環(huán)的東西,任務就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所以說,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還是很輕松的。
但就是……有一些限制,唐絨本身也被世界規(guī)則束縛。
被那個命運app。
不知道怎么搞的,唐絨在進入世界的時候,居然被世界規(guī)則自動綁定了。
雖然他現在身上沒有手機,也看不到命運app,但確實身在規(guī)則內。
烏行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成功嚇退了柳環(huán)。
方才他讓唐絨出去,做一些不在規(guī)則之內的事情,這其實也是最后搏一把。
畢竟唐絨會被規(guī)則約束這件事,只是自己的猜測。
他如果能出去做一些不在規(guī)則之內的事情,自然會被監(jiān)測到,鎖定雷劫。
而唐絨現在是魂體狀態(tài),雖然雷劫確實是會鎖定到他身上,可印記顯示在哪里,卻是取決于唐絨呆在哪里。
只要唐絨離得夠進,這個印記就會穿過他的透明身體顯現在柳環(huán)身上。
那家伙必然被嚇得方寸大亂,倉皇逃離。
說不定還會請求那個存在,幫自己消除雷劫。
最后,雷罰確實是消除了。
總之,唐絨也被規(guī)則限制,事情就會難辦很多。
有很多事情他不能做。
這次能借助柳環(huán)消除雷劫,下一次……或許雷罰就真的劈在身上了。
“這個鬼app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唐絨捏著下巴思索。
烏行:“三四年前吧。”
“就是突然出現?”唐絨詢問。
“對。”烏行點頭,“幾乎是一夜之間,所有人的手機里,都多出了一個app!
“那之后呢?”
這種東西出現,剛開始一定非;靵y。
烏行似乎知道唐絨心里在想什么,沖他點點頭:“最開始,人們不以為意,還是按照往常的習慣做事?墒请S著雷罰劈死了人……他們就都開始害怕了!
唐絨大概猜到了什么:“然后……”
“人們開始嚴格的按照命運中規(guī)定的日程生活,不敢有絲毫違背!
唐絨深以為然:“看出來了。”
來送飯的仆役,連日程中的一些小字都要嚴格執(zhí)行,生怕雷罰落在自己身上。
管家縱使經常違背柳環(huán),可也因為命運上寫了他到臨終前都是管家,現在穩(wěn)坐管家位置。
這個世界的人,對于命運上的安排,半點不敢違抗。
既然如此,那么最后打敗柳環(huán)的關鍵節(jié)點在哪里?
上一個世界,最后郁修和奚牙同歸于盡,郁修死亡之前留下了替身去代替自己承擔責任,這才算是勉強修復了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