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哪里不對。
以祁朝的修為,感知事物恐怕早就不用眼睛的視覺了,因此蒙不蒙眼睛,對他根本沒什么區(qū)別。
所以真正看不見的,只有他一個而已。
思及此,樓云心里頓時有些不平:師尊你這是作弊!
話未說完,綿長而熾熱的吻壓了下來,樓云被親得好一陣頭昏腦漲,分開的時候,早不記得什么作弊不作弊了。
三天了,祁朝貼在他唇角,嘆道,還有一周才到日子,太長了,這規(guī)矩該改了。
樓云心口一熱,低聲喚了句師尊,伸手摟住對方脖子,試探著湊上去親了一下。
對方很快反客為主,樓云在持續(xù)不斷的掠奪中逐漸癱軟下去,被對方圈緊了腰身。
門外隱約傳來腳步聲,樓云閉著眼,感到對方松開了他,戀戀不舍地吻著他濕潤的眼角。
真想快一點。
耳邊響起嘆息般的話語,下一秒,門被推開,紀清文回來了。樓云睜開眼,面前已經(jīng)空了。
空氣中還殘留著那股清冷的氣息,唇上還有那個人帶給他的熱度,心臟急促而微亂的跳動久久不能平復(fù)。
樓云出神好一陣,抬手覆在了自己熱意涌動的胸口,半晌,輕輕笑了下。
一周的時間轉(zhuǎn)眼便過。
合籍當(dāng)日,九百九十九只賀喜靈鶴從景華仙門飛出,撒下厚厚一層鮮艷醉人的花朵,上品靈石鋪就的道路上,彩錦翻飛仙樂十里。
景華仙門山門大開,人頭攢動,仙魔兩道各類修者自八方而來,爭先恐后想一睹劍尊道侶真容,宴席從景華仙門一直擺到了魔尊殿。
凌云峰上,樓云一身紅衣站在花道一頭,望著另一頭同樣一身紅衣的人。
兩人之間隔著一百步。
喧鬧的人群中,兩人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四周的一切仿佛盡數(shù)褪去,天地間只剩下兩道遙遙相望的人影。
萬籟寂靜中,樓云抬腳朝前走了一步。
祁朝淡淡一笑,穩(wěn)穩(wěn)地朝著他,邁出了剩下的九十九步。
樓云抬頭看去,對方嘴角噙笑,于金色的晨光中朝他攤開了掌心。
他抬起手,覆在了祁朝手上。
兩只手十指交疊,緊緊扣在一起,如同兩顆滾燙而跳動的心,貼緊了,便再也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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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這里就完結(jié)啦!
感謝看到這里的小天使們!謝謝你們的陪伴,這是我的第一篇文,終于堅持下來了_(:з))_
接下來應(yīng)該會有一點番外,你們?nèi)绻惺裁聪肟吹囊部梢栽u論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寫(≧≦)/
到番外更新之前,本章留言的小天使都有紅包,再次感謝!
下面有兩本預(yù)收,還不確定寫哪本,感興趣的話可以收藏一下呀~戳專欄可見~
古耽預(yù)收《飛升后徒弟馬甲掉了》;
幻耽預(yù)收《別摸了,我自己變》
文案:
十八線演員任諭某天夢見自己長出條魚尾巴從此,他夜里時不時就會變成一條人魚。
還是一碰就敏感地發(fā)抖那種。
還好,人魚狀態(tài)的持續(xù)時間不長,只要自己動手解決一下就能變回來。
某天拍夜戲,任諭猝不及防地又變化了。
他慌不擇路地躲進化妝間,一抬頭看見影帝秦淵坐在里面,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秦淵:今天穿得這么可愛?
不是的!對不起我走錯了!!
任諭滿臉通紅,慌忙要解釋,一張嘴,吐出一串泡泡。
任諭:嗯???
感謝為我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搖光、蔚藍晴天夏草吹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4章 番外一
樓云是被做飛升的。
他醒來好久, 才漸漸意識到這個事實。
大婚第二日, 他還沉浸在睡夢中, 隱約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動作輕柔而小心。
這是要去哪里嗎?
樓云迷迷糊糊想著,皺了下眉, 努力想睜眼醒過來。
抱他的人察覺到他的反應(yīng), 在他眉心上落下一個吻,帶著溫柔和安撫之意。
沒事, 繼續(xù)睡吧。
低沉的聲音響起,樓云實在支撐不住,下一瞬又繼續(xù)沉入了黑甜的睡夢中。
他實在是太累了,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婚之夜,他被按著折騰了一宿,到后來根本不記得有沒有求饒,有沒有哭, 有沒有被逼著說什么不堪入耳的話。
腦海中最后一個畫面,是透過搖晃的暖紅紗帳, 看到窗外天邊泛起的微弱晨光。
再后來,將醒未醒間,四周似乎聚集了許多人, 無數(shù)陌生人的聲音此起彼伏, 祝賀溢美之詞潮水般涌來:
恭喜恭喜!
恭喜東域天君歷劫歸來, 雙喜臨門。
恭喜天君!賀喜天君!
不明意義的只字片語傳進耳朵, 還來不及產(chǎn)生疑問, 這些字句又在巨大的困意中,被排出了腦海。
樓云后來在祁朝的殿中醒來,回憶起睡著時發(fā)生的事,猶豫道:這是不是不太好?
祁朝不明白他在糾結(jié)什么:什么不好?
樓云道:早上跟人第一次見面,我居然全程一直睡著,都不曾打個招呼,好像很沒禮貌
說著說著欲哭無淚:而且我飛升上來,居然是這個時間點
太巧了,大婚第二日飛升,以后若是有人問起因何飛升,這要怎么說出口?
祁朝聞言只是淡淡一笑,親了親他,讓他放心。
能見你是他們的榮幸,沒人會要求你做什么,也不會有人問這些。
樓云記得祁朝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
后來幾日,他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身邊的小仙童告訴他,他師尊祁朝,本是上界統(tǒng)領(lǐng)一方的東域天君,上界四位天君平級,除此之外再無更尊貴的人,自然不會有人敢要求他做什么。
而他們之前所在的世界,是祁朝為了歷劫點化的小世界。世界因祁朝而生,怪不得氣運都在他身上。
此次歷劫,本該在一千年前結(jié)束,可不知中間出了什么岔子,祁朝沒能如期返回,小世界也搖搖欲墜。有精于卜算的仙君推測,東域天君紅鸞星動,八成是遇上情劫了。
再后來便是一千年后,祁朝終于在眾人八卦的期盼下歷劫歸來,帶回了一位合籍道侶。
身為祁朝的道侶,樓云還在習(xí)慣這個身份中,來上界的幾日幾乎都在殿內(nèi),沒來得及出門,也沒法出門。
畢竟新婚燕爾,許多事控制不住,也就容易過度。前一日的酸痛還未散盡,第二日醒來,酸痛感更甚,身體愈發(fā)不想動。
白天祁朝出去處理積攢的公務(wù),樓云便留在殿內(nèi)休息。就這么白天晚上都在榻上度過,樓云有天終于憋不住,掙扎著起來說要練劍。
劍練了一會兒,有沒有解悶不知道,倒是把一旁侍奉的仙童們嚇得不輕。本該熟稔的劍招從手中劃出,舞了幾下便莫名失了準頭,好幾次寒光閃過,不是差點削了房柱,就是差點劈了墻。
仙君仙君當(dāng)心!啊。!
又一道劍光襲來,小仙童們抱頭四散開來,樓云連忙收勢穩(wěn)了穩(wěn)劍,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重來。
靜心凝神,樓云背了一遍劍訣,忍住身體的不適,再次揮劍。
半柱香后,不聽話的劍又歪向一邊,在仙童們驚恐的眼神中,一根柱子即將毀在劍下。下一瞬,一道凜冽的劍光攔住了樓云的劍身,輕輕一挑,將其撥回正軌。
樓云心跳停了一瞬,不由出聲叫道:師尊!
祁朝一襲銀袍立于他身前,那雙狹長凌厲的眼淡淡地看過來,手中長劍揮動,接連不斷在給他喂劍招。
專心。
這兩個字仿佛一道定心丸落在心上,樓云定了定神接過劍招,二人對了十幾個來回,最后收招時,祁朝挑過樓云的劍,樓云猝不及防跌進了對方懷里。
清冷的氣息鋪天蓋地包裹上來,樓云被圈在這個懷抱里,鼻息間滿是對方的味道,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刷一下燒起一層薄紅。
怎么起來了,不再休息會兒嗎?
祁朝側(cè)頭貼在他耳邊,溫?zé)岬耐孪⒎鬟^耳垂,樓云不由一顫,臉上更紅了。
我休息好了樓云眼睫抖了抖,眼神不自然地飄開。
祁朝笑了下,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他轉(zhuǎn)頭望著樓云的眼睛,輕聲道:方才對劍的時候,你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樓云看著面前這雙眼,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他張了張嘴,仿佛有些難以啟齒,眼神躲閃道:沒,什么也沒想我在專心使劍。
那你比我厲害,祁朝點點頭,挑回樓云下頜,我與你對劍的時候,腦子里全是你。
樓云霎時覺得臉上熱得厲害,心臟仿佛要燒起來般滾燙。他受不了似的稍稍側(cè)過頭,語無倫次道:我我?guī)熥鹉阍趺赐蝗换貋砹?不是在忙公?wù)唔!
祁朝側(cè)頭堵住了那片柔軟的唇,好一會兒才放開,懷里人攀住他的肩膀,微微喘息,已經(jīng)軟得不成樣子。
祁朝忍不住親了親對方通紅的耳垂,嘆道:怎么這么可愛
樓云攥緊了祁朝袖子,說不出話,臉幾乎要埋進對方衣袍里。
這兩日瑣事較多,沒能多陪你,對不起。祁朝道。
樓云搖搖頭:沒有的,師尊,公務(wù)要緊,我在這里練劍也挺好的。
祁朝意義不明地笑了下:練劍?等我回來留給我一座殘殿嗎?
樓云把頭使勁埋進了對方懷里。
祁朝眼底一軟,吻了吻樓云發(fā)頂:放心吧,要緊的事我已經(jīng)處理完了,剩下的交給其他人。這幾日有些無聊了吧,想回去看看嗎?
回去,自然是指的之前那個世界。
樓云想了想,覺得也行,便點點頭。
祁朝拉過他的手,分出一抹神識,將修為壓制后,兩人一起落在了小世界。
世界與世界之間時間流速并不相同,在上界不過幾日,小世界卻已幾個月了。
樓云落地后,四下一望便認出,這里正是凌云峰。幾個月沒回來,凌云峰似乎也沒什么變化。
樓云朝前走了幾步,推開自己竹屋的門,里面的陳設(shè)還跟大婚那天離開時一樣,桌上的碧玉茶碗扣著,壺里空空的。他端起茶具,轉(zhuǎn)頭對祁朝道:師尊稍等,我去沏壺茶。
這大約是記憶里第一次給師尊沏茶,等樓云慢悠悠返回竹屋時,在桌邊卻沒見到人。他將茶具放在桌上,轉(zhuǎn)頭一望,看見祁朝立在床榻邊的架子旁,似乎正在看什么東西。
樓云驀地眼皮一跳,走近了才看清,祁朝手中拿著一樣?xùn)|西把玩,那東西露出銀質(zhì)的一角,反射著細細的光澤。
這是那張銀質(zhì)面具。
樓云盯著那張面具,愣了好一陣,才慢慢想起這東西為什么會在這兒。
那是很早以前,魔尊留了這張面具在他這里,本想找機會還回去,有天夜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便恨不得把跟魔尊有關(guān)的東西都扔掉了。
不過當(dāng)時什么都不知道,還怕扔面具被師尊發(fā)現(xiàn),誤會與魔道有牽連,便暫時將面具藏在了書架上,打算另選時機扔掉,誰知一放便放到了現(xiàn)在。
祁朝拿著面具,回頭瞥向他。
之前沒在你納戒中見到,還以為早被你丟掉了。
樓云一時不知該糾正,還是默認。
祁朝見他沉默,似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走過來:其實是想丟掉,忘了丟吧?
師尊樓云抬眼,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謊話。
我感覺的到,祁朝平靜道,那個時候你大約是不喜歡我的。
他抬起手,微涼的指腹輕輕撫過樓云唇角:我吻過你,但被你拒絕了。咬得還挺狠。
分明是淡淡的語氣,可聽起來莫名讓人有些難過。
樓云眼神微動,伸手拉過了祁朝的手指,反駁道:不是的師尊,其實那時候我我就
他抿緊唇,搖了下頭:我只是不知道那是你。
氣氛突然安靜了一瞬,往日的種種接連不斷地翻涌上來。
心動有之,掙扎有之,酸澀有之,當(dāng)初所有的困惑與不解,如今看來都無比清晰,為什么分明喜歡師尊,卻對魔尊的親近克制不住的心動,只是因為,他們都是一個人。
祁朝垂下眸子,低聲道:對不起,是我瞞了你。
樓云抬眼望著祁朝片刻,驀地朝前靠了半步,從對方手中接過面具,緩緩給祁朝戴上。
其實我是愿意的。
他眸光閃動,稍稍抬起下頜,湊上去親了親面具下的嘴唇。
正是因為愿意,所以當(dāng)時若是不拒絕,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祁朝看了他一會兒,低頭抵在了他額角。
那現(xiàn)在呢,還會拒絕嗎?
樓云默默扣上了祁朝的手,臉側(cè)泛起薄紅,眼睫顫動,低聲回道:師尊何必問呢,再試一次便知道了。
第95章 番外二
魔物肆虐, 血染十里,魔尊之位更迭后,魔道勢力不增反減。
新任魔尊身披暗色長袍,站在一片殘墟血海中, 溫?zé)岬难喉樦傅耐馀鄣温? 滲進濕潤的土地中。
被斬滅的魔物神魂化為一縷黑煙, 在空中逐漸消散。有冷風(fēng)卷過腳邊,帶起一陣濃重殺戮的腥氣。魔尊微微側(cè)頭, 面上一張銀質(zhì)面具折射出冰冷的光澤,襯得那雙眼愈發(fā)平靜而沉默。
他站了片刻,隨手將劍尖的血珠抖落,收劍時,仔細看了看劍柄處的劍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