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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這個男人來自秦朝 > 劍尋千山 第76節(jié)
  “額……”花向晚一聽就知道他是不贊同此事,趕緊解釋,“我就是幫忙,我自己沒多少經(jīng)驗!

  謝長寂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兩人追了一天一夜,終于追到了秦憫生。

  他找了個山洞,坐著打坐,兩人不敢靠的太近,就只能遠遠看著。

  看了一個早上,秦憫生不動,謝長寂也干脆打坐起來,花向晚就只能蹲在一邊,盯著不動。

  等盯到晚上,花向晚人疲了,叼了根狗尾巴草,開始蹲著數(shù)螞蟻。

  螞蟻數(shù)到深夜,花向晚迷迷糊糊。

  沒有金丹的日子,她像一個凡人一樣作息,習慣了之后,沒有刻意維持,她便覺得困,F(xiàn)下無事,她雖然努力了,但秦憫生這個人太過乏味,她盯著盯著,完全沒忍住,毫無知覺往旁邊一倒,就砸在了謝長寂肩上。

  謝長寂緩慢睜眼,皺眉看她。

  本想催她離開,但轉(zhuǎn)頭瞬間,就看月光落在她臉上。

  她似乎是累極了,神色全是疲憊,膚色瑩白如玉,睫毛濃密纖長。

  她靜靜靠著他,仿佛是將他整個人當成依靠,貓兒一樣依偎著他。他心上突然就陷了一處,靜靜凝視著她的面容,一時竟覺得,應當就是這樣。

  她就該這么靠著他,而他理當為她遮風避雨,給她依靠。

  想到這里,他才驚覺自己似乎有些逾越,但想想,若這是自己姐姐……

  倒的確也當如此。

  他艱難收回目光,又閉上眼睛,悄無聲息打開了結(jié)界,以免夜風太冷,讓她受涼驚醒。

  花向晚迷迷糊糊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正午,秦憫生還在打坐,謝長寂也在打坐。

  花向晚覺得,再這么下去,她要被他們逼瘋了。

  好在堅持到第三天,秦憫生終于有了動作,他從入定中醒來,起身往外,花向晚一看他往外走,趕緊跟了上去。

  他走到山下小鎮(zhèn),去客棧中開了個房,之后又去酒館買了幾壺酒,隨后又折回客棧。

  花向晚和謝長寂蹲在屋頂,遠遠跟著他,就看他走進客棧長廊,突然一個女子之聲響了起來:“秦道君!

  秦憫生聞言頓住步子,回頭看去,就見長廊盡頭靠著這個女子,女子衣著暴露,笑意盈盈:“秦道君可還記得我?”

  “巫媚!

  秦憫生冷聲開口,微微皺眉:“你來做什么?”

  “夜深露重,著實寒冷,”巫媚一步一步走上前來,停在秦憫生面前,眨了眨眼,“秦道君不請我房中一敘?”

  一聽這話,花向晚立刻反應過來,抓著謝長寂趕緊沿著房檐一路跑到秦憫生定下的房間,推窗而入之后,她迅速掃了屋子一眼,就見這房間就剩一個衣柜可藏,趕緊沖到衣柜前,招呼謝長寂:“快進去!”

  謝長寂一愣,就聽外面?zhèn)鱽砟_步聲,花向晚急了,拽著謝長寂就往里塞。

  謝長寂緊皺眉頭,被她塞進柜中,花向晚自己趕緊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擠進柜子,關(guān)上柜門,隨后抬手一張符貼在柜面,便聽外面有人推門進來。

  衣柜不算小,但要容納兩個人,便顯得極為狹窄。

  謝長寂整個人蜷在衣柜中,花向晚坐在另一頭,腿和他緊緊貼著,認真盯著外面。

  她修為遠高出秦憫生和巫媚一截,帶著謝長寂躲在柜子里,外面兩人完全察覺不到他們兩的存在。

  “你來做什么?”

  秦憫生冷淡出聲。

  巫媚撐著腦袋,晃著赤、裸的小腿,笑瞇瞇道:“明日就是你母親祭日吧?”

  “巫楚要來?”

  “想多了,”巫媚一聽這話,立刻打斷他,“宗主怎么可能親自過來?”

  “那你就滾!

  “哎喲,”巫媚站起身來,朝著秦憫生湊上去,試圖伸手去攬他脖子,“別這么冷淡……”

  話沒說完,秦憫生便抓住了她的手,警告她:“有事說事!

  “好吧,”巫媚無奈,“我是代宗主來讓你做一件事,宗主說了,”巫媚轉(zhuǎn)頭坐回原位,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指甲,“只要你做成了,就讓你認祖歸宗,成為巫蠱宗繼承人!

  秦憫生聞言,嗤笑出聲:“他不是說,我是婊子生下的賤種,和巫蠱宗沒有關(guān)系嗎?”

  “你賤是賤啊,”巫媚笑瞇瞇盯著他,“可是,能用的賤人,一樣是人!

  秦憫生不說話,房間里異常安靜,所有的聲音、感覺,都被無限放大。

  包括溫度,呼吸。

  衣柜太過狹小,謝長寂感覺整個衣柜里都是花向晚的味道,她的腿同他緊貼在一起,溫度隨著時間一起往上。

  花向晚倒沒察覺,她聽外面的事聽得認真,可謝長寂卻沒辦法忽視這種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失憶前是怎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和花向晚的相處模式。

  可此時此刻,花向晚肌膚和他時不時摩挲而過,他總覺得有種微妙的酥麻感,讓他忍不住想躲。

  但衣柜又讓他避無可避,只能盡量轉(zhuǎn)移注意力,捻起清心咒,不去看她。

  屋外靜默許久,秦憫生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什么事?”

  “聽說,前幾天,你遇到合歡宮的狐眠了?”

  巫媚似乎早知他會答應,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秦憫生點頭:“是,一面之緣。”

  “宗主的意思,就是讓你繼續(xù)這一面之緣!

  聽著她的話,秦憫生抬眼,巫媚看著秦憫生:“讓她喜歡你,信任你,你能做到嗎?”

  “你們想做什么?”

  秦憫生追問,巫媚輕笑:“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我只問,你能不能做到?”

  秦憫生不言,似在思考。巫媚漫不經(jīng)心敲著桌面,提醒著他:“這可是你回巫蠱宗最后的機會。你要是來,未來,你可能是巫蠱宗少主,乃至宗主。九宗之一最頂尖的人物,比你現(xiàn)在當個散修,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人活著,就得往上爬,”巫媚盯著他,“你說是么?”

  兩人僵持著,過了許久,巫媚站起身:“決定好了告訴我,狐眠現(xiàn)在在古劍秘境,你要接觸她,這是最好的機會。”

  說著,巫媚往外走去,錯身而過的瞬間,她突然轉(zhuǎn)頭:“我說,你還是第一次吧?真不要試試我?”

  “滾!”

  秦憫生低喝,巫媚漫不經(jīng)心一笑,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等她離開后,秦憫生一個人在屋中坐著,過了一會兒,他自己拿了一壺酒,坐著獨飲。

  他堵在外面,花向晚當然不能出去,她只能和謝長寂繼續(xù)窩在這狹窄的衣柜中。

  她腳有些麻了,忍不住抬起來,朝著謝長寂方向伸直了腿。

  她這動作瞬間驚到了謝長寂,謝長寂皺起眉頭看她,似是質(zhì)問。

  花向晚做了個抱歉的神色,隨后捏了捏自己的腿,示意腿麻了。

  謝長寂鎖眉不放,好似讓她麻了就忍著。

  花向晚討好笑笑,伸手去捏謝長寂的腿,給他按摩著,又看了看自己的腿,示意他照做。

  誰知道這秦憫生會喝多久,要這么熬下去,這是折磨兩個人。

  然而她主動示好,謝長寂卻毫不領(lǐng)情,在她手碰上他小腿瞬間,他便抿緊唇,死死盯著她,警告她不要亂來。

  花向晚不斷看自己的腿,用眼神哀求他。

  謝長寂被她輕輕捏著小腿。

  不得不承認,這么一捏,其實人要舒服很多,但是她捏著他的腿,帶來的卻不止舒服一種感覺。

  還有種微妙的觸感升騰,酥酥麻麻,順著小腿一路往上,到達那不可說之處。

  他一面想要阻止她,一面內(nèi)心深處,又有那么幾分隱約的、說不出的……期待?

  意識到這一點,他心上猛地一驚,也就是此時,秦憫生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見秦憫生出屋,謝長寂幾乎是毫不猶豫,一把推開衣柜門,逃一般往外沖。

  花向晚一愣,隨后趕緊把符撕下來,留了一張紙片人追著秦憫生,自己趕緊追上謝長寂。

  謝長寂跑得極快,等花向晚追上他時,已經(jīng)是到了大街。

  她用了神行符,才勉強趕上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忙道:“你跑什么?!”

  謝長寂不說話,花向晚看他啞巴一樣,一時有些無奈:“謝長寂,是不是沒有人教過你說話?”

  謝長寂低著頭,花向晚想著死生之界教出來那些人,好似都是這個樣子。

  她想了想,只能道:“謝長寂,你要有什么不高興,你得告訴我!

  “我沒有不高興!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花向晚說得認真,“就叫不高興!

  謝長寂一愣,花向晚看著他,莫名竟覺得有些可憐,她不知道為什么,竟對十七歲的謝長寂有了極大耐心。

  或許是因為年紀小,還有可塑空間,她忍不住想多教教他:“你不要什么都悶在心里,有覺得不好的地方,你就說出來。你喜歡的地方,你也說出來。”

  說著,花向晚想了想:“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碰你?那我答應你,”她放開他,伸出手,做出投降的姿勢來,“我以后肯定不碰你,你別生氣了?”

  一聽這話,謝長寂心里更覺得不舒服。

  他低著頭,艱澀出聲:“我……不是不喜歡!

  這話把花向晚聽懵了,謝長寂緩緩抬頭,認真看著她:“我是因為,喜歡,才覺得,害怕!

  他每個字都說得很艱難,但卻在努力表達著,似乎是把她的話聽在耳里,他在努力解釋。

  花向晚看著他清澈認真的眼,突然意識到。

  其實不一樣。

  他和當年的謝長寂,不一樣。

  那時候的謝長寂,背負著天劍宗的責任。

  他是問心劍定下的繼承人,他知道死生之界結(jié)界將破,他身上沉甸甸的,早早背負了過多人的期望和生死。

  可現(xiàn)下的謝長寂,他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知道。像是一張白紙,干干凈凈的,卻也是最真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