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龍話音落下,眾人皆驚。
馮華和林子聰都坐著,馮華看起來仍是鎮(zhèn)定自若,但是手里的煙灰還是抖了一抖,掉下來一大片,落在了他的西裝褲子上。馮華皺眉,趕緊抽出一張濕巾細細擦起來布料表面生怕煙灰弄臟了他的一身極有韻味的衣服。
林子聰則臉色一寒,不悅道:“不中用了?是怎么個不中用了?舊疾復(fù)發(fā)還是別的什么?”
游龍皺眉冷笑,道:“如果是舊疾復(fù)發(fā),那還好了。我就是為這事請來的。這是我剛剛從律法部監(jiān)獄那邊提取的資料,林將軍要不要看看?”
像是演戲,林子聰往后靠到沙發(fā)背上,點了點頭,口中又重重吐出來一口煙霧。
而游龍冷笑著對眾人點著頭,一副“今天大家都在,看看這事怎么辦”的神色,打開文件盒的蓋子,從里面抽出來兩張照片,左右一提,四處展示著道:“這是我的人剛才去監(jiān)獄那邊直接拍攝到的照片。大家都有眼睛,自己看吧!
照片上,金教授滿臉是血,牙齒掉了幾顆,看起來半死不活。
“如果我記得沒錯,律法部從來沒有刑訊逼供的記錄!”游龍抖著手中的照片,一邊掃視著眾人,一邊將目光落在了馮華的臉上。不只是他,除了林子聰,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他身上。
馮華看起來依舊鎮(zhèn)定得出乎異常,用濕巾輕輕擦拭著雙手手背,淡然道:“底下人么,下手有時候沒有輕重,也是常事,這有什么奇怪的?說是刑訊逼供,有些過了吧!……嗯,做出后續(xù)逮捕相關(guān)人等的,可不是我最后簽發(fā)的逮捕令!
李修賢又被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可是!律法部什么時候有刑訊逼供存在?馮科長,這個事情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吧?”郭馨蔓依舊坐在桌角,一轉(zhuǎn)臉就對著馮華道,言語不善。律法部兩大科長都十分驚怒,顯然這件事的分量并不輕。
林子聰略一沉吟,抬起手,壓了壓,道:“眾位,眾位,雖然我在律法部說不上話,能不能聽我說一句?”林子聰明白,郭馨蔓和游龍常年是負責(zé)行動的長官,脾氣自然沒有菲洛娜那樣能壓得住,如果現(xiàn)在律法部三個大的部門起了紛爭,那將會是一件麻煩事。先不說自己能不能壓得住,光是惹惱了馮華,那么私底下他下點重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作為軍部的四把手,他自然知道這馮華是什么來頭。
游龍首先轉(zhuǎn)過臉來,道:“林將軍是軍部委員,您的話自然有重要的參考價值,您說吧,我想李部長在這里的話也會聽取您的意見的!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但我認為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責(zé)任的時候!”林子聰極力在控制這事情的發(fā)展程度,如果現(xiàn)在律法部自己內(nèi)部斗起來,事情全部失控了,恐怕后面處理起來就會變得更棘手。
“軍部總部那邊我們在等待最終的結(jié)果,如果有什么事情再在我們基地內(nèi)部暴出來,不利于我們對軍部總部那邊申請補助,大家都知道,軍部總部那邊從來在評判補助標準的時候都要考慮多方面的因素,其中分基地內(nèi)部的執(zhí)政情況就是其中重要的一條,如果因為某些事情、某一兩個人的因素基地內(nèi)部的事情鬧大了,毀了我們這次的談判,我想軍部高層沒有一個人會原諒造成破壞的人,這畢竟關(guān)系到成千上萬人的補助!所以……我希望這件事暫時不要追究,而是暫時擱置!”
“不追究?暫時擱置?”游龍和郭馨蔓看起來十分意外,馮華則依舊鎮(zhèn)定自若。菲洛娜卻看起來并不驚訝,而是一言不發(fā)地繼續(xù)將目光投到了過道中,在那邊有一個職員輕輕沖著她點了點頭,然后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走廊中。
“對!不追究,暫時擱置!說起來也簡單,我派我的行動組來,跟律法部的戰(zhàn)士們一起看守律法部的監(jiān)獄,防止事情進一步起變化。但是這事要辦起來卻有個問題,李部長現(xiàn)在不在,不知道這個方法律法部能否接受?畢竟,律法部這邊不是我的直屬單位,我派人過來有些越俎代庖,所以必須有這邊的負責(zé)人同意,這個方案才能執(zhí)行。”
游龍看了看郭馨蔓,兩人點了點頭,郭馨蔓道:“我同意。”
游龍道:“我也同意。”
馮華不說話。
游龍道:“律法三大科室,我們兩個同意,其他部門不用理會!
馮華便在這時,冷冷笑了一聲。眾人聽得笑聲,立刻面色嚴峻地轉(zhuǎn)向他看他要說什么,突然走廊中有人大叫:“糟了!起火了!起火了!資料室那邊起火了!”
而幾乎是同時,整座樓里面的煙霧報警器尖叫著一個個響了起來。
于此同時,律法部的臨時監(jiān)獄。
孫佳麗上次與廖依玲對這里造成的破壞已經(jīng)被修復(fù)了,但是值守軍警們心里的傷依舊在,看見孫佳麗,他們就宛若看見了一個怪物,巴不得離她盡可能地遠一些,根本不敢靠近她,所以,從某方面來說,林子聰擔(dān)心她簡直就是多余。
走廊里和房間里的燈光依舊開著,姚志文、金教授、安平、孫佳麗四個人被各自關(guān)在一間房間中,房間兩兩相對,孫佳麗的對面恰是安平的房間。
姚志文看起來經(jīng)受過一番驚嚇和審訊之后已經(jīng)很累了,正在呼呼大睡,呼嚕聲不小,而金教授躺在床上,悄無聲息,看不出來是死還是活,孫佳麗對面的安平則看起來要慘的多,從進入這里到現(xiàn)在,孫佳麗就沒見安平動過,就連他躺的地方都不是床上,而是地面上。
看起來那些軍警把他弄進來的時候,是打開門抓住四肢直接扔進去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進去的。安平的身上捆著一些看起來像是金屬絲的東西,孫佳麗沒見過這些東西,對機械方面有不太懂,根本認不出來捆住安平的這東西是什么。
孫佳麗并不知道安平的真實力量,他覺得這些人恐怕是怕他用什么手段逃走,采用了金屬絲將他捆起來,畢竟安平是機械制造方面的大師,造個微型的逃跑設(shè)備還是有可能的。
“安師傅?”孫佳麗又嘗試叫了安平一嗓子。
這么多人同時被律法部拘捕,又都是自己認識的人,孫佳麗自然猜測是自己這邊的事情出了問題。但是究竟出了什么問題他必須得知道一下,姚志飛和金教授那都無所謂,安平對她有救命之恩,她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別叫了!吵死了!”值班軍警十分不耐煩,在走廊盡頭叫道!俺**,上次拆了我們這里,有本事這次再拆一次啊,看爺們不廢了你!”
孫佳麗扭頭輕蔑地看了看那軍警,冷冷道:“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