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該讓李鑫巖去中心醫(yī)院進行出院后的復查了,這是李鑫巖出院時軍部下達命令給郭天明必須每隔三四天要做的事情之一,如果沒有按時間提醒李鑫巖,那是要受到處分的,輕則是個批評,重責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律法部那里一幫閑人從來不太怎么好說話,所以這個事情就不太敢大意,判個監(jiān)禁十分劃不來。一大早郭天明就叮囑李鑫巖了好幾遍,李鑫巖心道:“不就是個檢查么,還沒完沒了了?”,那時他正在盯著一個裝著綠色凝膠的玻璃瓶子在發(fā)呆,心不在焉地“唔”了幾聲算是回答。郭天明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便自行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鑒于李鑫巖的實力,雖則第12行動組的隊員們沒有真的跟他好好較量過,但也沒人再來明目張膽地來挑戰(zhàn)他。畢竟,跟第九行動組的隊長過過招這件事本身,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不少問題。于是乎,似乎除了郭天明婆子嘴來叮囑他兩句以外,也沒有人再來問他該去做什么了,甚至來理會他。
玻璃瓶子里面的藥膏帶著一抹油綠,看起來像融化后的翡翠,綠幽幽的倒是蠻好看,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或許它的美學價值更大于它的療傷價值。李鑫巖翻來覆去不知道盯著瓶子看了多久,然后將瓶子仔細又收好,出了會議室,便從訓練場上了山。這是初秋時節(jié),山花依舊爛漫,風里面吹過來草木清香,滿山的巨巖上長了不少成片的綠色植物,不管人和機械城的戰(zhàn)爭如何,大自然總是按照自己的法則一成不變地指揮著日升日落、花開花,雖是已經(jīng)入了秋,青山上海市點綴著各色的花,特別是北方常見的紅楓,此時竟比春天的花兒還耐看。
攀巖不是問題,那就什么都成問題了,不多時,李鑫巖手中就多了一束色彩斑斕的山花!班,這應(yīng)該差不多了!彼驹谝蛔椒宓捻敹,看著手里的話,帶著一絲自己也說不清的溫暖感覺說。之后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有軌電車,李鑫巖到了中心醫(yī)院。剛進去外科診療樓層,一名士兵槍尖就擋在了李鑫巖的胸口,頗為有氣勢地厲聲問:“什么人?”李鑫巖沒理會士兵,往樓道里望了望。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竟然戒嚴了,樓道里面每隔十米,便有一名士兵像石頭一般矗在樓道里,樓道的盡頭,就是手術(shù)室和重癥監(jiān)護室那邊,站著一群人在說些什么,遠遠看去孫佳麗似乎也在里面站著。
他扭頭問:“怎么戒嚴了?我是前兩天出院的病人,按照醫(yī)生囑咐,回來復查的,怎么?不能進么?”
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他幾個來回,不屑地笑道:“嘿,走了一個又來一個!我告訴你,中心醫(yī)院外科這里的醫(yī)生,要么現(xiàn)在被軍部特派員在審查,要么在給將軍在進行會診,誰也沒功夫招待你,更沒人會幫你做什么檢查!哪涼快哪歇著去吧,別在這里晃眼了!”
李鑫巖皺了眉頭,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軍部警衛(wèi)廳的吧?我來復查可是軍部下的命令,莫非你想違抗軍部的命令不成?”
大兵冷笑道:“呀喝?軍部會下命令讓一個大兵來復查?會有這樣的命令?你哄誰呢?”說著,槍桿子抬起來戳向李鑫巖的腦袋。李鑫巖向前跨了一步,手如飛撲的毒蛇般繞過大兵的脖子,一把撫在士兵后腦勺上,嘴巴貼在他的耳朵跟前,低聲說道:“軍部有很多機密,莫非每個機密你都要了解么?我倒是無所謂說出來,不過只怕你聽了以后就會被當做泄密者清除掉,這是1號法典的要求,你還要聽么?”
李鑫巖的動作不大卻迅疾無比,在其他人看來,他只是如同朋友一般向大兵靠近了一步,兩個人來了個親密的擁抱,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如何繞過大兵指向自己頭顱的機槍的。而這中間李鑫巖的動作,只有大兵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只要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他能夠如此迅速地制住自己,自然能夠隨時取了他的性命。大兵眼睛睜得賊大,張著嘴巴吃驚地呆住了。李鑫巖的手捂在他的后腦勺上,擰斷他的脖子是分秒之間的事情。
便在這時,走廊盡頭的那一群人走了過來。孫佳麗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繆依伶。孫佳麗臉色極為平靜,但是走的極快,對于一個醫(yī)生來說,通常內(nèi)心越是破濤洶涌,表面看起來越是風平浪靜,而繆依伶卻不同,此刻她一臉灰白,神情竟是有些委頓。跟在她兩后面的那一群人,與其說是跟著,不如說是緊緊跟著更為合適。從一群人行走的狀況上來看,李鑫巖覺得用“押送”兩個字來形容此刻這一群人的態(tài)勢倒是極為合適,他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直覺上就是如此。
李鑫巖制住大兵沒幾秒鐘,孫佳麗已經(jīng)到了離他不過十米的距離。孫佳麗淡淡一笑,道:“你來了?”
李鑫巖放開大兵,大兵看了看孫佳麗,十分識趣地走開了。
“哼!這一身行動組的衣服倒是蠻合身的!睂O佳麗走近了李鑫巖,一雙白嫩的手撫了一下李鑫巖的胸口,拉了拉他微微有些亂的領(lǐng)口,然后抬頭看看李鑫巖的雙眼。
不知怎的,李鑫巖有種面對蝎子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那雙手最好不要碰,雖然他們看起來白白嫩嫩,十分像是藝術(shù)品,可在他的直覺里面,那是蝎子的尾上針。
“可能你還有很多疑問,但是目前我沒辦法告訴你。如果你要知道,就必須有……耐心,呵呵,您要知道,耐心是一個優(yōu)秀的戰(zhàn)士擁有的優(yōu)良素質(zhì)之一!睂O佳麗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輕聲說道,她身后一幫人靜默無言的看著李鑫巖,似乎也并不對孫佳麗的話有什么感覺。唔,這在他們耳中,應(yīng)該只是醫(yī)囑。
“哦,對了,我最近管不了你,這邊……你也看到了,出了一些沒有意料到的狀況。不過我的護士門還是十分專業(yè)的,你可以找他們給你做做檢查。”孫佳麗拍拍他的胸口,十分柔和地說道,只是不知怎的,這柔和的聲音聽起來卻十分地特別。然后她一扭頭,便走向了電梯。孫佳麗的背后,繆依伶臉色灰白著,似乎心事重重,根本沒有對他們之間的任何對話有絲毫興趣。
“嗯,花不錯!”孫佳麗的嘴中飄出一句贊美,留在空氣中。李鑫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中的山花,嘴角卷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