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了!币娝珠_始發(fā)呆,路西恩在她眼前揮揮手,“看樣子,你是知道這個徽章的來歷了。”
坎蒂絲點點頭:“是,這是盧布魯姆家的家徽。”
路西恩拍拍黑馬的頭,有些不在意地“哦”了聲:“很厲害?”
“不能算厲害……這是個老牌家族,近幾十年有些沒落了。”坎蒂絲將徽章握到手心,回憶著自己看過的報道和小道消息,“但畢竟是個公爵,血緣上也跟洛薩王國的王室有些關(guān)聯(lián)!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不過我聽到過一個消息,盧布魯姆家族要跟別國的一位王子聯(lián)姻了!
路西恩有些感興趣了,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坎蒂絲:“洛薩王國的現(xiàn)任君主——薩斯賓蒂希女王至今未婚,年紀也不小了。據(jù)說按照血緣關(guān)系,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就是那位王子,他是女王的甥孫。”
路西恩看著她的表情,笑著點頭:“你想去嗎?”
坎蒂絲一愣:“去哪兒?”
“去找你的同伴!彼掳,“這位的家族這么厲害,如果經(jīng)歷了這些還活著,應(yīng)該會回家吧!
這點坎蒂絲倒是有點拿不準。
據(jù)艾伯說,他是私生子又是自己跑出來的。會不會回家還真不一定。
但薇娜肯定要回。
她的婚禮一定會在洛薩王國的王都舉辦。
五指又攥緊了幾分,她看向路西恩:“可以嗎?會不會耽誤到你?”
路西恩雙手交叉置于腦后,滿不在乎地笑:“耽誤我什么?”
坎蒂絲試探道:“…………打敗惡魔?修復(fù)封?”
“那多沒勁啊。我好不容易醒了,當然要先到處玩玩。”路西恩轉(zhuǎn)了個圈,兩匹馬居然也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就先去你說的那個,洛薩王國吧!
坎蒂絲:…………
她趕緊掏出自己的帽子手套戴好,又背上行李,準備快步跟上。
“嚶————!”
坎蒂絲回過頭,就見菲正浮在幾步遠的半空,在枯樹下看著自己。
“菲?”她快步走回去,“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嚶……”
小豬身上的光越來越亮,包裹住整個身體。
光塵啪地散開,菲又變成初見時的模樣。
坎蒂絲趕忙伸出手,接住這個小家伙,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這是原諒我了?”
菲繞著她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停在她的掌心,一臉不舍地看著她。
“跟我一起走吧。”坎蒂絲發(fā)出邀請,“據(jù)說洛薩王國的王都里有全世界最美的玫瑰園,你不想去看看嗎?”
菲輕盈地踮起腳,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愿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菲沒等坎蒂絲回過神,彎著眼跟她擺擺手,就化作一個光團消散在空中。
坎蒂絲呆呆看著菲消失的地方,有些遺憾,也有些感慨。
耳后傳來吱呀呀的腳步聲,她沒回頭,保持仰望的姿勢喃喃道:“她為什么要走呢?”
路西恩不太理解她的悵然若失,也往那個方向看去。
“相遇與離別,不是很常見嗎?”他拍拍坎蒂絲的肩膀,轉(zhuǎn)身向原定的路線邁開步,“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坎蒂絲恍悟地眨眨眼,露出一個釋然的笑:“你說的沒錯!
她撫上自己的心口,對這那個方向欠身一禮:“謝謝你,菲!
轉(zhuǎn)過身,少女向那道迎著陽光的身影跑去。
“你有什么計劃?”她追上男人,脫口而出的話又急又快,“洛薩王國在西弗朗斯大陸,中間還有個不窄的海峽。你知道在哪兒能補給……”
一只冰涼的手指豎到她的唇前,成功掐滅少女的話頭。
“別這么嚴肅,我親愛的朋友!蹦腥说氖种篙p輕搖了搖,然后滿意地收回,看向遠方的地平線,“未知才是最有趣的。把一切都安排好,在一字不差地執(zhí)行,多無聊啊。”
他指向遠方初生的太陽:“不知前方有什么,還會繼續(xù)前行,這才是冒險!”
坎蒂絲不敢直視太陽,只瞇眼看遠處隱約起伏的山巒,又看看手套上的指南針,皺眉道:“如果我們要去洛薩王國,應(yīng)該往西走才對!
“哦!甭肺鞫鲝纳迫缌鞯剞D(zhuǎn)了一百八十度,氣勢如虹地指著新的地平線,“走吧,屬于我們的冒險要開始了!”
坎蒂絲看看他的樣子,眼角抽了抽。莫名對未來產(chǎn)生些許不安。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第36章 黃金島 黃金天平1
艾伯在被綁的時候就醒了。
他沒驚動面前的人, 閉著眼一動不動。
這位試圖將他綁起來的人明顯是個新手,聽她時不時發(fā)出的抽泣聲,還是個女孩子。
她的行為根本不像是捆綁, 而是在往他身上卷繩子……
好不容易卷完, 一個冰涼的玻璃瓶口嘗試懟進艾伯的嘴。
艾伯:…………
他只能緊閉牙關(guān),一瓶藥劑幾乎全都喂進他的領(lǐng)口。
女孩似乎很慌亂,也沒過多注意這些細節(jié)。
艾伯聽到玻璃瓶被重重擱到桌上,急促的腳步聲后,傳出房門關(guān)閉的聲音。
他保持低頭的坐姿過了幾息,在確定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后, 立刻站起抖落身上的繩子。
沒打繃帶的右手撐住桌邊, 甩了甩腦袋。
剛剛多少被灌進了一點藥劑, 頭開始有點暈眩。
“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嘴里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 艾伯顫著手掏出坎蒂絲扔給他的玻璃瓶, 倒出一粒吞下。
清涼的感覺迅速沖上頭頂,暈眩感隨之消退。
所幸他的劍并沒被收走,在觀察完四周后,艾伯迅速拄著劍閃出房間。結(jié)果一開門就跟人打了個照面。
“艾伯……里恩?”薇娜抱著的人一摞資料嘩啦啦落了一地,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你、你怎么在這里?”
艾伯也嚇了一跳:“薇娜?”
薇娜身后的同學(xué)拍拍她的肩膀,一臉輕蔑地打量滿身臟污的艾伯:“你們認識?”
薇娜回過神, 迅速拍開肩上的那只手:“你們幫我請個假。”
說罷,不顧身后各式各樣的眼神, 一把拉住艾伯的胳膊:“你跟我來!
她帶艾伯走到一個背陰的樓梯道里, 精致的小臉上浮現(xiàn)出明顯的慌亂。
“你的腿和胳膊怎么了?!”薇娜探向繃帶的手被艾伯避開了,不由有些急躁,“快讓我看看!還有, 你怎么會在科爾溫教授的實驗室里?坎蒂絲呢?”
艾伯的動作突然僵住。
他沉默地掏出一條項鏈,放到薇娜手里。
“對不起……”艾伯沉痛地閉上眼,“我沒能保護好她……”
薇娜呆呆地看著那條項鏈,又看向轉(zhuǎn)過頭的青年,雙唇抖了抖,顫聲說出一個音節(jié):“她……”
艾伯搖搖頭。
“這不可能……”薇娜后退兩步,后背靠上冰冷的墻壁,精致打理好的卷發(fā)也被她揉亂,“這怎么可能……怎么會……”
頭皮上的血管突突跳著,艾伯眼睜睜看著她的雙眼逐漸變得渙散。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崩潰的聲音似哭似笑,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一開始就該阻止她的。一開始就是我……是我偷拿了她的鑰匙……”
“薇娜!”
艾伯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極力壓低憤怒的聲音:“你聽好了,坎蒂絲不是被凍死也不是被魔物襲擊死掉的。她是被人殺死的!”
薇娜倏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既然我被傳送到這里,他也應(yīng)該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吧?”艾伯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進薇娜的耳中,“那個帶著圓框眼鏡的混蛋!”
這個特征,薇娜又聯(lián)想起艾伯剛剛出現(xiàn)的房間……
“是……科爾溫教授?”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微微搖頭,“不可能,他為什么要殺坎蒂絲?這沒有道理!”
艾伯眼皮一跳,居然還是位教授。
“不行,你不能再呆在這里了!”這回換他用綁著繃帶的傷手勾住薇娜的脖子,右手把著扶手,將她往樓下帶,“我這就去協(xié)會找人,護送你回家!”
薇娜雖然被一連串的重大信息打得措手不及,但被艾伯一吼,大腦也逐漸清明起來。
“我回去,那你呢?”她反攙起艾伯的手臂,讓他能走得順暢點,“你也要回去嗎?”
艾伯看著前方:“我要回去找坎蒂絲!
薇娜驚得拔高聲音:“你都成這個樣子了,是去北地送死嗎?!”
艾伯抿著嘴看向她。
薇娜受不住那股視線,偏過頭:“我去拜托父親大人,讓家里的護衛(wèi)去找……”
“不行!”艾伯打斷她的話,斬釘截鐵道,“那個老變態(tài)不會輕易答應(yīng)你什么!你的婚事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你都忘了嗎?”
話音剛落,艾伯便停住腳步,警惕地看向?qū)γ妗?br />
穿著紅白制服的騎士們一排列開,中間走出一位領(lǐng)隊似的人。
“艾伯里恩少爺。”領(lǐng)隊將右手放到心口,彎腰一禮,“公爵大人希望您能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