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忘憂谷被屠,又有橙黃兩脈疑似被滅!
看著身旁的流云真人,周長青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本以為自己會需要一個又一個的找到上清各個支脈的面前,去接受考驗,然后獲得承認。
這樣雖然麻煩了一些,可是一旦得到各脈的認可,便無形之中多了一群可以隨時集結(jié)的幫手。
可萬萬沒有想到,在鐵柱觀之后,事情便會如此急轉(zhuǎn)而下。
這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再包餃子。
先吃一個,再包兩個,不夠就全滅。
“難怪真人會選擇讓我以這種方法來考驗門下弟子。
真人既然與那人交過手,不知真人對那幕后之人了解多少?”
“自從于此人手中得到橙黃兩脈的劍印之后,我便懷疑此人極有可能也是七脈中人。
即便不是,此人也應(yīng)該知曉金鰲島一事,否則斷然不可能正好被我得到橙黃兩脈的劍印!
流云真人說著,目光看著御劍臺上再次被擊退的陵也和韓百里。
“天底下確有許多湊巧之事,可也有太多的巧合,是可以被人為算計的。
尤其是在聽到你說,那人奪走了百里的忘憂佩,又阻止了鐵柱觀飛升上界之事后。
我便越發(fā)的覺得,此人對于我們七脈極為了解,所以故意設(shè)下這一連串的算計!
流云真人說到這里,一臉鄭重的道。
“忘憂佩吸收了龐大的上界靈氣,已然非同尋常。
而金鰲島沉寂在東海之間,根據(jù)我派的記載,當年此島之所以消失,乃是道主以大法力將其封禁所致。
此人不屑于踏入上界,去盜取其中靈氣,或許便是打算用此佩開啟金鰲島,也未可知!
流云真人說到這里,緩緩沉吟了一番,似在等待周長青消化其中蘊含的信息一般。
在見到后者一臉平靜的神色之中,心中贊賞更重,繼續(xù)說道。
“此事,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卻極有可能。
畢竟,若此人真與我上清一脈有關(guān)的話,也就只有金鰲島內(nèi),有著讓此人放棄踏入上界的珍寶了!
“上界讓鐵柱觀的鐵元真人們都趨之若鶩,還有什么珍寶,能夠比得上的?”
周長青看向流云真人,疑惑的問道。
“所謂的上界有大有小,大的如妖界、仙界,小的如那雷劫之中彈指間灰飛煙滅的虛幻世界。
在我看來,上界不過是一處更利于人修行的所在罷了。
若是我們修行的是上古練氣之法,其中的靈氣倒是于我們有著很大的幫助。
但我們走的是神魂修行之道,所謂的靈氣卻反而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畢竟再好的靈氣,又豈能與能夠滋養(yǎng)神魂肉身,具備生機之力的雷劫之氣相比?”
流云真人說到這里嗤笑一聲道。
“這或許就是此人并沒有太過在意所謂的上界一事吧。
畢竟,到了我這等境界,破開一界其實并沒有那么難!
隨著此話的說出,周長青就看見流云真人對著面前的虛空一指點出。
嗤嗤嗤......
伴隨著一聲嘶鳴,于指尖流光之中,空間似泛起了電芒一般,被撕裂了開啦。
于這空間破碎的一刻,其內(nèi)部頓時有著一股驚人的靈氣,從中涌現(xiàn)出來。
“這些靈氣,對于尋常人而言,也就只有滋養(yǎng)身體的效果。
等你達到雷劫境之后,你就會明白,這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難度!
話音一落,流云真人當即散去了指尖的法力,一臉淡然的說道。
而周長青則是看著那破開空間之后出現(xiàn)的靈氣,在此刻匯聚成一團白云模樣的云霧,落入到下方的御劍臺上。
“難怪此地雖高,但呼吸起來,卻反而讓人越發(fā)的精神。
我還以為是此地的靈氣充沛,可現(xiàn)在看來,怕是也有流云真人的原因!
周長青在心中暗暗想道,對于隨手能夠破開空間的流云真人,不僅越發(fā)的欽佩起來。
“如真人這般隨手破開空間,需要達到雷劫幾重天,才能做到?”
“雷劫三重,神魂生電,便可以做到......”
聽到周長青這般詢問,本就有意提攜后輩的流云真人,當即詳細的為周長青解答了一番修行上的疑惑。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待到周長青領(lǐng)會完之后,流云真人再次問道。
“去金鰲島!
周長青斬釘截鐵的說道。
“根據(jù)真人此前所言,那幕后之人的修為最強也不過道胎之境。
弟子雖然只是分念四變,但若能借助焚滅劍的力量。
即便是道胎境,也未必不能夠與之一戰(zhàn)!
有先天法寶在手,在施展天罡法之后,周長青自信自己的戰(zhàn)力,會達到一個極為驚人的地步。
所以,金鰲島是必須要去的。
不僅是其中有著代表上清七脈道主之劍的先天法寶,更是為了鏟除可能威脅到上清一脈的那幕后之人。
說起來,從鐵柱觀離開之后,他便與最先分出的那三個在山林之中蹲守的分身失去了聯(lián)系。
那片山林里,也不見任何的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所滅了。
“既然如此,我會讓百里陪你們一起過去。”
見周長青目光堅定,流云真人點頭說道。
“如此,便多謝真人了!
聞言,周長青頗為感激的說道。
“無妨,畢竟你現(xiàn)在是我們上清七脈的道子。”
流云真人笑了笑,說道。
“下去吧,現(xiàn)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話音一落,前者的身影便唰的一聲,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向著御劍臺飛去。
見此,周長青也是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青色劍光,緊隨其后。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天墉城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還是得多練練!
當周長青與流云真人一前一后,落在御劍臺上的時候,吊打了天墉仙城一眾弟子的分身,當即頗為不滿的說道。
此話一出,整個天墉仙城的弟子,紛紛對其怒目而視。
可是在對手分身那凌厲的眸子,再看見自家一眾師兄凄慘的樣子,卻又啞口無言。
“我走了,下次再有這種好事叫我!
見此,負責(zé)比武的分身對著周長青朗聲說道,于目光看見流云真人的一刻,頓時消散無蹤。
“……”
雖說流云真人本意借他之手,來打消天墉仙城一眾弟子的驕狂之心。
可你當著別人的面,這般明目張膽的說,讓我很是難堪啊。
周長青感覺分身這是在趁機報復(fù)自己。
可,自己坑自己,這種事也沒法到處說。
好在流云真人為人大度,倒是并沒有在此話之上太過追究,這倒是讓周長青心里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
這也讓周長青有些慶幸,雖然上清一脈接連被滅了三脈,但好在剩余的執(zhí)掌之人,都是通情達理之悲。
并沒有如那鐵柱觀一清道人一般心狠手辣,只為心中私利。
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
次日,一艘青色的飛舟,從天墉城的迎客臺上出發(fā),沿著茫茫的云海,向著東海深處而去。
云崖上,流云真人負手而立,目光看著消失在天邊的靈舟,手中卻握著一塊白色的玉簡。
這玉簡之內(nèi)有著一篇雷法的修行秘典,乃是昨夜方淮真人所給。
雖然僅僅只是粗略一掃,可其中蘊含的雷霆修行之法,卻是讓流云真人大開眼界。
“有此法,想來要不了多久,我便可以更進一步。
也不知這位長青道子的師尊,究竟是我上清一脈,那一輩分的高人。
以我二百多年的修行,卻是全然沒有半分映像,看來上清七脈確實需要一統(tǒng)了!
想到這里,流云真人摩擦著手中的玉簡,目光看向翻滾的云海,不時閃動。
“也不知昆侖所說的大劫,會是什么樣的大劫,讓其一改以往數(shù)百上千年的準則!
......
蔚藍的蒼穹之下,一艘青色的天墉靈舟,已飛過了海岸線。
“想不到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橙黃兩脈的道友們,竟然也被滅了。”
靈舟之上,聽完周長青的述說,方淮真人臉色沉重的說道。
一旁的鐵風(fēng)長老得知這些消息,也是心情凝重。
他本以為自己鐵柱觀一天之間損失近八成的弟子,已然是極為慘重。
可與忘憂谷和橙黃兩脈的上清弟子比起來,卻是幸運了許多。
“雖然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了七脈劍印,但劍印只是前往金鰲島的其中一個途經(jīng)而已。
根據(jù)流云真人的推斷,那幕后之人極有可能借助忘憂佩踏入金鰲島。
此人心思縝密,論算計布局之法更是令人駭然,或許此刻已然找到了金鰲島也未可知。
所以,我們此行必須做好隨時迎戰(zhàn)的準備。”
周長青看著面前的四人,當即說道。
“現(xiàn)在我們唯一可能的優(yōu)勢,有二點。
第一點,便是在此人心中,登上金鰲島的,應(yīng)該是百里師弟。
第二點,便是他不知道我也能夠借用焚滅仙劍的力量。
天墉仙城之內(nèi),有流云真人坐鎮(zhèn),足以能夠保證關(guān)于我能借助焚滅仙劍之事不會泄露。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路之中,我會盡量淡化我的存在。
同時,兩位真人也要暫時以韓師弟為我們隊伍之中的首要人物!
“此事不難,難得是我們要如何在這茫茫大海之中,找到金鰲島的位置。
雖然我們各脈之中都有關(guān)于金鰲島的地圖,可那地圖只是一個大概的地點。
誰也不能確認,在道主封禁了金鰲島近三千余年之后的現(xiàn)在,它是否還存在!
鐵風(fēng)長老沉聲說道。
“這個無妨,今天之前,誰也沒有料到我們上清七脈會聯(lián)合在一起。
今天之后,金鰲島也未必不能被我們找到!
方淮真人打開自己的酒葫蘆,瞇著眼睛喝了一口道。
“別忘了那幕后之人的存在。”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青色的靈舟在一陣碧水藍天之中,由上而下落入到了廣闊無邊的海面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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