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外,半醉青年漫步而來,斜靠在門旁。
一口濁酒下肚,便對著想要上前而來的韓方揮了揮手,示意后者不用理他,去看好自家娘親即可。
院子里,周長青則是在韓方期待的眼中,將其母親抱回了涼椅之上,為其看病。
“想不到閣下年級輕輕,便如此精通醫(yī)理,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人!
燕行空仰著頭,一臉懶散的,說道。
“不如跟我出去走走,如何?”
“燕大哥,就算你想和周大哥出去走走,也得我娘親看完病之后再去啊!
院子里,看著娘親好轉(zhuǎn)的韓方,見燕行空自說自話,當即說道。
“無妨。”
院子里,周長青笑了笑。
門外,燕行空聽著這句話,卻是笑了笑,徑直的說道。
可當他路過門口的一處位置時,卻是停了下來,目光看向左側(cè)道。
“走吧,想來你也很想知道這里究竟是一個什么情況!
于其目光所在之地,空無一人。
可那卻是相對于常人而言,因為在燕行空所在的地方,赫然站著一人,正是看見此人到來之后,故意顯露了痕跡的周長青。
不過這種顯露,也只是針對有法力的人,才能觀察到。
“在下正有此意!
在燕行空的目光之中,隱匿在一旁的周長青,一臉贊同的道。
不錯,此時進入院中,為韓方治病之人,正是周長青在入村之時,便分出的一具分身。
情況不明,位置不明,但卻偏偏有自稱知道大炎之所在的人。
來到這里之后,又恰巧遇見一人面部朝下,昏迷在冰冷的地面上。
情深意切,仗義出手,但不代表,不應該謹慎處理。
一具分身便能夠救的人,為何要讓本體去冒險。
同樣的,一具分身能夠見的人,也為何要讓本體去見面。
看著在前方悠悠走著,惹得村人嫌棄的燕行空,跟在后面的周長青,嘴角頓時浮現(xiàn)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半個時辰之后,長河村尾,于后山的河谷山上。
伴隨著一陣草木的唰唰聲,就見一前一后,兩個青年,從山林之內(nèi)走出。
“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燕行空隨意的坐在一處山石之上,挎著腳,慵懶的拎著酒壺,看著周長青坐在另外一側(cè)的山石,說道。
“重新介紹一下,在下燕行空,蜀山劍宗第二十七代弟子!
“陽明學院,周長青,師承上清一脈!
周長青從腰間解下一個黃皮葫蘆,仰頭喝了一口自家釀制的美酒,朗聲說道。
“好淳的酒香味。”
隨著周長青的葫蘆口打開,燕行空深吸一口氣,一臉陶醉的道。
“這是什么酒?”
“長青酒,自家釀制的,如果燕兄喜歡,不妨嘗一嘗!
周長青說著,把手一引,就見葫蘆口里飛出一竄清泉一般的酒水到了燕行空的面前。
“咕嚕!”
后者也沒有絲毫的客氣,當即就是張開嘴,猛地一吸。
那巴掌大小的一團酒液,便紛紛沒人到了燕行空的喉嚨之中。
酒液入喉,一股火熱的感覺,伴隨著淡淡的清香,油然而生
“夠勁!
燕行空的目光一亮,大聲的說道。
“燕某喝過的酒不少,但是唯有此酒最烈,喝完之后小腹之內(nèi),似有一團火爐在燃燒一般,暖暖的!
說到這里,燕行空的目光再次看向周長青。
“周兄可否再來一些。”
“此酒俗名二鍋頭,后勁大,燕兄還是慢慢品為好!
周長青朗聲說著,于酒葫蘆之內(nèi),當即有接近兩斤的酒液飛出,落到燕行空的面前。
“燕兄,就不怕我在這酒里下毒?”
看著燕行空將長青酒收入葫中,周長青目光一動,故意調(diào)侃道。
“能死在美酒之下,這樣的人生倒也無妨。
更何況,燕某認人,多憑眼緣,而周兄你,很符合在下的眼緣!
燕行空緩緩的說著。
腦海里,卻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了當初在松江府林家時,林瑾秀所說的那句話。
“周兄,吃雞腿嗎,紅燒的那種?”
“......”
看著燕行空一臉認真的模樣,周長青感覺這位蜀山弟子的行事,似乎有些太過跳脫。
“燕某交朋友很簡單,遞出一個紅燒雞腿,如果收下就是給面子。
如果不收,雞腿這么美味的東西,想來沒人會不愿意吃吧。”
見周長青沉默,燕行空笑著說道,同時從懷里掏出燒烤的外焦里嫩的烤雞。
“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寫下煉劍經(jīng)要的吃雞狂人!
看著燕行空手中的燒雞,周長青的喉嚨動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曾經(jīng)為了煉化斬妖劍時,被燒雞所支配的恐懼。
“朋友可交,雞不吃,周某喜歡吃烤魚!
周長青搖頭,目光堅定。
“那真是太可惜了,燕某這里可是有蜀山上好的調(diào)料。
乃是當年一位唐門的前輩專門研發(fā)出來的,用上這調(diào)料,百吃不厭!
于這話語之中,燕行空手中多出了一個白瓷瓶。
隨著佐料的灑上,頓時一股辛辣和酥麻的香味,從燒雞上傳來。
“你這是什么料?”
聞見熟悉的香味,周長青的味蕾頓時開始分泌,目光一動,當即問道。
“嘶.....”
“真香!”
一盞茶的時間后,周長青有些羞愧的丟掉了手中的雞骨頭。
“難怪此人,能夠百吃不厭,原來是因為有孜然和辣椒!
這般想著,周長青就看見燕行空將裝有佐料的白瓷小瓶,拋了過來。
“收了你的酒,這佐料便當做回禮吧,我看周兄似乎也挺喜歡吃的樣子!
看著周長青接過調(diào)料,燕行空笑著道。
“我沒有,別瞎說!
周長青看了看腳下的雞骨頭,于沉默之后,沉聲說道。
“燕兄,還是談談正經(jīng)事吧,你到底對此地了解多少?
根據(jù)在下的猜測,此地應當是一個可能激將殘破的小世界!
“如周兄所猜測的一樣,此地的確是一個殘破的小世界。
這個小世界,存在于渭水大妖體內(nèi)的一處密寶之內(nèi)!
說到這里,燕行空的目光一動,說道。
“當日,我御劍斬妖,不慎被其吞沒,故而流落到了這里。
但半月前,徹底突然震蕩,不知周兄對那渭水大妖,又做了什么?”
“我殺了它,但它卻以體內(nèi)龍丹自爆,因此被卷入到了此地!
周長青沉聲說道。
“若是如此,那看來此地怕是不久之后,就會徹底毀滅了。”
聽到周長青的話,燕行空臉色一沉,當即說道。
“此話何解?”
“龍丹是墨蛟的精華,此地的空間,也應當是被其藏匿在龍丹之所在。
如今墨蛟已死,這處空間便無人維持,燕某推測,過不了多久,此地就會被毀。
而一旦此地空間崩碎,這長河村一百余戶共四百三十余人,想來也無法幸免!
“空間會破碎?”
聽到這話,周長青的眉頭一皺。
“不知燕兄是從何處得到的這個結(jié)論?”
“周兄可曾去過迷霧森林?”
燕行空沉聲道。
“當初在下剛剛流落此地之時,曾嘗試渡河尋找邊界。
可才游船不過十里之路,便被一道昏亂的風暴所擋。
這些時日,我白天出海,夜晚而歸,發(fā)現(xiàn)這道混亂的風暴,正在不斷地縮小。
到今日為止,已然縮短到了七里的地步。
周兄若是不信,現(xiàn)在就可以查探。
可惜在此地,我法力受損,否則在下到時想看一看那天,現(xiàn)在有多高。是否仍在不斷降低!
聽到這句話,周長青的心中頓時一沉。
他雖然暫時無法判斷此話的真假,可這番話,只需要在等上幾日,就能見分曉。
但如果一旦確認此話屬實,豈止是長河村那些淳樸的百姓難以幸免。
便是他和燕行空,也未必能夠幸免。
“若真如燕兄所說,那么我們眼下的情況,就無比嚴峻了。
聽韓方說,燕兄早我一月的時間來到此地,不知到現(xiàn)在為止,可曾查探出,如何離開的方法?”
周長青皺著眉頭問道。
從今日進村的情況來看,長河村的村民,大多淳樸和善。
若是有可能,周長青自然不會看見數(shù)百條人命,無端端的死去。
燕行空能夠在不少村人嫌棄的目光之下,還清楚的知道村中的人數(shù)。
顯然此人,也是不想放棄這長河村的村民。
“方法倒是有,便是在這長河之下!
聽到周長青的話,燕行空的眼中有著贊賞之色,嘴角亦是浮現(xiàn)一絲認同的笑容,說道。
“其實這方法,還是韓方告訴我的,他說他的父親,曾私下告訴他,這個世界是有界限的,是不穩(wěn)定的。
一旦那天到來,整個長河村的人都會死去,所以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尋找出路。
但結(jié)果你應該也知道了,他的父親或許稱得上是這長河村的第一強者。
可此地封禁法力,哪怕是道家第五境的修士,所能調(diào)動的法力都極為有限,更何況只是一個尋常之人。
結(jié)果就是他的父親不知所蹤,留下韓方以及他病重的母親。”
說到這里燕行空搖了搖頭,緩緩的吐出一口抑郁之氣后說道。
“按照韓方父親留下的線索,我發(fā)現(xiàn)每到半夜子時,這長河之上的某處,會出現(xiàn)雙月懸天之景。
此景出現(xiàn)之時,沿著水中倒映之月的畫面,潛入水底,便可以達到一處漩渦門戶。
這一個月來,我曾潛入三次,發(fā)現(xiàn)漩渦門戶之后,存在著一處廢墟。
我推測,那廢墟的所在,應該就是此處空間的核心之地。
因為廢墟之內(nèi)有妖獸守護,我下去三次,斬殺了三頭妖獸。
但距離那大門卻仍然是存在一定的距離,如果有你的幫助,或許就能夠徹底踏入其內(nè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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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欠之更,已經(jīng)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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