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甲,那是父親的紫玉甲戰(zhàn)。”
左小千看著那從天而降的紫甲,看著那破碎的紫玉甲片,他仿佛看見了,血戰(zhàn)到死的左千均。
此時(shí)此刻,那一抹漸漸暗淡的紫玉之光。
或許在這漆黑的夜空,于眾人眼中,不顯眼。
可于他眼中,卻仿佛刺眼的星辰。
“想一想,你若失去一切,你應(yīng)該怎么揮刀?”
“比如你爹死了,你的青梅竹馬林月溪也死了,當(dāng)所有的一切,都被破壞殆盡之時(shí),你應(yīng)該怎么揮刀?”
望著那落在地上,因劇烈的撞擊,而再次四分五裂的一片紫玉戰(zhàn)甲,左小千的腦海轟然一震。
往昔,周長(zhǎng)青的話語,在此刻再次的響起。
他以為那是一種假想。
可此刻,這假想,似成為了真實(shí)。
“爹......”
左小千對(duì)著漆黑的夜空,大聲怒喊。
他的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zhuǎn),卻在每每墜落之時(shí),又不知為何被強(qiáng)行收回。
聽著這聲嘶力竭的怒吼,正在維持金色符箓的林月溪猛然回頭。
可剛一回頭,她就感覺到面前的金符,陡然劇烈的震動(dòng)起來。
她抬起頭,就看見那在此前被死死捆綁的黑色巨蟒,竟然在此刻再次動(dòng)了起來。
且方一行動(dòng),便宛如陰云密布的大海波濤一般,有一股連綿不絕的重壓之力,從金符之上席卷而來。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封。”
另一邊,同樣感覺到金符異變的趙飛燕臉色大變,在念動(dòng)咒語之后,更是從口中噴出了一口精血。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封。”
看著沖向黑色巨蟒的左小千,林月溪哪怕心中無比擔(dān)憂,也只得忍下,同樣開始拼盡全力,催動(dòng)眼前的金符。
吼!
金符的符箓之力不斷爆發(fā),可在這爆發(fā)之中,一聲響徹整個(gè)曲阜的吼叫之音,卻再次從夜空之上響起。
“不好!
林月溪的臉色一變。
只是還不待再次催動(dòng)金符,就見原本將黑色巨蟒牢牢捆綁的金色長(zhǎng)帶,在此刻劇烈的震蕩起來。
在這震蕩之中,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好似利劍一般,從金色的長(zhǎng)帶之內(nèi),開始綻放而出。
起初,只是一縷。
但是一息之后,從那一縷之上。
于黑色巨蟒被捆綁的龐大身軀之上,到處都是刺破了金色長(zhǎng)帶的黑茫。
嘭!
剎那之間,一股猛烈的黑光,從黑色巨蟒的體內(nèi),轟然爆發(fā)。
在這爆發(fā)之中,兩儀封魔符形成的封魔金帶,宛如漫天的碎片一般,轟然炸裂了開來。
“左大哥,快跑,快離開曲阜!
正準(zhǔn)備殺向黑色巨蟒的左小千,就聽見一聲大喊傳來。
于這大喊之中,他猛然回過頭。
就看見不管是趙飛燕也好,還是林月溪也罷,身軀從破碎的房頂之上,似被一股轟擊一般,不約而同的倒飛而去。
“月溪!”
左小千心中一顫,下意識(shí)的就沖了過去。
可是他才剛剛一躍而起,在就要接到林月溪之時(shí)。
一股猛烈的氣浪,從身后,從那黑色巨蟒所在之處,轟然爆發(fā),席卷而來。
在這猛烈的氣浪之中,兩人的身影,皆是不受控制的,再次拋飛了出去。
轟、轟、轟......
若是有人于此刻從空中俯瞰而下。
就會(huì)發(fā)現(xiàn),以黑色巨蟒為中心,于金色的彩帶破碎的一刻,有肉眼可見的氣浪,一圈又一圈的席卷而去。
只是十息的時(shí)間,當(dāng)這氣浪平靜下來之時(shí)。
偌大的曲阜城,以黑色巨蟒為中心,方圓近千米的地方,被夷為了平地。
此時(shí),滔天的火光,雖然熄滅了。
但取而代之的是,是數(shù)不清破碎的房屋。甚至,若非在最后的關(guān)頭,在從圣人廣場(chǎng)之上,升起一道潔白的光柱。
整個(gè)曲阜城,在這氣浪之中,怕是要被毀去近四分之一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在方才那轟然擴(kuò)散的沖擊之中,死去的百姓,短時(shí)間之內(nèi),已然無法計(jì)算。
一棟棟輝煌的殿宇、樓房,更是不計(jì)其數(shù)。
或許唯一比較慶幸的是,這被波及的地方,大多是城中富戶所在之地。
可哪怕是十家之中,有九家為富不仁,那剩余的一家,又如何。
更何況,這黑色巨蟒,從外城一路行駛而來,死去的貧民百姓,也已超過數(shù)千計(jì)。
哪怕其中,這百人之中,有一個(gè)懵懂不知的幼童,其又何其無辜。
沖擊之后,滿目瘡痍。
唯有一條越發(fā)龐大的黑色巨蟒,在這快速游走之中,來到了圣人廣場(chǎng)前。
這一刻,邪圣俯瞰而下。
原本高高在上的那一尊尊圣人雕像,此刻也如同那些在圣人廣場(chǎng)之內(nèi),乞求無望的百姓一般,宛如螻蟻。
“哈哈哈......”
“今日,我當(dāng)成圣!”
沒有絲毫的猶豫,邪圣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在這猖狂可遍及整個(gè)曲阜的大笑之中,于眾生驚恐的目光之上,一掌拍下。
這灰色的巨掌,有數(shù)百米之寬。
站在下方仰望而去,看著那越來越近,似鋪天似蓋地的灰色巨掌。
惶恐不安的人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軀,甚至比不上那掌心之間,越加清晰的一縷掌紋。
“衍圣公,衍圣公在哪?”
“他不是可以手可摘星辰嗎,為何不出來救我們?”
“為何,為何啊,這里明明是圣人之地,為何會(huì)有妖魔肆虐!
“蒼天啊,大地啊,莫非這天下,就沒有救了嗎?”
看著那巨大的手掌,轟擊在圣人廣場(chǎng)上的潔白光罩之上,在那光罩開始漸漸碎裂的痕跡之中,一名名逃到此地的百姓,仰天痛哭。
嘭!
下一刻,晶瑩如玉的光罩,轟然破裂了開來。
巨大的灰色手掌,轟然向下。
這駭然的一幕,讓人下意識(shí)的想起了,曾經(jīng)見螞蟻渺小,便因心中喜樂,便隨手碾死的一幕。
此時(shí),自己等人,何其之像。
“沒救了!
“等死吧!
“愿來世,天下太平,再無妖魔!
當(dāng)黑暗覆蓋大地,恐怖的風(fēng)壓,使得眾人近乎昏厥之時(shí),于這一聲聲絕望之念浮現(xiàn)的一刻。
鏗!
一聲尖銳的劍鳴之音,于此地,轟然而起。
嘭!
那一劍,宛如刺破了黑暗的黎明之光。
在這一劍之中,那些面對(duì)死亡依舊堅(jiān)強(qiáng),沒有選擇閉眼的少數(shù)人的目光之中,就看見在那一劍之后。
鋪天蓋地的灰色巨掌之內(nèi),順著那粗大的掌紋之間,一道道晶瑩如玉的劍光,轟然爆發(fā)。
轟。
頃刻之間,灰色巨掌在綻放的白光之中,四分五裂了開來。
他們這些原本像平日里,就要被碾死的螞蟻,得救了。
“衍圣公,衍圣公,是衍圣公出手了!
一名被嚇傻的蠢書生,當(dāng)即欣喜若狂的喊了起來。
隨著此話的開口,圣人廣場(chǎng)之下,那些此前閉眼活下來的人們,也是紛紛的在驚呼之中,流出了熱淚。
唯有那極少數(shù)還保持清晰,在死亡面前,還能睜開雙目的人。
于此刻,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在此前突然飛來,插在孔圣掌心之間的青紅長(zhǎng)劍。
于那長(zhǎng)劍之時(shí),隨著一道道晶瑩如玉的光芒流轉(zhuǎn),一名人影緩緩地浮現(xiàn)而出。
“是他?”
當(dāng)初在圣人廣場(chǎng),問周長(zhǎng)青為何而笑的那人,詫異的看著那凝聚而出人影,驚呼道。
........
“現(xiàn)在,你還想救他們嗎,周浩然?”
“哪怕你救了他們,但更多的人,依舊會(huì)認(rèn)為自己是被孔衍直所救,而非是你,值得嗎?”
周長(zhǎng)青閉上雙眸,耳邊似響起了一聲聲詢問。
“無所謂值得不值得,只有想救,與不想救而已。
就像世人愚昧,但并非天生便愚昧,因?yàn)槭廊讼胍妫鎱s太過艱辛。
可即便如此,我也想出手。
不僅僅是因?yàn)檫@是我的任務(wù),而只是因?yàn),我想要出手?br />
因?yàn)槲蚁嘈牛呐潞诎祷\罩在了我們頭上三百年,哪怕世人受到蒙騙,卑躬屈膝愚昧了近三百年。
但總有一些人會(huì)保持清醒,也總會(huì)有那一批人,在黑暗之中睜開雙眸,站出來救眾生。
我周長(zhǎng)青或許成為不了這樣的人。
但此刻,我卻能夠救這些愿意睜開雙眸,保持清醒的人,這或許便是我的道。
為了這道,我也愿意再次拔劍,破開這被黑暗籠罩的乾坤,讓更多的人清醒過來。
哪怕,清醒的只是一人!
于此念之中,隨著耳邊的詢問緩緩消散,周長(zhǎng)青睜開了雙眸,望向了漆黑的夜空。
“是何人阻我?”
夜空上,此時(shí),響起了邪圣森寒的話語。
“是人間。”
周長(zhǎng)青一躍而起,扶搖直上......
他想一念三萬里,但斬這邪圣,卻無需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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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最近有些水了,居然還沒有打完。
不過看在今日一萬二的更新上,大膽的問一句,還有人愿意登頂盟主之位嗎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