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飯?zhí)美锖喼比玺~得水,他甚至還會好幾個地方的方言!聊起來也是葷素不忌,哈哈大笑間整個飯?zhí)美锒际怯鋹偟臍夥,甚至所有人都笑瞇瞇的看著他,聽著他講的每一句話。
沈浩也在看,也在聽。
到底是通過皇室大考最后活下來的人,不需要別人教,御下和融入下面的本事信手拈來。
可以預(yù)見,皇帝禮賢下士仁德愛兵的名聲會在這頓飯之后飛快的傳遍整個靖舊朝。一個可以和最底層軍卒一張桌子吃飯,還有說有笑的皇帝是不是好皇帝?至少大部分人會覺得這樣的皇帝很親切。
用另一個世界的詞來形容那就是:接地氣。
沈浩總結(jié)的是皇帝束能表現(xiàn)得如此自然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確有上位者的天賦,人格魅力爆棚。另一方面也和他早年間不受上層待見反而混跡市井商賈之間,養(yǎng)成了一個“很油”的性子。
“大人,您這一招高!”王一明和幾個副統(tǒng)領(lǐng)一起坐在沈浩邊上,幾人都打了飯菜,但真正吃得狼吞虎咽的就沈浩一個,其余幾人都是裝模作樣的在吃。
其實飯菜味道是真的不錯,沈浩吃得這么香也就可想而知了。
“什么高招?閉上你的嘴,自己吃東西,吃完之后去地牢那邊盯著,等會兒吃完飯陛下肯定會第一時間過去。那邊要是出了紕漏的話小心你的腦袋!”
什么高招?不就是指哄皇帝的手段高明嘛。這好用你說?沈浩心里撇了撇嘴,上位者不就喜歡“與民同樂”這調(diào)調(diào)嘛,他照著搬過來直接用的,效果絕對有保障。
一頓飯用完,皇帝還在飯?zhí)米撕靡粫䞍,和周圍的軍卒聊了不少東西。從飯?zhí)贸鰜硪呀?jīng)是未時了。
“不去你公廨房了,直接去地牢!睋]手屏退了黑旗營的那些副統(tǒng)領(lǐng),皇帝就帶著貼身的侍衛(wèi)和沈浩往黑旗營地牢過去。
皇帝不希望跟過去的人多,下面的人自然不會有意見。黑旗營的里里外外都被禁軍搜過數(shù)遍了,也臨時加固了人手拱衛(wèi),一路上倒也不需要在意別的。
走到門口,擺了擺手,沒讓門口守著的王一明等人下跪行禮,之前在外面場合已經(jīng)費了太多時間了,皇帝就想快點看到自己痛恨之人如今淪為階下囚的樣子。
“陛下,地牢之地不是好地方,里面難免惡劣,還請陛下要有心理準(zhǔn)備!鄙蚝聘诤竺姘氩,小聲的提醒的一句。
皇帝嗯了一聲也沒回頭,腳下也沒停頓,可當(dāng)他越過最后一道大鐵門時明顯是縮了一下脖子,這是聞到難聞的氣味兒時大多數(shù)人的本能反應(yīng)。沈浩剛進(jìn)玄清衛(wèi)時也這樣,后來任務(wù)做得多了也就習(xí)慣了。
“沈浩,你確定人關(guān)在這里面不會被直接熏死?”皇帝事先受過沈浩提醒,這猛的一下雖然沖鼻子但也有心理準(zhǔn)備。所以這只是打趣,并沒有半點責(zé)備的意思。
沈浩笑道:“陛下請不放心熏不死人的,而且這地方就是讓人受罪的,比起這里的其它手段來說,這點沖鼻子的氣味兒簡直可以忽略掉!
“哈哈哈,都說你們玄清衛(wèi)地牢如煉獄,而你們黑旗營的地牢又是煉獄中的煉獄,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那么玄乎!
“陛下請!鄙蚝凭腿(dāng)這是皇帝的表揚了,不接話,反正進(jìn)去一切就都清楚,各人也就有各人的看法。另外,沈浩覺得要不了多久,皇帝應(yīng)該也沒心情去想這些東西了。
進(jìn)了地牢,入目的便是牢中獄卒跪了一地;实蹟[手屏退之后,由沈浩帶著慢慢往里走,一邊走一邊介紹地牢內(nèi)的情況。
主要是介紹各監(jiān)室里的人。比如說月影樓里最有名氣的“十二星”,這次被生擒了三人。李星河不算,算在割頭人死掉的那一堆名字里。至于那條狗,如今在地牢的一個角落拴著,牢頭親自在照看,每日灌水和流食,不允許放開鎮(zhèn)魂符和板鎖。
“很好。這些人你們準(zhǔn)備怎么處理?”
“回陛下的話,月影樓眾人罪不可赦唯有一死,且罪之大,對于這些主犯梟首也顯寬厚,倒是腰斬相較適宜。”
其實玄清衛(wèi)里殺人的手段不下百種,很多死法即便是沈浩聽了都會皺眉,比如“人蠟”,這些手段若不是氣急,沈浩從來不會去用,也與沈浩一貫的觀念有悖。
而月影樓本身在沈浩眼里其實罪孽是遠(yuǎn)不及邪門修士或者大部分黑旗營手里的惡賊的,給個腰斬已經(jīng)算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了。當(dāng)然,若皇帝覺得腰斬還是太便宜這些家伙的話,沈浩也不會倔,自會找人來另做安排,保證皇帝滿意就是。
不過楊束明顯也不是嗜好虐殺之人,他對“怎么殘酷的殺死一個人”并沒有研究。心里最大的恨意也就是“我要他死!”,至于怎么個死法,也和普通人一樣,要么砍頭,要么腰斬和千刀萬剮。玄清衛(wèi)里殺才們玩的那一套他也不懂。
“嗯,就這么辦吧。”楊束聽到腰斬二字就點了點頭,這個死法在他看來足夠消氣了。倒是那數(shù)年間蒙騙于他,將他當(dāng)傻子一樣耍的縛姬絕對不能只是腰斬了事,千刀萬剮方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縛姬呢?”
“在最里面天字一號監(jiān)室。陛下這邊請。”沈浩擺了擺手,身后王一明等人便識趣的沒有再繼續(xù)跟著。畢竟皇帝泄憤的場面也不是那么體面,少點人看也少點顧忌,甚至王一明也巴不得不去湊這個熱鬧。
于是最后在沈浩的指引下走進(jìn)天字一號監(jiān)室的,除了沈浩和皇帝之外另有兩人,一名禁軍頭領(lǐng),一名貼身宦官兼侍衛(wèi)。
一路上沈浩走在前面,這次推開天字一號監(jiān)室的門,走進(jìn)去之后轉(zhuǎn)身,眼睛看似恭謹(jǐn)?shù)木蜎]離開過皇帝的臉,他要仔細(xì)分辨,不落一絲一毫的留意皇帝的表情,這事關(guān)后面計劃是否展開的基礎(chǔ)。
“嗯?”楊束的注意力本來是盯著監(jiān)室中間囚困在石柱上的縛姬身上的,可當(dāng)他多走兩步之后,明顯腳下一頓,臉上的表情也有變化:先是一愣,然后疑惑,最后迅速的眼里閃過一絲精芒。
這些微表情沈浩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看起來似乎他埋在監(jiān)室地下的那些磺精有效?
不過這還需要進(jìn)一步確認(rèn),那就是在心里呼喚黑獸紋身。因為按照之前的經(jīng)歷,黑獸紋身在靠近皇帝時是不露面只是裝死,如果地下的磺精有用,皇帝身上附著的那位被暫時屏蔽的話,那么黑獸紋身也就能有反應(yīng)。試一下,一來穩(wěn)妥,二來也是試探黑獸紋身是不是在是說謊。
于是沈浩心里問到:“磺精有效了?”
問完,黑獸紋身就立馬給了回應(yīng),反饋情緒: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