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太趕緊笑道:“好了好了,你看你們,這晚飯吃的好好的,干嘛提過去那些不高興的事情?我知道秦小姐在中午婚禮上鬧的那一出,都是因為舍不得少康……”
“伯母,瞧您說什么呢?”思瑩哧笑著打斷她,“就張少康那路貨色,哪里配得上我?別說是配我這個人了,就算是我的一根小腳趾頭,他也配不上!
張少康怒道:“秦思瑩,你不要太過分!
陳董的臉已經(jīng)黑的跟包公似的了,喝道:“好了,你們這是干什么?這是我陳家的家宴,你們兩個外人想吵就到外面去吵,不要影響我們家人吃飯的心情!
陳妙生轉(zhuǎn)頭對思瑩道:“吃得差不多就走吧!”
思瑩:“可……可是好像廚房還有菜沒上來呢!”舔了下唇,她還沒吃飽。
陳妙生:“陳董的話你沒聽到嗎?”
思瑩:“聽到了!”轉(zhuǎn)頭對張少康道:“我說張少康,你臉皮咋那么厚呢,沒聽到陳董剛才說什么嗎?讓你去外面呢,你居然還穩(wěn)當?shù)刈谀抢铩!?br />
張少康瞪視著她,正要再度怒喝,卻被陳薇薇一聲輕咳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思瑩:“你不吵了最好,不然被攆出去可賴不著別人。”繼續(xù)吃得倍兒香。
陳妙生在一旁看得都無語死了:就沒見過這樣的,果然是人沒臉則無敵!
思瑩吃著吃著就發(fā)現(xiàn)陳妙生在斜眼睨著自己,一副好不無奈的表情。她就朝他擠了下眼睛,繼續(xù)吃吃喝喝:什么也影響不了她吃飯的好心情。
一整頓晚飯下來,估計就只有她從頭至尾都很開心,其他的人到得后來不是沉著臉悶不吭聲,就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陳妙生本來是什么也不想吃的,可是被思瑩硬了喂了不少的菜。他很奇怪這個女人好像一早就知道他愛吃什么似的,給他夾的菜竟然都是他喜歡的。
大約九點多鐘,思瑩覺得吃的差不多了,廚房忙碌的廚子從門縫里偷看到這邊這位姑娘終于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碗筷,不免松了一口氣:要是這姑娘再吃下去,陳大少還是不準晚飯結(jié)束的話,那他可能就要累到心臟猝死了。
吃完飯抹嘴走人,陳妙生拉起思瑩就走。
陳董喝道:“都回國了怎么還不住家里?你現(xiàn)在住哪兒?我讓人明天把東西都搬過來。”
陳妙生:“不用了。”
思瑩也連連點頭,道:“是啊,太不方便了!
陳妙生嗔怒道:“有你什么事?”
思瑩:“我和你住一起,怎么就沒我什么事了?”
“你什么時候……”陳妙生話說半截,突地就覺得自己這話要是說出來,怕思瑩這么一個姑娘要丟盡臉面吧,尤其是在拋棄她的前男友張少康面前。
所以,他話只說半截,便又改了,道:“你什么時候能別這么多話?”
思瑩:“吃東西的時候!
陳妙生嘴角直抽抽: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兩人走了。
陳董對這次家庭晚飯很不滿意,見他們二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就直接上二樓進了書房。
陳太太和陳薇薇倒是熱情無比地追著他二人送了出來,張少康自然仍舊是陳薇薇的跟班,跟在后面,就是臉色極不好看。
陳太太道:“妙生,你和你爸爸之間終究是血濃于水,有時間就;貋砜纯!
陳妙生沉默不語。
陳薇薇道:“哥,你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爺爺要是打電話問起來我們要怎么說啊,就搬回來一起住嘛!”
陳妙生冷冷地道:“爺爺他知道我住在外面,而且他也不同意我搬到這里來住。”
陳薇薇登時語塞。
陳妙生開車載著思瑩走了。
陳太太和陳薇薇看著他們的車遠去,眸中神色復(fù)雜不明。
思瑩輕笑了一聲。
陳妙生奇道:“你突然笑什么?”
思瑩:“沒什么。”心道:有些人就是這樣,表面上對你各種熱情洋溢,讓你如沐春風(fēng);可是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誰知道呢?
陳妙生:“送你回家,你家住哪里?”
思瑩:“我租的房子,如今沒了工作,沒錢付房租了!
陳妙生聽罷,猛地就想起這姑娘剛才說和他住一起的事,心肝不受控制地就萬馬奔騰起來。
思瑩:“你就不能主動邀請我去你那里住嗎?”
“我……我們今天剛剛才認識!标惷钌,聲音莫名地發(fā)顫,臉也跟著發(fā)熱。
思瑩:“沒關(guān)系,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我的真命天子!
陳妙生的腳下一滑,就聽汽車嘎的一聲緊急剎車,搞的思瑩身體慣性地往前沖了一下。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思瑩無奈地問,幸好這片區(qū)域車輛不多,后面沒有車,不然非得追尾不可。
陳妙生老神在在地又踩了油門,重新啟動了車子,神色如常地道:“沒什么,想停就停了。”
思瑩:“不會是聽我說‘真命天子’四個字時被煞到了吧!”
陳妙生沉默不語。
思瑩:“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這事你都通報你老爸了,如果不落實,你老爸肯定會覺得是我跟你串通來騙他,然后整我!
陳妙生:“我覺得一般人整不了你!
思瑩:“你怎么知道?我這么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要是你爸那樣的人物想要收拾我,還不是容易得很?”
陳妙生一想也是,便道:“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動你,也動不了你!
思瑩“切”了一聲,道:“說的好像你不是富家少爺,而是黑首黨教父似的!
陳妙生輕笑了一聲。
思瑩突地道:“我覺得你可能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陳妙生問:“什么意思?”不想突然就看到前方路燈下從遠處逆行駛過來好幾輛黑色轎車。
而他在后視鏡里也發(fā)現(xiàn)了從后面也有數(shù)輛同樣的轎車駛來。他們的車被前后包圍了,很快就被這十數(shù)轎車整個圍攏,無路可走。
“看來他們對這里的路況比你熟悉得多。”思瑩道,“你不經(jīng)常來看你老爸吧!”
陳妙生有些慵懶地道:“三年來這是第一次登門。”頓了頓,對思瑩道:“你就待在車里別出來,記住一定要趴在車座上,千萬別讓頭臉高過車窗!
思瑩:“不用這么小心吧,他們也就三十幾號人。”
陳妙生嘴角抽了一下,道:“他們剛圍過來,你就把他他們車里坐的人數(shù)數(shù)清了?”因為天黑他都看不太清的說。
思瑩:“哦,可能我眼神好吧!”咱是血魔,夜視能力遠遠強過白天視物,關(guān)于這點普通的人類是沒法懂的。
頓了頓,她又道:“我覺得其實咱們沒必要理他們!
陳妙生:“那怎么離開?”他已經(jīng)準備下車了,把這幫家伙揍趴下。
思瑩拉住了他要打開車門的手,道:“你不怕他們有槍嗎?”
陳妙生:“這里是國內(nèi),他們想搞到槍不容易。而且,我對他們的來路很清楚。”
思瑩:“早就摸清楚了唄,那也不用費事,還下車太麻煩了。咱們兩個換個位置,我來開車!
陳妙生:“你打算怎么開?”現(xiàn)在前后左右都被圍上了了。
“換個位置啦!”思瑩拉著陳妙生道,“今天吃了你們家那么多飯,不能白吃啊,就當我給你的飯錢吧!”
陳妙生乖乖地跟她換位置,聽到這里不禁笑道:“吆喝,你還會給飯錢呢,沒看出來。”
思瑩:“咱倆誰跟誰啊,交情深自然不會談錢。但要是吃了別人的飯,我還是會給錢的。當然,那些惹了我欠了我的人除外!
思瑩在駕駛座上坐好,道:“系好安全帶!坐穩(wěn)了!”
陳妙生迅速依言坐穩(wěn)并且系好了安全帶。
思瑩發(fā)動了車子。
“喂,你要干什么?”陳妙生見她一下子就把車子啟動到最快,心頭暗叫“不好”,開口問了出來。
但是他問的有點晚了,車子已經(jīng)啟動,并且唰的一下竄了出去,直接就頂上正對著這輛車的那輛黑色轎車。
講真,轎車里的人可能也在等陳妙生下車。他們的目標可能不是弄死陳妙生,不然直接撞過來搞成個車禍慘死也就完了,估計就是想教訓(xùn)陳妙生一頓吧!
只是思瑩這么一搞,讓他們有些無措,車子被快速地頂?shù)搅艘贿,思瑩就這么硬生生地“開”出一條路來,飛車而去,留下一路尾氣和揚塵。
不過那幫人任務(wù)在身,可不會就這么干休,在后面緊緊追了上來。而且,誠如思瑩所說,這些人對這一片的路況很熟,所以他們很快就又從另外的路口包抄過來,很快將思瑩他們包圍起來。
陳妙生無奈地搖頭:“你看,這樣不行,我還是得下車,有些人就是欠抽!
思瑩更無奈地道:“這樣下去真的好麻煩。我還想著回去后吃點夜宵就睡覺了呢,你這要是和他們干上,幾點才能回家!”
陳妙生感覺自己肯定是靈魂出竅了所以才聽到女人說的話——幻聽,便神叨叨地問了句:“你晚上還要吃夜宵。俊
思瑩點頭道:“!不吃夜宵晚上睡覺不餓嗎?”
陳妙生終于確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聽,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心說:他早就該明白,這么個吃貨,吃夜宵很奇怪嗎?
“我下車,盡量快地解決!标惷钌,到底是解了安全帶。正要下車間就看到思瑩那邊也解了安全帶,而且打開門也要下去。
“你干什么?”陳妙生驚問,伸手就把車門給拉上了!拔抑肋@幫家伙想干什么,你老實在車上待著,無論如何不能下去!
思瑩:“他們想干什么?”
陳妙生默了默,道:“我要是不結(jié)婚的話,我的直系親屬就只有陳董和陳薇薇,但我要是結(jié)婚了,這事就另外兩說了!
思瑩恍然道:“所以,他們是沖我來的?想殺我?就他們?”
陳妙生:“應(yīng)該不是要殺你。你還記的中午的時候,那個帶了藥的冰淇淋嗎?”
思瑩:“那時候你也沒表現(xiàn)出有要和我結(jié)婚的意思!”
陳妙生:“所以他們才敢當著我的面拿下藥的東西給你吃。》凑憷蠈嵲谲嚿洗托辛,不準下來!
思瑩不耐煩地道:“你一個人會不會太慢了?”
“很快就好!标惷钌铝塑嚒
那幫人果然見他下車后這才跟著下了車,有些人包圍他,有些人則想把他和汽車隔離。但是陳妙生始終守著汽車不遠離。
不過,有人從思瑩這邊的車門下手了,想要開車門,但是陳妙生下車的時候把車鑰匙給拔了,他們想開車門就得拿到車鑰匙。
當然也有人來砸車。所以陳妙生之前囑咐思瑩,不要讓頭臉高過車窗。
思瑩還真倒在座椅上了,說準確點,是仰面躺在座椅上,就看著那個黑西裝戴口罩帽子的男人拿個大錘子在那砸車窗。
那個男的砸了好幾下發(fā)現(xiàn)車窗都砸不碎,用的竟然是防爆破的高級玻璃。不過他卻透過車窗玻璃看到老板點名的那個女人,正頗為興致盎然地看著自己,然后朝自己豎起了中指。
那個男的火冒三丈,居然回車上了。
講真,這幫人做了一件讓思瑩和陳妙生都沒想到的事——拖車。
陳妙生正全力和一幫人毆斗,不想被他護在身后的車竟然自己就走了。他嚇了一跳,奮力跳上了車頂。可惜他的手不夠長,拖車的速度又太快,他一時無法夠到那根拖著車的鉤子。
無奈之下他只得用車鑰匙打開車門鉆進了車里。
“思瑩,你沒事吧?”他急切地問。
思瑩:“沒事,我挺好的。這幫人還真有點腦瓜,居然想到了拖車這招!
陳妙生:“你還挺興奮的!你知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你?”
思瑩:“你剛才不是都跟我說了嘛!”
陳妙生:“不行,絕對不能這么跟他們走了,得想辦法弄掉那根鉤子。你拿著車鑰匙,掌握好方向盤,我出去……”
話未說完,他就發(fā)現(xiàn)旁邊的女人已經(jīng)如一只燕子一樣飛了出去……
她的動作他根本就沒看清,只不過他很清楚地感覺到汽車已經(jīng)不再跟著前面那輛車行駛了。然后一陣風(fēng)起,女人已經(jīng)重新坐回到了他身邊的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