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瓢說:“看,這就是為炭雞人圈禁我們的幫兇——說話真真假假。以我的聰明才智很容易就能找到破綻——那滅世之力你又怎么解釋?”
細桶說:“你以為滅世之力的世是指哪個世?當然是這個世了!你又以為為什么你們這些覺醒了的炭雞人都想要找滅世之力?這是因為你們本能地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而離開這個世界就等于向炭雞人宣布這里發(fā)生了一類響應(yīng)事件、就等于滅世!”
李飛瓢想了想:“以我的聰明才智,又很容易找到了你話里的另一個破綻——既然炭雞人那么害怕我們,那我們總有值得他們害怕的地方吧?我相信以我們傲人的智力水平,一定早就造出了什么秘密武器。”
細桶沉默一會說:“我們的確有一些好東西,不過,是不是秘密武器可不好說。其實你早已經(jīng)見到了。”
李飛瓢說:“正所謂刀無善惡,人有善惡——武器的本質(zhì)還是看握在誰的手里。那么讓我大膽推測,這件秘密武器就是我!”
細桶說:“是他們兩個身上的衣服!
李飛瓢看向李飛壺和龍芺篁,F(xiàn)在他們一個穿著那套黑色的秋衣,一個穿著那套紅色的神衣。
細桶又說:“我說過,東部世界是一個富人送給他的孩子的禮物。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要送給他孩子一個禮物呢?”
“因為他的孩子那時候剛剛畢業(yè)。他的那個孩子,在一個藝術(shù)學院進修,主修炭雞人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shù)。見到東部世界之后他很開心,于是以他所能找到的珍貴材料親手為道具們制作了兩件有典型文藝復興時期風格的衣服——正是他們身上穿的那兩件!
李飛瓢難以置信地說:“就這?”
細桶說:“什么叫就這?這兩件神衣的形制是非常講究的。李飛壺身上這一件,是‘滌綸絞棉線富貴牡丹暗紋上下制秋衣’,而龍芺篁身上這一件,是‘盤旺仔紋大紅棉織精神緊身衣’,這兩件神衣所用的材料甚至比制造我們的材料更加珍貴堅固,只有穿著這兩件衣服,才有可能通過東部世界之外的那層結(jié)界。其實不但是這兩件,就連你們所得到的花手神功和影流神功,也都是那個小藝術(shù)家后來設(shè)計出來的——同樣是文藝復興時期的典型風格!
李飛瓢說:“而你的意思是說,既然這兩件所用的材料是在炭雞人世界也極為珍貴的,那么一旦穿在我們龜雞人的身上,到了外面的世界之后也能發(fā)揮更大的威力?”
細桶嘆了口氣說:“在當時是的。”
李飛瓢說:“什么叫在當時?”
“這兩件神衣被造出來的時候是五十年前,而二十年前東部世界斷了電。如果斷電是為了檢修并且加入智慧樹,那么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炭雞人的世界技術(shù)進步很快,五十年前的頂級材料,在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值一提了。所以我說我說不好——誰知道外面的結(jié)界有沒有更新?lián)Q代呢?也許現(xiàn)在這兩件神衣已經(jīng)不足以抵御它了!
李飛瓢說:“既然不知道,那讓我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么?讓我拿了李飛壺的腦袋,再穿上他的衣服,然后你就可以了解一切了——李飛壺,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你什么時候可以不這么小氣,而變得大方一點?你失去的只是一個腦袋,而我們將會收獲一個世界!”
這是因為李飛壺一直在進行高強度的思考。
因為和龍芺篁在短時間里數(shù)次施展玉女劍法的緣故,他的智力水平得到了長足的提高。所以即使現(xiàn)在他們沒有施展神功,他仍然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他總覺得在李飛瓢和細桶的對話當中,隱藏了許許多多的關(guān)鍵信息。而這些關(guān)鍵信息是如此隱蔽,以至于變成了自他出道成為主角以來的最大挑戰(zhàn)——相比之下,就連在四姑娘山下的石洞中,與龍傲皇、趙靜靜、李莫莫進行的那一次頂級智戰(zhàn)都要黯然失色。
但是現(xiàn)在他不能再施展玉女心經(jīng)!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最近這兩章說話的系統(tǒng),似乎已經(jīng)不是一開始那個充滿臟話和激情的系統(tǒng)了。只有他注意到,說了這么久的話,系統(tǒng),竟然,一句,臟話,也沒說!
這太不正常了。
他需要龍芺篁和他一起思考,但他之前已經(jīng)知道,系統(tǒng)是能聽得到他們小聲說話的!
這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候,他意識到眼下的情況關(guān)乎另外一個重要法則。
——身為一個主角,處于一切辦法都無法施展的終極困境中時,會怎么樣?
李飛壺越想越急,就急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結(jié)果這一拍完,他忽然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把他的靈魂從軀體里撞出來了,又好像他的靈魂直接附在了龍芺篁的身上,于是他心里的聲音也直在龍芺篁的靈魂深處響起:“龍妹妹!我們需要一起進行思考!”
然后他聽到龍芺篁靈魂深處的聲音:“壺兒!?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在我心里說話?”
李飛壺說:“我也不知道。但這應(yīng)該是我在危急關(guān)頭臨時領(lǐng)悟的一種溝通方法,這樣就可以避過細桶的注意了。這種功法是我在拍了屁股一巴掌之后得到的,又可以讓消息在我們的靈魂深處暗中傳遞,我決定叫它暗然消魂掌——為了掩人耳目,我們還是叫它黯然銷魂掌吧!”
龍芺篁說:“壺兒,沒想到在我自創(chuàng)玉女劍法之后你又自創(chuàng)黯然銷魂掌,我想我們已經(jīng)足以開宗立派了。但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又為什么要避過細桶前輩?”
李飛壺鄭重地說:“我在懷疑現(xiàn)在說話的這個細桶,并不是一開始和我們說話的系統(tǒng)。李飛瓢帶來了智慧樹的樹干,啊……干!”
龍芺篁為難地說:“現(xiàn)在?”
李飛壺說:“不,我知道了——我第一次聽說智慧樹的樹干,是在白縣令的家。而在白縣令的家的時候,他和他的兒子們也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傳遞了信息。那種方法就是——”
“龍妹妹!”李飛壺在她的靈魂深處放縱地大叫,“快把上一章結(jié)尾的時候,細桶所說的每一段話的開頭第一個字連起來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