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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倜溫是一個人拎酒返回的。

  楊妙真見狀,與二人喝了一碗酒,便告辭離開。

  范倜溫想走,卻又抹不開臉,只得又陪著全金發(fā)喝了一會兒。

  全金發(fā)發(fā)現(xiàn),這個范護法性子有些耿直,對自己態(tài)度不好完全是因為嫉妒自己與楊妙真說笑,本身倒不是一個心思復雜的人,也沒什么壞心眼。

  你只要夸他,不停的夸他,夸到他心花怒放,他便把你引為知己,推杯換盞,十分豪爽。

  等到酒過三巡,兩人便已經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就差當場拜把子了!

  全金發(fā)也從范倜溫口中把明教的高層人物問了個遍!

  明教的高層共有二十二人,其中以教主楊安兒地位最高,其次是左右使者,接著便是楊妙真這個圣女,再往下便是十八護法。

  其中教主左右使者都是教中常設職務,不過自楊安兒以光明右使的身份接任教主之后,右使的人選便一直沒有確定下來,所以如今只有一個使者,便是光明左使郭方。

  圣女雖非常設,但常常因為與教主的關系匪淺,而地位尊崇。

  楊妙真是教主親妹,加之姿色無雙,資質也極為出挑,在教中十分受擁戴,仰慕者眾多!

  據(jù)說楊安兒當初能當上教主,便是因為前任教主對楊妙真愛護有加,他本打算將教主之位傳給她,只是她當時還小,不足以服眾,所以才愛屋及烏之下,在去世前將位置傳給了她的大哥楊安兒。

  當然這只是教中的傳聞而已,畢竟楊安兒的武功本也不弱,他今年三十五歲,三年前即位之時,他便已經練成了第二層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教中無人能及。

  所以這兩年,這傳聞已經很少有人再提及,不過如范倜溫這樣,對圣女死心塌地的追求者來說,心中卻對此十分認可。

  圣女之下的十八護法則是教主楊安兒上位之后所設的職務,都是武功不俗的英雄好漢,其中銀槍護法陳泰,全金發(fā)早已見過。

  鐵劍護法范倜溫,便是眼下正與全金發(fā)喝酒的這位。

  神拳護法姚貴,看似彪悍豪勇,其實內心陰險,他覬覦楊妙真美色,卻從不敢表白,反而喜歡偷偷在遠處偷窺,或者暗中挑撥其他的追求者互相爭斗,好顯得他有多么大公無私。

  除了這三位之外,還有毒龍護法佘云、神鞭護法呼延凡、銅球護法蔡坤、飛羽護法甘九妹等十五護法,皆是武功出眾之人。

  其中除了飛羽護法甘九妹、流云護法李文淑、落霞護法金晨三位是女子外,其余十五人皆是男子。

  年逾四十者七人,都是追隨老教主的骨干人物,余下十一人,皆是三十歲上下的精壯,年富力強,大多是由楊安兒提拔,替他管理眾多教眾的心腹力量。

  十八護法地位并無不同,但人數(shù)多了,自然便會有攀比之心,時間一久自然便有了排名。

  范倜溫雖然性子耿直,容易受人擺布,但論武功,卻是能排在第六位,所以他才自稱十八護法之六。

  全金發(fā)笑道:“范兄弟,你是第六,我也是第六,不過我是江南七怪里的第六,其實排名卻是倒數(shù),不想您,卻是正數(shù)第六,年輕一輩中,你才是第一人!”

  范倜溫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還差得遠呢,哈哈哈哈……”

  他被全金發(fā)夸得舒爽,一壇酒喝完,這才依依不舍得離開,道:“全兄弟,今天太晚,我明天帶你到處轉轉!”

  全金發(fā)刻意與他結交,自然有自己的目的,在他看來,如楊妙真這樣的女子,教中定讓追求者無數(shù),他若想抱得美人歸,自然是要與這些人為敵。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全金發(fā)自然不會錯過打入敵方內部的機會,于是滿口答應道:“那就多謝范兄弟了!”

  不過如范倜溫這樣耿直的護法,明教也只就有這么一個,其余人可沒他這么容易忽悠。

  第二日,范倜溫便領著沂蒙山在這沂蒙山中的明教據(jù)點內串門。

  這據(jù)點頗為簡陋,除了議事大廳稍微有些模樣之外,其余房舍倒是與全金發(fā)所住的木屋相差不多。

  一上午時間,全金發(fā)見到了十八護法中的七位,其中就包括那個攛掇范倜溫去觸霉頭的姚貴。

  他們對全金發(fā)的態(tài)度頗為有意思,如陳泰這樣上了年紀的護法,對全金發(fā)態(tài)度極好,但是那些年輕一些的,態(tài)度就比較復雜了,那些跟隨楊安兒從金兵包圍圈中突圍的護法們臉上既有感謝,又帶著敵意,而那些沒有參與突圍的,臉上的表情便全是敵意了。

  反倒是那個姚貴,長得五大三粗,看起來就跟張阿生似的,十分憨厚,對全金發(fā)也是極為友好,若不是全金發(fā)提前知道了他的為人,險些就要被欺騙過去了。

  中午的時候,得知全金發(fā)已經醒來的楊安兒,特地開了宴席,宴請全金發(fā),表達了對全金發(fā)的感謝之意。

  光明左使郭方、圣女楊妙真,陳泰、姚貴、范倜溫等十三位留在山中的護法作陪。

  這規(guī)格不可謂不高了。

  楊安兒舉起了酒碗,對全金發(fā)道:“江南七俠的威名,我等早有耳聞,特別是韓三爺,與我們還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只是一直無緣得見,沒想道第一次見到全兄弟,竟是就受了你的大恩,來,我替眾位兄弟,敬全六俠一杯,多謝全六俠的活命之恩,來,干!”

  說著一仰頭將碗中酒喝干,又沖全金發(fā)亮了亮碗底。

  全金發(fā)端起酒碗,也是一口干了,這才笑呵呵道:“什么救命之恩,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楊安兒道:“全六俠太自謙了,那般形勢之下,我等即便能夠突圍,能夠活下來的兄弟,也不會超過一成,不過說道這個,楊某也有些好奇,當日我雖然在場,確也沒有看出,全六俠是如何調動那百余人的鐵浮圖,替我等沖陣的!”

  全金發(fā)笑道:“不過是我冒充金人的傳令官,假傳軍令,告訴那百夫長,說是讓他們在你們陣前沖擊威懾你們,沖刺時,又耍了些手段,這才僥幸得手,也是那一方的金軍大意,山未能結陣,否則這一招便不管用了!”

  楊安兒聞言眼中遺憾之色一閃而逝,旋即又笑道:“這可不是僥幸,當時便就屬那一方敵人最多,即便是突圍,我等也斷不敢選則這一路,足見全六俠在戰(zhàn)場之上把握戰(zhàn)機的能力頗為不凡,楊某這里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全金發(fā)笑道:“楊教主但說無妨!”

  楊安兒道:“全六俠那是江湖聞名的俠客,武藝不凡,智謀無雙、膽識過人,少有人能及,我明教中雖好漢無數(shù),卻也沒有如全兄弟這幫的人才,不知全兄弟可否愿意加入我教,我愿以光明右使之位相贈!”

  他這話一出口,全金發(fā)倒還沒覺得怎樣,宴上卻是一片嘩然。

  光明使者之位何其重要,左右使者、加上不常設的圣女之職,在關鍵時候,都是可以暫代教主之位的大人物,地位何等尊崇。

  自楊安兒繼任教主,右使之位空缺以來,不知多少人盯著那個位置,如今豈可被一個初來之人搶走。

  全金發(fā)何等敏銳,一看這情形便知道,只要他敢答應,定然會得罪在做絕大部分人。

  他是想留在明教,接近楊妙真不假,但一下子得罪這么多人,他以后定然是不勝其擾,如何還有時間追求楊妙真?

  只是,他剛打算開口拒絕,便聽一人道:“教主圣明,所作決定自有深意,只是光明右使之位如此重要,輕易讓一個外人擔任,未免難以服眾,我聽聞江南七俠之首的柯大俠輕功不凡有飛天遁地之能,想必全六俠輕功也是不弱,我沈某不才,倒想討教一番,也好替七俠正名,免得不明真相的人私下里說柯大俠是沽名釣譽之輩!”

  全金發(fā)一眼認出說話之人的身份,他叫沈七,乃是追風護法,按照范倜溫所說,他的武藝在十八護法中名列第十四,屬于倒數(shù),不過一手輕功卻是不俗。

  他心中惱怒,暗道,你說我可以,但我大哥是什么人物,豈容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伙詆毀,居然還想要炫耀輕功,你也配么?今日便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于是本來打算推辭的全金發(fā)頓時改了主意,沖沈七道:“我的輕功可不敢跟我大哥相比,不過追風護法既然想要切磋,我也只好舍命相陪!還請沈護法手下留情!”

  沈七以為他是心虛,假笑道:“哈哈,全六俠何必自謙,不過拳腳無眼,難免會有損傷,不過男子漢大丈夫,區(qū)區(qū)小傷而已,又不是市井商賈養(yǎng)尊處優(yōu)之輩,你說是吧,全六俠。”

  誰不知道全金發(fā)被人稱作鬧市俠隱,沈七如此指桑罵槐,簡直就是對著著和尚罵禿驢,實在過分,楊妙真冷哼了一聲,正要喝斥,卻被全金發(fā)阻止。

  全金發(fā)道:“我這人喜歡熱鬧,最愛往市井中流連,不過倒也不怕受傷,正好大家喝酒吃菜也沒個助興的,沈護法既然想與我切磋,就當是耍個猴戲,給大家助興,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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