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沉默瞬息,認(rèn)真提醒說:“盛長寧的父親,姓盛,不姓云,你還記得嗎?”
云星遙全然沒有當(dāng)回事兒,點(diǎn)頭應(yīng)聲道:“我當(dāng)然記得。”
曲凌一時(shí)無言,見云星遙還不走,出聲問道:“你還有事嗎?”
“我聽說你們北州數(shù)百年前出了一個(gè)修煉天才,你聽說過這件事嗎?”
“星宿閣如今的星辰大長老,當(dāng)年的青云榜第一人!
“如今星宿閣內(nèi)部兩脈之爭尤為激烈,你知道一些隱情嗎?”云星遙出聲問。
曲凌冷漠拒絕說:“不知道,滾吧!
“作為交換,我給你透露一些南州的消息!痹菩沁b笑吟吟出聲,“比如應(yīng)寒野最近和云霧仙子吵架的緣由,再比如云霧仙子前幾日去中州找了她的閨中好友,說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想和離,還有應(yīng)寒野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gè)凄慘境遇的……”
曲凌聞言,態(tài)度大反轉(zhuǎn),伸手一引,道:“請。”
……
星宿城。
城中已是夜色深臨,繁星如墜。
齊眠玉拉著人,很快出了情報(bào)拍賣行,盛長寧輕眨了下眼,抬手戳了戳她寶貝,輕聲道:“師兄,你是故意的。”
半晌后,齊眠玉垂眸應(yīng)了一聲:“嗯!
他就是故意喊那一聲“云叔”的。
云星遙一時(shí)是云叔,那就永遠(yuǎn)是云叔。
齊眠玉說罷,注意到盛長寧望著他,遲疑地問:“不可以嗎?”
盛長寧連忙搖頭哄人,說:“沒問題,完全沒問題啊,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都可以的!
星宿城中,燈火通明。
到了夜里,城內(nèi)就全然沒有了白日里浩浩蕩蕩發(fā)“小廣告”的盛況,長街來往修士熙攘,熱鬧不已。
兩人在城中逛了一會(huì)兒,才慢悠悠地走回客棧。
這一次,齊眠玉遵循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從一開始來客棧時(shí),便只開了一間房。
兩人回到房間后,盛長寧從儲(chǔ)物空間之中取出今日收到的所有小玉牌。
經(jīng)她整理之后,將其分成了兩堆。其中一堆來自于星辰一脈的小玉牌,另外一堆是來自于宿棲一脈的小玉牌。
把所有小玉牌整理好夠,盛長寧才抬眸看向齊眠玉,出聲問道:“寶貝,我們明日去星宿閣的話,你說我們應(yīng)該去找星辰一脈的人?還是該去找宿棲一脈的人?”
齊眠玉聞言,眸光定定落在盛長寧身上。
他輕聲問:“你想去找哪一脈?”
盛長寧搖搖頭,道:“不知道!
思忖片刻,盛長寧又將分好的小玉牌弄亂,堆放于桌面上,背面朝上,又讓齊眠玉坐過來。
齊眠玉依言照做,坐在盛長寧身側(cè),便聽見她沉吟說:“我們來抽簽,抽中哪一個(gè)就是哪一個(gè)。”
他應(yīng)了一聲。
盛長寧轉(zhuǎn)眸看向齊眠玉,纖長眼睫微微一眨,聲音輕緩道:“你來抽!
齊眠玉聽見這話,怔了瞬。
須臾之后,盛長寧已經(jīng)站起身來,走到齊眠玉身后,輕聲說:“寶貝,閉上眼睛!
“好!
齊眠玉應(yīng)聲,將眼睛一閉。
緊接著,他便感受到他閉上的眼睛前被覆上了一層泛著微涼的軟紗,他下意識抬手去碰了下。
盛長寧的指尖勾著手中的銀白軟紗,在她寶貝腦后系了一個(gè)活結(jié),是一個(gè)漂亮的蝴蝶結(jié)。
她抬手抓住齊眠玉的手,又傾身小聲地說:“不許動(dòng)用神識來抽簽啊。”
說罷,盛長寧抓住她寶貝的手,輕輕放在桌上那一堆小玉牌上,出聲道:“摸到了嗎?”
齊眠玉覺得被遮住眼睛之后的感覺有些奇怪,只好抿唇,輕應(yīng)了下。
“那我放手啦!
盛長寧說著,慢慢放開齊眠玉的手,繼續(xù)道:“寶貝,現(xiàn)在你可以隨便抽了,摸到哪個(gè)小玉牌,覺得順手,就握在手心里面!
“你抽到哪個(gè),我們就去哪一脈。”
齊眠玉覆下的眼睫微微一顫,有些茫然地探出指尖,去觸碰每一塊小玉牌,慢慢摩挲著。
盛長寧很快坐回到了他身邊。
興許是眼睫被遮住之后,在眼前看不見的情況下,齊眠玉覺得自己其他的感官忽然間變得異常敏銳起來。
窗外依舊分外熱鬧,他卻能夠極為清晰聽見她輕淺平穩(wěn)的呼吸聲,能夠聽見她坐下來那一瞬輕揚(yáng)的衣裙雪料擦過他衣擺的輕弱聲音,甚至是……她的心跳聲。
輕輕的,很好聽。
半晌后,盛長寧輕聲笑了下,認(rèn)真問道:“寶貝,你在干嘛。俊
“我在……抽簽!饼R眠玉冷靜地答道。
自他觸碰的每一塊小玉牌之中,他很快摸了一塊小玉牌,握在自己掌心。
盛長寧見狀,開口問道:“抽好了嗎?”
“嗯!饼R眠玉應(yīng)聲說,“我抽好了!
“那你自己摸摸,究竟是星辰一脈?還是宿棲一脈?”
齊眠玉微垂下指尖,以指腹認(rèn)真觸摸著小玉牌正面的那兩個(gè)字,低低出聲道:“我抽中的是……”
……宿棲。
齊眠玉話音未曾落下,盛長寧突然靠近他,手臂攀附于他肩上,親了他一下。
他的話音頓時(shí)頓住,唇角微微抿著。
盛長寧見狀,便又親了下她寶貝,才問:“是什么?”
齊眠玉輕聲答道:“是宿棲……”
盛長寧聽著他的話,應(yīng)了一聲,眸光輕輕落在她寶貝近在咫尺的耳垂上,一片白皙之間暈染出漂亮的緋色,就連耳尖都泛著微紅。
無論她偷親多少次,她寶貝的反應(yīng)還是這么純情又禁欲。
盛長寧道:“那我們明日就去星宿閣宿棲一脈了!
“好。”
齊眠玉亦是應(yīng)聲,意欲將手中那塊小玉牌放回桌上,伸出的指尖輕探了下,觸碰到桌沿邊緣,把小玉牌給推回至桌中。
而后,齊眠玉出聲問:“那我現(xiàn)在還要做什么?”
“我系的是活結(jié),輕輕一拉就松開了!笔㈤L寧認(rèn)真解釋道,“你可以自己取掉覆在眼睛前的軟紗!
齊眠玉聞言,抬起手,指尖觸碰到那活結(jié),慢慢摸索出活結(jié)的兩端,正打算將其扯開之時(shí),便聽見盛長寧出聲問他:“寶貝,你試過這樣接吻嗎?”
盛長寧秉承著認(rèn)真探索的精神,繼續(xù)說道:“我覺得這個(gè)應(yīng)該也還比較刺激……不亞于在旁邊就是人來人往的小巷子內(nèi)接吻!
齊眠玉停下動(dòng)作,指尖微搭在軟紗兩端。
盛長寧輕聲問:“你想試試嗎?”
她的聲音輕軟動(dòng)聽,卻是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般,勾人心弦。
慢慢的,齊眠玉原本抬起的手逐漸放了下來,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聲音微乎其微地應(yīng)了一聲。
盛長寧似乎是輕輕地笑了下,抬手攀上齊眠玉的臉頰,指尖溫?zé)岫彳洝?br />
在這個(gè)吻里,齊眠玉能夠異常清晰地感受到她心跳的加快,捧過他面頰的手指略微收攏,原本的溫暖變高了些,似帶著點(diǎn)兒灼人的熱意。
他的心跳加快了些,她的心跳也加快了些。
他感覺到一種灼熱的滾燙如同輕微的火勢撩撥一般,這種無處可尋源頭的、有些奇怪的感覺,叫做情動(dòng)。
而她觸碰他的手指,也帶著熱意。
所以,她也是會(huì)情動(dòng)的。
他為了她而情動(dòng),她也會(huì)為了他而情動(dòng)。
這像是一個(gè)很驚喜的結(jié)論般,他像是求知若渴的弟子,終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思及此,齊眠玉輕垂的眼睫顫了下。
幾乎是在同一時(shí)間,盛長寧捧著齊眠玉的手指驀然感覺到她寶貝下頜線略微收緊。
齊眠玉慢慢抬起手,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落進(jìn)她披散的發(fā)間,握住她后頸,加深了這個(gè)吻。他貼近的舌尖驀然撬開她的齒關(guān),溫柔而纏綿地探索進(jìn)來,卻是隱約透著幾分顫栗,像是有些興奮般。
盛長寧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下她寶貝的喉結(jié),便察覺到她寶貝修長脖頸豁然緊繃了下。
大概是有些……敏感的?
良久之后,兩人才暫且分開。
盛長寧抬手幫齊眠玉解開了覆于眼睛上的銀白軟紗,抬眼同那雙色澤明艷的赤眸對視上。
她輕聲笑了下,問道:“你覺得刺激嗎?”
“不知道。”
齊眠玉別開目光,泛紅的面頰,以及連眼尾都染上微微薄紅色澤,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出賣著他。
盛長寧望了一眼,心說:她寶貝的想法簡直不要太好懂。
不知道的話就是不想說。
沒有生氣就是需要哄他。
不滿意就是在欲拒還迎。
盛長寧唇角微彎了下,從齊眠玉手中取走那塊玉牌,拿在手中把玩,道:“既然我們抽中的是宿棲一脈的小玉牌,那明日去星宿閣,我們就去找那位姜道友試試看了!
翌日一早,盛長寧睜眼醒來時(shí),下意識抬手去碰身旁已經(jīng)空涼下來的被子,然后才慢慢坐了起來,等著齊眠玉。
等齊眠玉修煉回來后,盛長寧轉(zhuǎn)眸看了一眼她寶貝今日所穿的衣裳,才選了一襲顏色相近的衣裙,慢條斯理地穿戴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