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這才想起責(zé)任這件事，“我不打算結(jié)婚，也不喜歡有配偶�！�

  司塵臉色漸漸白了。

  “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離開�！�

  司塵臉色煞白，眼睫垂下，長腿變成了魚尾，輕輕說，“沒關(guān)系，你不用負(fù)責(zé)�！�

  遲聿抬起她下巴，“別勉強(qiáng)�！�

  司塵揚(yáng)起笑，用魚尾去蹭祂，“不會，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

  遲聿指腹摩挲了下她下巴，像是在安撫。

  但很快就被魚尾吸引到。

  銀白色的鱗片在燈光下泛著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它鋒利，但又柔軟而親昵的親吻祂的掌心，魚尾底端似是透明的白色，微微卷起。

  遲聿撫摸著這處，像是摸到了一層薄紗，祂目光從魚尾移向她面容，卻見小人魚雪白的皮膚泛著緋紅，眼睛霧蒙蒙的，蒙了層水霧。

  “需要我，變回來嗎？”

  人魚的嗓音確實(shí)好聽，婉轉(zhuǎn)誘人。

  “不用�！边t聿吊兒郎當(dāng)?shù)幕�，“等會兒再變�！?br />
  祂是鬼魂，就是一個(gè)魂魄。

  沒有軀體，可以變成任何物種。

  維持人形，只不過是因?yàn)橐匀说淖藨B(tài)生活比較便利。

  室內(nèi)一片旖旎曖昧，落難珍珠，羞的月亮都藏了起來。

  事后。

  遲聿神清氣爽，比出生后的任何一次都覺得舒適。

  祂好心情的幫司塵洗了個(gè)澡，又拉著她在浴室玩鬧了一會兒。

  等將她放到床上，對上她淺白色的眼眸，遲聿笑了聲，“還不困？”

  司塵搖搖頭，“我只是太開心了。”

  “不舍得睡�！�

  遲聿圍著浴巾，完美的身材在淺淡的黑霧中若隱若現(xiàn)。

  祂給自己倒了杯酒，“人魚都可以用魔法滋養(yǎng)靈魂嗎？”

  司塵坐在床上看祂，關(guān)于歡愉過后的喜悅漸漸消退，從遲聿的話語中猜到了祂留下她的原因，“不是，只有皇族可以�！�

  遲聿狹長的眼尾勾著笑，莫名多了些寵溺，“小公主�！�

  司塵軟綿綿了一晚上，終于流露出幾分強(qiáng)硬：“我不喜歡這個(gè)稱呼。”

  遲聿：“哦？”

  司塵小聲說：“就是不喜歡�！�

  遲聿無意探究她的私事，“你有幾個(gè)兄弟姐妹？”

  “兩個(gè)哥哥一個(gè)姐姐……”她話語忽然一頓，意識到什么連忙下床——

  因?yàn)檫t聿毫無節(jié)制，再加上小人魚毫無底線的放任，酸疼感像是刀割一樣襲來，她腿一軟，但沒摔倒地上。

  遲聿接住了她，“急什么？”

  她仰頭，晶瑩珍珠沿著臉頰掉落在地上發(fā)出可憐聲調(diào)，“我可以幫你，你不要去找他們，好不好？”

  遲聿好笑，“我什么時(shí)候要去找他們了？”

  “那你剛剛問……”

  “好奇�！边t聿重新抱起她，“行了，休息吧�！�

  她拉住祂的小手指，“我醒來還能見到你嗎？”

  遲聿：“能�！�

  她大膽的又提了個(gè)要求，“那你能不能抱著我睡覺�！�

  遲聿笑的無奈，“嬌嬌這名字真沒白給你�！�

  司塵無辜望祂。

  “行了，睡吧。”祂躺倒她身邊，摟住香香軟軟的小人魚，“放心，不會丟下你�！�

  司塵得到承諾安心睡覺。

  事實(shí)上，遲聿也確實(shí)沒真的想扔下她。

  異種的生命接近無限。

  人魚的生命比其他種族長，但卻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人魚的生命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異種。

  就當(dāng)作是漫長歲月中的一段經(jīng)歷。

  更何況這條小人魚感情來的莫名其妙，說不定很快就沒了興趣。

  直到一個(gè)月前。

  遲聿和司塵來到了個(gè)尚未開化的奴隸制半獸人族城鎮(zhèn)。

  且熱愛用武力解決問題。

  半獸人的軍隊(duì)從眼前路過，領(lǐng)頭的半獸人男子氣概明顯，肌肉爆棚。

  司塵見到半獸人眼神都不轉(zhuǎn)了，連平常喜歡捏著祂斗篷的手都松了幾分。

  遲聿抽走斗篷，哼笑了聲，“要不跟他走？”

  司塵：“不�！�

  她抬手又要去拽祂的斗篷，結(jié)果被遲聿躲開了，訥訥說，“遲聿，你讓我拉一下……”

  “認(rèn)識？”遲聿問。

  她搖頭，“不認(rèn)識�！�

  ——遲聿還是了解她的，撒謊的痕跡太過明顯。

  不過祂還是松開斗篷，任由她拉著：“走了�！�

  拐了個(gè)彎。

  祂停下腳步，“我去取魄石�！�

  ——魄石能夠在塑造身體的時(shí)候增強(qiáng)體魄，提高成功率。

  司塵：“我和你一起�！�

  遲聿挑眉，“那不行�！�

  見司塵失落，多解釋了句，“人家在洗澡，你不能進(jìn)去看。”

  司塵反問：“那你就可以看嗎？”

  遲聿聳肩：“都是男的，我怕什么？”

  司塵憋了半天，憋了句：“我也不怕。”

  遲聿彈了下她腦袋，“乖乖呆著，亂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塵只好呆在原地：“哦。”

  等遲聿順利拿到魄石，回來就見司塵湊到之前看到的那個(gè)半獸人身邊，眼眸亮晶晶的。

  ……就和看祂的眼睛一模一樣。

  不，更甚。

  遲聿臉色沉下來。

  就算沒有男女之情，沒有動心，但畢竟跟了自己三年（雖然頭一年是她偷偷摸摸的跟著），祂尤其不喜歡自己的私有物被沾染。

  “司塵，過來。”

  祂叫她全名，語氣是難得的正經(jīng)。

  司塵看向遲聿，又糾結(jié)的看向半獸人。

  半獸人長相粗獷，身高將近兩米，司塵站在他身邊顯得愈發(fā)嬌小，脆弱。

  那半獸人顯然對美色表示出垂涎，他摟住司塵，寬大的手掌握住她整個(gè)肩頭，粗聲粗氣的說：“你是誰？”

  遲聿眼神微瞇，再次催促，“司塵�！�

  半獸人將司塵按進(jìn)懷中。

  她的魔法水平幾乎完勝整個(gè)大陸，半獸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她沒任何反抗。

  遲聿笑了，“行，這是你自己選的�！�

  轉(zhuǎn)身走的毫不猶豫。

  晚上是住在帳篷里。

  距離司塵的帳篷很遠(yuǎn)。

  魄石放在架子上，遲聿只是坐在這里盯著它看……準(zhǔn)確來說，發(fā)呆。

  帳篷外傳來一陣動靜。

  司塵手臂劃了很長一刀，鮮血涌出，一路跑到祂身邊，淺白色的眼眸透出情意——

  她今天還用這種眼神看過那個(gè)半獸人。

  遲聿嘖了聲，“跑了還回來做什么？”

  祂指尖虛虛一點(diǎn)，沒碰到她，將她推開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司塵跌坐在地上，鮮血似是在地上滴出一朵朵妖艷的花，“我……”

  她嗓音卡了下，像是被什么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