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什么感覺?】
游棠茫然:“?”
“沒感覺啊!
她和游敗一起生活了三年, 她有個什么風吹草動,游敗就緊張的不得了,像這種為兄弟打架實在太稀疏平常。
異種救濟館無法反駁,選擇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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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到達禮堂的白灃得知自己兒子被打以后,眸色深沉, 但要說憤怒這卻是沒有的,而且還相當平淡, 平淡的完全不像是自己兒子被打。
他沉聲問:“怎么起的爭執(zhí)?”
警衛(wèi)說:“沒說話, 直接打起來了!
白灃微微頷首,示意自己了解了。
游敗雖然被稱為戰(zhàn)爭機器, 但在基地從來沒有動過手, 除了沒人敢招惹祂以外,還因為唯一能夠牽動游敗情緒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白灃微微皺眉。
僅僅一個克隆人,就能夠讓游敗出手教訓(xùn)白蘇木嗎?
僅僅一個克隆人,游敗已經(jīng)如此在意了?
這還是那個拒絕任何替身的游敗嗎?
白灃皺眉想了會兒, 在通知會議開始 的時候,整了整西裝,維持著自己的體面與威勢, 站起身向會議室走去。
推開門。
鷹隼般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白蘇木——
估計還在哭。
白蘇木向來很要面子,丟了這么大的人,今天的會議應(yīng)該不會再出現(xiàn)了。
白灃掛上客套又溫和的笑容,對著各位打招呼,簡單的說了開場白后,正要進入正題。
忽然注意到坐在游敗懷中的克隆人。
之前游敗的翅膀一直遮擋著克隆人,他并沒有看到,如今看過去,只能看克隆人露出來的眼睛。
那雙眼睛,和游棠很像。
不,幾乎是一模一樣。
和白宥安也很像,他們這些孤僻高冷又不懂變通的科學家,都有著這樣的眼神。
這種,惹人討厭的眼神。
白灃收回視線,語氣如常,“游先生,這個會議很重要,最好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
這話一出。
本就寂靜的會議室更加寂靜,似乎連空氣的流動都能夠感受到,
雖然白灃給出的理由相當合理。
但他們依舊認為,這是白先生在為自己兒子出氣。
游棠看了眼白灃就收回了視線,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趴在游敗的胸膛,能夠聽到祂自胸腔發(fā)出的聲音,低悶,還能感受到輕微的震動。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白先生開會了。”
會議室的人們都不同程度的露出驚訝。
游敗雖然是個異種,但說話向來講究迂回,最會打太極,什么時候會如此直接的不給人面子?
白灃眼神凌厲,和游敗對視,
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不害怕液體炸-彈了嗎?
他握著液體炸-彈的引爆器,就等于握著了游敗的命門,等于對基地的絕對掌控,絕對領(lǐng)導(dǎo)。
已經(jīng)很久沒人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了。
游敗作勢起身。
旁邊的人已經(jīng)開始勸了。
“游先生,您理解錯啦,您怎么會是無關(guān)人員呢?”
“是啊是啊,游先生別激動,這個會議很重要的,直接影響到基地,甚至是人類文明的延續(xù),游先生向來深明大義……”
“啊啊啊!
游棠喊起來,打斷了那人近乎道德綁架的話語。
其他人:“???”
怎么這是連話也不會說嗎?
白灃沒有一味強硬下去,也沒有討論游敗懷里的克隆人——基因計劃到目前為止都是保密的——他笑著說,“游先生也是鐵樹開花,應(yīng)該恭喜恭喜,我祝你們能夠早生貴子!
游敗淡淡看了他眼,沒回話。
白灃也不覺得尷尬,再加上旁邊同事不停地救場,整場會議開的還算順暢。
游棠聚精會神的聽白灃開會。
忽然有種錯覺,有種自己沒有死,沒有重生,就只是睡了一覺,一切都如往常一樣。
世界的運轉(zhuǎn)沒有發(fā)生一絲變化。
連物是人非的感慨都沒有。
……哦,不對,還是有一些的。
她以前開會是坐在椅子上,現(xiàn)在是坐在游敗的大腿上。
游敗對會議的內(nèi)容并不感興趣,只是注視著游棠。
從她出聲打斷了那人道德綁架似的話語時,祂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應(yīng)該是祂出生沒多久,也許只有兩個月,也許是三個月。
游棠去開會。
游敗飛起來,用異能隱身,“光明正大”的站在游棠身邊偷聽。
那場會議的主題是“應(yīng)不應(yīng)該讓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異種去戰(zhàn)場廝殺怪物”。
游敗對上場殺敵沒有任何意見。
祂知道祂為什么出生。
在蛋殼里的時候就知道了。
——祂雖然是在蛋殼里,但能夠聽到感知到外面發(fā)生的一切。
所以,游敗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為了殺戮而出生的,祂是個戰(zhàn)爭機器。
游敗對自己的身份接受的坦然。
祂有價值,這就是籌碼。
留在游棠身邊的籌碼。
游敗幾次想偷偷扯游棠的袖子,告訴游棠,我可以,我可以去獵殺怪物。
但祂又害怕自己暴露了,以后都沒辦法這樣偷偷跟著游棠了。
也就是這猶豫的瞬間。
祂聽到游棠嚴肅的開口。
“不行,祂才剛出生,從來沒有任何實戰(zhàn)經(jīng)驗,連只螞蟻都沒踩死過,祂手上沒有背負任何性命,我拒絕讓祂上戰(zhàn)場這個提議!
那個時候。
游敗還是第一次見游棠嚴肅認真的態(tài)度,像個提刀上戰(zhàn)場的斗士,在竭盡所能地保護自己要保護的——
也就是祂。
游敗心口暖洋洋的。
祂那時對游棠的印象還是一個“吊兒郎當,滿嘴騷話,總愛逗祂玩”的惡劣人物。
當然。
這并不影響祂依賴她,喜歡她。
因為更多的時候,游棠會對祂溫柔的笑,給祂講睡前故事,為祂學習做飯,甚至還會親自出基地去給祂帶小玩具。
游敗伸手去扯她的衣袖,準備告訴她,祂愿意去戰(zhàn)場。
但巧合的是,游棠換了個姿勢坐。
躲開了祂。
會議室里。
白灃還在勸說游棠,“祂出現(xiàn)的價值是為了保護基地,你不用擔心祂沒有經(jīng)驗,我們也不會讓任何一個生命上戰(zhàn)場送死,我們會讓有經(jīng)驗的士兵,異能者帶著游敗,讓祂盡快熟悉戰(zhàn)場。”
游棠:“祂可以去戰(zhàn)場。”
“但這應(yīng)該是基于祂自愿,另外,祂的價值并不是為了保護基地!
“祂出生的那一刻起,只是為了快快樂樂的活著,不是為了背負使命!
“就算是救世主,也不該一開始就是入地獄!
白灃:“我看你是在基地住的太久了,外面的慘狀都你忘記了嗎,還有多少人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不知道嗎?”
游棠微微垂下眼,“我知道!
“但我也知道,沒道理讓一個剛出生三個月的生命上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