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辈继崴共惶私馊f神的性格,但卻知道邪神并不喜歡當(dāng)保姆。更不喜歡在與萬神針鋒相對的情況下,還要分心照顧拖后腿的人，
雖然在布提斯的眼里，邪神應(yīng)該是把瑪麗安娜當(dāng)成自己人,但是這兩人真的有把對方當(dāng)成自己人嗎？
反正瑪麗安娜是不相信傲慢的神明會主動幫助人類,況且以現(xiàn)有的信息來看,萬神與邪神,也就是一個想要毀滅世界,一個想要犧牲絕大部分生靈來搞死敵人的區(qū)別。
如果你以二者的動機來判斷他們的危險性，當(dāng)然可以把萬神擺在邪神前頭，可是這能說明邪神是好人嗎？
不能。
甚至就地上生靈的福祉來看,他兩加上諸神惡魔都同歸于盡，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
“你還記得我的好伯母，那位被流放到布列塔尼亞群島的波琳娜嗎？”瑪麗安娜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廢話上，更想從布提斯這兒套取有用信息：“我記得她可是你的好上司特別派去顛覆奧布斯達政權(quán)的。”
“這有什么問題嗎？”布提斯在認(rèn)識瑪麗安娜前，都是協(xié)助阿斯塔羅斯?jié)B透布列塔尼亞公國的權(quán)力中心，甚至為了將前任布列塔尼亞女公爵架空，而給索林斯透信，所以沒時間關(guān)注奧布斯達的動向。哪怕是陪著瑪麗安娜去了奧布斯達，他也沒時間八卦前任奧布斯達國王的家庭破事。
不過礙于波琳娜算是邪神計劃里的重要一環(huán)，再加上他們也是廢了老大的勁，才在奧布斯達的宮廷里，找到一個有野心的漂亮蠢貨，所以在布提斯稍加思索后，瑪麗安娜還是了解到邪神的原本計劃。
“你應(yīng)該對舊世紀(jì)的歷史有所了解吧！哪怕是教皇國無所不用其極地埋葬那段歷史，可只要你有心了解，總會從女巫或是神職人員那兒獲取真相的碎片�！辈继崴褂浀门讉兊淖嫦龋簿褪切吧竦男∨畠嚎墒呛軔塾涗洑v史的。
那時的女巫還是人類的盟友，并且以博學(xué)多才聞名，所以阿比蓋爾成為女巫的首領(lǐng)后，留下了不少連教皇國都不知道的隱秘記錄。雖然在教皇國的獵巫行動下，女巫們的記錄被教皇國派出的圣殿騎士與冒險者們摧毀得七七八八。可瑪麗安娜不僅是阿比蓋爾姐姐的直系后代，更是將現(xiàn)存的女巫部落收入囊中，所以對舊世紀(jì)的末期內(nèi)幕，還是有所了解的。
“你是說邪神想要打敗萬神，就需要向世界獻上‘祭品’。”瑪麗安娜從阿基奎大公國和奧布斯達的隱秘記錄，以及阿比蓋爾那兒，了解到實力相當(dāng)?shù)闹T神要是想增加自己的獲勝概率，就需要向世界的意志獻上祭品，同時也為了避免世界的意志啟動自我防御功能，而將破壞力過大的神明“逐出”世界。
從運轉(zhuǎn)的角度來看，人類供奉神明，神明供奉世界，然后世界再反哺人類，其實就是一個生物圈循環(huán)。
邪神與萬神的斗爭，就像是生物圈里的某一獵食者要滅絕另一獵食者，而為了布打破整體平衡，在這一獵食者成功后，世界就會進行調(diào)整，避免其它存在遭殃。
而在舊世紀(jì)里，萬神向世界獻上的“祭品”，就是為了模糊世界的意志。
只有在同時變量下，才不會觸發(fā)世界的防御機制。
邪神也是在舊世紀(jì)的大失敗后，才了解到自己的老對手有多么陰險無恥，這也導(dǎo)致他在突破封印后，費盡心機地做好準(zhǔn)備工作。
由于在舊世紀(jì)的失敗里，失敗后的邪神遭受了來自世界的打壓，導(dǎo)致他原本能和萬神五五開的實力，削弱為三七開，所以布提斯他們才要到人間挑起內(nèi)亂，避開萬神的監(jiān)視湊齊邪神所需的祭品。
然而失敗過一次的邪神還是太年輕了。
哪怕在瑪麗安娜與邪神看來，萬神的腦子并沒有他們想得好使，可是論心狠程度與干大事的能力，邪神就是再過一個世紀(jì)，也比不上想將世界意志干懵的萬神。
前者只是想增加自己的獲勝率，將老對手挫骨揚灰。而后者是想將老對手挫骨揚灰的同時，也想干掉所有能威脅他的存在。
至于會不會遭到世界意志的反撲。
等地上的生靈和不屬于地上的神明惡魔一起毀滅了，忙著自我修復(fù)的世界意識，也沒工夫搭理萬神。
畢竟它還沒智能到那一步。
布提斯也是在邪神卷土重來后，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忍不住渾身發(fā)寒的同時，也很慶幸自己不是軟弱不能的地上生靈，還有反抗萬神的可能。
面對布提斯道出的真相，瑪麗安娜并沒有驚訝的情緒，反而產(chǎn)生一中“本應(yīng)如此”的嘆息感。
早在翻閱圣殿的記錄前，瑪麗安娜就已經(jīng)意識到真相比她想得更可怕。
只是她沒料到，扒下神明的偽裝不夠，還要扒下世界并不溫柔的事實。
不過仔細(xì)想想，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畢竟神明也是有著欲望的高級人類�！爆旣惏材纫会樢娧溃骸吧娈�(dāng)前，哪有什么仁慈的假象�！�
第249章
“人類可不會接受神明并不溫柔的事實,還有那些在黑暗森林里茍延殘春的類人種們�！辈继崴菇o自己找了把椅子，像個大爺一樣地坐下：“一想到教皇國把自己乃至全人類騙了幾千年，我就覺得好笑,特別特別的好笑。”
布提斯本就是偏冷峻的長相，在嘲諷的神情下，更是顯得他才是奧布斯達宮廷的主人：“騙人終騙己,我現(xiàn)在真是期待人類發(fā)現(xiàn)萬神真面目的那天�！�
“那你怕是要等到世界末日的那天。”瑪麗安娜毫不猶豫道：“你見過哪個君王會為自己的錯誤道歉？不千方百計地歪曲事實，都算是良心尚在的表現(xiàn)�！�
布提斯聽了,忍不住嘲笑道：“我還以為人類的道德感能配得上詩歌里的贊揚�！�
“那惡魔的道德感與人類相比,是高了,還是低了�！爆旣惏材日f完這話，便被布提斯報以玩味的目光：“人類的底限有那么低嗎？居然要和惡魔比下線。”
“我倒是希望某些人能有惡魔的下限。”瑪麗安娜并不在乎布提斯的玩味，甚至反將一軍：“如果有幾個腦子正常的惡魔能做些符合他們設(shè)定的事,也不至于被萬神坑到血本無歸�！�
至少在布提斯道出世界的真相前,瑪麗安娜從未料到萬神會這么狠,以及邪神會小心翼翼地配不上他那足夠唬人的身份。這一局勢的逆轉(zhuǎn)實在是太震驚,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所以瑪麗安娜有一瞬間以為邪神才是那個空有武力的白癡，而萬神……
嘶……
想起對方毫無意義的自爆舉動，瑪麗安娜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愣是給不出“他很聰明”的評價,只能說這個世界還是會對豁得出去的人退讓三分。
不過布提斯倒是從瑪麗安娜的只言片語中,察覺到令他不妙的信息：“你說的‘血本無歸’是怎么回事？”
雖然邪神目前沒有萬神豁得出去,導(dǎo)致他在最終決戰(zhàn)前的準(zhǔn)備程度辦了不止一星半點,可是就布提斯的角度來看，邪神也沒有做出很大的決策錯誤，甚至在察覺失誤后努力找補。
可是在瑪麗安娜看來,萬神只是智商的波動區(qū)間有點大，但是在正事上的陰險毒辣完全是超常發(fā)揮的水平。
“你們以為自己是在暗戳戳地實行計劃，然而教皇國早就知道波琳娜身邊有邪神的影子�！爆旣惏材鹊拖骂^，與坐著布提斯四目相對：“波琳娜身邊有兩只惡魔，寄居在她的常用物品上，有對奧布斯達的前任國王施加魅惑與暴躁影響……對嗎。”
瑪麗安娜用肯定的語氣說出帶有疑問性質(zhì)的話，令布提斯心下一驚：“我有跟你說過這事嗎？而且教皇國……”
想起波琳娜在瑪麗女王的威壓下，被前任教皇開除教籍，并且在瑪麗女王去世后，也沒有被前任教皇恢復(fù)教籍的陳年往事。布提斯抿了抿嘴唇，很難否認(rèn)貪婪記仇的波琳娜與前任奧布斯達國王扣下教皇國給圣殿的補貼后，表面平靜的教皇國未必不會私下調(diào)查波琳娜的放肆舉動，以及……
“克洛德教皇不好說，但是那個跟西迪有舊的前任教皇是個控制狂�！辈继崴拐f到這兒，還勾起個難以捉摸的笑容：“你知道嗎？他曾試圖將西迪變成人類，然后安排圣殿騎士截殺阿斯塔羅斯�！�
“這么猛？”瑪麗安娜是沒料到前任教皇還有這一操作，不過想想西迪在東窗事發(fā)后，也只是被囚禁在布列塔尼亞公國的嘆息之塔，不僅萬神的信徒?jīng)]有對其發(fā)起暗殺，就連邪神都沒有讓身處于布列塔尼亞公國的布提斯，或是作為苦主的阿斯塔羅斯弄死這個二百五，就可以看得出前任教皇在周旋勢力上的手腕絕非常人。
得讓萬神覺得西迪還能用來惡心人，得讓邪神覺得西迪還有大用。
要維持這種微妙的平衡，無疑是在燒紅的刀尖上起舞，遠(yuǎn)比弄臣取悅君王，官員欺騙百姓，要有技術(shù)難度的多。
“這種人能看得上西迪，也算是未解之謎�！爆旣惏材雀悴欢叭谓袒实目谖妒怯卸嗥孑猓艜瓷掀羺s一無是處的西迪，不過眼下也不是八卦的時候，得搞清楚萬神布局了多久，對邪神的了解有多深，以及……
“你要是還有腦子，就把西迪控制起來。”瑪麗安娜意味深長道：“別以為西迪很笨，還在你們的掌控中�！�
“如果教皇國對奧布斯達的黑手里沒有西迪的影子，我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給你當(dāng)球踢�！毕肫鹪谑サ罾锟吹降挠涗�，瑪麗安娜大膽猜測道：“別的不說，現(xiàn)在的西迪絕對不與邪神同心�！�
瑪麗安娜瞧著布提斯還沒回神的樣子，已經(jīng)對惡魔們的敏銳力徹底絕望了：“一個愿意為兒女們委曲求全的惡魔，怎么可能放過刺殺情人的邪神。”
“……”布提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令他本就冷峻的五官變得非常喜感。
“別告訴我你從未想過這事�！爆旣惏材热滩蛔∫允治骖~，然后轉(zhuǎn)過身，不讓布提斯看到胸口處的起伏：“你們真是……”
瑪麗安娜摩擦著盧修斯留下的墜盒，希望借此平復(fù)自己難以鎮(zhèn)定的內(nèi)心。
冷靜，她要冷靜。
瑪麗安娜的手被棱角分明的墜盒弄得很疼，留下接近血印的痕跡。
既然惡魔們靠不住，她就要從其他地方入手。
“你怎么了？”反應(yīng)過來的布提斯察覺到瑪麗安娜的情緒不對，甚至有一絲略帶鄙夷的惱怒之氣：“怎么，你想踹開我們單干？”
不知為何，本該惱羞成怒的布提斯竟然用上還算溫和的語氣�；蛟S是回來前受到邪神的點撥，再加上眼前的瑪麗安娜對惡魔的回歸并不熱衷，甚至有種“我一人也能辦成事”的高傲感，所以布提斯下意識地降低了自己的位置。
就像他面對邪神那樣。
“踹開單干？我還不至于放棄免費的勞動力�！爆旣惏材却瓜卵酆�，突然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或許我能說動西迪�！�
想起丹希爾與艾瑞娜，瑪麗安娜賭準(zhǔn)西迪不會將內(nèi)幕告訴兒女：“除了西迪，也沒人能從萬神那兒挖出消息。”
說罷，瑪麗安娜還極為扎心地反問道：“你的上司有往萬神那兒安插眼線嗎？”
“……”
“算上西迪和已死的歐斯特，萬神可是策反了我們這兒的中層三人�！爆旣惏材瘸鲇谥�(jǐn)慎地問了句：“我不知道墮落女神跟邪神的關(guān)系是否親密，但是她可不看好邪神會贏，所以……”
“你放心，她翻不起風(fēng)浪�！辈继崴挂灿X得自己的老板真是拉跨，所以急于在瑪麗安娜這兒找回面子：“歐斯特被萬神上身的第二天，他就去墮落女神那兒解決了私人恩怨，然后將萬神的底細(xì)摸清了一半。”如果不是瑪麗安娜的爆料，布提斯絕不亮出老板的底牌：“卓爾們的信仰早已被摧毀，不過和精靈，半獸人相比，已經(jīng)算是很有福氣的種族�！�
“畢竟這些種族供奉的神明，早已成為萬神的糧食�！�
第250章
“這可真是……令人無語的內(nèi)幕�！爆旣惏材缺鞠胝f句魔幻現(xiàn)實主義,但又怕布提斯理解不了，只能換了比較委婉的說法：“多新鮮�。☆惾朔N供著不存在的神明，而人類供著想要將他們徹底毀滅的神明�！�
布提斯早就習(xí)慣了瑪麗安娜的陰陽怪氣,并且對萬神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到了疲于指責(zé)的地步：“最簡單的陰謀只要遇上合適的環(huán)境，愚蠢的人,也能發(fā)揮奇效�！�
面對布提斯的總結(jié)，瑪麗安娜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又想到了什么,露出相當(dāng)奇怪的表情：“你不去調(diào)查下波琳娜身邊的惡魔出了什么事嗎？要知道教皇國可是從波琳娜那兒了解到邪神的計劃。你不會以為被萬神的匕首鎮(zhèn)壓了十?dāng)?shù)年的西迪,真能在近幾年內(nèi)，發(fā)揮通風(fēng)報信的作用？”
瑪麗安娜想將布提斯調(diào)走，可是對方與她共事多年,還是掌管情緒的惡魔,所以敏銳察覺到瑪麗安娜的不對,但臉上還是裝出一副十分困惑的模樣：“現(xiàn)在去找波琳娜身邊的惡魔,是不是太晚了些�！�
要知道情報的時效性可是很重要的。
布提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瑪麗安娜,后者毫不畏懼道：“沒有我，你知道萬神通過何種途徑摸清邪神的計劃？現(xiàn)在不想著亡羊補牢，還要懷疑我的動機�！�
“不是我想懷疑你,而是你表現(xiàn)得太心急了�！辈继崴古查_視線,在短暫的猶豫后,還是沒有戳穿對方：“我替你牽住邪神,你想法子堵住西迪的嘴,然后幫我把至上四柱斬落馬下�！�
“只是至上四柱？”瑪麗安娜挑了下眉頭，像是要重新認(rèn)識布提斯一般，露出略帶輕蔑的笑容：“我還以為你會更有野心,想著如何取代邪神�！�
“可他不是你的祖先嗎？”布提斯覺得瑪麗安娜比他更像惡魔，至少他沒見過在惡魔面前，挑唆對方取代邪神的人類：“你就不怕我取代邪神后，反手將你打進地獄�！�
布提斯的表情就差把“區(qū)區(qū)人類，也配合我叫板”寫在臉上，不過瑪麗安娜并不在乎他的輕蔑，因為就像布提斯習(xí)慣了瑪麗安娜的陰陽怪氣一般，她也習(xí)慣了布提斯的口是心非。
“你會把我打進地獄嗎？”瑪麗安娜反問道：“你要是真有這個心，就不會當(dāng)著我的面說出來�！�
瑪麗安娜又不是感情遲鈍的傻子，而布提斯也只是口是心非，并沒有真真正正地遮掩內(nèi)心。
“……你趕緊找西迪說清之后的計劃�！辈继崴蛊鹕黼x開前，不忘提醒道：“如果邪神還沒意識到不對，我會盡力抹掉波琳娜身邊的痕跡，另外……”
布提斯看向瑪麗安娜的腰部，其意不言自明：“你放心，我會盡力完成答應(yīng)你的事。”
說罷，瑪麗安娜稍稍猶豫了一秒，向布提斯提問道：“你想率先除掉至上四柱中的哪個？”
“阿斯蒙蒂斯。”布提斯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說道：“阿斯塔羅斯是我的上司，有沒有向上爬的野心，所以沒必要拉下他；巴爾是邪神創(chuàng)造的第一只惡魔，連我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長什么樣，所以你沒法拉下他。至于派蒙……”
想起那位百年未見的惡魔，布提斯的語氣里也充滿了無奈：“我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相較之下，還是阿斯蒙蒂斯更好對付。”
末了，這位灰發(fā)紅眼的惡魔還補充道：“尤其是對你而言，阿斯蒙蒂斯的上鉤難度絕對低于其他三位。當(dāng)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話……”
“成交。”布提斯的話還沒說完，瑪麗安娜就毫不猶豫道：“我替你搞定阿斯蒙蒂斯，你替我牽住邪神�！�
“至于萬神……”瑪麗安娜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手掌再次被堅硬的掛墜盒弄得傷痕累累：“我是絕不會讓他有好下場的�！�
“絕對不會�！�
…………我是分割線…………
當(dāng)安娜斯塔西亞收到阿貝拉的求助信時，還以為是熊孩子的惡作劇。因為冰封的王室一直都走親密路線，無論是安娜斯塔西亞還是冰封國王，都會定期接收宮外的來信。里頭有祝福，有抱怨，也有不懂事的孩子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然而當(dāng)安娜斯塔西亞以為這是某個立志當(dāng)圣女的熊孩子的來信，或是對方粗心大意地搞混了角色扮演的道具時，上面的印記讓她難以視其為簡單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