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蟲族的毒液腐蝕了地板,形成一汪水池,所以可供逃避的地方不多,能空出休息地帶都是極為艱難的事。為此,不少人都踩著神像旁的小裝飾,對著無所不能的萬神祈禱。
但是無面的神像卻沒有回應(yīng)信徒們的哀求,而是向蟲族的方向張開懷抱,讓避難者倍感絕望的同時,也讓塞伊斯的火氣上升。
“祈求神明真的有用嗎?”看著難以收場的慘劇,塞伊斯人不知質(zhì)問神像,令坎特羅的宗主教位置一愣。
“您這是什么話?”作為虔誠的信徒,坎特羅的宗主教被塞伊斯的話氣的渾身發(fā)抖,差點在難以抵抗的壓力下,做出以下犯上的舉動。
“我只是在合理地表達不滿!比了骨浦鴿M臉恐懼的男女老少,將盧修斯的武器弄得嘎吱作響:“這里曾是坎特羅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是城堡陷落了,這里也會安穩(wěn)到世界末日的那天!
“可是現(xiàn)在,這座圣殿淪陷了,所以我們準(zhǔn)備迎接世界末日吧!”塞伊斯已經(jīng)竭盡全力地壓低聲線,但還是被些離得近的人聽見了他的抱怨聲。
某些膽子較小的避難者忍不住抽泣起來,令塞伊斯倍感懊惱的同時,也令他手足無措。
對此,坎特羅的宗主教反而冷靜下來,將手按在塞伊斯的肩膀上,語氣堅定道:“您冷靜下來了嗎?”
塞伊斯以手捂臉,留下兩道淺淺的紅。骸膀T士團去了多久?”
“大概在您與皇帝陛下開始會談后,騎士團就被調(diào)去前線,然后困在蟲族的海浪中!笨蔡亓_的宗主教無比疲憊道:“它們的兵力超出想象,所以我讓北方的駐軍趕來救援?”
“北方的駐軍?”塞伊斯忍不住眉頭一挑,條件反射地想到奧布斯達是否會借此入侵,或是在奧布斯達和阿基奎大公國的使者過來后,他要如何解釋盧修斯的死亡。
好在頭疼的不止是他,還有奧丁的小皇帝。
畢竟“殺死”盧修斯的可是奧丁的侍衛(wèi),而在他兩都被蟲族困于圣殿的當(dāng)下,無論是奧布斯達還是索林斯,亦或是遠在那頭的北方聯(lián)盟,都有可能襲擊奧丁或是坎特羅,將他兩當(dāng)成用以談判的人質(zhì)。
第234章
好在小皇帝的擔(dān)憂并未持續(xù)多久,便被坎特羅的宗主教所緩解:“奧布斯達那邊有菲利佩樞機主教代為周旋。您也知道教皇國對蟲族的態(tài)度,所以菲利佩樞機主教不會放任瑪麗安娜或是索林斯的理查德抱有私心,在這個時候入侵坎特羅或是奧丁。”
奧布斯達的菲利佩樞機主教說得好聽點叫圣父,說的難聽點就是不像個王室生物。
即便是已故的瑪麗女王和杜納瓦親王都沒法理解這個兒子的腦回路,更別提與之相處的同事和小了一輩的瑪麗安娜。不過在當(dāng)下的復(fù)雜環(huán)境里,坎特羅的宗主教還是很幸慶菲利佩樞機主教是個一根筋的人,否則以瑪麗安娜對坎特羅的態(tài)度,即便不當(dāng)奧丁的小皇帝第二,也不會讓坎特羅好過。
也不知克洛德樞機主教和菲利佩樞機主教用了什么方法,才說服瑪麗安娜不對坎特羅和奧丁動手,還出人意料地將想要搞事的索林斯按死在沙灘上。
“這都是什么鬼?”不想坐以待斃的小皇帝湊到坎特羅的宗主教身邊,竭盡所能地了解現(xiàn)狀:“理查德那混蛋想入侵奧丁?”
不是小皇帝過于天真,而是理查德裝孫子的次數(shù)太多,以至于小皇帝差點忘了這家伙欺軟怕硬的真實面目。
相較于現(xiàn)在闊綽的奧丁和幾十年前闊綽過的坎特羅,近百年內(nèi)都在走下坡路的索林斯無疑是南方最憋屈的國家,其狀況只比跟著特蘭西亞混的澤蘭稍強一些?杉幢闳绱,與多個國家接壤的索林斯依然面臨著青壯年流失,進出口被阿基奎大公國和奧丁聯(lián)手脅迫的尷尬局面。
這也是理查德曾和瑪麗安娜訂婚,然后一腳踹開富有的阿基奎公主,與前任布列塔尼亞女公爵結(jié)婚的主要原因。
因為他也清楚索林斯很難依靠自己的力量改變現(xiàn)狀,而一個國家要是沒錢沒糧,甚至連青壯年人口都在不斷流失。那么索林斯的未來要么是并入奧丁,要么是并入奧布斯達。而這正是理查德不愿見到的,甚至極力避免的。
奧丁的小皇帝能微妙理解理查德做法,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要原諒理查德趁機揩油的舉動:“奧布斯達的幫忙也不是免費的吧!”
“當(dāng)然。”坎特羅的宗主教也不介意小皇帝的插話,畢竟他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倒不如把話說開,以免之后又有什么誤會:“不過奧布斯達那邊還沒說明要什么報酬。理查德算是暫時按下了出兵念頭,但北方聯(lián)盟那邊至今都沒消息。”
對于早就與南方斷了大半聯(lián)系的北方聯(lián)盟,坎特羅的宗主教雖不抱有太大希望,但還是被對方的不為所動弄得心底發(fā)寒。
因為舊世紀(jì)末,人類三番五次地被蟲族逼到北方,甚至丟了四分之三的土地與難以攻破的布列塔尼亞,所以坎特羅的宗主教十分擔(dān)心北方與南方徹底割席,然后將南方人當(dāng)成炮灰或誘餌。不過從理性的角度來看,北方的做法也不無道理。
就像你不能要求早就斷了聯(lián)系的親戚在你落難時為你拼死拼活。
但從人性的角度來看,要是北方真的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那也太讓人心寒了。
“不過教皇國還在與特蘭西亞交涉。畢竟?jié)商m與冰封都不想穿越黑暗森林,所以特蘭西亞不借道,他們也無可奈何。”坎特羅的宗主教也不想把話說死,畢竟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夠糟糕的,要是民心再跌下去,那就徹底完了。
【這都是幻想!
小皇帝也清楚坎特羅宗主教的擔(dān)憂,可是他的理智不許他過于樂觀:“你們除了那邊的傳送陣,還有別的通信渠道嗎?”
按理說,像這樣的最后據(jù)點,雖然會設(shè)置一些限制重重的“傳送出口”,但也一定有聯(lián)系外界的方式,否則避難者沒法掌握外界局勢。
然而坎特羅的宗主教還是讓奧丁的小皇帝大吃一驚:“被屏蔽了!
“你說什么?”一開始,奧丁的小皇帝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開玩笑。”坎特羅的宗主教沒好氣道:“除了國王陛下,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聯(lián)系外界?雖然騎士團偶爾傳來消息,但是在某種屏障下,他們很難把話說完!
所以迄今為止,坎特羅的宗主教只傳出圣殿需要救援,讓騎士團速回的指令。
然而蟲族可不是騎士團隨隨便便就能應(yīng)付的,更別提蟬為了計劃能順利實施,還把百夫長們都帶上戰(zhàn)場。這些有一定智力的蟲族小將不僅能調(diào)動蟲兵,更是會戰(zhàn)略性地將人類兵力“切分”成小塊,然后逐一攻破。
“……”此時此刻,奧丁的小皇帝沒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服了,他徹底地服了。
之前只知道坎特羅落后,但是奧丁的小皇帝沒料到坎特羅能這么落后,簡直不像富裕的南方國家。
哪怕是當(dāng)孫子的索林斯,都還有一兩件壓箱技術(shù)呢!
而坎特羅呢?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掉鏈子。
坎特羅的宗主教也不是看不懂小皇帝的鄙視眼神,可他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另外,奧布斯達那邊還有一則讓人尷尬的消息!笨蔡亓_的宗主教嘆了口氣,忍不住瞄了眼盧修斯的遺體方向,讓塞伊斯和奧丁的小皇帝都心虛起來:“他們希望盧修斯回到奧布斯達,而教皇國也需要一人去維持阿基奎大公國和教皇國的聯(lián)系。尤其是在如此危機的當(dāng)下,如果沒有阿基奎大公國的錢和布列塔尼亞公國的武器,即便是奧丁與坎特羅聯(lián)手,也不可能渡過難關(guān)。”
其實阿基奎女大公想要盧修斯回去的理由,并不是擔(dān)心坎特羅將其捏作人質(zhì),而是害怕瑪麗安娜會脫離控制。
雖然阿比蓋爾被瑪麗安娜留在阿基奎大公國,作為盧修斯能去坎特羅的人質(zhì)交換,可是阿基奎女大公不大相信阿比蓋爾的價值,更是有份作為母親的私心。
哪怕做的再過分,說得再過分,她也不希望盧修斯莫名其妙地死在坎特羅。
而這擱在瑪麗安娜眼里,興許母愛的占比成分很少,更多的是阿基奎女大公還不想放棄一個好操控的高質(zhì)量作品,所以她才要搶先“接回”盧修斯,甚至讓菲利佩樞機主教以教皇國為借口,避免阿基奎女大公拿盧修斯的國籍做文章。
當(dāng)然,擱在坎特羅眼里,這對母女的暗中較量毫無意義,他們只擔(dān)心盧修斯的死訊一旦傳開,會不會讓阿基奎女大公和瑪麗安娜記恨在心,戰(zhàn)后算賬。
面對坎特羅宗主教無比艱難的表情,無論是塞伊斯還是奧丁的小皇帝,都沒法給出個完美方案。
總不能把盧修斯復(fù)活,然后完完整整地送回奧布斯達。
如果可以,塞伊斯當(dāng)然想這么干。
“能不能拖到蟲族撤退,或是將多米提烏斯送回奧丁!比了固蛄讼赂蓾淖齑,沉默許久后才小聲說道:“至少得熬過這劫,否則……”
“否則奧布斯達和阿基奎大公國會背刺我們。”坎特羅的宗主教當(dāng)然清楚塞伊斯的擔(dān)憂,但又沒法接受這一提案:“布列塔尼亞公國的武器已經(jīng)運到奧布斯達與坎特羅的邊境處……那位女王要求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否則就讓索林斯來幫助我們!
說到這兒,坎特羅的宗主教已是滿頭大汗,差點憋過氣去:“您覺得奧布斯達的那位好糊弄嗎?據(jù)我所知,索林斯的軍隊已在與奧丁的接壤處集結(jié)。雖然理查德給出的理由是‘曾有蟲族出沒于靠近奧丁的黑暗森林’,集結(jié)軍隊也是為了避免蟲族像入侵坎特羅那樣入侵索林斯,但有點腦子的都知道理查德是在放屁!
索林斯不是不敢在奧丁的屁股上打上一拳,而是奧布斯達現(xiàn)在按著他不讓他打上一拳。
至于阿基奎大公國……別說是索林斯,就連北方聯(lián)盟的達官貴人們,也都在這兒存了壓箱錢。再加上阿基奎大公國的兵力不顯,所以坐山觀虎斗是他們的日常操作。
可以說,現(xiàn)在的瑪麗安娜處于話語權(quán)的中心地位,不過她比坎特羅的宗主教想得更謹(jǐn)慎。
畢竟唇亡齒寒的道理在新舊世紀(jì)里不斷上演,而北方聯(lián)盟那兒過于安靜,令瑪麗安娜不寒而栗。
“總覺得那里有什么東西?”雖然沒了惡魔的社畜奉獻,可瑪麗安娜的直覺還是很準(zhǔn)的。尤其是在卡珊德拉的外掛下,她總覺得特蘭西亞那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北方聯(lián)盟在此前的南下意圖過于明顯,說是赤裸裸的也不為過。
而現(xiàn)在,他們安靜了。
安靜得讓人心驚,安靜得讓人發(fā)慌。
“盧修斯還沒回來嗎?坎特羅那邊什么時候放人?至少給個準(zhǔn)話吧!”嗓子冒煙的瑪麗安娜記不清自己多久沒休息,只記得自己在蟲族入侵坎特羅后,就沒離開書房的大門?偸遣[不了一會兒,就被叫起來參加會議。
外交官來了一批又一批,御前議會的成員們干脆搬到奧布斯達的王宮里,避免瑪麗安娜接見他們還要在等待中浪費時間。
第235章
塞伊斯撿起盧修斯的遺物,發(fā)現(xiàn)有塊表面刮花的墜盒非常惹眼。雖然在民間,尤其是在不能經(jīng);丶业氖勘豪铮鲏嫼械娜朔浅6,甚至到了成為習(xí)俗的地步,所以塞伊斯并不意外盧修斯的身上出現(xiàn)這種不太陽氣的裝飾,反而好奇他墜盒里的畫像是誰。
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瑪麗安娜和阿基奎女大公的畫像。
因為盧修斯十幾歲就被送去侍童訓(xùn)練營,一直以來都過著清修的生活。再加上私生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而阿基奎女大公和前任奧布斯達國王的關(guān)系又不是一星半點的尷尬,所以盧修斯認(rèn)識的異性很少。即便是奧丁的小皇帝,也找不到盧修斯的感情記錄。更別提情報機構(gòu)遠不如奧丁皇帝的塞伊斯。
哪怕他知道盧修斯的墜盒里是哪些人的畫像,但是當(dāng)他真真正正地打開墜盒時,還是被里面的內(nèi)容震得手腕一抖。
只見瑪麗安娜與阿基奎女大公的畫像對視著,并且在畫像背后,還有個不易察覺的小夾層。
“這么小顆鉆石能做什么! 塞伊斯也是一國的國王。雖然坎特羅是南邊最窮的國家,可塞伊斯自懂事起就被送往瑪麗女王的宮廷為質(zhì),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因為那時的瑪麗女王和杜納瓦親王十分疼愛被理查德退婚的瑪麗安娜,再加上阿基奎女大公也有意將女兒許配給塞伊斯,所以在奧布斯達的宮廷里,塞伊斯可沒少見到世間珍玩。
像這種不足指甲蓋大小,成色差到連塞伊斯抖看得出是合成品的鉆石,為何會被盧修斯珍而重之放入墜盒,幾乎是貼身攜帶著。
一旁的小皇帝看出塞伊斯的困惑,唇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你不知道珠寶商那兒有套將骨頭制成寶石的工藝?”
“你是說這塊鉆石來源于盧修斯的親屬?”塞伊斯皺了下眉頭:“誰能傷到瑪麗安娜和阿基奎女大公?”
別看瑪麗女王號稱“紅袍瑪麗”,將國土擴大了近五分之一?墒窃谒慕y(tǒng)治期里,也只是舉著旗子往前線晃一圈,搞個象征意義。
而像阿基奎大公國的創(chuàng)建者——伊麗莎白女大公那樣,親上戰(zhàn)場的女武神可謂是少之又少。更別提伊麗莎白女大公有一半神血,而她那護短的父親即便是被萬神封印到地獄里,也不忘派依附他的神明保護兩個半神女兒。
當(dāng)然,在教皇國的干涉下,除了伊麗莎白女大公的血親,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奧丁的小皇帝可比塞伊斯更了解瑪麗安娜,雖然后者與瑪麗安娜的相處時間更長,但是從未認(rèn)真了解過對方。這也導(dǎo)致塞伊斯在奧布斯達之亂里數(shù)次吃虧,被初出茅廬的瑪麗安娜打了個措手不及。
“阿基奎女大公再能干,也不能跑到別人的領(lǐng)地上保護女兒!眾W丁的小皇帝做出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尤其是在一些不太友好的國家里,欺負一個年幼離家的小姑娘,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塞伊斯也不是笨蛋,知道奧丁的小皇帝是在指桑罵槐。不過他看不起這種只會動嘴皮子的男人,更不希望盧修斯死了,還要“聽見”這種不干凈的東西。
“記得把盧修斯的東西轉(zhuǎn)交給瑪麗安娜!比了箾]有理會奧丁的小皇帝,而是看向一旁的修女,然后將鉆石物歸原位,聲音里透露出濃濃的疲憊:“哪怕是有圣殿的幫助,也很難讓尸體在這個天氣里不腐敗!
言下之意就是要將盧修斯的遺體送回母國。
聽了這話,小皇帝的表情先是一僵,隨即連笑容都變得勉強起來:“你不怕瑪麗安娜像瘋狗一樣地報復(fù)你。”
可誰料塞伊斯表現(xiàn)得極為坦然,既沒有用“奧丁的侍衛(wèi)”反刺小皇帝一刀,也沒有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而是極為坦然道:“那也是我應(yīng)該承受的。”
不管塞伊斯與瑪麗安娜間有多少齷齪,他都必須承認(rèn)盧修斯是為坎特羅而死的。并且這個年輕男人的一生也算榮耀,不該由他或是奧丁的小皇帝玷污盧修斯的名譽。
對此,奧丁的小皇帝雖有不滿,但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而當(dāng)坎特羅的兩位統(tǒng)治者心懷鬼胎之際,耳朵靈敏的阿基奎女大公早就收到盧修斯的陣亡消息,在密信前久久無言。
“我到底做錯了,要讓上天如此懲罰于我!泵鎸κ膛L無比擔(dān)憂的眼神,阿基奎女大公在短暫的失語后,發(fā)出一聲苦澀的質(zhì)問:“先是亨利,再是盧修斯!
提起兩個英年早逝的兒子,阿基奎女大公竟是沒有一滴眼淚,無情得讓人心底發(fā)慌:“所謂時也,命也,莫過于此!
說罷,她又看向擺在屋內(nèi)的神像,眼里閃過一絲厭惡,但卻不得不壓著脾氣,避免自己一怒之下,將萬神像扔出書房。
“那盧修斯閣下的遺體與葬禮,要如何解決?”侍女長硬著頭皮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眼下正值戰(zhàn)亂,天氣又熱。萬一盧修斯閣下的遺體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阿基奎大公國的臉面可就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