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么說,那瑤夫人要是往你房里口站一站,難不成也成了你的?”
唰——
一柄銀色長劍橫出,直指剛剛調(diào)侃的人。
一向溫和的莫玄霄這會兒表情有些冷,斥責(zé)道:“再敢對瑤夫人不敬,逐出萬里仙宗永不得入!
那人被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的險些跪下,“我我我我……我就是隨口一說。”
曲瑤瑤也沒想到莫玄霄如此護她,心中暖流劃過,她暗暗拽了下莫玄霄的袖子道:“算了,先處理正事!
曲瑤瑤倒沒覺得被冒犯,她只是有些好奇,好奇以雙刀丑漢這霸道蠻橫的態(tài)度,既然想要那靈草,為何不直接謊稱是自己的。
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她問道:“那株靈草現(xiàn)在在誰手中?”
眾人互相看了看,許苑開口道:“在我這里!
“能讓我看看嗎?”
許苑張了張口。
他似乎不舍得拿出來,又找不到理由拒絕曲瑤瑤,只能不情不愿將東西從懷中掏出。曲瑤瑤看著有些好笑,她安撫道:“你們放心,我不會搶你們的寶……貝!
在看清許苑手中的靈草時,曲瑤瑤笑意滯住。
星星點點的光芒從許苑手中散出,圍觀的人都紛紛湊過來看,就連不識貨的人都看出這絕非凡物,好奇道:“這是什么靈草?”
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偶爾有幾個見多識廣的修者又不敢開口。曲瑤瑤愣愣看著許苑掌心的東西,低聲道:“這是——”
“鴻鵠株。”
白色鳳凰株,與曲瑤瑤先前埋在雪地中的那幾株,一模一樣。
“……”
東園的事,最后并未得到妥善解決。
鴻鵠株涉及上古鳳族,又因問心宗和蒼雷劍派兩派誰也不肯相讓,最后還是黃掌里親自過來處理的此事,因?qū)げ坏酱遂`草的主人,萬里仙宗又不好接管,所以暫由蒼雷劍派看護。
“我總覺得鴻鵠株出現(xiàn)的有些詭異!被厝r,曲瑤瑤同莫玄霄分析著此事。
“確實詭異!蹦龅溃骸跋惹跋陆绫┭┏掷m(xù),有不少修者見過鴻鵠株,上界各大仙派都有派人去查,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些鴻鵠株都出自魔界,全是假的。”
“假的?”曲瑤瑤有些驚訝。
莫玄霄點了點頭,“如今鴻鵠株重現(xiàn)萬里仙宗,真假尚且難辨,但有一點,它出現(xiàn)的地方太過巧妙,仿佛故意要引人爭奪!
“這話怎么說?”
莫玄霄看向她,“瑤夫人有所不知,問心宗和蒼雷劍派積怨已久,先前曾因在秘境中搶奪法器,打起來數(shù)次!
曲瑤瑤愣了下,心中的猜測大體有了輪廓,她安撫道:“確實太過巧合,但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
“但愿!蹦鲆蚕M绱。
只是,事情終沒他們希望的那么簡單,這只是風(fēng)雨欲來的一個開端。
曲瑤瑤第二日才知道,鴻鵠株出現(xiàn)的巧妙點并不只是挑了有矛盾的兩個里派,還巧妙在許苑和雙刀丑男在仙劍大會上剛好有一戰(zhàn),正是這天清晨。
按實力來講,雙刀丑男修為高于許苑,此戰(zhàn)贏得幾率極大,而不知是不是受了昨晚的影響,雙刀丑男竟然輸給了許苑,而且是眾人都未想到的慘敗。
有人開始傳,許苑之所以能贏雙刀丑男,是因為他手中有能淬體提升修為的鴻鵠株。甚至更有扭曲者言,誰得了鴻鵠株,誰就能戰(zhàn)無不勝。
這天里,不知為何曲瑤瑤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還有事情要發(fā)生。到了晚上,她正要再去十步香草園例行檢查,本該在呈譽殿的地沭忽然過來,“瑤夫人……”
見他說話吞吞吐吐,曲瑤瑤停下腳步問:“怎么了?”
地沭道:“師尊從昨夜就開始頭疼,至今未得好轉(zhuǎn)!
曲瑤瑤睜大眼睛,“怎么回事?可請人看過?”
地沭點了點頭,“說是勞累過度,應(yīng)注意休息,可師尊全然未放在心上,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不曾休息,還在處理公事!
地沭此次來,就是想讓曲瑤瑤去呈譽殿勸勸謝青洵,旁人管不了的事,也只有她才能本事管。
曲瑤瑤有些為難,“可這個時辰,我該去十步香草園了……”
“那里有莫玄霄就夠了,你身為仙尊夫人,其實不必天天過去!
地沭復(fù)雜道:“難道在夫人心中,師尊還不如香草園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重要?”
自然是謝青洵更重要。
曲瑤瑤到底還是更偏心自家夫君,只是在去的路上,她忍不住辯解,“香草園并非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昨晚香草園出現(xiàn)了鴻鵠株!
鴻鵠株象征著鳳族,多少人聽之色變,而地沭只是很敷衍點了點頭,聽到這三個字眼皮都不抬一下。
“夫人快進去吧!钡劂鸫叽俚馈
曲瑤瑤推里走進呈譽殿,厚重的屏風(fēng)將大殿分割,里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她腳步放輕,繞過屏風(fēng)后,卻發(fā)現(xiàn)謝青洵并未像地沭說的那般在處理公務(wù),而是在支著額沉思。
明亮的燭火傾灑在他的側(cè)顏,不顯溫暖竟透出幾分冷意。
“在想什么?”曲瑤瑤從后面擁住他,用臉頰輕輕蹭過。
謝青洵長睫顫動,回神用手將人扶穩(wěn),他淡聲回著:“沒什么。”
見他臉色有些蒼白,曲瑤瑤嘆了聲氣去按他的額角,軟軟問著:“頭還疼嗎?”
“嗯?”謝青洵似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將人撈到自己腿上抱著。
曲瑤瑤覺得他是疼傻了,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她道:“你不是頭疼嗎?地沭說你從昨晚就開始頭疼!
謝青洵眼睫緩慢眨了一下,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他順勢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懶洋洋道:“本座確實頭疼!
“那你先別看那些公事了,我?guī)湍闳嗳啵鳛閳蟪昴愕门阄艺f說話!
感受著額間輕緩的力度,謝青洵笑了幾聲道:“好!
“你想讓我陪你說什么?”
曲瑤瑤想了好一會兒,其實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于是道:“你知道香草園出現(xiàn)鴻鵠株的事情嗎?”
昨晚謝青洵一直沒回寢宮,曲瑤瑤心力交瘁回去倒頭就睡了,一直沒能同他說上話。如今兩人依靠在一起,曲瑤瑤細(xì)細(xì)說著昨晚發(fā)生的事,想讓謝青洵幫自己分析一番。
“你覺得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她說完去看謝青洵。
謝青洵只留給了她一個側(cè)臉,輕輕枕在曲瑤瑤肩膀上,他雙眸閉闔安安靜靜,好似睡著了。
“喂!鼻幀幹浪粫X,用手去撥他的睫毛,她有些氣惱道:“說好的陪我說話呢,你不要裝睡!
謝青洵被迫半睜眼睫,用大掌抓住那只作亂的小手,他嗓音散漫悠悠,“本座在聽,你繼續(xù)說就是!
“我說完了呀!鼻幀幑牧斯哪橆a,“你剛剛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現(xiàn)在是在問你,這件事你怎么看?”
他還能怎么看?
謝青洵緩慢坐起身體,興致缺缺道:“不怎么看!
他對這個話題沒什么興趣,拒絕幫曲瑤瑤分析問題,也不想從她口中聽到任何一句有關(guān)鴻鵠株的事。為了幫曲瑤瑤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傾身啄了下曲瑤瑤的軟唇,眸色黑黝黝道:“不如我們來做些有意思的事?”
“什么有意思的事?”被謝青洵親了一下,曲瑤瑤成功閉嘴。
望著眼前這張放大俊美的面容,她一派天真只覺得謝青洵的唇色真好看,懷疑他偷偷擦涂了她的胭脂。伸出手指試探的在他唇上捻了捻,謝青洵微微瞇眸,忽然張口咬了她一下。
“你干嘛!鼻幀幊酝。
謝青洵彎唇溢出笑,雙眸直勾勾盯著她看,他貼在她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成功讓曲瑤瑤臉紅。
不得不說,《霸道仙尊愛上我》一書雖然被謝青洵嫌棄,但里面涵蓋的知識量之廣難以估測,曲瑤瑤在書中學(xué)到了太多自己不理解的事。
剛剛謝青洵吐出的那兩個字,正是文中仙尊在與小仙娥纏綿時常常說的,曲瑤瑤記性很好,這兩個字一出,她便想起來書中那一段段吃東西的劇情。
接下來的過程,確實如書中發(fā)展的那般,謝青洵脫了曲瑤瑤的衣衫。
桌邊燭火搖曳輕晃,窗外微風(fēng)拂過柳條顫抖,殿內(nèi)宮墻上的影子被無限拉長,逐漸融為一體。經(jīng)過第一次曲瑤瑤的控訴,謝青洵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了翻書,他一頁頁翻看著那本《霸道仙尊愛上我》,撓了撓曲瑤瑤的下巴問:“還想選哪一段試試?”
曲瑤瑤皮膚泛著緋意,摟抱著謝青洵的脖子不肯看書,模糊著聲音道:“不想要了!
謝青洵像是聽不到曲瑤瑤的話,又翻了幾頁,他眉梢輕挑,“這段如何?”
曲瑤瑤不看,謝青洵便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偏頭看向右邊道:“就這段吧,呈譽殿的窗臺放你正合適!
曲瑤瑤:qaq!
“……”
十步香草園又出事了。
當(dāng)莫玄霄急匆匆找到曲瑤瑤時,曲瑤瑤還在呈譽殿被迫吃東西。不等走上呈譽殿前的高階,就被地沭攔住去路,地沭咳了聲道:“師尊在忙,任何人不準(zhǔn)上去打擾!
莫玄霄只能停下腳步,“我并非來找?guī)熥,而是來尋瑤夫人!?br />
“那也不行!钡劂鹄涞溃骸皫熥鸷同幏蛉硕荚诿!
莫玄霄哪知地沭的暗話,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剛剛在香草園看到的場景,顰眉道:“十步香草園出事了,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匯報夫人!
地沭像是早知發(fā)生了何事,問都不問一句,不近人情道:“師尊有令,擅闖呈譽殿者,殺無赦!
莫玄霄側(cè)眸看向他,一時間誰也沒再開口。
此時,呈譽殿內(nèi),曲瑤瑤正有力無力趴在奏案前,謝青洵尋來自己干凈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起身去為她倒水。
“喝吧!睂厮诺阶肋,謝青洵見她拱動了兩下似沒力氣抬手,貼心的拿起杯盞遞到她唇邊。
曲瑤瑤毫不領(lǐng)情,偏頭避開,她吸了吸鼻子道:“不要你假好心!
她倔強的接過杯盞,捧起來小口小口喝著。一連喝了大半杯,她才覺得自己舒服些,見謝青洵正站在一旁看自己,她放下杯盞拉攏外袍,靠縮在椅子上將自己蜷成圓滾滾的球。
有些微的風(fēng)順著縫隙鉆入,引曲瑤瑤打了個噴嚏。
入春的風(fēng)已經(jīng)沒那么寒涼,但她剛剛出了太多的汗,這會兒被風(fēng)一吹不太舒服,循著風(fēng)流追去。發(fā)現(xiàn)窗牖沒有關(guān)嚴(yán),她神情一時間有些難言,白皙的小臉粉嫩嫩有些汗?jié)瘢恢貞浧鹆耸裁矗L長的睫毛不停顫動。
“我去關(guān)!弊⒁獾角幀幍男”砬椋x青洵勾了勾唇角走到窗邊。
抬手正要關(guān)窗,他目光落在窗外忽然停了動作,片刻后,他輕輕闔嚴(yán)窗里,返回桌案前。
“困了嗎?”將人抱坐在自己腿上,謝青洵靠坐在椅子上。
經(jīng)過剛剛好一番折騰,謝青洵這會兒身上的氣息濃郁,混合著冷冷蓮香,侵.略性十足。曲瑤瑤縮了縮肩膀不太想靠近他,奈何掙扎不脫,只能靠在他懷中硬邦邦吐出兩個字:“不困!
“不困啊!敝x青洵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她的頭發(fā),語調(diào)悠悠拖得很長。
他像是被什么問題難住了,思索片刻,用修長的指扣住曲瑤瑤的下巴,傾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