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書的聲音越來越小,曲瑤瑤趴在冰雕上緩慢闔上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在她睡著后,身下的冰雕緩慢皸裂破碎,隨著謝青洵睜開眼睛,徹底化為烏有。
作者有話要說: 攻克小謝又前進(jìn)了一步。
瑤瑤困了,我也困了。
臨時(shí)去填表了,耽誤了好長時(shí)間,只能先更這些了,真是天天被打臉qaq。
晚安。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有為青年 3個(gè);一顆橘子 1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玄藏滄、清宵半 20瓶;殺人 10瓶;貓行天下、蕭蕭 5瓶;taeyeon 3瓶;51949591 2瓶;夜兔小羽、45463900 1瓶;
第40章 仙尊040%
……
房間中焦糊味很重。
謝青洵醒來時(shí), 呼吸有些困難,曲瑤瑤正趴在他身上睡覺。
大概是怕他冷,曲瑤瑤不僅將全部的被子都蓋在了他身上, 還幾乎掏空了柜中厚衣, 一層層摞在錦被上, 而她就晃悠悠壓在這些衣被上面。
啪啪——
地面有什么東西在燃燒。
謝青洵偏頭,看到距離冰床不遠(yuǎn)處, 堆放著一個(gè)大火盆,火盆中的火還在劇烈燃燒著,地面零星散著些紙張碎布料,謝青洵瞇眸, 從火中隱約看到堆聚的衣服, 花花綠綠大部分都已焚毀。
他昏迷期間, 曲瑤瑤究竟都干了什么……
謝青洵身上皸裂的傷口都已復(fù)原,只是頭還有些發(fā)痛,他正要起身,曲瑤瑤攥書的手指在緩慢放松。伴隨著沉悶一聲, 謝青洵眼前一黑,曲瑤瑤的書剛好砸在他的臉上。
“怎么了,怎么了, 我念著呢……”曲瑤瑤一個(gè)激靈睜開眼睛。
因心中記掛著身下‘冰雕’, 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幾乎是書一離手, 她就極快醒來, 打著哈欠去拿謝青洵臉上的書。
“對(duì)不起啊, 我馬上接著念!鼻幀幪Я,眼里冒出淚花還沒發(fā)現(xiàn)身上的異常。
當(dāng)她將手觸摸到書封時(shí),有一只更快的手先她一步將書掀起, 男人蒼白陰郁的面容在近距離下過分精美,黝黑漂亮的鳳眸映著曲瑤瑤的面容,他用修長的指夾著書微轉(zhuǎn),瞥去一眼念:“霸道仙尊愛上我……”
“曲瑤瑤,這就是你剛剛念給本座的書?”這是什么破爛荼毒小孩子的書。
曲瑤瑤早已在謝青洵掀書的那刻愣住了,哪還能聽到他在說什么。
“你、你……”曲瑤瑤還在看著謝青洵。
她眼看著謝青洵身上結(jié)霜變?yōu)楸,緊張了整整一晚,生怕他被凍死永遠(yuǎn)醒不過來。哪曾想睡了一覺醒來,身下的冰雕忽然變?yōu)榛钌娜,一時(shí)間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真的是你嗎?”曲瑤瑤好怕自己在做夢(mèng)。
伸出小手去摸謝青洵的臉頰,細(xì)膩的皮膚透著瓷器般的涼,卻不再像先前那般寒冷刺骨。曲瑤瑤用力揉了幾把,直到謝青洵不耐煩去拍她的手,曲瑤瑤吃痛才露出軟軟甜甜的笑,“看來這不是做夢(mèng)。”
謝青洵是真的醒了。
.
屋內(nèi)一片狼藉,全是拜曲瑤瑤所賜。
當(dāng)顧天慈帶人進(jìn)來收拾時(shí),看到滿屋滿榻的凌亂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撲滅火盆中的火,顧天慈見自己精心為曲瑤瑤準(zhǔn)備的衣裙被盡數(shù)燒毀,有些委屈道:“師尊,您是和曲瑤瑤吵架了嗎?”
吵架也不能燒衣服啊。
謝青洵冷著一張臉不回答,在顧天慈端著火盆要出去時(shí),一角銀白繡紋料從火盆中垂下,極為眼熟。
“等等!敝x青洵眼皮一跳。
在顧天慈茫然的目光下,謝青洵走到火盆前,徒手探入滿盆衣灰,從中拎出一件未被焚毀的衣服。
這是件神品法衣,可抵御水火攻擊,刀槍不入。
曲瑤瑤當(dāng)時(shí)太著急了,她先是燒完了自己的衣服,迫不得已才去找謝青洵的衣物燒,中途不知是什么緣故,她辛辛苦苦點(diǎn)起的火焰熄滅的突然,為了讓火苗重新燒起來又浪費(fèi)的不少衣服。
“有它在,你的火當(dāng)然點(diǎn)不起來。”要不是這件法衣被包裹在數(shù)件普通衣袍里,曲瑤瑤就算點(diǎn)一晚上的火也點(diǎn)不著。
如今這件法衣,流光不在變得灰撲撲的。
曲瑤瑤隱約覺得自己闖禍了,耷拉著腦袋不敢去看謝青洵,只是小聲問著:“那……這件法衣還能穿嗎?”
不等謝青洵說話,顧天慈先一步道:“能穿,洗干凈和新的一樣!
只要不是紅蓮業(yè)火那一類的滅世之火,尋常火苗根本傷不到它。
顧天慈也是好心,他是怕自家?guī)熥疬在氣頭上,不理人家姑娘?伤揪筒恢麄兌碎g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在收到謝青洵的一記冷眼后,抱著火盆灰溜溜離開。
寢宮很快被收拾干凈,寒冰玉床也變得整潔干凈,只是敞著的衣柜中,只余零散幾件衣服,顧天慈為曲瑤瑤添置的兩箱衣服更是少的可憐。
“為什么燒衣服?”等房中只余他們兩人,謝青洵冷冰冰質(zhì)問。
曲瑤瑤攪了攪衣裙,抽著鼻子小聲:“我怕你冷!
“冷就要燒衣服?”
曲瑤瑤好委屈,“我也不想燒的,可我沒有辦法!
“我眼看著你身上結(jié)霜成冰,試了所有能試的辦法,可是沒有用的,我救不了你,你身上那么冷又遲遲不醒,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幫你取暖。”
為了幫謝青洵化冰,曲瑤瑤是先耗光了自己的靈力,無果后才開始想別的辦法。她是先燒的自己的衣服,后來才去燒謝青洵的衣服,并不是故意給人添亂。
在她話落,謝青洵一時(shí)竟說不出話來,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冷意,他又問:“為何不找人來幫忙?”
“你讓我找誰?”
“我又能找誰!”
曲瑤瑤終于抬頭看他,濕潤的眼睛明亮澄澈,有些氣惱道:“地沭說你在仙墟有好多敵人,你傷的這么重回來,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肯告訴我,我怎知是誰傷的你又該信任誰!
很多時(shí)候,曲瑤瑤只是看著傻乎乎,并不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謝青洵中虺毒后,地沭在客棧外教育她的話她都記在了心里,所以在謝青洵重傷歸來,她不是不想找人幫忙,而是不敢找。
她怕自己找來了不該找的人,會(huì)害謝青洵丟掉性命。
曲瑤瑤這一番話,全是站在護(hù)謝青洵的角度想,句句誠懇坦白,毫無雜念。
謝青洵看著面前小小的姑娘,對(duì)上她清凌凌的目光,心中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又一下,耳邊回蕩著她的字字句句,一時(shí)竟移不開眼。
近乎整晚沒睡,曲瑤瑤眼睛發(fā)癢有些難受。
她并沒有看謝青洵太久,很快低頭去揉眼睛,最后小聲補(bǔ)充了句:“你可別當(dāng)我傻,若你真的信任你幾個(gè)弟子,就不會(huì)傷的這么重卻跑來找我。”
“謝青洵,這寢宮雖然是你的,可你昏迷前也沒提防把我綁起來呀。”
“你任由我在你昏睡后胡作非為,是不是打從心里覺得,我比地沭他們還要可靠?”
這可真是人間小透徹,竟比謝青洵本人看的還要透徹。就好像隱秘的心思被人一下子戳穿,謝青洵先是一愣,緊接著豁然開朗,輕輕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曲瑤瑤揉了好久的眼睛,抬頭卻看到謝青洵在笑。
他笑得無聲,卻比以往任何一次笑容都看著真實(shí),不知是不是曲瑤瑤的眼睛太難受了,霧蒙蒙中,她覺得謝青洵眸光璀亮眼尾似開出了花,看起來好看又溫柔。
傾身,謝青洵將曲瑤瑤抱了起來。
如今小小矮矮的姑娘沒能力還他回抱,只能用手臂去勾他的脖子,軟軟一團(tuán)往他懷中一窩,困倦的打哈欠。
“我可以睡覺了嗎?”曲瑤瑤真的好困。
謝青洵輕輕嗯了聲,察覺出她過分的疲憊,將手掌貼在她的后背,感受到她體內(nèi)虧空靈氣微弱,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么回事?”謝青洵將人放到玉床上,“昨晚你沒去寒潭?”
“去了呀!
曲瑤瑤在被子上一滾,舒服的把自己團(tuán)成胖球,“我本來恢復(fù)了些靈力,后來看你太冷了,就用來給你驅(qū)寒了!
原來又是因?yàn)樗?br />
謝青洵不知該笑還是哭,順手?jǐn)]了擼小女孩兒的頭發(fā),他語氣復(fù)雜,“你倒真的大方。”
在一眾扣扣索索的修者下,曲瑤瑤好不容易積攢的靈力說送就送,完全不為自己考慮。
曲瑤瑤確實(shí)沒考慮這么多,她只在意一點(diǎn),“我昨晚為了你試了這么多法子,有沒有讓你感受到一時(shí)片刻,哪怕一絲絲的溫暖?”
只要能幫到謝青洵,她就覺得這些都是值得。
謝青洵很認(rèn)真凝視著她。
“暖!彼仁腔亓艘粋(gè)字。
實(shí)話來講,千萬年的寒涼早已滲透他的骨骼皮.肉,并非是輕而易舉就能溫暖的?汕幀庍@些舉動(dòng),確實(shí)讓他骨骼中的寒冰有些消融。
在曲瑤瑤趴在他耳邊小聲說話時(shí),那些笑著鬧著的聲音劃破孤冷,曾有那么片刻,謝青洵忘了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發(fā)覺這漫長黑暗無邊的生活,也沒那么難熬。
“瑤瑤……”謝青洵輕輕喊了一聲。
曲瑤瑤已經(jīng)沉沉睡去。
用修長的指寸寸描畫著她的眉眼,謝青洵看著她又好似在透過她看旁的什么,隔了好久才低聲喃道:“我好像……又看到光了!
不再是之前虛無縹緲的假象,謝青洵好似逐漸看清光的輪廓。
可是,不夠啊。
在身處黑暗時(shí),人總期待著光明出現(xiàn),然而在真的等到了光,又貪婪的希望將它永遠(yuǎn)抓在手中。
謝青洵看到了光,
他想把那束光抓在自己手中。
“……”
被曲瑤瑤燒空的衣柜,很快又陸陸續(xù)續(xù)補(bǔ)齊填滿衣柜。
不再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這次曲瑤瑤的衣服都是由謝青洵親自挑選,滿滿五個(gè)大箱子上至披風(fēng)靴子下至發(fā)飾手鐲,曲瑤瑤看了直搖頭,表示自己一件都沒相中。
“那件裙子太花了,我真的不好意思穿出去!
“憑什么人家小仙子都是飄飄的白衣淺色,到了我這里就是各種大紅大綠,我不管,我也要穿白色!
剛剛重生那會(huì)兒,曲瑤瑤還以為是云枝的眼光有問題,直到她見到了曲迎絲、顧天慈,然后她的衣服變得越來越花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