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洵輕笑,“就如何?”
就上刑具,數(shù)百種刑具總有她害怕的一樣,保證讓她認(rèn)下罪狀。
“留給你的時(shí)間已經(jīng)不多了!敝x青洵答應(yīng)藥王宗三日后給交代,明日便是期限。
倦懶按了按額角,他斜靠在榻椅上,閉上眼睛道:“無論你用什么法子,明日都必須讓她認(rèn)罪!
這便是默許了地沭的刑罰。
地沭在心里想著,這曲瑤瑤在師尊心中果然沒地位。
總之目的達(dá)到了,地沭重回地宮,去刑具房挑了幾件趁手刑具,準(zhǔn)備先讓曲瑤瑤受點(diǎn)皮.肉傷。當(dāng)他打開牢房時(shí),發(fā)現(xiàn)囚籠中燈火通明,數(shù)盞火燭懸浮在半空。
有人來了。
地沭僵立在原地,看到他那位本該在寢宮休息的師尊,此刻出現(xiàn)在囚籠中。圓盤之上,他屈膝低望著睡著的‘小蝴蝶’,久久不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地沭看了看師尊又去看手中拎著的刑具,緩慢將它們藏到身后。
作者有話要說: 謝青洵:小女孩膽子小,嚇嚇就得了,別動手。
地沭:好,不動手那就動刀吧!
我再來解釋下男主看女主畫像的行為~
男主看上了小雪蓮的臉,不代表就愛上了她。畢竟他這人性格還挺狠的,單有皮相的喜歡不足以讓他手下留情,想讓他心動還是要靠各種接觸互動。
但這并不耽誤他是個(gè)ls.p,可可愛愛的小女孩誰不想多看兩眼/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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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咳咳、安宥霏、littleone、taeyeon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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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仙尊010%
“……”
謝青洵本沒打算去地宮。
最近他這具身體頻繁有異,每日入夜都需打坐調(diào)息,枯燥乏味。
許是無趣了太久,他今日打坐狀態(tài)不佳,時(shí)常走神無法入定,總能想到地沭剛剛對他的回稟:【曲瑤瑤膽子雖小,但嘴硬脾氣倔,單是恐嚇沒什么用,必須讓她見血吃點(diǎn)苦頭!
要吃苦頭啊。
地沭可非仁慈之人,他口中的苦頭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謝青洵指間法光虛晃,眼前不由得浮現(xiàn)一張含淚欲哭的小臉,前幾日的場景重現(xiàn),他好心扶起膽小腿軟的小女孩兒,卻被她推開兇了句:“我不要你管!
堂堂仙尊,生殺予奪皆在一念之間,他倒是稀得管她。
這么想著,謝青洵指間的光徹底熄滅,睜眸看向桌邊的畫卷。
淺淺赤金流淌,他清冷的面容發(fā)生細(xì)微改變,好似上了層胭脂。總歸今日是靜不下心了,謝青洵輕嗤一聲自喃:“本尊倒要看看,你的脾氣能有多倔。”
既然靜不下心,那不如去地宮找些樂子。
.
謝青洵以為,自己來時(shí)能聽到曲瑤瑤的痛哭慘叫,未曾想囚籠中安安靜靜,躺了只睡著的‘蝴蝶’。
衣裙鋪散,繁雜的珠寶掛身,曲瑤瑤就這么枕著自己的手臂蜷縮在法盤上,側(cè)臥而眠睡得極沉。謝青洵散身凝形入法盤,居高臨下看了她許久,都未曾讓她驚醒。
心也是夠大,在這兒也能睡著。
盯著曲瑤瑤的睡顏,謝青洵屈膝蹲在她面前,看到她袖上的蝴蝶隨著她的呼吸晃動,一下下極有規(guī)律,好似隨時(shí)飛起。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shí)曲瑤瑤并非睡著了,而是神識被拉入了吊墜中。
時(shí)間回到地沭撂下狠話離開,曲瑤瑤癱軟在地,著急尋找脫身之法。
她不可能坐以待斃,察覺到這群人是想找她當(dāng)替罪羊,她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修為,又無人能求,曲瑤瑤可算知道總宗為什么著急催曲玉書離開了。
他這么一走,當(dāng)真就沒人能護(hù)著她了。
“哥哥……”曲瑤瑤破不開軟禁她的法陣,想到曲玉書留給她的香囊。
她記得,顧天慈押她離開的時(shí)候,云枝曾悄悄將香囊塞入她懷中的口袋。趁著四下無人,曲瑤瑤手指有些哆嗦,扒開衣領(lǐng)著急翻找著救命香囊。
嗒——
下巴上的傷痕滲血,一滴血順著她的脖子滑入衣領(lǐng)。
又一滴血,直接砸到她脖間帶著的水滴吊墜上,吊墜吸血散出微弱的光。
【瑤瑤!慷叧霈F(xiàn)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
曲瑤瑤以為這是自己慌亂下的幻覺,直到耳邊再次響起:【瑤瑤!
“是誰在說話?!”曲瑤瑤這次聽清楚了,茫然看向四周。
地牢中空空蕩蕩,圓盤法陣凝著半圓結(jié)界,阻隔著她通向外面的路。這里除了她沒有第二人,唯一的異常是她脖間的吊墜,紅光越來越盛。
曲瑤瑤將吊墜拎到眼前,吞了下口水問道:“是、是你在說話嗎?”
暗紅的吊墜,說是水滴形,倒不如說它像一滴凝聚的血。
曲瑤瑤沒有聽到回應(yīng),她認(rèn)真研究著血滴吊墜,察覺吊墜內(nèi)隱隱有什么東西在動,不由定睛細(xì)看,神識很快被其蠱惑,瞬間被拉入吊墜內(nèi)。
火,一大團(tuán)赤色火焰在烈烈燃燒。
曲瑤瑤神識進(jìn)入吊墜后,恢復(fù)了原身容貌,站在赤色的虛空中她并未覺得熾熱,反而覺得溫暖舒服,有幾分熟悉感。
……就好像,她不久前曾來過這里。
“想起來了嗎?”火焰中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與剛剛在吊墜外喚她的嗓音一模一樣。
小雪蓮很是茫然,“想起什么?”
話音剛落,一束火苗躥起沒入她的額間,斷片的記憶逐漸修復(fù),她記起了自己被墮仙滅身散魂后的事情。
原來,她之所以能重生,并非老天憐憫可憐她,而是有人相救,將她即將消散的魂靈一片片重拾收攏,用自身靈力為她溫養(yǎng)聚形,耐心修補(bǔ)她魂靈上的傷痕。
“是你救的我?”小雪蓮全都想起來了。
在原主曲瑤瑤還活著的那幾天里,小雪蓮的魂靈就寄養(yǎng)在這枚吊墜中,直到曲瑤瑤身死魂散,命燈熄滅徹底消亡在世間,她的魂靈才被放入曲瑤瑤的身體,成為身體新的主人。
補(bǔ)魂的時(shí)間漫長,小雪蓮大多數(shù)時(shí)候都在沉睡,只能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同她說話,說話的聲音與現(xiàn)在她聽到的一模一樣,不會有錯(cuò)。
記起了救命恩人,小雪蓮連忙道謝。她以為那團(tuán)火焰就是她的恩人,想要走近一些,卻被制止,“站在那里別動。”
不容拒絕的聲音,乍一聽有些冷厲。
不等小雪蓮作出反應(yīng),那人極快解釋,嗓音壓得低啞聽上去很溫柔,“紅蓮業(yè)火自蘊(yùn)天地靈力,如今你是用神魂入的這里,靠太近會焚傷魂靈。”
“原來如此!毙⊙┥彌]放在心上,選了處安全距離盤腿坐下。
有太多的好奇和疑慮堆積在心,她正要一一詢問,火焰中忽然冷道:“他來了。”
只是眨眼,小雪蓮的魂靈便被推出吊墜,眼睫顫動恢復(fù)意識。
同一時(shí)間,謝青洵發(fā)現(xiàn)她脖間似乎有東西在發(fā)光,探手正要拉開她的衣領(lǐng)查看。此時(shí)他屈膝俯身,面容低垂近在咫尺,所以曲瑤瑤在醒來看到他放大的俊容時(shí),嚇得驚叫,想也不想就將手拍在了他臉上。
啪,謝青洵眼前一黑。
雙眸恢復(fù)清明時(shí),曲瑤瑤已經(jīng)后縮躲到了幾尺外。藏起剛剛行兇作惡的手,她小臉半藏抱膝蜷縮,警惕看著他問:“你要干嘛!
該不會是想趁她睡著殺了她吧。
謝青洵臉色泛冷,瞳眸黝黯赤金蔓延,抿唇站起身。
平白挨了一巴掌,任誰也不會好受,更何況是向來高高在上是我仙尊。對上曲瑤瑤慌亂的視線,他微微瞇眸,冷笑著道:“看來你很適應(yīng)這里!
剛剛睡得可真香。
曲瑤瑤受法陣影響,本虛弱無力,如今一見到青熙仙尊,如同炸了毛的兔子,渾身恢復(fù)了不少力氣。
“你憑什么把我關(guān)在這里!”因?yàn)閼嵟,她嬌綿的聲音發(fā)兇,聽在人耳中奶兇奶兇的,是真的被惹急了。
身為一株雪蓮,她別的可以不懂,但傲骨和清白是她的底線,任何人都不能觸碰。
“我沒有殺華松!”
“華松不是我殺的!”
“你們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為你們背鍋當(dāng)替罪羊,別做夢了!”一連幾句,脾氣極好的曲瑤瑤先聲奪人,真如地沭描述的那般,弱還硬氣,打死不認(rèn)。
謝青洵彎了彎唇,“替罪羊?”
他嗓音沁涼重復(fù)著這幾個(gè)字,悠緩問著曲瑤瑤,“你怎知自己是替罪羊呢?瑤瑤姑娘,你不是失憶了嗎?”
失憶之人,又怎會記得自己先前有沒有殺過人,華松是在她失憶出事前死的。
曲瑤瑤被他噎了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日他在聽到藥王宗時(shí),為何留她一命,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熬退阄沂浭裁炊疾挥浀昧,我也知道華松不是我殺的,你們不能誣陷我!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沒有殺人?”
“華松死前,與你交往頗密,他出事的那晚恰好你也不在興陽宗,他的貼身女侍已經(jīng)招認(rèn),那晚他是去赴你的約。”
不僅是有人證,華松身上的傷皆有魔氣侵染,而幾日后曲瑤瑤出事,她脖間的掐痕也受魔氣侵染,兩件事結(jié)合,他們很快在曲瑤瑤房中搜到能招奴邪祟的魔幡,可以說人證物證俱在,曲瑤瑤不認(rèn)也得認(rèn)。
“就算不是你親手所殺,華松也是被你招出的邪祟失控所殺!
“瑤瑤姑娘,華松是因你而死!
曲瑤瑤聽傻了,要不是親眼見到了殺死華松的真兇,她當(dāng)真就被青熙仙尊糊弄了。
“我不信!你別想陷害我!碑(dāng)初對他的愛慕有多深,如今曲瑤瑤就有多失望。
她心思單純,被激逼一通后想也不想道:“殺死華松的真兇不是我,他明明是——”
“是什么?”謝青洵看著她。
是你殺的!
被他幽暗的神色嚇得一激靈,曲瑤瑤恢復(fù)理智,連忙改口:“華松他是、是自己招惹了邪魔……吧!
“反正不是我殺的!
聲調(diào)越來越弱,‘吧’字帶著滿滿的不自信,輕聲咕噥的最后一句又代表著她的執(zhí)著。曲瑤瑤在心里補(bǔ)充了句:就是招惹了你這個(gè)大邪祟,華松才會無辜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