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豐這些年在地府的服刑記錄他們也調(diào)出來了,全都清清楚楚,他絕對不可能到地面上來,安小嫻遇到的事情確實跟黃豐沒有關(guān)系!
“那小嫻是怎么中邪的?”花皮道。
我搖頭道:“暫時還不清楚,這可能要等見了安小嫻才能搞清楚了,我的初步判斷是,安小嫻根本就沒有中邪!
“沒有中邪?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小嫻這些天的反常表現(xiàn)都是裝的?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她自殺了好幾次,真的是危及生命的,絕對不可能是裝的!被ㄆさ。
我皺眉道:“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按照你們說的,還有照片上給我的感覺,安小嫻應(yīng)該是個知書達(dá)禮的乖乖女,怎么會突然間一反常態(tài)的要用自殺來威脅自己的父親,對一個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來說,有什么事情,能讓她這么做?”
花皮道:“我還是覺得她是中邪了,小嫻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對她還是了解的,如果不是有什么東西控制了她的身體,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不要跟我說什么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就憑黃豐那個德行,小嫻看都不會看他一眼,更不可能喜歡上他,還有,小嫻一直都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鷹哥也只有她這么一個孩子,根本不用立什么遺囑,鷹哥的所有財產(chǎn)也都是她的,她根本就沒有必要這么折騰。
鷹哥確實門第觀念比較重,但是,他也不是個不能變通的人,鬧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其實只要不是黃豐那種齷齪的混賬,小嫻要跟什么人做朋友,要跟什么人談戀愛,鷹哥也都不會干涉了。”
“或許,這就是她想要的。”我說。
“什么意思?”花皮一臉不解道。
我說:“其實很簡單,我給講個段子,你就明白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講段子?”花皮沒好氣的走到車旁邊,直接自己坐進(jìn)駕駛座。
我笑了笑,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jìn)去,道:“這是個好段子,你要是不聽,那就真的可惜了,而且,你要是不聽的話,可能永遠(yuǎn)都理解不了這個大小姐的心思!
“什么段子,你愿意說就說吧!被ㄆた炊紱]有看我,郁悶的發(fā)動車子。
我笑嘻嘻的靠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慢悠悠的系上安全帶,道:“話說有這么一個上小學(xué)的小男孩,放學(xué)回家后,爸爸就問他,考試成績出來了沒有。
其實他們的考試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但是,小男孩考得非常不理想,根本就沒有及格,這樣的成績,絕對是跟老爹交不了差的,所以,這個腦子靈活的小家伙就想了一套非常完美的說辭。
小男孩疲憊的把書包甩在一邊,一臉痛心的告訴他老爹,你還是先別管我考試成績怎么樣了,出大事了。
老爹趕緊問兒子出什么大事了?
兒子告訴他老爹,今天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他的自行車不小心剮到了一輛上價格上千萬的豪車,把人家碰掉了一大片漆,而且全部都是男孩自己的責(zé)任,車主抓住男孩讓男孩打電話叫家長過去賠錢。
男孩就把自己的媽媽叫去了,結(jié)果媽媽一聽車主報出的天價數(shù)字,直接暴怒,跟車主先是爭吵后是撕打,把車主女朋友的名牌包包,名牌鞋子,名牌衣服都扯壞了,還在人家那張金貴的臉上抓了一道,可能會留下永久性的痕跡。
現(xiàn)在車主已經(jīng)報警,一切損失,都得由父親來賠償。
如果你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你這時候會說什么?”
第711章 接近真相
花皮一邊開車一邊道:“這樣的兔崽子,我還有什么好說的,自己考試沒考好,還編這么一套亂七八糟的出來嚇唬老爹,這特么純粹就是欠揍,要是我,我就什么都不說,先直接給他倆嘴巴,至于以后怎么揍,就看他的表現(xiàn)了!
我看了看花皮,他終于懶得在我面前繼續(xù)裝善良無害小龍?zhí),把身上的殺伐氣場全都暴露了出來?br />
我說:“花皮,你這樣可不行呀,你這都沒有進(jìn)入角色,怎么分析后邊的情節(jié)?”
“有個屁的好分析,這樣的孩子不欠揍嗎?”花皮道。
我說:“拜托,你聽清楚我前邊的情節(jié),這個小男孩雖然考了不及格,但是,現(xiàn)在他老爹還不知道呢。
為了方便你分析,我可以再給你提供點背景信息,這個小男孩雖然調(diào)皮,但是,平;旧鲜遣蝗鲋e的,而且,他編的這些情節(jié),也都非常附和人物原本的性格。
男孩平常騎自行車跟瘋子一樣,以前就蹭到過別人的車,不過好在那輛車不怎么值錢,稍微賠了點錢就過去了,男孩的媽媽也是個暴脾氣,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兒子的事情,那脾氣簡直就是壓不住,以前就沒少跟兒子的同學(xué)吵架,撕壞人家東西也是常有的事兒。
換句話說,小男孩說得這個情況,他老爹第一時間會相信,真的會覺得自己的兒子剮傷了人家的豪車,自己的老婆撕爛了人家的名牌包包,踩壞了人家的高檔鞋子,還抓壞了人家那張金貴的臉,這對母子闖了大禍,而這些錢,都是需要這個父親來賠的。
如果現(xiàn)在你是這個孩子的父親,你會怎么做?”
花皮道:“如果我是這倒霉孩子的父親,我當(dāng)然是第一時間給鷹哥打電話,讓他想辦法幫我把事情擺平呀,難道我還真的去賠錢呀?我哪里有那么多錢賠給他們?就算真的有,我也不可能直接賠的。”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再次確定,這個花皮絕對不可能是在劇組跑龍?zhí)椎,要是有這么不入戲的龍?zhí)祝瑢?dǎo)演絕對得氣死。
段子都講了,我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xù)引導(dǎo)花皮,道:“抱歉,是我剛才少跟你說了一個條件,這個父親的情況跟你不一樣,不是個混黑的,而是個老實無能的上班族,每個月守著那點死工資,被房貸車貸壓得抬不起頭來!
“我去,就這樣的條件,還敢娶這樣的倒霉媳婦,敢生這樣的闖禍孩子,他日子是不打算過了,是吧?”花皮也被我的執(zhí)著給氣樂了。
我笑道:“反正媳婦已經(jīng)娶了,兒子也都這么大了,今天就是發(fā)生這么一樁事兒,你分析一下,這個父親現(xiàn)在會是什么反應(yīng)吧?”
這次,花皮還真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訴我:“聽到這么多糟糕的事情,我最希望的肯定是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我兒子在跟我開玩笑,只要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么,我愿意不計較兒子跟我開這種沒深沒淺的玩笑!
“僅此而已嗎?”我說。
“那還有什么?”花皮道。
我說:“如果這一切可以不是真的,難道你不能原諒兒子這次沒有考試及格嗎?一堆亂七八糟的禍?zhǔn),加上天價的賠償,這和兒子考試不及格,而且還撒謊開惡劣的玩笑比起來,你選擇什么?”
“你到底什么意思?”花皮皺眉道。
我說:“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經(jīng)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小嫻并沒有中邪,也沒有愛上黃豐,甚至,根本就沒有遇到過黃豐,這一切,都是她編出來的,是她在惡作劇,她跟鷹開了一個過分的玩笑?”
“沒錯,按照我現(xiàn)在的推測,八成就是這樣!蔽艺f。
“可是,小嫻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為了開這個玩笑,可是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上?”花皮道。
我說:“剛才我的那個段子不是已經(jīng)給過你答案了嗎?因為她考試沒有及格呀。”
“怎么可能?小嫻從來都不會考試不及格,而且,就算真的考試不及格,鷹哥也不會怎么樣的,頂多就是讓她多花點時間,好好復(fù)習(xí),她用得著這么做嗎?”
我再次嘆了口氣,道:“花皮,你就不能稍微用自己的腦子分析一下嗎?我是打得一個比方。安小嫻肯定不會像我段子里的小朋友一樣考試不及格,但是,她可能遇到了什么鷹哥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對安小嫻來說又非常的重要,如果在這件事情上面,鷹哥不能夠尊重安小嫻的意見,那么安小嫻真的寧愿去死。
你如果真的很了解這個女孩的話,你就應(yīng)該嘗試分析一下,安小嫻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會讓她會不惜用自殺這么危險的方式來反抗她的父親!
花皮沉默了,一直到車子開回別墅門口,花皮都沒有再說話,車子停下后,花皮也沒有要打開車門的意思。
“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嗎?”我問。
半晌,花皮才道:“你說,十八九歲,是不是真的就是為了愛情命都可以不要的年紀(jì)?”
“當(dāng)然是了!蔽艺f,“雖然其他的年紀(jì)也有為了愛情不要命的,但是,十八九歲,二十出頭,是最容易為了愛情不管不顧的。”
“你也是?”花皮轉(zhuǎn)過頭,人真的看著我。
我也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大好少年。
“這?我運氣不太好,沒有遇到可以為我去死得女孩,也沒有遇到值得我為了她去死得女孩,或許以后會遇到吧。”我有點自嘲的道。
想想我也挺悲哀的,徒有一個牛逼的救世主命格,卻一直籠罩在萬鵬的陰影里,這段時間遇到的女孩子,基本都是喜歡萬鵬的,都沒有哪個愿意多看我一眼。
“前段時間,小嫻確實喜歡過一個男孩子。”花皮終于開始講述那段他不愿意提起的故事了,“那個男孩沒有黃豐那么不堪,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優(yōu)秀,品學(xué)兼優(yōu),跟小嫻很聊得來,我也挺欣賞那個男孩子的,不過,他并不符合鷹哥對未來女婿的要求。
就像鷹哥自己說的,他雖然出身寒微,但是門第觀念很重,他希望小嫻能夠通過婚姻再努力向上一個階層,而不是為了愛情嫁給一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
所以,在這段感情還在蒙昧狀態(tài),在小嫻還只是對那個男孩有點好感,并沒有愛到死去活來的時候,鷹哥想要趕緊把這段感情扼殺在搖籃里。”
“他做了什么?”我問。
第712章 我不是要殉情
花皮搖下車窗,看著外邊的夜色點了根煙,慢慢道:“其實他也沒有干什么,只是讓我警告一下那個年輕人,讓他離小嫻遠(yuǎn)一點,小嫻這樣的女孩子,不是他能夠搭訕得起的。
我真的只是想要教訓(xùn)他一下而已,并沒有想要他的命,結(jié)果那個小子太固執(zhí)了,還跟我講了一大堆的大道理,講什么人權(quán)和自由,說鷹哥都沒有權(quán)利干涉他和小嫻的交往,更不用說我了。
后來,他把我給講煩了,我就把他一個人丟在爛尾樓工地,自己開車走了,結(jié)果這小子也不知道哪跟筋搭錯,居然在那個工地里邊自己玩起了探險。
自己沒那點身手還瞎折騰,非要爬到五層樓上面去,然后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從五層的窗戶摔出去領(lǐng)了盒飯。”
“你確定那個男孩是自己爬高把自己給摔死了,而不是你把他推下去的?”我不懷好意的看著花皮道。
花皮表情立馬嚴(yán)肅了起來,道:“你什么意思?你就喜歡懷疑我殺人是吧?我告訴你,死亡現(xiàn)場警方是勘察過的,雖然那天我也確實去了那個工地,但是,我并沒有上過五樓,而且他失足摔死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市區(qū)里邊跟我朋友喝酒了,他的死絕對跟我沒有關(guān)系。”
我沒有招那個男孩的魂魄詢問他具體的死因,我不是警查,這種案子不歸我管,就算男孩真的是死在花皮手上,而警查調(diào)查不出來,那也只能說是命里注定。
地府的鬼差給我看過花皮的因果帳,這人手上的人命雖然不少,但是總得來說,他還是功大于過,他殺的大部分都是該死的人。
殺人確實不對,但是,有些因果總歸需要有人去成全,所以就有了花皮這種人存在,按照地府賬上的信息,這個人的存在還是利大于弊的。
“雖然那個男孩不一定就是你殺的,而且,警查也排除了你的殺人嫌疑,但是,安小嫻還是認(rèn)定,那個男孩就是你殺的,你怎么解釋都沒有用,我說得沒錯吧?”我看著花皮道。
“沒錯,你說得對!被ㄆび悬c頹唐的道,“小嫻確實是這樣認(rèn)為的,為這事兒,她現(xiàn)在都不愿意看見我。其實你讓鷹哥離開,讓我留下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這事兒來著,小嫻現(xiàn)在對我的意見很大,我留下真不一定能幫上什么忙。
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讓鷹哥離開了,我要是再不跟著,讓你一個人進(jìn)別墅見小嫻,別說鷹哥不放心,就算是我,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只能是硬著頭皮留下。”
我拍了拍花皮,道:“行了,既然都留下來了,那怎么也得進(jìn)去,我也不希望我跟安小嫻的談話沒有任何人見證,反正她就是一個小姑娘,就算真的中邪了也打不過你,頂多就是罵你幾句而已,你就別在這磨嘰了,早點完事兒早點交差,你也希望你這個大侄女早點正常起來,不是嗎?”
花皮把煙頭掐滅,搖上車窗,打開車門,又回頭看了我一眼,道:“你確定你的分析沒有問題嗎?因為那個男孩的死,小嫻確實對我和鷹哥都很不滿意,不過,她跟那個小子的感情真的沒有那么深,那頂多就是一個她不討厭的同學(xué)而已,絕對沒有愛到要給那個小子殉情的程度!
“行了,別瞎猜了,一會兒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開門下車,直接朝著別墅大門走了過去,花皮也只能是在后邊跟著,折騰這么長時間,天也已經(jīng)黑了,別墅的守衛(wèi)更加森嚴(yán),如果不是花皮權(quán)限高,我真是變成蚊子都飛不進(jìn)去。
別墅外圈的保鏢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在臥室門口,還站著幾個健壯的女保鏢,臥室里邊還有一個兼職保姆的女保鏢。
花皮問門口的女保鏢:“現(xiàn)在怎么樣?”
女保鏢說:“今天一天還算安靜,沒有怎么鬧,不過飯吃得很少,她這段時間身體本來就很虛弱,這樣時間長了怕是對她的健康也不怎么好,還是得盡快想辦法才行。”
花皮點點頭,道:“辛苦你們了,現(xiàn)在睡了嗎?我們方便進(jìn)去嗎?”
女保鏢進(jìn)臥室跟保姆溝通了一下,出來告訴我們:“小姐現(xiàn)在睡著了,你們可以進(jìn)去看她,不過,最好還是不要刺激她!
花皮讓女保鏢繼續(xù)在門口守著,自己帶著我進(jìn)了安小嫻的臥室,安小嫻安安靜靜的在床上躺著,身上的睡衣穿得整整齊齊,臉龐蒼白消瘦,和照片上的簡直判若兩人。
小嫻就這么安靜的躺著,如果不是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我甚至都覺得這安靜的像是一具尸體,更讓人覺得別扭的是,小嫻的長發(fā)居然是穿在睡衣里邊的,沒有人會這么穿衣服。
這還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雖然她沒有把自己打扮的夸張怪異,也沒有像個瘋子一樣亂喊亂叫,但是就是這樣平淡的細(xì)節(jié),卻讓人覺得非常驚悚。
“睡衣是你幫她穿的嗎?”我問保姆。
“不是,是她自己穿的!北D氛f。
“你能先回避一下嗎?我有些話要問安小嫻!蔽艺f。
“這?”保姆看向花皮。
花皮示意她可以離開后,保姆才轉(zhuǎn)身離開了臥室,但是她并沒有走遠(yuǎn),依舊和門口的女保鏢一起,守著這個房間。
我嘗試喊了安小嫻幾聲,她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門口的保姆又探頭提醒我:“小姐一到天黑就會沉睡的,只有到天亮才會醒過來,你現(xiàn)在是喊不醒她的!
我禮貌的對保姆笑了一下,表示我知道了,不過,她最好還是不要再打擾我。
花皮讓她們都退到另外一個房間里,才問我:“小先生,你真覺得她是裝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