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道：“那應(yīng)該沒事，就算是最壞的結(jié)果，警查真的認(rèn)定弟弟是姐姐誤殺的，姐姐這么小，也不會被判刑，也就是教育一下，交還給監(jiān)護(hù)人�！�
“那還不如讓她坐牢呢？”大嬸的語氣突然有點(diǎn)激動了，“牢里至少不虐代犯人，還給監(jiān)護(hù)人是還給誰？還給她爹？她爹現(xiàn)在在哪兒都不知道，就算能找著她爹，她爹能一直照顧她嗎？還不是被那個女人哄騙，把小娟交給這個女人，然后自己出去給女人掙錢？”
“這，也不一定就有那么糟糕吧？”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而且已經(jīng)報(bào)警了，我也只能是寬慰大嬸幾句，“兒子在跟著這個女人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難道他還會繼續(xù)把女兒交到這個女人手上？
何況，警查也不是呆子，現(xiàn)在是出了人命案，并不是簡單的家暴事件，他們肯定會嚴(yán)肅審理，那個女人也是重要嫌疑人，就算她能夠逼迫小女孩撒謊，一個九歲的小女孩，也不可能一點(diǎn)邏輯錯誤不犯的騙過警查，就算是女人讓她提前背好了詞，也會被警查問出漏洞。
而且，警查并不是只審問小女孩，還是會審問女人的，雖然撒謊不難，但是，要想兩個人同時撒一個一模一樣的慌，肯定不可能。
大嬸，我知道你擔(dān)心小女孩，但是現(xiàn)在你能做得都已經(jīng)做了，也就不要太擔(dān)心了，相信警查叔叔一定會查明真相，給小女孩一個公道的�！�
“他們真的能查明真相嗎？”大嬸的眼神不報(bào)任何希望。
“相信警查叔叔吧，他們都是很能干的人。”我說。
很快，警查叔叔從何水鳳家里出來了，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黃瘦的小女孩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兩個人并沒有被警查押著，也沒有戴手銬之類的，都是很順從的自己走出來的。
女孩低著頭，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干了，雙眼呆滯的看著自己的腳尖，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
女人抹著眼淚在后邊跟著，剛要出家門，說了句等我一下，就又跑回房間里邊去了，警查趕緊追了過去，不過女人進(jìn)房間并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拿了一件女孩的外套出來，警查叔叔見她只是拿件衣服，也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告訴她，再有什么要做得，需要經(jīng)過他們同意后才可以。
女人一邊給警查叔叔道歉，一邊快走幾步過去給小女孩把衣服披上。
女孩依舊神情呆滯的朝前走，對女人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女人半彎著腰，跟著小女孩的腳步吃力的給小女孩把外套穿好，那個模樣簡直是關(guān)心慈愛到卑微的程度，只要小女孩能夠稍微好受一點(diǎn)，她付出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
但是，跟在后邊的警查叔叔看著她這樣的身影，卻只是冷漠的搖了搖頭，從警查叔叔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來，他們也覺得兇手不是小女孩，而是這個女人。
看到小女孩被帶出來，大嬸立馬就追了過去，拉著小女孩的手，道：“娟兒啊，娟兒啊，你要跟警查叔叔說實(shí)話，有警查叔叔給你做主，你不用害怕任何人，娟兒，你一定要跟警查叔叔說實(shí)話，沒干過的事兒你不要亂往自個兒身上攬，咱們沒有替別人背罪名的義務(wù)�！�
說著，大嬸還沒有干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第693章 賴賬正式開始
小娟對大嬸的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依舊呆滯的朝前走著，就算大嬸拉著她的手說話，讓她的腳步?jīng)]有辦法邁到前邊，她也依舊機(jī)械的重復(fù)著走路的動作。
警查叔叔過去拉開大嬸，告訴她小女孩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讓她不要再刺激小女孩，這么嚴(yán)重的刑事案件，他們肯定是會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的，男孩死得那么慘，他們絕對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其中一個高個子的警查叔叔還有點(diǎn)激動的道：“大嬸，你放心，我用我的職業(yè)和我的人格保證，一定會給孩子一個公道的，這案子要是判不公道，我特么就不干了�！�
大嬸這才一臉不放心的松了手，小娟又低著頭，機(jī)械的一步一步開始走，最后女人和小娟都上了警車，小男孩的尸體也被帶走了，那家的門上貼上了醒目的封條。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照顧小娟的情緒，警車并沒有鳴響警笛，而是無聲的開出了村子。
大嬸站在門口，一直到徹底看不到警車的影子了，還站在那里發(fā)呆。
“小娟會沒事的吧？”大嬸有點(diǎn)自言自語的道。
“相信警查叔叔。”我拍了拍大嬸，“嬸子，我給你留個電話吧，要是男孩的尸體送回來了，你告訴我一聲，我朋友是開紙?jiān)甑�，到時候我?guī)c(diǎn)東西過來，一起發(fā)送他�！�
我和大嬸相互留了手機(jī)號，大嬸又在門口呆站了一會兒，就回自己家里去了，我一個人站在門口，等著一會兒過來找我要債的高利貸打手們。
小娟姐弟的事情讓我非常憤怒，但是我又為他們做不了什么，雖然我一直在腦子里邊勸說自己，警查叔叔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的，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公道的，但是，那個女孩低著頭機(jī)械的邁著步子的身影又真的很讓我不放心。
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事情不會那么簡單，不會那么順利，所以我才會給大嬸留下我的手機(jī)號碼，雖然我確實(shí)打算到時候提供些紙?jiān)鷰兔Πl(fā)送小男孩，但是，我留手機(jī)號更主要的目的，還是希望大嬸能夠在這個案子有新的進(jìn)展的時候，第一時間通知到我。
對小娟案子的無能為力讓我很暴躁，所以那些高利貸的打手們過來的時候，我只是面無表情的讓他們給我看借條，有借條的進(jìn)院子里邊等著，沒茶沒水，就連椅子都沒有一把的，敢有半句抱怨，敢沒事兒往屋子里邊亂轉(zhuǎn)，直接就讓花皮給一個大嘴巴。
至于花皮說他不會打人？打人這事兒還不簡單嗎？打幾次就會了，打得人多了，甚至還能上癮呢，連我這種好孩子都能學(xué)會打人，他有什么學(xué)不會的？
當(dāng)然，并不是每個黑幫打手都那么老實(shí)，乖乖站在原地讓花皮打，不過后邊還有一個我呢，敢跟花皮還手的，我統(tǒng)一讓他們一個月抬不起手。
不出我所料，在花皮揍了幾個人之后，他很快找到了揍人的快樂和爽點(diǎn)，本來我只是讓他打那些人嘴巴子而已，后來他自己又添加了很多動作，拳打腳踢都是斯文的，今兒這個新誕生的黑幫打手算是被我訓(xùn)練合格了。
當(dāng)然，最慘的是沒有帶著借條來，還態(tài)度囂張不肯回去拿的，居然還有人跟我說，讓我先把錢拿出來，讓他過了目，然后，他再派人送借條過來。
我今天干什么來的？我是來打人，然后賴賬的，我怎么可能帶錢過來？
對不起了，錢你是看不見的，不過，我可以讓你看看我的拳頭。
我直接把那幾個自以為牛逼，覺得自己在道上有身份有地位的刺頭一頓暴揍，打得他們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最后只能是乖乖的打電話叫人把借條送過來。
這樣折騰了三個多鐘頭，我看看時間，又?jǐn)?shù)了數(shù)借條，給老趙打了個電話，問他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的借條？然后還告訴他，我不但會把他簽下的借條給他帶回去，我還會幫他好好教訓(xùn)一下那些欺負(fù)過他的高利貸打手，順便還給那些被打成豬頭的打手拍了張照片，發(fā)給老趙看了一下。
這把老趙高興的，簡直都要把我夸上天了，說我比萬鵬簡直強(qiáng)太多了，萬鵬跟我比，那就是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天上。
我也就呵呵跟著樂，不過，我沒有告訴老趙，我是要跟這些放貸的人賴賬，是要絕他以后借錢的路的，我只是樂呵呵的問他，還有沒有沒來的？
老趙道：“就把這些都借條都收回來就可以了，確實(shí)有兩個沒來的，不過，那家伙借給我的錢不算多，又聽說你這邊招呼朋友招呼的挺熱情，說就不給你添麻煩了，那點(diǎn)小錢不要了。
我跟他們的通話記錄都是有錄音的，而且，剛才還有一個跟我開著視頻燒了借條。
你把來的這些招呼好就行，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好�！�
我掛斷電話，然后半笑不笑的看著花皮，道：“對了，花皮，你那個大哥好像就沒有來吧？”
花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趙師傅雖然也欠我大哥些錢，不過，在大哥看來那應(yīng)該都是小錢，既然趙師傅也說了，其他的都不用理會，那么，我大哥應(yīng)該就是也不會來了�！�
“本來還想會會你大哥呢，結(jié)果人家不賞臉，算了，先干活吧。”
我讓花皮從房間里邊搬了張桌子出來，還在桌子上邊放了個盆。
我從地上撿了根樹枝，敲了敲臉盆，道：“行了，借條你們也揣了不少時間了，要是讓你們揣爛了，挺可惜的，都交出來吧。”
那些要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diǎn)懵了，半天才有人鼓起勇氣問了句：“小兄弟，麻煩問一下，我們現(xiàn)在把借條交給你，你什么時候給我們錢？”
“什么時候給你們錢？”我夸張的皺著眉頭看著說話的那個人，道，“我說過要給你們錢嗎？我只是說讓你們把借條交出來而已，我什么時候都不會還你們錢的�！�
那些要債的再次集體懵逼了，本來覺得這趟雖然不順利，但是挨頓打，能把錢要回去也不錯，畢竟要債也不是件容易事情，結(jié)果我直接開口賴賬，這些人再也淡定不了了。
第694章 人死賬清
人群開始交頭接耳，有幾個在商量有沒有可能把這里的所有人都團(tuán)結(jié)起來，一起把我給擺平，還有幾個在研究有沒有可能通過談判，讓我改變主意，也有幾個自己做不了主，在打電話請示自己老板的。
不過，大家最后的態(tài)度是一致的，那就是，如果拿不到錢，借條是絕對不能給我的。
他們都是收債的，并不是老板，如果借條沒有了，錢卻沒有收回去，那么，這筆錢他們是要自己賠出來的，所以，一個肯交出借條的都沒有。
等他們熱鬧了一陣之后，我敲了敲桌子，道：“肅靜！肅靜！都商量的怎么樣了？我也不能一直等著你們，這樣吧，你們先排個隊(duì)，一個一個的過來交借條，交了借條的就可以直接走，沒有交的繼續(xù)思考，直到想明白了，愿意交借條了為止�！�
人群沒動靜，既沒有人來交借條，也沒有人開始排隊(duì)。
我也沒有生氣，繼續(xù)樂呵呵的道：“既然你們積極性這么低，不肯主動配合，那么，也只能是按照我的辦法來了。
花皮，去給他們整理個隊(duì)伍，按大小個也行，按黑白臉也行，反正你給我整出一個順序，我挨個問他們�！�
“好嘞！”
花皮干活的積極性倒是挺高的，立馬就過去拉扯著人群讓他們排隊(duì)，雖然大家還是不怎么樂意，不過，花皮并不是直接過去搶借條的，他們反抗的也不是那么激烈，十分鐘后，隊(duì)伍還真讓花皮給整理出來了。
排在最前邊的是一個眼角有疤的瘦小漢子，好像那只眼睛也不太好使了，看人的角度非常別扭。
我笑嘻嘻的看著他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手上的借條連本帶利，應(yīng)該一共是九十七萬吧？別磨蹭了，反正遲早也得給我，現(xiàn)在就交出來吧�！�
“錢呢？”眼角有疤的漢子道。
我說：“你是腦袋小，記性也不好嗎？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說了，我根本就不打算還錢呀�！�
“不還錢，借條我是不可能給你的�！蹦菨h子語氣非常堅(jiān)決，“九十七萬對你來說可能算不上什么，對老板來說，也不過就是茶水錢而已，不過對我來說，這九十七萬就是我一條命。
這張借條如果從我手上丟了，那么，這筆賬就算是我欠老板的了，老板要賬的手段，我比誰都清楚，為了讓他不要騷擾我家人，我只能是把自己的命賠給他，用人死賬清的方式來消除這筆債務(wù)。”
我依舊笑嘻嘻的看著刀疤漢子，道：“你是打算跟我賣慘，讓我不要為難你嗎？抱歉，我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大的同情心了，而且，我也不覺得你是個值得同情的人，還有，我今天的心情不好，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再繼續(xù)招惹我�！�
“我并沒有賣慘讓你可憐的意思，我只是跟你表明一下我的態(tài)度而已，咱們要么一手借條一手錢，要么你就讓我?guī)е钘l離開，否則，我就算是死在這里，也不可能把借條給你的�！钡栋虧h子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大義凜然的站在那里，看著竟是有幾分英雄氣概的樣子。
我笑道：“你這又是何苦？剛才你已經(jīng)把借條拿出來給我看過了，我也知道借條就在你身上，你要是死在這里，也同樣保護(hù)不了這張借條的，我會從你的尸體上把這張借條拿走�！�
“那樣就跟我沒有關(guān)系了，而且，我為了保護(hù)借條死掉，老板看在我忠心的份上，說不定非但不會怪我，還會稍微給我家里人點(diǎn)撫恤金，跟我自己把借條交給別人，完全是兩碼事�！�
我點(diǎn)頭道：“沒錯，說得好，一個是為老板殉職，一個是失職給老板造成損失后畏罪自殺，情況當(dāng)然不一樣了，不但你家里人的待遇不一樣，你留在道上的名聲也不一樣�！�
“你知道就好�！钡栋虧h子道，“所以，你不要妄想我把借條交給你，雖然借條現(xiàn)在確實(shí)在我手上，但是，除非我死，否則，我是不可能把借條給你的�！�
我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后邊的那些人，道：“你們的想法，也都跟他一樣嗎？”
“沒錯，反正也是死，與其讓你搶了借條，最后死在老板手里，還不如死在這里，何況，你只有一個人而已，不一定能夠殺得了我們這么多人�！�
“沒錯，借條不能給他，真把咱們逼急了，直接跟這小子同歸于盡�！�
……
人群之中馬上有人開始附和，甚至有說要直接把我弄死，然后毀尸滅跡的。
不過，還有一些人表示要慎重考慮，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要跟我何談為主，不要跟我直接沖突。
從他們話里我得知，之前萬鵬幫老趙解決債務(wù)的時候，也是在這里約見放債人的，他們知道萬鵬手段了得，也知道這里不是一處普通的宅院，如果萬鵬真的想要不講道理，把他們弄死在這里簡直容易的跟翻翻手掌一樣，而且，不會留下任何殺人的證據(jù)。
萬鵬肯還他們錢，完全是因?yàn)槿f鵬為人講究，覺得欠債還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從來沒有過要賴賬的心思。
我雖然不是萬鵬，但是，就憑我敢單槍匹馬來這里約談他們，就不會是個好惹的，讓那些人還是小心點(diǎn)，不要把我惹急了，就算他們自己不怕死，也不要連累別人。
這樣，人群自然就分成了兩派，一個強(qiáng)硬派一個和談派。
強(qiáng)硬派的人說和談派的人太慫，我就算是厲害，也不可能是他們這么多人的對手。
“還真不是這樣，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何談派里邊一個年歲比較大的道。
“這里是什么地方？不就是個普通的農(nóng)家院嗎？”
“那你覺得這里吵嚷的這么熱鬧，為什么旁邊的農(nóng)戶一個過來看熱鬧的都沒有？我告訴你，現(xiàn)在這里就算是發(fā)生槍戰(zhàn)，都不會有人知道，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從大門口路過，他們也是覺得這個院子里邊安安靜靜的，完全不知道里邊有一群人隨時準(zhǔn)備打架�！�
老頭的話讓我都有點(diǎn)意外，不過再一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我們在這里折騰得這么熱鬧，周圍的住戶確實(shí)太安靜了點(diǎn)。
第695章 借條有人買了
不過，這個房子是萬鵬他們幾個平常聚會的地方，就憑這幾個人的牛逼程度，在這個房子里邊設(shè)置點(diǎn)啥都正常，別說讓外邊的人聽不到院子里邊的動靜，就算是讓這個院子直接在周圍人的眼睛里邊隱形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后來的我問了萬鵬，這小子有一陣不知道抽什么瘋，特別喜歡跳舞，而且還經(jīng)常是大晚上的，音樂放很大聲跳舞。
鄰居大嬸差點(diǎn)被他的音樂聲吵出心臟病，大晚上的過來敲萬鵬的門，萬鵬只能是趕緊讓黃小文拉結(jié)界把他跳舞的區(qū)域包裹起來，讓噪音不傳到外邊。
可是黃小文是個幾百年前死掉的小孩鬼，雖然也稍微接受了一些現(xiàn)代的新鮮事物，但還是接受不了萬鵬那妖嬈的舞姿，每次都笑得滿地打滾，萬鵬罵他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