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濤一邊看我布置法陣,一邊給我講他自己的故事,甚至都不在乎我有沒有在聽。
何永濤也走出過大山,只不過,他并不像何永剛那樣,考上優(yōu)秀的大學(xué),然后在城市里做白領(lǐng),他只有初中學(xué)歷,在城市里邊做的是沒有門檻的銷售工作。
銷售可以憑著優(yōu)秀的情商和勤奮努力,讓一個初中畢業(yè)的年輕人,直接比名校的高材生掙得還多,但是,銷售人員承受的壓力和付出的辛苦,也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錢沒有白掙的,想要得到就必須得有付出。
何永濤的壓力很大,雖然業(yè)績一直很好,老板也很賞識他,他也一直是一副積極樂觀的模樣,對誰都是那么客氣有禮貌,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每一分鐘,都在崩潰的邊緣。
雖然在客戶面前他表現(xiàn)的近乎完美,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就算是給客戶打一個電話,他都得提前給自己做心里建設(shè),其實他是恐懼的,只是生活逼得他必須迎著這個恐懼堅持,他不允許自己退縮。
何永濤是個非常努力的年輕人,哪怕是知道自己心理很可能已經(jīng)有了問題的情況下,還是沒有停下奮斗的步伐,他是太想擺脫大山的貧窮了,這個連電都沒有的小山溝,跟外邊的種種繁華,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
但是,人的能力是有一定限度的,鏈條繃得太緊終歸是要出事的,何永濤在丟了一筆大單后,被老板暴罵一頓,晚上喝了點酒,自己就在出租屋里哭了,在陌生的城市,他孤獨的奮斗,他承受的壓力太多,但是他的情緒卻無處宣泄,他想抓著誰暴打一頓,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在一個人對著空空的酒瓶子發(fā)呆一陣后,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帶自己的一個前輩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你要是被客戶罵了,被老板罵了,你不要去回罵他們,因為你罵他們的后果就是丟工作,罵他們就是跟錢過不去。你要是想出氣,你就打電話罵10086,她們有規(guī)定,不能掛用戶的電話,你罵她們她們不敢罵你,而且打10086還免費,保證能把你心態(tài)調(diào)整好!
以前何永濤覺得這個說法非常的荒唐,他也完全不想把自己自己承受過的委屈和痛苦轉(zhuǎn)嫁到其他人的身上,但是那天晚上,他居然沒有控制住自己,借著酒勁,把一個10086的客服妹子罵哭了。
自從來到這個城市,就一直被別人欺負(fù),自己沒有好的學(xué)歷,沒有好的出身,就算自己是銷售是第一名,仍然抹不去自己身上的土味兒,就算是同事們客氣的夸獎中,也隱含著那種骨子里透出來的看不起。
沒有人想自卑,但是人生來就不平等,這個世界也從來就沒有公平。就算是再努力,就算是拿再多次第一名,也不可能跟人家一樣,自己始終都是低人一等,從來只有被別人欺負(fù),從來沒有嘗試過欺負(fù)別人的何永濤,在第一次欺負(fù)人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觸電般的興奮。
雖然在罵人的時候,自己也因為緊張害怕和興奮,嘴唇在不停的抖,連說話聲音都是發(fā)顫的,但是,在把客服妹子罵哭后,他還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那種幸福感,那種成就感,是自己拿再多次第一名都體會不到的,只有在成功欺負(fù)了別人之后,他才能覺得,自己不是在這個世界最底層的。
終于不是所有人都踩在我頭上了,我腳底下終于有可以被我踩著的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喝血一樣讓他上癮,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停下來。
第563章 邪惡的愛好
從那以后,只要是有不開心的事情,他就會打10086去罵客服,就算自己的手機號碼被限制撥打10086了,他也會用公用電話去罵,如果不罵人,積存在身體里面的憤怒火焰就會直接把他燒焦,以前沒有宣泄口子的時候,他還能一直繃著自己,但是,一但有了這道口子,那憤怒就再也關(guān)不住了。
開始的時候,何永濤還只是罵10086,后來哪里的客服都罵,不只打電話罵,也在網(wǎng)上罵,后來發(fā)展到連公交車的售票員也罵,還朝超市的收銀員吐口水,看到那些被欺負(fù),被侮辱的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而不敢反抗的時候,他簡直每個毛孔都是興奮的,那是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成就感。
雖然何永濤知道,自己和那些被他罵的人沒有區(qū)別,都是一些可憐人,但是,他還是瘋狂的迷戀上了這種發(fā)泄。
直到后來,一個超市的收銀員因為和他對罵,被老板訓(xùn)斥后仍然拒絕道歉,最后被開除,何永濤都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他甚至覺得是那個女收銀員心里素質(zhì)不夠,自己承受過的比她更多,但是,自己忍下來了,所以,自己現(xiàn)在工作非常的穩(wěn)定,收入也讓很多人眼紅,而那個女收銀員丟掉工作,完全應(yīng)該怪自己,做服務(wù)行業(yè)就應(yīng)該受氣,忍受不了這個委屈就趕緊回家去。
何永濤的肆無忌憚,終于給他招來了災(zāi)禍,他開始頻繁的做噩夢,夢到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吊死在了自己家里的房頂上,還留下了一封遺書,控訴何永濤在電話里面對她的侮辱,何永濤經(jīng)常在這樣的噩夢中驚醒,但是,他還是沒有改掉那個邪惡的愛好。
一直到后來,他就算不睡覺,只要房間里邊光線不夠亮,就會覺得房頂上吊著一個女人,但是當(dāng)他認(rèn)真去看到時候,那里又什么都沒有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連同事都看出來他臉色發(fā)黑了,而他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就算是繼續(xù)罵10086,罵各種客服,罵超市收銀員,罵公交車售票員,也完全舒緩不了他的焦躁,他的業(yè)績直線下滑,整個人也很快消瘦了下來,顴骨突出,眼圈發(fā)黑,眼睛里面全是血絲。
他知道,自己是遇上事兒了,這樣硬扛著,自己肯定是扛不過去的,于是,他想到了老家的瞎婆婆,跟公司請假,回來找瞎婆婆求救。
瞎婆婆的手段確實起了作用,但是,卻并不能夠徹底解決掉一直跟著他的那個女人,每次瞎婆婆焚香做法,效果都只能維持兩到三天,過了時間自己就又會看到那個女人。
何永濤嘮叨到這里,我才算是把我的法陣布置完,抬頭看了何永濤一眼,道:“你跟我說這些,是打算告訴我,你還需要瞎婆婆救你,希望瞎婆婆千萬不要死,是嗎?”
何永濤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您如果能夠救瞎婆婆的話,您應(yīng)該是比瞎婆婆更厲害的高人,您如果能夠幫我徹底解決掉那個跟著我的女鬼,那就最好不過了。”
我又打量了何永濤幾眼,道:“你不是說你已經(jīng)被那個女鬼折磨的憔悴不堪了嗎?我看你現(xiàn)在挺健康的呀,比我還胖呢!
何永濤道:“我回到村子里邊來之后,有了瞎婆婆的幫忙,確實是恢復(fù)了一些,你如果看到我剛回來的時候的樣子,肯定會嚇一跳的。那個女鬼實在是太難纏了,我都被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折磨死你才活該呢。”我摔了何永濤一句,就拉著小豆子來到房間門口,在小豆子面前點了一根蠟燭,告訴他,“你就坐在蠟燭旁邊,一直看著蠟燭的火焰,其他的地方都不要看,不論周圍出現(xiàn)什么動靜,你都不能離開,而且,眼睛只能一直看著蠟燭,不能看其他的地方,就算是再好奇,再恐懼,也不可以看其他的地方,你可以做到嗎?”
小豆子看看我,又看看奶奶,然后又看向我,意識是問我,他如果這么做了,是不是奶奶就能活過來。
我說:“我不敢保證百分之百,但是,這么做了,你奶奶活過來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小豆子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然后還用力握了握拳頭,表示他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wù)。
何永濤也就跟著從房間里面跑到了門口,看我交代完了小豆子,就繼續(xù)問我,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可以除掉跟著他的那個女鬼。
我看都沒有看他,道:“我為什么要救你,就憑你整天欺負(fù)人,整天罵人家客服小姑娘嗎?你這樣的被鬼糾纏,那是活該,你知道不?”
何永濤道:“但是,她是個女鬼呀!
我哼了一聲,道:“我不是見鬼就抓的瘋狂道士,是不是有詭跟著你,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何永濤道:“你要錢是嗎?我知道你們不會白幫人捉鬼,錢我可以給!
我說:“我現(xiàn)在正好不缺錢,后邊山里頭有一口井,你知道嗎?”
何永濤說知道。
我說:“行,你們村里何永剛掉到那個井里邊去了,你去幫我給撈上來吧,只要你把人撈上來了,我就幫你把跟著你的女鬼給除了!
何永濤沒想到我會提這樣一個條件,驚訝道:“開什么玩笑,那是妖怪井,掉下去的人都是會被妖怪吃掉的,何永剛要是真的掉下去了,別說人,尸體都已經(jīng)沒了,我怎么可能把他弄上來?”
“下面有妖怪?”我皺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何永濤道:“這個村子里邊的人都知道呀,老輩留下來的關(guān)于那口井里妖怪的傳說太多了,我奶奶說,她奶奶小的時候,那些妖怪還進過村子呢,伸著兩個大爪子,用力扒人家的門,扒開門就把里面的人叼出去吃掉,村里的人也不敢打那些妖怪,只能是舉著香一直拜。”
我一愣,妖怪扒農(nóng)戶的門,村民舉著香拜,難道小豆子給我描述的是這些場景,并不是我在電梯里邊用蠟燭燒大爪子?
第564章 失敗
我轉(zhuǎn)身去問小豆子,結(jié)果小豆子已經(jīng)開始認(rèn)真的看著蠟燭了,這還真的是個很聽話的孩子,我問他話,他都不看我。
看看時間差不多,我也沒問陳娜和徐海水扔繩子的事情,就直接開始做我的法事。
這種沒有通電的村子,是最不缺蠟燭的,每家每戶都會屯很多蠟燭,就像我們平常預(yù)交電費一樣,白天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小豆子拿出來了一大捆,現(xiàn)在一根一根插在瞎婆婆的土炕邊上,把瞎婆婆的土炕圍了起來,統(tǒng)一點燃。
然后,我又檢查了一下貼在門口的符紙,把其他的人都趕到另外一個房間,叮囑他們不要隨便開門打擾,我就盤膝坐在瞎婆婆的旁邊開始念咒語。
咒語也是從沈富貴給的資料里面學(xué)的,是用來對詭隱形的,咒語難度不大,但是普及程度并不高,所以知道這套咒語存在的人并不多,能夠破解的更是少之又少。
念完咒語,我就閉上眼睛,安靜的坐在那里,靜靜的聽著窗外的風(fēng)聲,終于,風(fēng)聲之中,出現(xiàn)了鎖鏈的聲音,是鬼差來鎖瞎婆婆的魂魄了。只要他們召喚醒瞎婆婆的魂魄,我立馬就發(fā)動法陣,無論如何也要把瞎婆婆的魂魄留下來。
鎖鏈聲近了,又近了,已經(jīng)到門口了,馬上就要進來了,只要鬼差進了這個房間,鐵鏈一揮,瞎婆婆的魂魄就可以蘇醒過來了,瞎婆婆馬上就有救了,隨著鐵鏈聲的靠近,我心跳都開始加速了。
雖然我阻擋鬼差拘魂不對,但是,瞎婆婆本來就陽壽未盡,鬼差不問是非因果直接拘魂也不對,雙方都有理虧的地方,那就只能看誰的手段高了。
他們拘不到魂魄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沒有辦法追究,而且短時間內(nèi)他們也不能來二次拘魂,所以,只要我成功的讓瞎婆婆醒過來,那么,她就能夠繼續(xù)她后面應(yīng)該有的壽數(shù),只要不再遇到什么意外,瞎婆婆再活個十年八年沒有問題,到時候,小豆子也有十大幾歲了,也差不多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到時候瞎婆婆就算離開,也能閉上眼了。
我救瞎婆婆確實有我的私心,我想要瞎婆婆知道的信息,但是,我也是真心的希望這對祖孫能夠過得好。
鬼差馬上進來了,已經(jīng)進門了,鬼差道門口了,瞎婆婆的魂魄馬上就要蘇醒了,鬼差已經(jīng)到了我面前了,鎖鏈響,瞎婆婆有反應(yīng)了。
我不敢睜眼,隱身咒語的一個弊端就是,我只能閉著眼睛感知周圍,一旦睜開眼睛就會暴露,而我暴露是勢必會驚動鬼差,到時候,鬼差察覺到附近有法陣,不肯進入,那我這一切就都白折騰了。
還差一步,到最后關(guān)頭了,我感覺我的呼吸心跳都快要停止了,結(jié)果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很大的一聲開門聲,然后身邊一陣風(fēng)過,我雖然閉著眼睛,但還是感覺眼前明暗急劇變化,蠟燭的光芒在劇烈的搖晃,接著就是東西翻到的聲音,甚至有人從我身上越過去,躥到了瞎婆婆的床上。
我本能的想要阻攔那個人,但是我摸黑抓了一把,什么都沒有抓到,竄過去的那人身手非常好。
緊接著,我聽到后邊陳娜喊了一聲:“小心蠟燭!”
但是,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徐海水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從房間里躥出來,踢倒了好幾根蠟燭,猴子一樣蹲在瞎婆婆床上。
我也是怒了,扯著徐海水的衣服領(lǐng)子,直接就把他從床上薅下來了。
“徐海水,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這個法陣,瞎婆婆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咬牙切齒道。
徐海水則是一臉的懵,就跟夢游剛醒一樣,呆愣愣的,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道:“再重新點上不行嗎?”
“再點上有個屁的用?剛才鬼差已經(jīng)來了,瞎婆婆的魂魄也已經(jīng)蘇醒過來了,就差這一步,瞎婆婆就可以復(fù)活了,結(jié)果,你把一切都搞砸了,現(xiàn)在瞎婆婆的魂魄被鬼差拘走了,她已經(jīng)徹底的死了,還點蠟燭有什么用?要擺你就到老太太靈堂上擺去吧!”我怒吼著。
我第一次這么暴躁的朝人發(fā)火,可能是這段時間太壓抑了吧,這案子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而且調(diào)查的過程還非常的不順利。
我只顧著宣泄自己的憤怒,卻忽略了門外邊還有一個更希望瞎婆婆能夠活過來的人,直到聽到小豆子當(dāng)?shù)囊宦暤乖诘厣,我們幾個才趕緊沖了出去。
小豆子眼睛大睜著眼睛,摔倒在了地上,雖然睜著眼睛,但是眼睛里面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葉花花趕緊給小豆子檢查了一下,然后把小豆子抱到了屋里,一番急救之后,小豆子醒了過來,但也只是看了我們一眼,就又把眼睛閉上了,眼角是止不住的淚水。
他沒有再問我們什么,剛才我的話他已經(jīng)聽到了,奶奶死了,這次是徹底的死了,活不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還能有什么樣的話可以安慰這個可憐的孩子,只能是沉默的看著他流淚,葉花花沉默的給他擦眼淚。
我在房間里邊站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做些什么,就讓葉花花一個人留在房間照顧小豆子,把其他人都喊了出來。
“說說吧,我在井下面的時候,你們兩個為什么要扔掉繩子自己回村子里邊?剛才又為什么要故意破壞我還魂的法事?”我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道。
徐海水抓了抓頭發(fā),道:“你是在問我嗎?”
我說:“廢話,不問你問誰?還有誰是這兩件事情都參與了的?”
徐海水還是一臉無辜加莫名其妙,道:“不都是你讓我這樣做的嗎?”
“我讓你這樣做的?我什么時候讓你這樣做了?”我驚訝道。
徐海水看看我,又看看陳娜,道:“陳經(jīng)理,羅坎腦子不會是出什么問題了吧?他這是怎么了?失憶了嗎?”
第565章 完全對不上
說實話,我現(xiàn)在都想竄起來抽徐海水兩巴掌,兩次干了這么不著調(diào)的事情,居然還懷疑是我失憶,我現(xiàn)在都懷疑他是要抵賴他對我的謀殺行為。
我剛要接著罵徐海水,陳娜居然也一臉納悶的道:“對呀,羅坎,你怎么了?你后來在井里沒有順利找到何永剛嗎?”
我沒好氣道:“我還找何永剛呢,我自己都差點死在井里,你們知不知道?”
陳娜和徐海水再次對看一眼,倆人依舊是滿臉的疑惑。
這時葉花花從房間里出來,道:“我想你們之間肯定是出現(xiàn)什么誤會了,或者是有什么信息差,你們先各自說說自己遇到的情況,看看跟對方認(rèn)為的是不是一樣?”
葉花花的話還是說得非常冷靜的,現(xiàn)在確實不是相互置氣的時候,所以我第一個點頭認(rèn)可了葉花花的說法,先把我在井下的遭遇說了出來。
結(jié)果,陳娜和徐海水都是一臉的驚訝,陳娜直接問我:“你是覺得在自己什么都沒有跟我們說的情況下,我們就把繩子放下去了嗎?你真的不記得,自己之前跟我們說了什么了嗎?”
葉花花道:“陳經(jīng)理,你還是直接說你們的經(jīng)歷吧,我愿意相信你們?nèi)齻人都沒有要害對方的意思,只有把你們各自的經(jīng)歷都說出來,才有可能分析出問題出在哪里!
陳娜點頭表示認(rèn)可葉花花的說法,然后,給我們講了我下井后,她和徐海水的經(jīng)歷,她一邊講,徐海水一邊點頭,顯然是認(rèn)同陳娜所說的,覺得陳娜說的就是他們真實的經(jīng)歷,但是,我卻是真的納悶了,尼碼,還能有這樣的事情嗎?
按照陳娜和徐海水的說法,我在下井下到繩子都用完了之后,他們有問我情況,而且還得到了我的回復(fù),我告訴他們,我在井下面看到了一段向下的樓梯,樓梯是石頭砌成的,雖然年代久遠,但是結(jié)實程度還是沒有問題的,可以一直下去。
而且,我還告訴他們,我在這個石頭樓梯上,看到了一行濕漉漉的腳印,覺得應(yīng)該是何永剛下來后,沿著這段向下的樓梯向著更深的地方走下去了,我當(dāng)時離著那個樓梯只有一米多的距離,如果沒有繩子扯著,我直接就可以跳下去,但是繩子扯得太緊,我一時又沒有辦法解開,所以,他們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才把繩子直接拋下去的。
“放屁,你特娘的就算是編故事,你也給我編得合情合理一點行不行?我在下邊看到樓梯了?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那可是二十幾米深的井里,誰能鉆那么深鑿樓梯去?還有濕漉漉的腳印,有個屁的腳印,你們就算不知道井下面是什么情況,你們也知道繩子放了二十多米吧,就算下面真的有樓梯,何永剛掉下去也摔成樓梯墊兒了,還可能站著從樓梯上再往下走呀?
再說了,就算真的有樓梯,你們也用不著扔繩子呀,我腦子又沒進水,就算解不開繩子,難道不能用刀割斷呀?繩子可是我上去的唯一通路,繩子掉下去了,我特娘的也就上不去了,你們不知道嗎?我就算是腦子再抽筋,我也不可能讓你們往下扔繩子吧?”
陳娜道:“你提到的這些,我們當(dāng)時自然都想到了,而且有跟你進行溝通,但是你當(dāng)時表現(xiàn)的非常著急,還說自己帶的刀在下去的途中碰掉了,沒有辦法割開繩子,一直催我們趕緊放繩子,說如果繩子扔的晚了,就追不到何永剛了,這一趟就白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