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經(jīng)理道:“丁坎,你平時都這么跟人說話的嗎?我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你居然說我已經(jīng)死了,這樣我會很生氣的,你知道嗎?你這話明顯就是在咒我!
我說:“我這么說有錯嗎?你剛才講的這個故事里的女人,最后難道不是死了嗎?”
陳經(jīng)理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我說:“我不但知道你講的這個故事的主角已經(jīng)死了,而且,我還知道,她就是被吊死在前臺的那個女負責人,因為她上吊,還把吊燈給弄歪了。”
陳經(jīng)理道:“不錯呀,丁坎,我覺得我講得已經(jīng)非常的聲情并茂了,連我自己都要相信這真的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了,你是怎么發(fā)覺不對的!
我說:“很簡單呀,你講的故事里的女主角對高公子是有特殊的感情的,但是你站在高公子旁邊的時候,我卻看不出你們兩個曾經(jīng)有過什么特殊的關系,而且,你這個物業(yè)經(jīng)理明顯做得非常不錯,你對這個職務也并不排斥,怎么都不像是被發(fā)配過來的。
而且,你剛才說的那個女人是因為不見容與高公子的夫人,所以才被發(fā)配到這里來的,既然是發(fā)配,怎么會給物業(yè)經(jīng)理這么好的職位,做個專門負責管理保潔的還差不多,夫人沒有直接讓她做保潔,就已經(jīng)不錯了!
陳經(jīng)理道:“你還真的是說對了,夫人確實是說讓她當保潔的,而且,高公子也是同意了的,只不過,這里天高皇帝遠的,夫人也不會到這么個鬧詭的地方來視察,所以,高公子就悄悄讓她當了一個管理保潔的小頭目,這樣她就不用每天親自打掃衛(wèi)生那么辛苦了。她身體并不是特別好,打掃衛(wèi)生算是體力活,不是特別適合她。”
我說:“不對呀,你剛才不是說,她是高公子的保鏢嗎?既然是保鏢,那么身體素質應該挺不錯的呀,怎么會打掃點衛(wèi)生就會累著!
陳經(jīng)理道:“你這故事聽的還真的是很仔細,我還以為你沉浸在我的情緒里,注意不到那么多的細節(jié)呢,算了,我還是實話實說吧,一開始,我并沒有打算跟你講她的故事,只是你說想要單獨在這里呆一宿,我才想起來要跟你說說她的故事的,所以,難免就把我的信息和她的信息講到了一起。
其實,之前我們兩個是搭檔,我是保鏢,她是秘書,她之前正常上班的時候,身體素質算是一般吧,不過,后來引產(chǎn)了一個孩子,四個多月引產(chǎn)的,引產(chǎn)完沒有好好休息,所以,后來身體就不怎么好了。”
我說:“你說的她的那些故事,還有她童年的那些經(jīng)歷,都是你們一起上班的時候,她給你講的?”
陳經(jīng)理道:“對呀,雖然她已經(jīng)沒了,我不應該說她的壞話,不過,她這個人真的很嘮叨,又沒有幾個人愿意聽她嘮叨,她就只能是跟我嘮叨,每天跟祥林嫂似的,翻來覆去就是他們家里那些事兒,她母親的性格毀了她一輩子,是她所有痛苦,所有不幸的根源。
雖然她很反感她母親整天訴苦的教育方式,但是,她卻還是不自覺的繼承了她母親的訴苦型人格,每天都是叨叨那些委屈,那些不幸,我跟她一起工作三年,就沒有聽她說過一件高興的事兒,還總懷疑有人要害她。看她可憐巴巴的,我又不能說她家里那些事兒我早就聽煩了,只是是見面就談工作,把自己搞成一個工作狂!
我說:“那么,做高公子的舞伴,和他一起出入各種場合的是你還是她呀?”
陳經(jīng)理道:“你猜。”
我說:“我猜不到。”
陳經(jīng)理道:“舞伴是她,不過,出入其他的場合都是我,包括,陪著高公子去那些地方,畢竟,危險是什么地方都會有的。”
我說:“哦,這么說來,還是你跟高公子接觸的多呀,難怪你和她一樣也被發(fā)配到這里來了!
陳經(jīng)理道:“我和她怎么可能一樣?她是被發(fā)配到這里來打掃衛(wèi)生,順便等死的,我是因為公子要提拔我,不想讓我一輩子做個保鏢,但是我又學歷不高,不方便直接給我比較高的職位,所以先外放了出來混資歷的,有一兩年,我就又回省城去了!
我點頭道:“哦,是這樣呀,這就奇怪了,明明是你和高公子接觸更多,為什么高公子的夫人懷疑她,把她發(fā)配了,但是你卻沒事!
陳經(jīng)理道:“因為我正經(jīng)唄,連你都看得出來,我跟高公子沒有任何不正當關系,夫人那么聰明,自然也看得出來了,而且,說實話,高公子雖然優(yōu)秀,但是,年紀都可以當我爹了,我怎么可能嫁給他?”
我說:“也是,你們歲數(shù)確實是差的不少,還是咱們倆更合適一些!
陳經(jīng)理白了我一眼,道:“正經(jīng)點,我跟你講這些,是因為你今天晚上要留在這里,而那個女人的魂魄可能也在這里,萬一晚上你們遇上了,聊天也不至于沒有話題!
我嘆了口氣,道:“你還真的是很會為我著想,對了,這個可憐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陳經(jīng)理道:“顏月芳,生辰八字要嗎?”
我說:“要,還有那兩個死了的學生的姓名、生辰八字,最好也給我一下。”
陳經(jīng)理道:“怎么,你是打算晚上招詭嗎?”
我說:“差不多吧,你要是不跟我說這些,我可能還打算用別的方式來了解這層樓的過去,但是,現(xiàn)在你連我跟顏月芳聊天的話題都準備好了,我要是不招詭的話,那不是辜負你一片好意嗎?”
陳經(jīng)理道:“好吧,那么我今天晚上就陪著你在這里招詭,順便我也見見詭長什么樣子,雖然早就聽說有詭,但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我皺眉道:“陳經(jīng)理,你不是挺害怕詭的嗎?進這層樓的時候,還挺緊張的樣子,現(xiàn)在怎么又這么放得開了?”
陳經(jīng)理道:“很簡單呀,我裝得害怕點,更能烘托這里的氣氛,能多給你制造點心里壓力,要是我沒事人似的,你錯誤估計了這次任務的難度,那還不是害了你嗎?”
我說:“哦,明白了,你是怕我借著你壯膽,對吧?”
陳經(jīng)理道:“差不多吧,你打算怎么招詭,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
第492章 你面相很兇
我趕緊擺手道:“不不不,現(xiàn)在還不行,現(xiàn)在天還沒有黑呢,招詭也招不來,而且,就算是晚上,你也不能留在這里,你要是不離開,就算是我招詭,詭也不可能出現(xiàn)的!
陳經(jīng)理皺眉道:“你怎么也這么說?有我在,詭就不會出現(xiàn)嗎?”
我笑了笑,道:“陳經(jīng)理,能冒昧問一下你的生辰八字嗎?”
陳經(jīng)理道:“抱歉,不是很方便!
我說:“沒事,你不說也可以,八字只是輔助,從你的面相上也可以看出來,你這人命格很兇,不只兇,還帶著煞氣,如果你的八字能夠跟你的面相相輔助,那么,能量就更強大了,就算是沒有八字的輔助,甚至是八字比較弱,一般的詭物見了你也得躲著,在他們眼里,你簡直就是個兇神!
陳經(jīng)理道:“我長得有那么可怕嗎?我覺得我長得還是挺可愛的吧,雖然不算是很甜美的那種,但是,應該也不算是兇吧?”
我說:“按照人類的審美,當然不會兇了,你長的很漂亮,不是奉承你,是你真的很漂亮,但是,那些東西看人的標準和活人是不一樣的,在他們眼里,死人畫得那種妝才漂亮呢,而你這種美麗,在她們看來很恐怖的!
陳經(jīng)理皺眉道:“他們看我,難道就跟活人看到青面獠牙的厲鬼一樣嗎?”
我點頭道:“差不多吧,而且,你不只是面相讓他們覺得可怕,你身上的氣場也讓他們覺得害怕,就是我剛才說的煞氣,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在做保鏢之前,從事的應該是跟殺生有關系的工作,殺豬、殺雞、殺牛、殺狗、殺驢、殺馬,甚至其他一些不太常見的動物,很多你都殺過!
陳經(jīng)理道:“你說的沒錯,雖然我現(xiàn)在做了個經(jīng)理,聽起來這也算是個斯文的職業(yè),不過,我不只以前是干保鏢的,干保鏢之前,我還是個殺豬的,不只殺豬,別的動物也殺,我老爹是個屠子,我爺爺也是個屠子,我們家往上幾輩都是宰殺牲口的手藝人,手藝傳到我老爹這輩,因為我哥哥想上大學,不想每天殺豬,所以,我就光榮的繼承了我老爹的衣缽,后來我侄子回家,開始跟著我學了三年的宰殺,我才終于能扔下殺豬刀,跑到城市里面來見世面了!
姑娘這豪放的表達,讓我有點想笑又不敢笑,管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道:“你手上不只有牲口的命吧?這么重的煞氣,恐怕你是連不太能殺的東西也殺過!
陳經(jīng)理道:“你是說人嗎?”
我點頭道:“對,就是這種東西!
陳經(jīng)理道:“正當防衛(wèi)而已,我是個保鏢,保鏢要是不夠猛,那就只能被別人捅!
我點頭道:“可以理解,你殺生這么多,而且還殺過人,面相又很兇,詭怪見了你,當然得躲著了,要不你以為高公子為什么要派你來當這個物業(yè)經(jīng)理?”
陳經(jīng)理道:“高公子不是為了讓我過來混資歷嗎?”
我說:“這方面的原因肯定有,不過,更重要的應該還是你命硬,能壓住這里!
陳經(jīng)理道:“我有那么厲害嗎?我要是真的那么厲害的話,為什么我來了這里之后,這里的東西一點也沒有消停,還在接著折騰?”
我說:“那就是你如果不來的話,這些東西折騰的更厲害唄。”
陳經(jīng)理道:“我還是不太認可你這個說法,要是靠我就能夠壓住這里,那公子干脆就告訴我,一個月給我開五萬塊錢,讓我每天在十三層睡覺不就得了,還用得著請你們來除邪祟呀?”
我說:“既然高公子找我們來,而且,還是花大價錢找我們來,肯定是有我們必須來的理由,不過,你的這個位子肯定也是不能沒有人的。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上一任的物業(yè)經(jīng)理并不是辭職了,而是死了吧?”
陳經(jīng)理道:“沒錯,確實是死了,而且,還死得挺慘的,那場面非常的恐怖!
我說:“所以,高公子要找你來呀,你來了就算不能夠把這里的東西都壓制住,至少,你是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維持這里的正常運營的,雖然你解決不了這里的問題,但是,你可以給他們爭取到找人來處理的時間,如果沒有你在這里的話,這個名鼎大廈現(xiàn)在指不定已經(jīng)是什么樣子了呢!
陳經(jīng)理道:“哦,原來是這個樣子,難怪當時公子非讓我來這里,我說我在省城從基層做起,他都不同意,一定要讓我來這里歷練歷練。”
我笑道:“后悔了吧,當時你真的應該多問他要點工資的,你的作用非常的重要。”
陳經(jīng)理笑道:“要看長遠的發(fā)展呀,我有多大作用,多少潛力,公子是最清楚的,我不用去跟他斤斤計較,他該給我的,以后都會給我的,只要我把這里的差事辦好了,回去就不只是漲工資那么簡單了!
我朝她豎了豎大拇指,道:“經(jīng)理厲害,有遠見,佩服!
陳經(jīng)理道:“行了,別夸我了,你招詭都需要什么東西,我去幫你準備!
我詳細列了個單子給陳經(jīng)理,陳經(jīng)理用手機拍了照片,然后就發(fā)給手下的人去采購了,然后告訴我:“他們都膽子小,不敢上十三層的,所以,東西買回來會直接放在前臺,你一個小時以后去前臺取就可以了。
一會兒高公子要出去一趟,我得陪著,晚上才能回來,既然你晚上要招詭,那我就不過來了,不過,我會在監(jiān)控里面看著你的,要是遇到什么情況,你可以直接對著監(jiān)控呼救,我們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
我看了一下房頂上密布的攝像頭,道:“這些現(xiàn)在都還能工作?”
陳經(jīng)理道:“一直都是工作狀態(tài)的!
我一愣,然后道:“如果一直都是工作狀態(tài),那么,你們應該拍到了很多非常特殊的鏡頭吧?”
陳經(jīng)理道:“確實有,以后我會慢慢跟你講,現(xiàn)在我得趕緊上去了,公子明天就要回省城,我今天得抓緊時間在他面前表現(xiàn)。”
第493章 沈梅
我說:“行,你把鑰匙給我吧,我一會兒出去吃飯,回來自己開門,反正你的這些電腦也不怕丟。”
陳經(jīng)理笑道:“這些東西我們確實不怕丟,而且,是巴不得趕緊把這下辦公設備扔出去,但是,你最好還是不要隨便搬下去賣錢或者是送人。”
“為什么?”我問道,“剛才你不是還說,這里所有的東西我隨便挑嗎?怎么現(xiàn)在又不給了?”
陳經(jīng)理道:“不是不給你,你如果是想拿去自己用的話,完全沒有問題,你是修法人,是有道行在身的,就算是使用這些電腦,也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影響,出了什么事兒,你自己也能夠解決,但是,你要是把這里的東西送人或者是賣給別人,那就不好說了,沒準你給人家把詭引到家里去,大半夜的把人家嚇個半死呢!
我笑道:“難道電腦還能半夜自己爬出來個貞子?”
陳經(jīng)理道:“那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說:“那你這電腦可就值錢嘍,把他們全都賣給單身男性,他們還省了娶媳婦的錢了呢。”
陳經(jīng)理笑著搖了搖頭,道:“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先上去了。”
“拜拜!
“拜拜!
陳經(jīng)理走后,我又自己在工作區(qū)里面溜達了一個圈,天色稍微有點暗了,我就按了一下墻上燈的開關,發(fā)現(xiàn)這一層的用電供應是正常的,不過這個也無所謂,反正我是有夜視能力的,晚上就算是黑了燈,對我的影響也不大。
我又接著往前轉悠,突然想到,既然這里的照明供電是正常的,那么,其他的設備應該也是正常的吧,電腦是不是也可以打開?
這樣想著,我就隨手按了旁邊一臺電腦的開關,居然還真的開機了,而且開機速度非?,比我以前用過的電腦好多了,大公司的設備果然不一樣。但是也很可惜,電腦是有密碼的,雖然能夠開機,但是,我卻沒有辦法使用。
我又隨機開了另外幾臺電腦,都是能夠正常開機,但是,都需要輸入密碼,我也懶得關機,繼續(xù)朝前面溜達,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前臺,隨手翻了翻前臺沒有收走的文件,發(fā)現(xiàn)居然是幾分簡歷。
這公司也真的是夠可以的,所有涉及到公司信息的全都收走了,剩下的只有辦公設備,但是,求職者的簡歷居然就這么扔在前臺,還真的是挺不負責任的,哪怕你放進碎紙機,把它粉碎了呢,也比這么扔著好吧。
我簡單翻了一下那幾分簡歷,發(fā)現(xiàn)全都是高學歷的應屆畢業(yè)生,簡歷里面還有很多地方使用了英語,我也看不太懂,不過從照片上看,幾個人的面相都不怎么樣,等我翻到最后一份的時候,我驚訝了,我居然又一次在照片框里面看到了梅梅的臉,這次是標準的一寸照片,穿得也很正式,五官拍得清清楚楚,這絕對就是梅梅的臉。
梅梅的學歷牛逼到能夠到這樣的公司求職?做什么職位?保潔嗎?保潔歸物業(yè)管吧,公司應該是不招保潔人員的,梅梅能來這里干什么?
我立馬把這張簡歷抽出來,開始認真閱讀,這才發(fā)現(xiàn),簡歷上的名字和上次在韓村看到的不一樣,上次在胖三那里看到的資料是叫林雪梅,但是這張簡歷上的名字是叫沈梅。
哪一個才是梅梅真正的名字?梅梅在村里的時候是叫什么名字的?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我處理死孩子事件的時候,只知道她叫梅梅,根本不知道她具體叫什么梅,連姓什么都不知道。在韓村看到資料才知道,原來她叫林雪梅,但是現(xiàn)在看來,林雪梅也不一定就是她真實的名字,她好像是有多個不同的身份。
這是張簡單的一寸照片,從照片上也看不出這個梅梅是不是懷孕了。
我看了一下簡歷上的信息,沈梅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而且,還是北京一所知名大學的碩士研究生,已經(jīng)畢業(yè),在北京有兩年的工作經(jīng)驗,因為要回花城發(fā)展所以才從之前的公司離職。
上面還介紹了她在之前的公司的職位,以及主要負責的工作,取得的成就之類的,這些我就看不太懂了,對人家這種學計算機的研究生來說,我簡直就是個文盲。
這些信息和我之前認識的梅梅肯定是不一樣的,我們隔壁村的梅梅雖然也是在外邊上學,但并不是在北京上學,更加的不是名牌大學的研究生,按照老羅的描述,梅梅根本就不好好學習,還跟男同學亂搞,最后弄大了肚子,都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
雖然老羅是道聽途說,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但是,我們鄰村的梅梅絕對沒有簡歷上寫的這么優(yōu)秀,而且,她也并沒有二十七歲。就我們那個早婚早育的小窮村子,姑娘要是二十七歲還沒有嫁出去,家里人早就急得不行了。
難道這次只是巧合嗎?簡歷上的人,和梅梅沒有關系,只不過是湊巧長得像而已,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有很多,但是,她的名字里也有一個梅字,又讓我覺得這不應該是單純的巧合,這三個梅梅,包括我在韓村看到的梅梅臉的女孩,這些肯定都是有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