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花花道:“如果時間長了,那么,我家里人可能真的會這么做吧,不過,在我出生第三天的時候,我們家里去了一個道士,道士說可以讓我家里人免受鬼魂騷擾之苦,但是,條件就是要把我送給那個道士,我家里人歡歡喜喜的就同意了,然后,我就被那個道士抱走了,被道士訓練成了通靈女!
然后,葉花花就又看著我。
這還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女孩子,在她說完一段話的時候,就算后邊并沒有任何需要我回答的問題,她也一定會停下來,等著我說幾句什么。
我原本對她的身世不是很感興趣,但是,被她這么一折騰,還真的是對她的身世很是印象深刻了。
不過現(xiàn)在,我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接什么比較合適,半天才琢磨出一句:“既然你是個受過訓練的通靈女,而且,又一直要控制魂魄在你身體里面停留的時間,那么,對于讓不讓魂魄進你身體的魂位,你應該早就已經(jīng)控制自如了吧,剛才你被女法醫(yī)借了身體,難道,是你故意讓她上身的?”
葉花花道:“沒錯,剛才確實是我故意讓她上身的,我看到她在這樓道里游蕩,而且,一直在盯著你,就想知道,她和你之間有什么故事,但是,我主動問她,她卻不回答,所以,我就讓她進了我的身體,然后讓她親自跟你說!
我說:“那么,后來她離開你的身體,是你把她趕出去了,還是那個女法醫(yī)自己離開你的身體了?”
葉花花道:“是她自己離開的,那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我們愿意幫她,她自然也不會害我們!
我搖了搖頭,感覺跟葉花花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現(xiàn)在,我跟那個女法醫(yī)是對立的,葉花花認為女法醫(yī)是好人,那么,估計我就是壞人了,立場都不一樣,也就沒有什么好聊的了,直接上樓吧。
要不是樓上還有一個鐘大爺,我真的是都想要直接把這兩個人給送出去,原本有那個女法醫(yī)就已經(jīng)夠煩的了,現(xiàn)在又來兩個給女法醫(yī)幫忙的,我還真的是倒了霉了。
經(jīng)過這么一鬧,我也不愿意背著鐘婆子上樓了,直接變成了攙扶,鐘婆子倒是也沒有說什么,就這樣,我扶著鐘婆子,葉花花提著箱子,一步一步,我們慢慢上到了八層。
敲門之后,鐘大爺過來開門,把鐘婆子迎過去,扶著鐘婆子坐在沙發(fā)上,又是倒茶,又是捶腿的,母子倆直接開始在客廳里秀起了溫馨,居然不理我這茬了。
葉花花提著大箱子進門,鐘大爺也像是跟本沒看見她似的,連句話都沒有。
葉花花也像是早就習慣了,把大箱子提到角落里,然后把箱子放倒,自己坐在箱子上,也不主動看這房間里的人。
我本來是不太愿意搭理葉花花的,但是,看她一個女孩子,被冷落在角落里,還是感覺有點太不禮貌,所以,我就去敲了敲螞蚱哥的門,想讓螞蚱哥出來陪陪客人。
螞蚱哥倒是很好說話,直接就開門出來了,不過,一看到行李箱上坐著的葉花花,螞蚱哥直接就是一驚,而葉花花看到螞蚱哥,也是一驚,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倆人認識?
葉花花剛要開口說什么,螞蚱哥趕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后迅速的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
那絕對不是漢語,但是也不像是哪個國家的外語,或者哪個地區(qū)的方言,聲調(diào)非常的平,聽起來怪怪的。
葉花花也用那種奇怪的語言,回了螞蚱哥一句。
螞蚱哥直接過去,一把捂住葉花花的嘴,直接就把葉花花拉到他屋子里邊去了。
看到螞蚱哥這個突然的舉動,我都有點擔心葉花花了,螞蚱哥不會是打算干什么吧?葉花花一副未成年的樣子,這樣可不好。
我原本就是站在螞蚱哥房間門口的,現(xiàn)在趁著螞蚱哥剛把葉花花拉到房間里,還沒有來得及關門,直接也就跟了進去。
螞蚱哥和葉花花面對面站著,螞蚱哥一直在用那種奇怪的語言跟葉花花解釋著什么,雖然那些話我根本聽不懂,但是,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很低,就像是生怕被什么人偷聽了去一樣。
葉花花只是偶爾說一兩句,或者根本就不說話,只是態(tài)度很堅決的搖頭。
雖然聽不懂他們兩個在說什么,但是,從兩個人的表情來看,應該是螞蚱哥想讓葉花花幫他保守什么秘密,但是,葉花花不同意。
后來螞蚱哥也是急了,居然直接把脖子上的一條鏈子摘下來,就要戴在葉花花的脖子上。
媽呀,那可是條金鏈子,就那粗細,得值個兩三萬吧,這么貴重的禮物,說給就給,這也太土豪了,我都有點遺憾,我不知道螞蚱哥的秘密了,我要是知道的話,說不定也能坑他一筆封口費。
不過,葉花花很有原則,直接拒絕了螞蚱哥的禮物,雖然聽不懂她說的是什么,但是,從她手上比劃的可以看出來,好像是說,項鏈這種東西,是男女朋友之間才能夠贈送的,所以,她不能夠隨便接受別人的項鏈,而且,這禮物也太貴重了,她受不起。
螞蚱哥愣了一下,把項鏈收回去,又掛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幾個口袋,似乎是想找其他的東西出來賄賂葉花花,不過,摸了半天,確實掏出來了幾件東西,但是,沒有一樣合適的。
就在螞蚱哥急得腦門都快冒汗的時候,葉花花突然抬頭看到了放在床頭的兩把折扇,這兩把扇子,應該就是螞蚱哥從蕓娘店里弄的那兩把。
見葉花花看那兩把扇子,螞蚱哥趕緊把扇子拿過來,兩把都塞在葉花花手里。
不過,葉花花只收了一把,然后兩個人又說了幾句什么,螞蚱哥終于長出了一口氣,朝葉花花抱了抱拳,道:“多謝多謝!”
葉花花也沒有說什么,拿著那把扇子出去了。
我剛想問螞蚱哥,剛才兩個人說的是什么外語,螞蚱哥突然看了我一眼道:“我的鹽和雞呢?還有砂鍋呢?”
第111章 紅指甲
我這才想起來,螞蚱哥打電話催我上樓,原因是在惦記他的鹽焗雞,結果,我人雖然上來了,但是,東西卻忘了拿了。
螞蚱哥一看我沒有把東西帶上了,白了我一眼,然后就去客廳里邊了,非常故意的點了一根煙,一邊抽煙,一邊在客廳里邊溜達。
螞蚱哥的這個做法,實在是不禮貌極了,鐘大爺娘倆原本聊的好好的,生生就被他的煙味給打擾了。
不過,鐘大爺卻并沒有指責螞蚱哥在屋子里邊抽煙,而是也轉(zhuǎn)過頭來問我:“羅坎,我的煙呢,你給我買回來了沒?”
我如實告訴他,煙我買了,不過,我為了接她老娘和葉花花,暫時先把煙放在丁寧那里了,等丁寧下班回來的時候,肯定是會給他把煙帶回來的。
鐘大爺?shù)芍蹎栁遥骸澳俏椰F(xiàn)在怎么辦?現(xiàn)在抽什么?”
“我,難道你打算讓我為了給你拿煙,再跑一趟呀?你就等倆鐘頭唄。”我說。
結果人家鐘大爺就是不干,鐘大爺煙癮這么大,這么不講道理,他老娘居然還只是笑瞇瞇的在一旁坐著的,我好歹也扶了她一路,還背了她好幾層樓,現(xiàn)在居然一點幫我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沒辦法,他們這些人,全都是一伙的,我最后還是被趕出了家門。
看我一臉的為難,葉花花倒是提出過,要不她陪我下去一趟,不過,我還是拒絕的了。
一方面,一個大男人連樓都不敢下,需要一個女孩子給壯膽,我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就算是沒有任何人取笑我,我也過不了自己心里這一關。
另一方面是,葉花花是個通靈女,隨時都有可能再弄一個魂魄到自己身上,雖然出門的時候,她還是她,誰知道在樓道里走著走著,她突然變成誰了呢。
回頭看了一眼,被鐘大爺啪的關起來的大門,我嘆了口氣,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下樓了,這幫混蛋也忒不把我這個二房東當回事兒了。
在進樓梯之前,我還順便看了一眼那兩部電梯,發(fā)現(xiàn),電梯居然不是在負一層了。
電梯恢復了,難道是鐘萬年回來了,把電梯修好了?
電梯現(xiàn)在在上升,我沒有直接去按電梯的按鍵,而是一直看著那變化的數(shù)字。
七層、八層,電梯門會開嗎?難道是丁寧回來了?
沒有,電梯的門沒有打開,而是繼續(xù)往上,停在了九層。
九層不是已經(jīng)被警查封了嗎,為什么還會有人去九層?
我站在門口,盯著電梯看了好幾分鐘,電梯一直停在九層。
這是怎么回事?九層有人把電梯給卡住了嗎?正常情況下,這兩部電梯在使用過后,都是會自動回到一層的,現(xiàn)在為什么沒有回去?
就在我盯著這部電梯看的時候,另外一部電梯也動了,開始一層一層往上升,隨著那部電梯往上升,一股不詳?shù)念A感,也開始慢慢的往上升,那種感覺,就是那部電梯里邊,有什么非常危險的東西,在隨著電梯的上升,一步一步的靠近我。
預感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它好像是沒有任何根據(jù),但是,很多時候,卻又偏偏準的出奇。
現(xiàn)在電梯已經(jīng)到了四層,我該怎么辦?立馬進樓梯?做另外一部電梯趕緊下樓?
沒有多少時間讓我猶豫,現(xiàn)在一部電梯在四層,一部電梯在九層,要是我按電梯的話,那么,肯定是九層的先過來,只要我上了那部電梯,就跟這個正在上升的東西的方向反過來了。
時間容不得我細想,伸手就按了向下的按鍵,但是看到九層的電梯根本就沒有動,我傻眼了,剛才居然忘了,九層的電梯是被卡在九層的,就算是離著我近,現(xiàn)在我也招不來這部電梯。
反而是另外那部電梯,帶著那股讓我想要奪路而逃的恐懼,一層一層的到了七層。
這部電梯是上升的,而我按的是向下,電梯應該不會開門吧?
我眼睛都不眨的,盯著那部上升的電梯,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了8,趕緊上去,不要停,千萬不要停,我盯著那個數(shù)字8,希望它趕緊開始變化,這么吉利的一個數(shù)字,現(xiàn)在卻讓我感覺到無限的恐懼。
可惜,那個數(shù)字沒有變化,而且,電梯的門,開始緩緩的打開了,不祥的預感更加的強烈,我整個人都已經(jīng)被恐懼包圍,雖然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沒有聽到,但是那種恐懼,卻根本沒有辦法擺脫。
我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后背靠在801的門上,有點不敢看電梯里邊會有什么東西出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后的門鎖突然響了一下。
我現(xiàn)在整個人被恐懼包圍,就連反應也都遲鈍了,那恐懼好像不只是一種感覺,好像還能實質(zhì)的作用在人的身上,雖然知道身后的門鎖響,是有人要開門,但是,卻根本連趕緊閃開都做不到。
門啪的被大力推開,我直接被門板給拍了出去,踉蹌往前幾步,失了重心,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我摔倒的位置,正好就是在電梯的前面,也正好看到了電梯里邊的兩雙腳,兩雙腳都是光著的,沒有鞋也沒有襪子,一雙踮著腳站在電梯的底板上,小腿上面長滿腿毛,另外一雙,居然直接就是懸空的,白嫩的腳丫上,還染著鮮紅的指甲。
臥槽,電梯可是公共場所,這倆玩意兒不會是沒有穿衣服,就出來晃悠了吧,我趕緊抬頭去看,正好看到兩個留著民國時期發(fā)型的男女,正在相擁而吻。
我剛才摔在地上,那么大的動靜,他們居然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還是吻得那么投入。
難道剛才讓我感到恐懼的,就是這兩個玩意兒?這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呀,這不就是九層的那兩個紙人嗎?丁寧也遇到過,早晨的時候還吵架呢,怎么現(xiàn)在又這么沒羞沒臊起來了?
我剛要再仔細看,結果身后有人故意咳嗽了一聲,然后,電梯門啪的就關上了,再然后,電梯上的數(shù)字又開始變動,九層、十層、十一層……,這倆東西居然沒有回九層,而是直接乘著電梯上去了。
第112章 沒有身體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現(xiàn)在電梯的數(shù)字變化的比平常要快很多,那部電梯就跟遇到了什么害怕的東西,在迅速的逃命一樣。
隨著電梯升到二十多層,我心中那種恐懼的感覺也消失了,我捂著胸口,也懶得站起來,翻了個身,坐在地上,抬頭看向801的門口。
螞蚱哥正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笑嘻嘻的看著我呢。
我現(xiàn)在心臟還是噗通噗通的,也沒有心情搭理他,反倒是鐘大爺從房間里邊沖出來了,一把扯住螞蚱哥,道:“小子,你干什么,想逃跑呀?”
螞蚱哥只是慢悠悠道:“跑個屁呀,這屋子住的這么舒服,我才舍不得走呢,只不過,剛才花花跟我說,這小子雖然出了門口,但是,根本就沒有下樓,還是一直在門外站著的,我開門看看是不是而已!
鐘大爺眼神嚴厲的看向葉花花。
葉花花好像是非常害怕鐘大爺?shù)哪抗猓m然鐘大爺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她還是膽怯的低下了頭,小聲道:“是,剛才是我告訴他,羅坎沒有下樓的!
鐘大爺?shù)溃骸澳阍趺粗浪麤]有下樓?剛才你不是和我們一樣,一直都是待在房間里的嗎?”
葉花花還是不敢抬頭,又往角落里縮了縮,小聲道:“我,我可以透視,我是看到他沒有下樓的!
鐘大爺還是一臉嚴厲的看著葉花花,就像是故意要用他的目光,折磨葉花花一樣,葉花花就一直低著頭,擺弄著衣角,非常不安的樣子。
這樣僵持了兩分鐘,鐘大爺又問了一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葉花花怯生生道:“是,是真的。”
我原本以為,這葉花花跟他們鐘姓母子是一起的,可能是他們家里收養(yǎng)的小丫頭,但是現(xiàn)在看來,明顯不是,鐘大爺根本就不了解葉花花,連她的眼睛可以透視都不知道。
看著這老頭子,欺負這么個小丫頭,我心里還真的是挺不舒服的,剛想替葉花花說兩句話,鐘大爺?shù)拿^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我這邊。
鐘大爺同樣嚴厲的瞪著我問道:“不是讓你下樓去取東西嗎?你怎么還在這里?”
這眼神,還真的是很不讓人愉快,我是你房東好不好,你說話是不是應該注意點態(tài)度?
我指了指身后,道:“我沒有說不下去呀,這不是在等電梯嗎?電梯已經(jīng)修好了,我等電梯來了,就下去。”
“是嗎?”鐘大爺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居然直接過去按電梯的按鍵去了,“這不照樣還是上不來嗎?你這樣等著,有什么意義?”
我一愣,趕緊回頭去看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