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花蓉:情敵?沒事的我不……
見時拂曉終于召喚了自己,折允望著她,唇邊掛上深深的笑意,那笑意直達(dá)眼底:“你終于喚我了?”
時拂曉沖他恭敬行禮:“先賢祠之行,恐需勞煩折允師兄!
“你我之間,無須這般客氣!
說著,折允接著道:“自那晚回去,我便已做了詳盡的計劃。七日后,先賢祠的輪值,夜里丑時那一班,是由我?guī)ьI(lǐng)弟子前去。我到時會為其中一名弟子施昏睡訣,你便以易容術(shù),易成那名弟子的容貌,混入其中。”
時拂曉點點頭:“好!
折允接著道:“易容術(shù)只能維持半個時辰。也就是說,我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去查問器靈。你切記,要挑最要緊的問題詢問!
時拂曉應(yīng)下,折允復(fù)又叮囑道:“唯一需要小心的,是沈樓主。很不巧,七日后我輪值的那天,恰好是沈樓主坐鎮(zhèn)先賢祠。他為人剛正不阿,又靈力高強,五識靈敏。到時你我只可以腹語傳音來交流,切記不可發(fā)出任何一絲聲音!
話音落,時拂曉腦海中浮現(xiàn)出沈乾川的面容,他那一身凌厲的肅殺之氣,直教時拂曉打了個寒顫。
她閉目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好!我記下了!
折允看她神色緊張,展顏一笑,開口寬慰道:“別怕,就算被發(fā)現(xiàn),還有我呢。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任何事!
時拂曉聽他這般說,再復(fù)行禮:“今日之恩,來日定當(dāng)報答!
折允又聽她這般說,無奈失笑,卻也知改變不了時拂曉的想法,便也不再多言語。只道:
“那七日后,待你課業(yè)結(jié)束,我便來云生結(jié)海樓接你。屆時你在試煉場等我,等弟子們都走了,我再來!
時拂曉應(yīng)下,折允沖她笑笑,便先行離去。
花蓉靜靜立在閣樓的窗前,聽完了二人間全部的對話?磥砥呷蘸,他也得隨小姑娘去一趟。
想著,花蓉望向折允御云離去的背影。
只可惜小姑娘記憶全失,無法探得心識。他還真的挺好奇,過去沒有他的那九百多年間,小姑娘是如何過的。
這小輩肯這般傾盡全力的幫她,對小姑娘倒是一片真心。如此長久以往下去,在他化形前,小姑娘是不是會對這小輩敞開心扉?
花蓉眼瞼微垂,目光落在院中時拂曉的身上,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與樹影相交輝映。
就這樣看著她,他忽然有些迷茫,若他化了形,小姑娘知道了他的存在。到那時,身負(fù)夫妻之名,他又該如何與小姑娘相處?
忽地,花蓉心間閃過一個想法。若等他化形之時,小姑娘更愿意和那個小輩在一起,與他而言,也未嘗不好。
至少,免了他的困擾。
花蓉收回目光,坐回貴妃榻上合眼打坐。
想起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小姑娘的笑聲,夜里拿他仙身當(dāng)被子抱的溫度,還有那些讓他無奈的舉措……
想到她日后可能會跟那小輩走,這些時光都將一去不復(fù)回。一時間,花蓉心間漫上一層濃郁的孤獨感。
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孤獨感。
這一夜,懷著心事,時拂曉睡得極不踏實,第二日很早便醒了過來。
反正睡不著,索性去早市上吃些東西,然后直接去法器閣挑法器好了,看看除了鈴鐺,還有什么別的可用的。
想著,時拂曉便翻身起來,梳洗過后,給白行簡夫婦留了個傳音符,便自行去了早市。
吃過早飯,她便往云生結(jié)海樓而去。
今日她來的很早,云生結(jié)海樓法器閣等都還沒開門,想來是授業(yè)的仙長們都沒到。無奈之下,她只得在樓中瞎逛,順道消消食。
走到仙籍閣附近時,時拂曉忽然聽到從仙籍閣后的小竹林里,傳來一個男子質(zhì)問的聲音:“之前明明說好,一冊是二十云貝,現(xiàn)在為何少了足足一半?”
時拂曉一愣,忙一側(cè)身子,在墻邊躲好,探出半個頭朝那邊看了過去。
見是冉汐月帶著她那幾個狗腿子,她們對面站著的,是上次法器閣里,幫著白行簡說的那個外門弟子。
叫什么來著,時拂曉擰眉回憶。對,想起來了,叫韋一清。
時拂曉接著看過去,見韋一清手里拿著一袋云貝,面色不渝的看著冉汐月。
冉汐月將手中的課業(yè)冊子,挨個分給身邊的弟子們,而后對韋一清道:“我反悔了不行嗎?以后就都是這個價格,你愛寫不寫!
韋一清面色愈發(fā)不渝,不屑道:“身為副樓主之女,竟還會賴十來個云貝。你就不怕,我把你們找人代寫課業(yè)的事,告訴沈樓主嗎?”
冉汐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你且去說,靠代寫課業(yè)賺云貝的是你,你以為你躲得掉?”
韋一清聞言面色一沉,冉汐月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以后就這價格,你愛寫不寫。想來你們外門弟子里,缺云貝的不少,你就等著喝西北風(fēng)去。”
說罷,冉汐月便準(zhǔn)備帶著那些弟子們離去,韋一清蹙眉抿唇,看著手里那袋云貝,不由攥緊了手,無比憋屈。
哦……時拂曉算是明白了過來,課業(yè)的手稿每七日一交,今日便是教手稿的日子。感情冉汐月這群人是著了韋一清代寫。
韋一清身為外門弟子,剛到白玉京,有多艱難,她已經(jīng)再白行簡那里了解的很清楚。那日在法器閣,明明是厭極了冉汐月這群人,現(xiàn)在也為了云貝不得不與她們交易。
雖然不是光彩的事,但既然是做生意,那就得有做生意的誠信。
時拂曉一下從墻邊跳了出來,朗聲道:“哈哈,諸位同門早啊,都圍在這里干什么呢?”
時拂曉佯裝看了看她們手里的課業(yè),說道:“原來是有秘密交易啊。”
冉汐月面色微變,將手里的冊子收到了背后,而后道:“關(guān)你什么事?”
時拂曉笑笑道:“本來也不關(guān)我事。你要是跟人家說好多少就給多少,我這也就不出來了。但眼看著你們做生意不講誠信,我這行俠仗義的癮就又犯了,這不就出來了嗎?”
時拂曉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們在做什么,冉汐月只覺被時拂曉揪住了小辮子,冷聲道:“那你想怎么樣?”
時拂曉挑起下巴,指了指韋一清:“自然是把昧下的云貝還給人家啊!
冉汐月橫了時拂曉一眼,怕她跟樓主告狀,只得深吸一口氣,咽下心頭的火氣,將半袋云貝扔到了韋一清腳下。
韋一清看著腳邊的云貝,明知本該就是屬于他的,可他就是彎不下這個腰去撿,仿佛撿了,臉皮從此往后也就掉在了腳底下。
誰知下一刻,卻見時拂曉走上前來,無比坦然的彎腰將那袋云貝撿了起來,在手里掂了掂,而后遞給了韋一清:“喏,拿著!
韋一清看著時拂曉一愣,伸手接過,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泛紅:“多謝拂曉仙子!
冉汐月等人見事已了,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要走。
卻聽時拂曉忽然道:“讓你們走了嗎?”
冉汐月等人止步,回身看向時拂曉:“你還想怎樣?”
時拂曉低眉笑笑,踱步走上前:“你們這大清早的就給人不痛快,失信在先,不尊重在后。平白傷了一個對仙界充滿憧憬的弟子的心,這份心靈上的打擊,你們不能不補償啊!
說罷,時拂曉直接朝冉汐月伸手:“五百云貝。五百云貝給韋小修補償心靈損失,這事就算是結(jié)了,日后我絕不再提!
“好……好你個時拂曉!比较露急粫r拂曉氣笑了,可她也沒法子,把柄在她手里。
無奈之下,冉汐月只得從乾坤袋里掏出五百云貝,交到了時拂曉手上。她狠狠瞪了時拂曉一眼,對眾人道:“我們走!憋h然離去。
時拂曉看著她們的背影一笑,不再理會她們,轉(zhuǎn)身走回韋一清面前,將敲詐來的五百云貝給了韋一清:“以惡制惡,別有心理負(fù)擔(dān),收著吧!
韋一清面上更是感激,他不似白行簡那般喜怒不形于色,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他看向時拂曉:“您屢次幫我們外門弟子解圍,當(dāng)真不知要如何感謝你才好。”
時拂曉笑笑道:“謝什么?我能做的不多。但是你……”
時拂曉認(rèn)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好不容易得來的仙途,這是若是被沈樓主知曉,都不知道要怎么罰你,若是傳出去,日后旁人怎么看你,你還要在仙界呆一萬年呢。我?guī)湍阋獊磉@五百云貝,也是想著你能用它們周轉(zhuǎn)一些時日,再找找別的活計。這代寫課業(yè)的事,不能常做,授人以柄!
韋一清低眉抿唇:“若非實在走投無路,我也不會走這一步。多謝仙子教誨,一清記下了!”
時拂曉沖他笑笑:“走吧,去法器閣。”
二人一同往法器閣走去,還未走到,正見白行簡夫婦也到了。時拂曉沖他們招招手,同韋一清說了幾句,和他分開后,便迎上前去。
白行簡不解道:“你那么早出來,怎么還沒去法器閣?”
時拂曉打個哈哈道:“早飯吃多了,消消食,這不就晚了嗎?對了……”
時拂曉邊和他們二人一同往法器閣走,便對白行簡說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
白行簡大方地一攤手:“請說!
時拂曉看著遠(yuǎn)處韋一清的身影,對白行簡說道:“我爹娘給我留下了好多好多云貝,那么多,我估計我用幾輩子都用不完。我尋思著,你能不能幫我,在白玉京建立個像人間錢莊那樣的地方!
白行簡和九笙聞言不解,問道:“建這個做什么?”
第26章 堵人!
時拂曉微嘆,說道:“從前我在人間時,爹不疼娘不愛,夫君更是恨我入骨。我從小到大,月例少的跟蚊子肉似的。過的日子呢,也就是剛好有頓餓不死的飯吃,剛好有件能遮體的衣服穿。所以……新飛升的外門弟子的艱難,我感同身受!
“那你的意思是……”白行簡似是意識到什么。
時拂曉看向他,狡黠一笑:“建個像錢莊那樣的地方,借錢給新飛升的外門弟子,好讓他們能喘口氣。至于抵押,就不必了,記檔留存就好。等日后他們站穩(wěn)了腳跟,再還我也不遲,還不上也不打緊!
時拂曉再次對白行簡道:“我在人間時,身處深閨,很多東西知道卻不了解。但你不一樣,你在人間活了八十年,都成人精了,所以這事,只有你能幫我。當(dāng)然,我也不會讓你們白替我操心,打理錢莊的謝禮,我會每月雙手奉上!
白行簡夫婦聞言,眸中皆閃過一絲光亮,正愁不知道找什么活計呢。隨后向時拂曉行禮道:“拂曉,你此舉,等于是幫了所有外門弟子!謝謝你……”
時拂曉忙扶住他們二人的手臂,制止他們行禮:“你們跟我還這么生分!
白行簡站起身,眸色誠懇:“是真的感謝……”
時拂曉沖他們抿唇一笑,說道:“晚上回去就拿云貝給你,走吧,挑法器去文智閣吧。”
三人在法器閣選好法器,便一同往文智閣而去。時拂曉今日本打算挑個別的法器,奈何這一頓折騰之后,比從前更晚,沒辦法,還是拿了小鈴鐺。
畢竟這種只能召喚花精的小鈴鐺,委實鮮少有人問津。
到了文智閣沒多久,沈乾川便走了進(jìn)來,正準(zhǔn)備開講課業(yè)。誰知,尚未來及開口,卻見冉汐月盈盈起身,對沈樓主道:“稟樓主,弟子有事相告!
沈乾川看向她,示意她說。
冉汐月看了時拂曉一眼,說道:“小修時拂曉,還有小修韋一清。時拂曉找韋一清交易,代寫課業(yè),不甚被我發(fā)覺,有韋一清乾坤袋中海量云貝作證!
話音落,滿座嘩然。
時拂曉眼睛都瞪大了,倒打一耙,厲害厲害。
韋一清憤然起身,指向冉汐月道:“你胡說!”
冉汐月燦然一笑,看向韋一清:“胡說什么?難道你沒有因為缺云貝而幫人代寫課業(yè)嗎?”
“你!”韋一清明顯神色一虛。眾人見此,當(dāng)下便議論紛紛,好些人本是不信的,可他這神色,幾乎就坐實他代寫課業(yè)一事。
時拂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韋一清一眼,真是個沉不住氣的;攀裁窗?
沈乾川看向時拂曉:“你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