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千鈞一發(fā)
52741以前,并沒有放太多注意力在卓司勰身上。
那時候她還天真可愛,覺得自己進(jìn)了宮后就能火速完成任務(wù)回家,根本不會再與這個便宜哥哥有交集,他是真心誠意也好虛與委蛇也好,都和她沒關(guān)系。
以至于得了阿部獵芒的提醒后,回去琢磨對策,結(jié)論腦子一片空白。
沒辦法,晚上就出發(fā)了,她根本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空間和時間。
只能兵來將擋了。
卓司勰一開始之所以只招六個人,是因為在這兒只額外買到六匹馬,如今人員銳減,他以剩下的馬和重金為代價遣散了多余的五個人,留下四匹馬,剛好夠他們四人行動。
這是要騎到元以臻所在的楚州的節(jié)奏。
52741看到馬就覺得大腿疼,當(dāng)初跟著元以臻日夜奔襲,她從初學(xué)者直接變成了恐馬者,這痛苦到現(xiàn)在還讓她難以冷靜。
卓司勰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難道竟然也深藏不露,還能千里奔襲不成?
迎著52741狐疑的目光,卓司勰神色淡定,分配起來:“長林,祥瑞,你倆一人一匹,剩下的一匹扛輜重,一匹扛我們兄妹!
“?”52741指指自己,“我和你一起?”
卓司勰攤手:“那能如何,為兄雖然騎術(shù)不精,但到底是你血緣至親,不跟為兄一匹,你想讓誰帶你?”
說著,目光飄向阿部獵芒。
阿部獵芒轉(zhuǎn)過了臉,嫌棄至極。
52741想哭的心都有了,這分配看似很合理,但這么一搞豈不是意味著,她要和卓司勰騎著一匹馬聊一路?這不是酷刑是什么?
這兒的老天爺看來是不會為她開眼了,可礦神什么時候能往這兒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
52741無力辯駁,只能坐在卓司勰前面,讓他手環(huán)過自己的腰把持韁繩,跟著阿部獵芒和祥瑞離開了客棧。
待看到外面空空如也的街巷,52741才恍然想起:“晚上不是宵禁嗎?我們怎么出城?”
卓司勰笑起來,胸腔震動:“等你想起這茬,哥怕是已經(jīng)死在城守的刀下了!
“……”
“別怕,哥自有辦法!
四人騎著馬踢踏踢踏走過街巷直奔南門,那兒果然大門緊閉,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有紅衣守軍舉著火把往他們這兒張望,手里握著長戟。
“什么人?!膽敢私犯宵禁!”
卓司勰優(yōu)哉游哉的走到前頭,頂著守軍的刀尖,拿出一塊令牌晃了晃:“我有要事要傳與大統(tǒng)領(lǐng),你們當(dāng)真要攔我?”
嗯?大統(tǒng)領(lǐng)?季佑?
52741瞇眼看他手里的令牌,只看到紅紅的一塊,只有巴掌大小,就見那士兵舉高了火把細(xì)細(xì)看了一眼,神色大變,恭敬的退下:“屬下這就為大人開門!大人請稍候!”
說罷連忙轉(zhuǎn)身使喚手下打開城門,還不忘點(diǎn)頭哈腰:“大人慢走!大人,外面現(xiàn)在偶有流匪,請大人路上小心!”
“嗯。”卓司勰收起了令牌,大大方方的帶著阿部獵芒一行出了城門。
“你怎么做到的?”52741等城門重新關(guān)上,才急不可耐的問,“那是什么令牌?”
“你不認(rèn)得?”卓司勰語氣驚訝,他掏出那塊令牌伸到52741面前,“你看!
52741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這令牌通體紅色,雕工古樸,頂上一只眼,中間一個圣字,圣字周圍刻了三個橢圓,最外面的橢圓連接著頂上的眼,其他兩個圈一左一右穿過圣字。
圣字最底下有兩道波紋,中間刻了一個徐字。
除了那個徐字,中間的圖案就是西方圣所的標(biāo)志,一開始初代圣女只畫了三個圈加一個眼,并沒明確表示什么意思,但只要有地外技術(shù)的文明都會明白,這代表他們所在的是這個恒星星系的第三顆行星。
后來圣女封圣,這個圣字作為當(dāng)時西方圣所發(fā)展的最大倚仗,便取代眼睛占了主位,自此便一直流傳了下來。
最底下的徐字則意味著,這是圣所的徐州圣堂的通用令牌。
出徐州就沒用了,只能代表身份。
其他還有諸如顏色的差別,比如紅色最貴重,褐色往下,原木色是一般用,最后還有黑色的則代表死亡。
這還是52741在前ai的工作日志上讀到的,作為西方圣所最大的boss,她本人就是個行走的令牌,還真沒人敢在她面前秀這塊令牌。
所以她確實沒親眼見過。
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該明白這塊牌子的意思。
“這是,西方圣所的令牌?”52741表現(xiàn)毫不作偽,“你怎么會有這個?”
卓司勰收起了令牌,平淡道:“自然是他們投誠來的!
啥?!圣堂向卓司勰投誠?!
什么時候?!為什么?!啥情況?!
她這是被徹底架空了?!還是說圣所覺得她死了!?
這個消息直接把52741炸暈了,她在隱族洞里的時候兩耳聽不到窗外事,出來后跟著阿部獵芒更是直接與世隔絕,根本沒想過圣所會有什么大行動,此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圣堂和你投誠?”她目瞪口呆,“還是圣所和你投誠?”
“有差別嗎?”卓司勰語氣還很輕松,“你這些日子果真一直在山里,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都傳遍了,西方圣所有意罷免季氏兄弟,與他們撇清關(guān)系,我能來這,還是京城的圣堂幫的忙,他們恰好有個徐州的管事,便給了我這令牌,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圣所令不是只有圣女或者圣子點(diǎn)頭才能發(fā)嗎,圣子燎生死不明,她就更別說了,那是誰給本所的權(quán)利發(fā)的令?
“可是什么?”卓司勰追問。
52741當(dāng)然不能暴露自己對圣所的了解,只能道:“可是季佑現(xiàn)在勢頭正猛,季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圣所會這么蠢,這么快就表明態(tài)度?”
卓司勰卻沒有回答。
52741有些慌神,仔細(xì)回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話,好像沒什么問題,只能試探著回了回頭,問:“哥?”
“我臨走前,爹跟我說過一番話!弊克聚暮鋈坏,他聲音有些低沉,聽著竟然有些壓迫感,“有什么能幫上皇上的事,不要瞞著你,他說你是個有機(jī)緣的人,說不定在關(guān)鍵時候,能幫上些許!
“……”52741沉默。
卓令吾雖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卻也知道她的來源,他似乎是認(rèn)定了圣所是鐵桿;庶h,所以才幫她進(jìn)宮。
但是爹啊,這可真是個大誤會,她保的可從來不是皇,而是那個能讓他們礦種安心挖礦的人啊。
“我還道不管你有什么身份,至少在忠君這一點(diǎn)上,是與我們一路的!弊克聚睦^續(xù)道,“可現(xiàn)在看來,怎的你好像還在擔(dān)心,圣所幫我們,是站錯了隊?”
52741繼續(xù)沉默。
她覺得這個圣所令有問題,但是在沒得到確切的說法前,一時間無法弄清楚到底問題在哪。
但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圣所確實行動起來了,既然行動,那肯定是有了行動的方向,至于是徹底架空她,還是真的在履行百年來圣女的方針,就得看這條圣所令,究竟說了什么了。
“確實愚蠢,”她當(dāng)然不能一直沉默下去,輕聲道,“但哥,我們現(xiàn)在在做的,在外人看來,不也是一件蠢事嗎?”
卓司勰頓了一下,冷不丁笑起來:“是也,手無縛雞之力還敢千里走單騎,蠢,大大的愚蠢!駕!”
他興致一來,竟然拍馬往前沖去,一下就越過了阿部獵芒和祥瑞。
祥瑞大驚,叫著“公子”,連忙追了上來,一邊不忘扯著旁邊扛行李的馬。
阿部獵芒則不緊不慢的跟在最后,四人排成長長一線,在前方火光隱現(xiàn)之時,轉(zhuǎn)道進(jìn)入了山林。
而就在他們身后,不久前剛關(guān)上滕縣城門的守將正打著盹,突然聽到馬聲陣陣,疾馳到近前。
他暗罵一聲,強(qiáng)撐著睡眼站直,再次舉起火把朝來人的方向看去,一眼瞥見那馬身上紅色的轡頭和上面紅衣的軍人,立刻清醒了,忙不迭的站直:“屬下見過令官大人!”
這是個西圣軍中的傳令官,職位不高,但是往往身負(fù)重任,得罪不得。
傳令官氣喘吁吁的,馬也不下,高聲道:“大統(tǒng)領(lǐng)有令,從今日起,凡有持圣所令牌行事之人,不問緣由,一律先行扣押,好生招待,報與大統(tǒng)領(lǐng),再行定奪!”
守將聞言,汗都下來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頭:“今,今日起?”
“怎么?聽不明白?”傳令官眼睛一瞪。
“明,明白!”守將遲疑了一下,噗通跪下,“回,回大人,小的剛剛,剛剛讓一個持著徐州圣堂令牌的人出去!”
“什么?!”傳令官大驚,“多久前,是何人?!”
“那是持了紅牌的大人,小的也不敢多問,他要出城,小的便讓他們出去了!”
“他們?還不止一人?!”
“共,共有四人,還,還有個女的!”
“混賬!這等戰(zhàn)事緊要時刻,怎能隨意讓人進(jìn)出!”
“可那是……”持了紅牌的大人啊!守將知道這傳令官并不想第二遍聽到這個解釋,只能將后半句話咽了下去,很是委屈。
“他們走了多久了?!”傳令官道。
“他們走時大概子時,現(xiàn),現(xiàn)在……”守將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頭,天都快亮了。
“嗨!”傳令官打馬欲回去稟報,想了想又拉回馬頭,對守將怒道,“還不派人快追?!難道還要等大統(tǒng)領(lǐng)親自下令?!再不將功補(bǔ)過,出了岔子,你第一個人頭不保!”
“是,是!”守將連忙起身,跌跌撞撞的去營房召集弟兄,一行十來個人打開城門,拍馬絕塵而去。
第110章 強(qiáng)行失身
52741還以為,論山里趕路,沒有比跟著阿部獵芒跟難的了。
畢竟他物欲極低,她也活得隨便,兩人話不投機(jī)半句多,連交流都很少,而且因為絕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先餓,所以基本她只要厚著臉皮從他那蹭一份吃的就行。
生活質(zhì)量是差了點(diǎn),但兩人在這蠻荒星域本就抱著點(diǎn)荒野求生的態(tài)度,活成什么樣也沒什么意外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更困難的狀態(tài)。
比如說,跟著卓司勰。
阿部獵芒提醒的所謂試探什么都是小事了,這哪是她哥啊,這分明就是個催命的祖宗!
說要晝伏夜出的是他,說要抄小道的是他,結(jié)果叫苦叫累的還是他!才三天就堅持不下去了,嫌累、嫌臟、嫌吃得不好,還嫌她蓬頭垢面,影響心情?!
52741第一次聽到他嫌她臟還臭的時候都愣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當(dāng)他確定不想再帶她,把她趕到阿部獵芒身后的時候,她確定了,她沒有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