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鍋如何?一個人吃寂寞,兩個人正好。”說著,東永元就打開手機導(dǎo)航,找了一家最近的火鍋店走了過去。
火鍋這種食物,鬼公子是見過的,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吃,畢竟送外賣的時候送火鍋還是有些費勁的,所以這段時間他吃的都是一些方便外送的快餐。
東永元想著自己一會兒抓了刁永年,就能入賬十幾萬,頓時大方的不行,刷刷的點了一堆吃的。店員見他一個人,貼心的抱了個娃娃放在了他的對面。
東永元見了,立刻阻止道:“不用,娃娃,我自帶了。”
說著,便把鬼公子的玩偶放在了自己對面的餐盤之中。
服務(wù)員詭異的看了他一眼,見過一個人吃火鍋的,沒見過吃火鍋自帶玩偶的,如今的單身狗都已經(jīng)這么努力了嗎?
東永元自然不知道服務(wù)員心中的嘀咕,等湯底開了之后,他右手前伸,朝鬼公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輕聲道:“沅兄,請。”
而就在這個請字落下的瞬間,一股濃郁無比,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就飄散了開來。鬼公子知道,這是東永元對自己完成了祭祀,把這一桌食物,與自己共享了。
鬼公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這滿桌的食物,又看了一眼東永元,被刁家禁錮了五百多年都不曾動搖過的心,第一次動搖起來:為何當(dāng)初,煉化自己的不是這種人呢,如果是,自己也不至于……
“沅兄,你想吃什么跟我說,我給你下。”東永元已經(jīng)開始下丸子了。
“那,勞煩了!
一個玄門廢柴弟子,一個鬼將級厲鬼,一人一鬼就這么和諧的吃完了一頓火鍋,同時也以火箭般的速度聯(lián)絡(luò)了感情。
很快,夜幕降臨,東永元站在了刁家老宅外面。
這是一棟頗為古老的房子,在如今土地緊缺,四處拆遷的狀態(tài)下,還能保留這樣一棟古色古香的老宅,可見刁家的底蘊。
“門鎖了。”東永元推了一下門,門沒開。
“把我丟過去。”鬼公子指了指上面。
東永元秒懂,退后幾本,掄起臂彎,把鬼公子的玩偶身體丟過了院墻。不一會兒,門內(nèi)就響起了門鎖開啟的聲音,鬼公子從內(nèi)部打開了門鎖。
“從前面那個側(cè)門進去,然后一直往里走!惫砉又敢馈
“沅兄,你對這里很熟啊!睎|永元有些詫異。
“我在刁家做了五百年的鬼仆,熟悉這里有什么奇怪的?”
“可這里是他們藏匿你尸骨的地方,應(yīng)該不會讓你知道才對!睎|永元道。
“刁家往前數(shù)三代,就已經(jīng)開始沒落了,放置我尸骨的地方,封印弱了很多,我便慢慢感覺到了。只是我自己不能觸碰和損毀我自己的尸骨,不然我早就燒了這里了!碑(dāng)年刁家祖先挖他葬身之處,尋到骸骨后用秘法煉制,最終煉出了五塊可以操控他的骨頭。這些骨頭因為被刁家血脈侵染,自己受制于血契,不能毀去,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被困了這么多年。
“那我回頭幫你燒了吧!睎|永元道。
鬼公子一愣,不可置信的望向東永元:“你要幫我燒?”
“是啊。”東永元不以為意道,“來之前我就問過老板娘了,找到你的尸骨要怎么處理,老板娘說問你的意思。既然你想要燒掉它們,那我?guī)湍銦!?br />
巫師,竟然這么說過嗎?難道她真的只是想自己為她效力十年而已?
“咦,板磚!睎|永元輕咦了一聲,走到一處墻角,撿起了一塊板磚。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自覺手感不錯。
“接下來往哪邊走?”東永元拿著板磚,往前又走了一段,到達一處岔口。
“右轉(zhuǎn),穿過院門,進入后院。刁永年,就在那里!惫砉踊厣瘢噶酥盖胺。
東永元繼續(xù)往里走了一段,很快就走到了院門口,但他沒有急著進去,而是拿出手機給北繁打了一個電話:“北繁啊,從現(xiàn)在開始計時,五分鐘后打個電話給我,我要是沒接,你就報警。”
鬼公子一愣:“為什么報警?”
東永元嘿嘿一笑:“兩手準(zhǔn)備嘛!
“……”鬼公子無語,這人是有多慫。
交代完,東永元這才走了進去。跨入院中,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便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順著血腥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道士服裝的中年人,正面如金紙的端坐在一個祭壇之上。中年人的身前,有一個籃球大小的青銅罐子,罐子里盛滿了鮮血,鮮血中浸泡著幾節(jié)透著金光的骨頭。
而那些骨頭,正在一點一點吸收著里面的血液。
如此場景,哪怕是個不懂玄術(shù)的普通人看見了,也知道這定然是種邪術(shù)。
“刁永年!惫砉雍鋈婚W身而出,修長的身軀出現(xiàn)在祭壇中央,面對面的,冷冷的注視著盤膝而坐的刁永年。
“沅白,你逃了又如何,只要我有你的骨頭,只要我一召喚,你還是得乖乖的給我滾回來!钡笥滥曷牭焦砉拥穆曇,虛弱的睜開眼睛,但眼中卻滿是瘋狂之色。他剛才抹掉了丟失的指骨中的印記,讓沅白沒有了藏身之處,然后嘗試召喚,沅白立刻就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
“你只是抹掉了指骨上的印記而已,還沒有完成煉制。”鬼公子提醒道。
“我既然能把你召喚回來,離煉制成功還遠嗎?”刁永年獰笑道。
“是嗎?”鬼公子忽然也笑了,他笑的極為好看,青色的長衫無風(fēng)自動,長發(fā)飛舞,聲音溫柔而殘忍,“你還真以為是你把我召喚回來的嗎?就你那三腳貓的玄術(shù),就是放了一身的血,也煉不出來第二枚指骨!
“你……”刁永年臉色大變,忽然他整個身體仿佛被什么禁錮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你對我做了什么?”
“你的祖先沒告訴過你嗎?血祭煉制,惡鬼反噬!惫砉雍咝σ簧恚砩瞎須獗q,刁永年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東永元!惫砉映h處的東永元喊了一聲。
刁永年暗道一聲不好,他做夢也沒想到,身為厲鬼的沅白會帶人來。他不是應(yīng)該憎恨人類,再不為仆的嗎?說時遲那時快,刁永年的念頭還沒轉(zhuǎn)完,頭頂猛的傳來一陣劇痛,接著眼前一黑,他整個人就軟倒了下去。
見刁永年昏迷過去,鬼公子這才收了鬼氣,但他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慘白起來,凝實的魂體也虛弱了許多,竟然半透明起來。
“沅兄,你怎么了?”東永年還來不及享受抓到鬼卦的樂趣,就被鬼公子的模樣嚇了一跳。
“沒事,魂體被反噬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惫砉踊牦w消失,回了東永元衣兜的娃娃里。
不管如何,他是已經(jīng)被刁家煉制過的鬼仆,在血祭儀式上反噬主人,是拼著魂飛魄散去的。若是東永元不及時出手,他反噬的結(jié)果,只能是魂飛魄散。
刁家人從來沒想過他會反噬主人,因為他們知道,他要找妹妹,他要把魂魄還給妹妹。在完成這件事情之前,他舍不得魂飛魄散,而刁家人,就是依仗著這一點,囚禁了他五百年。
接下來,就是找妹妹了。
“沅兄,沅兄?!”東永元喊了幾聲不見鬼公子應(yīng)答,頓時有些慌。他正要打電話找巫渺渺問個主意的時候,北繁的電話過來了,問他是不是要報警。東永元隨便敷衍了兩句,掛了后,趕緊給巫渺渺打電話。
巫渺渺聽了過程,大概就猜到了原因,說道:“你開個視頻,讓我看看那個祭壇!
“好!睎|永元連忙切換了視頻聊天,在祭壇中轉(zhuǎn)悠了一圈。
巫渺渺盯著那祭壇的陣法看了一會兒后,說道:“你等下,我把陣法改一下!
說著,她低頭找了一張紙,拿著筆就刷刷的畫了起來。因為巫族的秘術(shù)也是通過陣法來完成的,所以巫渺渺對于陣法還是有一定研究的,她雖然沒有學(xué)過這個所謂的血祭陣法,但是大概的運行原理她能看個七七八八。
巫渺渺根據(jù)自己的理解把陣法畫完了之后,拍照發(fā)給東永元說道:“鬼公子剛才為了反噬刁永年,損耗了不少魂力,本來也沒什么,以他六百年的修為,養(yǎng)一些時間也就好了。但是他過段時間還要分裂屬于他妹妹的殘魂,如果魂力不夠,容易危險。你按照這個陣法把血祭陣法改一下,然后把鬼公子放在刁永年的位置上。我把陣法倒置了,那些遺留的尸骨里有鬼公子的氣息,應(yīng)該能反哺一些!
“老板娘,我……我靈力不夠啊!睎|永元一臉慚愧的道。
玄學(xué)界的陣法,除了要有完整的陣法理論知識,還需要強大的靈力繪制。東永元看陣圖沒問題,但是靈力不夠,畫不出來。
“不需要你的靈力!蔽酌烀斓溃澳遣皇且桓鬃友獑?那里面都是刁永年的靈力,你用他的血畫!
“好!睎|永元照著巫渺渺的指示,把血祭大陣改了,然后又拍照讓巫渺渺確定之后,這才把鬼公子版的娃娃放在刁永年的位置,然后自己拖著昏迷的刁永年下了祭壇。
而就在他走下祭壇的瞬間,那盛著鮮血的罐子忽然劇烈震動起來,隨即有一根根金色的骨頭從血水里漂浮出來,懸在半空。骨頭中血氣分離,金色被抽出,一縷一縷的金色光芒緩緩涌入玩偶的身體。
與此同時,鬼公子的魂魄被這股力量牽引著飄浮而出,也懸在半空之中,身體被這一縷縷的金色縈繞著,漸漸變的凝實。這種場景大概持續(xù)了兩分鐘,金色漸漸淡去,那飄浮在半空中的四根金色骨頭,全程由金色轉(zhuǎn)為白色,再有白色轉(zhuǎn)為黑色,最終變成一灘黑灰,散落在地。
而在金骨化作黑灰的瞬間,鬼公子的眼眸也睜了開來,一雙漆黑的眼眸,化成了金色。
鬼將!
東永元駭然色變。
但這股金色只是出現(xiàn)了一瞬間,鬼公子的眼眸再次變回黑色,神色清明,不見半絲戾氣。
東永元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你……”鬼公子看了看周遭,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不可置信道,“幫我收回了尸骨中的力量?”
“是老板娘,我就是照著畫了個陣法!睎|永元不敢居功。
“多謝。”鬼公子還是朝東永元拱手致謝,若不是他告訴了巫師,想來巫師也不會出手。
“沒事沒事,你剛才嚇了我兩次知道嘛。第一次,我以為你要魂飛魄散,剛緩過來一點,你又忽然眼露金芒,我還以為你要當(dāng)場變身鬼將!睎|永元大聲道,“我去,你要是變成鬼將了,協(xié)會得八百里追殺你!
鬼公子面色復(fù)雜,淡笑道:“我可不想被追殺。”
“那你可千萬不能再升級了。”東永元心有余悸的道。
“嗯。”鬼公子輕嗯了一聲,閃身回了布偶內(nèi)。
第103章
轉(zhuǎn)眼又是周五。
巫渺渺照例從海城大學(xué)打車過來工作室,等著季朗下班一起去別墅。
“老板娘,你來了。”東永元今天似乎分外高興,看見巫渺渺進來,連忙就迎了上去。
巫渺渺見對方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嗎?”
“看出來了?嘿嘿嘿……”東永元樂呵呵的笑道,“協(xié)會的獎金到賬了!
“真的?”巫渺渺眼睛也是一亮。
“當(dāng)然是真的,屬于您的那份我已經(jīng)轉(zhuǎn)到老板賬戶了,這是轉(zhuǎn)賬記錄,我發(fā)給你。”東永元本可以第一時間就發(fā)給巫渺渺的,但是想著今天剛好周五,就打算等著巫渺渺過來當(dāng)面說。
巫渺渺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額,喜悅的表情微怔:“不對啊,怎么才五十七萬六千啊,不是應(yīng)該六十四萬嗎?”
鬼卦價值八十萬,她和東永元八二分賬,所以應(yīng)該是她六十四萬,東永元十六萬啊。
“還有百分之十的稅呢!睎|永元解釋道。
“稅?你們這個還要交稅?”巫渺渺驚訝道。
“那可不,我們協(xié)會也算是半個國企,肯定要納稅的。”
“可這稅點是不是有點太高了,居然直接抽百分之十?”巫渺渺有些郁悶道。
“其實這個稅點已經(jīng)是國家對我們照顧了,要是按照正常的個人所得稅來收,那收的可不只是百分之十了,畢竟咱們也算是高收入人群!睎|永元解釋道。
巫渺渺眨了眨眼,然后拿出手機,打開個稅計算器,默默的把自己的收入輸了進去,看了一眼里面恐怖的稅額之后,她連忙就退了出來,生怕多看一下,國家還要扣稅似的。
“好像是哈。”巫渺渺擦了擦汗,再沒有抱怨了。
交稅好,交稅光榮,交稅為國家做貢獻嘛。
“老板娘。”
聽到呼喊,巫渺渺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工作室另外三人也都走了過來。特別是易觀,手里還拿著一個有些眼熟的盒子,走在最前面。
“觀觀,你又給娃娃買新衣服了?”那盒子上的logo和之前易觀送娃娃衣服上的那個logo一模一樣,顯然還是同品牌的衣服。
“這不是入秋了嗎?所以準(zhǔn)備了兩身秋裝。等再過一個月,冬裝也該上市了,我再給娃娃拿來!币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