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渺渺笑了笑,沒有阻止。
電話很快接通,公孫憐對電話那頭的伍樂心道:“樂心,我和渺渺要穿過步行街前面的公園,有些害怕,我們說會兒話!
伍樂心自然沒有意見,學(xué)校里很多女孩子走夜路害怕,都會選擇和同學(xué)打電話。
“我跟你講,我和渺渺今天買了好多衣服,一會兒拿給你……”
“你們別過來,出去!”
“啊!”
公孫憐話沒說完,便被一聲厲喝和慘叫聲打斷。她驚訝的望向道路的前方,只見剛才進入公園的那對男女,正一臉驚恐的往回跑了出來。
“小憐,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要不要報警?”電話那頭的伍樂心聽到了慘叫,嚇的急忙追問起來。
“我……我不清楚?渺渺,你干什么?!”公孫憐正回答著伍樂心的問題呢,忽然就看見站在她身旁的巫渺渺,拎著七八個購物袋正大步的往前跑去。
公孫憐下意識的就要追過去。
“你別去,前面有人打架,特別危險!蹦菍@慌的男女見巫渺渺要跑過去,忍不住出聲提醒。
巫渺渺沒理會那對男女,但是聽到了公孫憐的聲音,她怔了怔又跑了回來,把手里七八個袋子一股腦的放在公孫憐腳邊,急速說道:“小憐,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看一下就回來。”
公孫憐懵逼了一會兒,等反應(yīng)過來,巫渺渺又竄出去五六米了,急的大叫:“巫渺渺,你給我回來。”
“小憐,渺渺怎么了?”伍樂心和莫婧在電話那頭不知道怎么回事,急的不行。
公孫憐都要哭了:“公園里有人打架,渺渺不但不跑,還跑去看熱鬧了!
“她瘋了嘛!”伍樂心和莫婧一聽,齊聲吼道。
公孫憐顧不得回答伍樂心他們,著急的繼續(xù)喊巫渺渺:“巫渺渺,你回來!
“小憐,你千萬別跟過去,你在原地等一會兒,兩分鐘渺渺要是不回來,你就報警!
“對對,你千萬不要上去。”
伍樂心和莫婧在電話那頭反復(fù)叮囑著,巫渺渺活蹦亂跳的,雖然圍觀打架有點作死,但是跑還是來得及的。但公孫憐不同,她那小心臟受點刺激就容易暈倒。
“我,我知道了!惫珜O憐哪里敢上去,只能無助弱小的站在原地。
“你別怕,我們這就過來!蔽闃沸暮湍簻(zhǔn)備出來接他們。
另一邊,巫渺渺跑了沒一會兒,便來到了事故的中心。然后,她看到了兩個有些熟悉的人,以及一個有些熟悉的鬼。
果然是有鬼作亂。
是的,巫渺渺之所以撇下公孫憐一個人往這邊跑,是因為她察覺到了非常強大的鬼氣。這里是海城大學(xué)周圍,而這股鬼氣極為強大,如果控制不好,很容易造成禍患。他們巫師雖然不是嫉鬼如仇,但若是正好碰見了作亂的惡鬼也不會坐視不理,更何況這里是學(xué)校周圍,惡鬼作亂的對象很可能是她的校友。
因此,她才會匆匆的跑過來一探究竟。
“出去,別過來,這里危險!”許威手持法劍,正在全力抵擋對面厲鬼的攻擊,正在這時,他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跑來,以為又是路過的學(xué)生,他怕厲鬼轉(zhuǎn)而攻擊學(xué)生,焦急的喊著。
巫渺渺沒有立刻離開,她正在打量和許威對峙的那一人一鬼。
許威她一眼就認了出來,畢竟兩人還加過微信,雖然后來拉黑了。另外那一人一鬼,巫渺渺覺得眼熟,但是一時間沒想起來,直到那厲鬼發(fā)現(xiàn)巫渺渺的出現(xiàn),沖她勾唇微笑的時候,巫渺渺才猛然想了起來。
是上次在紅十字協(xié)會見到的那個鬼公子,而站在他身后的那個男人,也在紅十字協(xié)會見過。
和許威對峙的那個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長相普通,沒什么記憶點。但是那鬼卻長的非常好看,穿著一身古式長袍,周身縈繞著強大的鬼氣,微笑的時候甚至帶著一股清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像是古時候的翩翩公子。巫渺渺一見他笑,就想了起來。
許威喊完,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又見和自己對峙的那只厲鬼忽然沖他身后笑了笑,頓時急的回頭大喊:“我讓你走,沒聽見……”
許威最后一個嗎字沒喊完,整個人忽然就住了聲,因為他認出了巫渺渺。
是巫渺渺,自己有救了!
許威一喜,正要呼喚幫助,就見巫渺渺忽然朝他點了點頭:“我這就走,加油!
說完,巫渺渺腳步一轉(zhuǎn),風(fēng)一樣的跑走了。那離開的腳步聲和來時一樣的急促。
“巫渺渺,你給我回來!”許威激怒攻心,厲聲嘶吼。
巫渺渺本來就不喜歡協(xié)會的人,哪里會理他,走的那叫一個干脆利落,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公孫憐的面前。
公孫憐見巫渺渺回來,著急的問道:“渺渺,你沒事!
“沒事沒事,我們回去!蔽酌烀彀撿起剛才自己丟在地上的購物袋,招呼著公孫憐離開。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前面打架的人你是不是認識?”許威剛才那一聲嘶吼,聲音極大,公孫憐遠遠的也聽見了。
“算是認識。”巫渺渺點頭。
原來認識,怪不得渺渺剛才那么著急的跑過去。
這么想著,公孫憐又道:“那你要不要報警?”
“不用,他們……”巫渺渺本來想說他們的事情警察管不了,但是這么解釋公孫憐應(yīng)該聽不懂,于是她換了一個說法,“他們打著玩的,不礙事!
“打著玩?!”公孫憐一愣。
“對。”巫渺渺也不多做解釋,催促著公孫憐一起出了公園,往大路上走。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后,兩人碰到了從學(xué)校跑出來接她們的伍樂
心和莫婧。巫渺渺又是一番解釋,隨后四人便一起結(jié)伴回學(xué)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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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市人民醫(yī)院。
東永元請了假,拎著個果籃,前來探病。探病對象,二師兄許威。
“永元來了!币坏烙行┥n老的聲音,在病房內(nèi)響起。
“師傅!辈》績(nèi),許大師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給許威切脈。
東永元問候完許大師,目光立刻轉(zhuǎn)向病床,關(guān)切的問道:“二師兄,你沒事。”
“死不了!”許威一條腿被高高的吊起,臉色不善的瞪著東永元。
東永元有些納悶:“我這好心好意的來看你,你怎么還瞪我啊。”
“哼!”許威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表情青綠變幻,想要發(fā)作,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般,最終只是狠狠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東永元對于許威的脾氣也早就習(xí)慣了,此時更不會和一個病人計較,他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另一頭,拿了個蘋果開始削皮:“師傅,師兄傷的重嗎?”
“內(nèi)傷無礙,休息兩天就好了,不過這腿,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許大師此時已經(jīng)把完了脈,松開了手。
“哪只惡鬼這么厲害,竟然能把師兄傷成這樣!睎|永元從知道許威受傷之后,就一直很好奇了。許威是他師傅眾多弟子中天資最高的,就是在整個協(xié)會當(dāng)中,也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驅(qū)鬼無數(shù),從來沒有過受傷入院的情況。
“是只六百年道行的惡鬼,而且對方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你師兄恐怕兇多吉少!痹S大師道。
“六百年?!”東永元驚了,六百年的惡鬼,這不是單人能接的任務(wù)啊,“師兄,六百年的厲鬼你也敢對上,你逞什么能啊,你以為你是師傅啊。不是師弟我說你,你雖然玄術(shù)高明,但也不能過于高估自己的實力,吃虧了!
東永元難得有機會可以奚落許威,忍不住的有些幸災(zāi)樂禍。
“你閉嘴!還不是因為你!”許威本就是強忍著怒意,見東永元還教訓(xùn)起他了,頓時忍無可忍,跳起來罵道。
“小心腿!痹S大師出聲提醒。
其實不用許大師提醒,許威起身的那一下,臉就已經(jīng)痛的變形了。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東永元不解。
“打傷我的那只鬼是鬼卦!”許威怒聲道。
東永元一愣,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收了一半:“鬼卦找到了?”
許威狠狠的瞪了東永元一眼。
“你別瞪我啊,雖然這話是我傳回來的,但是找到鬼卦也是為了協(xié)會好啊。”東永元滿臉無辜道。
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傳話筒而。
“吃里扒外!痹S威罵道。
東永元不樂意了:“我怎么就吃里扒外了,找鬼卦本來就是為了緩解夢魘和協(xié)會的關(guān)系啊,又不是我要找的。”
“你就是吃里扒外,眼里只有外人!
“我怎么就眼里只有外人了。行,我今天就不該來,我走還不行嗎?”東永元也怒了,他一聽說許威受傷,請了假就往醫(yī)院趕,來了還被人罵,好心當(dāng)做里肝肺,他不伺候了行。
許大師見兩人又吵了起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你師兄之所以生氣,不是因為被鬼卦打傷了,而是因為巫渺渺!
氣憤欲走的東永元一愣,疑惑道:“這事和老板娘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師兄昨天是在海城大學(xué)附近發(fā)現(xiàn)鬼卦的,正交手的時候,巫渺渺出現(xiàn)了!痹S大師嘆息道。
東永元聽到這里倒吸一口涼氣:“老板娘出手對付師兄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xiàn)在還不夠慘?!”許威聽了想吐血。
許大師也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又揉了揉眉心,他忽然有些贊同二徒弟的看法,東永元這小子確實有些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啊。
“她見你師兄和鬼卦對峙,沒幫手,直接走了!痹S大師道。
東永元一聽,知道老板娘沒有出手對付師兄,先是松了一口氣。等聽到后面,忍不住疑惑了,覺得不可能,以老板娘的脾氣,遇見鬼卦不可能不出手啊。
“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東永元下意識道。
自己都這樣了,東永元居然還問是不是誤會,許威頓時心都寒了,抓起桌上的蘋果就朝東永元丟過去,怒吼道:“你滾!”
東永元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好像似乎真的有點吃里扒外的樣子。雖然,他真的只是單純的疑惑而已。
“那什么,我打電話問問!睘榱吮硎咀约哼是有同門之誼的,東永元拿出手機給巫渺渺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后被接通,東永元按打開揚聲器和巫渺渺對話。
“喂,老板娘,你現(xiàn)在在上課嗎?”東永元問道。
“還有半小時才到上課時間,怎么了?”巫渺渺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那什么……老板娘,你昨天是不是遇見我?guī)熜至耍俊睎|永元試探著問道。
“你師兄?哦,遇見了,他昨天晚上在公園里和人斗法,我路過遇見了!蔽酌烀烊滩蛔〉,“我當(dāng)時掃了一眼,和你師兄斗法的那個人,養(yǎng)了一只很厲害的鬼,你師兄鐵定不是對手,輸了!
聞言,東永元尷尬的朝許威看去,果然見許威氣的眼睛都紅了。
“咳,您怎么不出手幫一把啊。”
“我干嘛要幫,我和他又不熟,而且,是他讓我走的呀。他趕了我兩遍呢。”巫渺渺道。
許威氣的就要從床上跳起來,被許大師眼疾手快的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