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廢材啊,看相學了個半吊子,要么看不準,看準的要么是蒙對的,要么就是對方的面相明顯到隨便懂點面相的人都能看懂。他能看見鬼,但其實每次開陰陽眼就能把他累個半死。對于陰氣戾氣的感知也不靈敏,他發(fā)現(xiàn)易觀不對勁,并不是感應到了易觀身上的鬼氣,而是因為面相。
“噢~~”巫渺渺噢出了了然的氣質(zhì)。
“……”東永元忽略掉這點小尷尬,繼續(xù)道,“老板娘,你上次說,易觀身上的鬼氣不重,而且那只鬼并不想傷害他對不對?”
“對,觀觀身上的鬼氣沒有惡意,那只鬼應該只是圍繞在他身邊而已。這種情況,要么是觀觀不小心撞見了鬼,然后沾染了一些,要么就是這鬼跟在他身邊,但并不想害他!蔽酌烀斓。
“能分辨出來嗎?”東永元問。
巫渺渺想了想說道:“你可以去問一下娃娃,如果觀觀身上還有鬼氣的話,那應該就是后者,有鬼跟著他。”
如果只是偶然撞鬼,上一次的平安符或者好夢娃娃都能為易觀清理掉鬼氣。
“我知道了,謝謝老板娘!睎|永元掛了電話,瞅了一眼還在發(fā)愁的易觀,轉(zhuǎn)身上樓找季朗借娃娃去了。
季朗聽到東永元的來意,沒有拒絕,只是道:“你問一下娃娃,看它愿不愿意!
“……”東永元一陣無語,他問過老板娘了,也問過老板了,回頭還得再問一遍娃娃。雖然有些憋屈,但東永元還是走到正曬太陽的
詛咒娃娃身邊,輕聲問道:“娃娃,能不能幫個忙呀?”
“啊哈哈哈……”娃娃是個樂于助人的好娃娃,東永元一開口,它就歡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爽朗的笑著一邊點著頭。
“同意了!睎|永元一喜,一家三口,果然娃娃最好說話。
他伸手就要去抱娃娃,誰知娃娃忽的一擰身,躲開了。
東永元一怔,這是怎么了?剛才不是都同意了嗎?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邊的季朗確是知道的,他出聲解釋道:“娃娃身上沾染了我的夢魘之力,所以不想你碰它!
東永元了然,然后就是一陣感動,娃娃實在是個好娃娃,居然還會為別人著想。他這正琢磨著該怎么把娃娃帶下去的時候,就聽季朗又對娃娃說道:“他沒事的,他是玄門人,不會被夢魘之力影響!
娃娃一聽,徹底放心了,腦袋猛的一轉(zhuǎn),就要朝東永元撲過去。
東永元頓時哀嚎出聲,嚇的連退兩米多:“不不不,那是以前,以前我做臥底,協(xié)會送我符咒抵抗夢魘之力,F(xiàn)在我不是臥底了,符咒也沒了,我也碰不得的!
季朗沉默,眼底是赤裸裸的嫌棄。
娃娃望著東永元,露出同款表情。
“……”東永元委屈,他是弱小,可是弱小有錯嗎?
見東永元無用,季朗只好自己起身,走過去抱起娃娃:“我去吧!
第57章
季朗并沒有下樓,他抱著娃娃在二樓的轉(zhuǎn)角處站了一會兒,娃娃往樓下看了一眼,便轉(zhuǎn)回頭朝季朗扯出一個微笑,然后輕輕點了點腦袋。
娃娃點頭的動作東永元自然也看見了,心的猜想被印證,可他卻并沒有很高興。
“還有事嗎?”季朗見東永元表情不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沒……沒事!睎|永元搖了搖頭。
季朗想了想又道:“易觀的事情查清楚了,那就不用加班了,一會兒你跟他說今天正常下班!
“還是過兩天吧,他現(xiàn)在還是一臉倒霉相!睎|永元苦笑道。
季朗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樓下:“警察沒有抓到人?”
“害易觀的人找到了,但是警察沒有證據(jù)!睎|永元道。
“霍明知這么沒用?”季朗意外了。
“……”東永元無語。
老板,你這是變相承認當初是故意讓我去找霍隊的吧?
季朗猶豫了一下,低頭又看了一眼易觀,問道:“他會倒霉死嗎?”
東永元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老板這話的意思是問他,易觀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被害死。明白過來的東永元嘴角一陣抽搐,但還是如實答道:“應該不會,警察都介入了,對方應該會注意點。而且易觀命硬,不容易死的!
季朗聽到不容易死這四個字,再沒了遲疑,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三兩步就抱著娃娃越過東永元,回了辦公室。
東永元回頭,只來得及看到娃娃裂開的嘴角。
東永元淚目:不管看多少次,會笑會動的娃娃,果然還是很詭異。
這一天,易觀完全沒有了工作的心思,他在工作室呆坐了一天,打開的檔里一個字也沒敲。其余人見他這幅樣子,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終只能拍拍的他的肩膀,把空間留給他自己。只是讓他知道,如果需要幫助,開口就是。
眼瞅著下班時間要到了,東永元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這時候易觀忽然走了過來,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東永元問。
“我想去……看看他們!币子^道。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了。
“想讓我陪你去?”東永元笑。
“嗯!
“行,走吧!睎|永元爽快的答應了,本來他是打算下班后去易觀家附近,找找那只跟在易觀身邊的鬼的,想確認一下那只鬼是不是陳幻靈。不過去醫(yī)院看本體,能知道的事情更多。
兩人開著車,很快便到了海城的一家私立醫(yī)院。陳家父母重傷昏迷,現(xiàn)在還在加護病房,不能探望。他們唯一能探望的便是已經(jīng)宣告成為植物人的陳幻靈,但陳幻靈所在的病房有人守著,不是誰都能進去探望的。
兩人正愁要找什么借口進去的時候,為陳幻靈檢查的醫(yī)生忽然從病房內(nèi)走了出來,他看見站在門口的易觀,眼睛一亮,問道:“你是陳家的親戚吧?”
易觀愣了愣,隨后點頭。
“第一次見你,剛從國外趕回來的吧!贬t(yī)生知道這個病房的病人家里很有錢,親戚朋友基本都在國外定居。
易觀傻愣愣的又點了點頭。
“那你進去看看她吧!
易觀眼睛都直了,這么順利的嗎?
醫(yī)生說完,轉(zhuǎn)身要走,易觀見狀,忍不住把人喊。骸搬t(yī)生,能和我講講……她的病情嗎?”
醫(yī)院對vip病人的服務態(tài)度都極好,聽了這話,醫(yī)生便停下腳步開始和易觀講陳幻靈的情況:“病人的外傷并不嚴重,只是不知為何一直無法蘇醒。不過她的腦電波還在活躍,這表示病人并沒有腦死亡,是有蘇醒的可能的。你可以常來醫(yī)院,多和病人說話,有助于她恢復!
“那……陳家其他人呢?”易觀忍不住又問道。
“你是說陳先生和陳太太吧,他們傷的重一些,不過經(jīng)過幾次搶救,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再觀察兩天,如果沒有惡化就可以從icu出來了!贬t(yī)生道。
而在易觀和醫(yī)生打聽病情的時候,東永元趁著人不注意,偷偷進來病房。
他一進去,便直接走到了房間央的病床前。病床上的陳幻靈臉色雪白,身形消瘦,絲毫不見照片的凌厲。東永元趁著人不注意,伸手從衣服兜里掏出來一個象棋大小的盒子,打開,露出了里面一層血紅的朱砂。
動手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確定易觀短時間內(nèi)不會進來之后,他這才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朱砂,在陳幻靈白皙的手背上畫了一個簡單的追魂符。
符咒很快畫完,他盯著符咒看了一會兒,然后……什么也沒看出來。
東永元煩躁的一撓頭,又失敗了。
無法,只好拿出手機給自家?guī)煾荡蛄藗視頻電話,一接通就一臉諂媚的笑:“師傅啊,幫徒兒一個忙吧,您幫我看看這個人的生魂還在不在體內(nèi)!
許大師還來不及拒絕,一張毫無生氣的臉便驀的出現(xiàn)在手機
屏幕里,讓他想不看都難。
“不在。”許大師嘆氣,這么簡單的生魂離體都看不出來,他當初怎么就莫名其妙收了這么一個沒用的徒弟了。
“那……生魂離體超過二十天了,還能弄回來嗎?”東永元查過陳幻靈出車禍的時間,正好是在二十三天前。
“生魂離體時間太長,魂魄和身體的連接會慢慢消失,超過十天基本沒救了!痹S大師道,“對方如果一定要試,可以借助大功德的法器試一試,不過成功率也只有三成而已。而且就算成功了,魂魄的記憶也會丟失。你要是想做法,就去協(xié)會網(wǎng)站發(fā)布任務!
“哦,好,我知道了。”東永元掛了電話,又從兜里抽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濕紙巾,開始擦他剛才畫在陳幻靈手上的追魂符。
易觀和醫(yī)生聊完,推門進入病房的時候,就見東永元背著他站在陳幻靈的病床前,身體一顫一顫的,似乎在做著什么猥瑣的事情。
“東子,你要對我妹妹做什么?!”易觀怒了,沖過去一把扯過東永元,就見他正拿著個濕紙巾在擦自己妹妹的手,然后他妹妹的手上,還有半塊奇怪的圖案。
“這什么東西?”易觀問。
“朱砂!睎|永元也沒隱瞞。
“朱砂,朱砂不是用來畫符的嗎,你在我妹妹手背上畫符做……什么……”易觀愣了愣,忽然想起這段時間東永元的一些列言行來。
無緣無故的說自己要倒霉,再接著送自己平安符,然后平安符變黑。
“東子,你不會真的是……大隱隱于市的高人吧?”易觀激動道。
“咳,你才知道啊!睎|永元一下嘚瑟起來,“要不是我給你那符,那車撞過來,你不死也殘疾了。”
要救陳幻靈,就一定要用玄術(shù),東永元也不打算瞞著易觀了。而且有這幾天的鋪墊,易觀遲早會發(fā)現(xiàn)端倪。
東子真的是高人?易觀是做編輯的,玄幻寫的不多但看的不少啊,腦子一下就轉(zhuǎn)起來了。
“你剛才在我妹妹手背上畫符,是她有什么古怪嗎?”易觀問道。
“她之所以會變成植物人,是因為出車禍的時候,魂魄被震出體外了。如果不能找回魂魄,她永遠也醒不過來!睎|永元順勢說道。
“那你趕緊找啊!币子^急了。
“我也想啊,但是……”沒那個能力啊。
“但是什么?”易觀追問道。
“咳,生魂離體的時限是十天,可你妹妹生魂離體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二十天了,非常危險。如果想要嘗試著把魂魄找回來,就必須借助大功德法器,而且還必須是靈力高強的大師來操作才行,我的修為差點!毙逓椴铧c和修煉廢柴應該差不多吧。
“那你認識厲害的大師嗎?你師父行嗎?”易觀記得東永元有個天橋底下賣符咒的師傅。
“我?guī)煾府斎恍辛耍恰?br />
“但是什么?”這人好墨跡,怎么又但是了。
“他很貴!睎|永元道,“而且就算我出面給你打折,依然很貴。”
“多貴?”易觀問道。
“一百萬,折后價!睎|永元豎起一根手豬頭。
“一百萬?。∧阍趺床蝗?”易觀瘋了。
“我倒是想搶啊,可惜我沒這個實力。大功德法器用一次會消耗功德,所以就算我有這個本事,人工費給你免了,法器費用也得七八十萬!睎|永元解釋道。
易觀沉默了,他望著病床上的陳幻靈,哪怕此時她是昏迷的,卻也讓他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親近。這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啊。
“我去找老板借錢,你說他會借給我嗎?”易觀咬了咬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