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軟綿綿的身體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個圈,然后四肢張開,在身體接觸到鐵絲網(wǎng)的瞬間,緊緊的扒在了上面。
抓住了!
“娃娃,干得好,爬上去!边@鐵絲網(wǎng)足有四米多高,巫渺渺只扔了娃娃兩米,娃娃自己還得爬兩米。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nèi),季朗就看見娃娃手腳并用,像一只壁虎一樣,在鐵絲網(wǎng)上刷刷的往上爬著,偶爾一陣風(fēng)來,還差點(diǎn)吹下去,可謂是驚險至極。好不容易爬到頂,鐵絲網(wǎng)上還有兩條高壓電線,巫渺渺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通電,但娃娃機(jī)敏的很,身子緊緊的貼著鐵絲網(wǎng),在不觸碰高壓線的情況下鉆了過去。
季朗看著這一幕,很想提醒一句:真不用這么小心的,反正棉花不導(dǎo)電。
但看著娃娃那么努力的避開高壓線,季朗實在說不出口。片刻后,娃娃終于鉆過了高壓線,成功的翻到了鐵絲網(wǎng)外頭。
“干得好,娃娃,你身手又矯健了!蔽酌烀烊滩蛔】涞溃
“啊哈哈哈哈……”受到夸獎的娃娃開心的大笑起來,那笑聲一如既往的爽朗,在寧靜的夏夜,是那么的洪亮。
“什么人?”
“誰在那?”
巡邏的崗哨聽到聲音,有人拿著手電筒走了過來。
“糟了有人來了,娃娃快!”巫渺渺急了。
娃娃也急了,直接手一松,任由自己的身子自由落體而下,季朗連忙上前,伸手接住娃娃。
“相公你快走,娃娃就放你那了,等我放出去就來找你們!闭f完,為了掩護(hù)季朗,巫渺渺主動迎著尋來的崗哨走了過去。
“同學(xué),你大晚上不在宿舍,來操場做什么?”
“對不起,我白天軍訓(xùn)的時候掉了個東西,所以出來找!
“找到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
季朗抱著娃娃,望著巫渺渺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站在原地,就這么呆呆的望了許久。直到長期失眠的頭痛襲來,他才猛的回神,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娃娃。
娃娃知道自己剛才那一聲笑闖禍了,此時不敢再出聲,只是乖巧的扒著季朗的胳膊,彎了彎眉眼。
“回家!奔纠兽D(zhuǎn)過身,帶著娃娃離開了。
一周后。
巫渺渺終于被放出來……咳,是軍訓(xùn)結(jié)束了;氐綄W(xué)校顧不上休息,巫渺渺放下東西就跑出了學(xué)校,打了輛車就往工作室跑。
“渺渺怎么這么著急,臟衣服也不拿出來洗一下再走。”莫婧道。
“小別勝新婚,你看她都念多少回相公了。”軍訓(xùn)的這段時間,巫渺渺每天晚上都要提一次相公。一個禮拜前更絕,她們倆發(fā)現(xiàn)巫渺渺從不離身的娃娃忽然不見了,便問她去哪里了,結(jié)果巫渺渺說讓娃娃回去陪他相公了。
這真是神操作啊。
要不是她們見過巫渺渺的男朋友,知道對方氣場強(qiáng)大,光從巫渺渺的描述來聽的話,真要以為她男朋友是個離不開人的小粘人精了。
“老板娘,你軍訓(xùn)結(jié)束了?”工作室里,東永元看見忽然出現(xiàn)的巫渺渺,驚喜的叫道。
“老板娘,軍訓(xùn)累不累啊”
“老板娘你都沒怎么曬黑呢!
其他三人也都紛紛圍了過來,和巫渺渺打著招呼。這個暑假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巫渺渺在的日子,這冷不丁的不在了,他們都有些不習(xí)慣呢。
“老板娘學(xué)校有沒有男生追你?”易觀最后一個過來,隨口調(diào)侃了一句。
場面頓時一靜,眾人無聲的望著他。
“有……有的話告訴我們,我們?nèi)プ崴,敢撬我們老板的墻角,這是不想活了!币子^急中生智,狠狠的道。
眾人面色一緩,異口同聲道:“沒錯!
易觀悄悄擦了一把汗,哎呀媽呀,還好我才思敏捷。
“不和你們說了,相公在樓上嗎?我去找相公!蔽酌烀旒敝ヒ娂纠。
“在呢!北娙它c(diǎn)頭。
巫渺渺直接往樓上去,路過易觀身邊的時候,她忽然咦了一聲,停了下來。
“怎……怎么了?”易觀忽然有些緊張,難道剛才那句話沒找補(bǔ)回來,老板娘還是生氣了?
“你最近是不是……沒什么!币子^身上有鬼氣纏繞,但卻不是很嚴(yán)重,她也是離得近了才感應(yīng)到的,應(yīng)該只是無意間沖撞了什么,并不危險。一會兒讓娃娃過來吞了就行,想了想巫渺渺便沒說出來,怕嚇著易觀。
上到二樓,為了給季朗驚喜,巫渺渺沒敲門便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剛要大喊一聲給季朗一個驚喜的時候,卻見辦公桌的方向空蕩蕩的,季朗并不在。
人呢?
巫渺渺好奇的走了進(jìn)去,然后很快在辦公室的角落里,見到了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的季朗,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只眼熟的娃娃。
娃娃看到巫渺渺,很是開心,只是身子被男主人緊緊的抱著,動彈不了。
“臭娃娃,我都還沒有在相公懷里睡過呢!蔽酌烀煊行┘刀。
娃娃是個魂魄不全的娃娃,不能理解主人的嫉妒心,繼續(xù)開心的笑著。
巫渺渺不舍得叫醒季朗,又嫉妒娃娃此時的待遇,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把一旁的兩個單人沙發(fā)挪了過來,并排排在季朗的身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嘿嘿,一家三口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于是等季朗從睡夢中醒來,入目的第一眼,便是巫渺渺恬淡的睡臉。她挨的極近,近到他能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音。
“怦!”
胸口有什么東西,忽然重重的跳了一下。
第50章 易觀撞見的這個鬼,一定……
巫渺渺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前,習(xí)慣性的在床上滾了一圈,滾到一半,身體似乎被什么擋了一下,她詫異的睜開眼,入目的是季朗沉靜的臉。
“相公!蔽酌烀祗@喜的喊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那一滾差點(diǎn)滾到地上,是季朗伸手扶住了她,“相公你醒了。”
“嗯。”季朗比巫渺渺早醒了十幾分鐘,醒來后他也沒有繼續(xù)工作,而是反常的蹲在沙發(fā)前,一直蹲到現(xiàn)在。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在巫渺渺翻身的時候及時扶住她。
“相公我軍訓(xùn)完了!蔽酌烀旆碜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正披著一張薄毯。
是相公特意給自己蓋上的,明明他自己睡覺的時候都沒有蓋毯子呢。
“嗯。”在醒來看見巫渺渺的那一刻,季朗就知道了,“娃娃!
季朗把娃娃遞給巫渺渺。
巫渺渺把娃娃抱在了懷里,隨口道:“我還以為你會把娃娃放去別墅和項寧一起玩呢。”
“它不吵!奔纠实。
巫渺渺懂了,相公是說娃娃不吵不鬧很乖,所以他才沒有把娃娃送走。
“聽見沒,相公夸你了!蔽酌烀斓皖^對娃娃道。
“啊哈哈哈……”娃娃開心的發(fā)出爽朗的笑聲。
“不過你最近是不是吃的有點(diǎn)多!蔽酌烀彀淹尥揶D(zhuǎn)了幾圈,戳著它的小肚子說。剛進(jìn)門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過那時候娃娃正被季朗抱著,她也怕吵醒了季朗所以沒說。
季朗一怔,想著這段時間自己每日都能好眠一兩個小時的事情,不禁有些緊張道:“娃娃可能是吞了我的夢魘之力,我這段時間每天都能睡上一兩個小時。娃娃吃太多了,會出什么事情嗎?”
“吃的太多,娃娃吸收的能量就不能很好的消化,會溢出體外!蔽酌烀斓。
“溢出體外?”
“簡單來說,就是娃娃吞了你的夢魘之力,如果它吞的太多,又不能消化,那么它的身上也會彌漫著夢魘之力!蔽酌烀旖忉尩,“但是夢魘之力在你身上和在娃娃身上又有點(diǎn)不一樣。夢魘之力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可以掌控夢魘之力,只要你不想,你身邊的人并不會因為夢魘之力而做噩夢,最多只是覺得有些壓抑而已。但是娃娃不一樣,它無法控制夢魘之力,一旦它體內(nèi)的夢魘之力溢出來了,就會對身邊的人直接造成影響!
季朗有些懂了:“你說是,現(xiàn)在的娃娃變成了噩夢娃娃?”
“對,它現(xiàn)在這狀態(tài),誰碰一下都能做噩夢!蔽酌烀煺f著,點(diǎn)了一下詛咒娃娃的腦袋,“最近不能帶你出門了,等你消化了這些能量再說。不過你有好好照顧相公,還是夸你。”
“啊哈哈哈……”詛咒娃娃開心的大笑。
碰一下就能做噩夢,娃娃這是吞了自己多少夢魘之力?想到這里,季朗忍不住望向正大笑著的娃娃,情不自禁的抬手拍了拍它的腦袋。
娃娃親昵的蹭了蹭,一副享受的模樣。
“不許占我相公便宜,相公是我的。”巫渺渺氣的一把把娃娃丟在了沙發(fā)上。
娃娃也不生氣,笑著站起身,自己從沙發(fā)上跳了下去,跑去窗戶邊有陽光的地方,躺下,趴好,曬起了日光浴。
季朗看著氣鼓鼓的巫渺渺,不知道這丫頭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還是真的在吃娃娃的醋,但他還是抬起手,學(xué)著剛才的樣子,在巫渺渺的腦袋上也拍了一下。
巫渺渺一怔,仰起頭,望著自己頭頂?shù)拇笳,伸手一把擼了下來,讓季朗的手掌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臉上:“我要摸臉!
季朗僵了僵,下意識的想要把手抽回來,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便沒動,只是道:“我還有點(diǎn)工作,等忙完了,帶你去吃飯!
“嗯,那我先下樓和東東他們說話去。”巫渺渺也沒繼續(xù)粘著季朗,反正明天是周末,自己可以在家待上兩天的。至于娃娃,巫渺渺沒有帶下去,她怕北繁他們不小心碰到了。
巫渺渺離開好一會兒后,季朗依舊覺得自己的手心是滾燙的,他忍不住用力的握了兩下,但這股滾燙不但沒有消散,反而順著手臂直接流淌到了心底。如果他此時轉(zhuǎn)過頭,看一眼玻璃窗上自己的倒映,便能發(fā)現(xiàn)他自己是微笑著的。
巫渺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北繁四人正聚在一起,似乎正在爭論著什么。
“真的易觀,這個符你拿著,我特地找我?guī)煾诞嫷模灰迨畨K!睎|永元道。
“你虧不虧心,你師父畫的符咒,你拿來賣我?賣的還比城外的頤和觀貴!币子^。
頤和觀一張符咒才三十呢。
“頤和觀的符咒哪里比得上我?guī)煾傅姆,我告訴你,五十塊真的不貴,別人來買,起碼五百!睎|永元道。
“我謝謝您了,還給我打了個一折。不過用不上,哥們我不信鬼神!币子^道。
“五十塊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你拿著就當(dāng)是防身了。我看你這臉色,最近估計要倒霉!睎|永元道。
“東子你喪心病狂啊,為了五十塊錢詛咒我?”易觀怒了。
“東子,我總算知道為啥我們的劇本都賣不出去了,就你這推銷水平,誰愿意買?”北繁開始質(zhì)疑東永元的業(yè)務(wù)水平。
“就是!眴慰∫阋哺胶。
“你們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會看相啊,你們是知道的呀!睎|永元急了。
“知道,知道,去年你說我會發(fā)財,然后我果然中了彩票,兌了五塊錢!北狈狈藗白眼,“扣掉兩塊錢成本,賺了三塊。”
“你年初也給我算命來著,說我招桃花,然后我鄰居就把他家五歲女兒放我家了,讓我看了一個禮拜,陪她玩過家家!眴慰∫阋驳。
“你們……”東永元痛心疾首,“我騙你干嘛,我差你這五十塊錢嗎?”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五十塊錢的事情了,我覺得我要是拿了你這符咒,感覺就好像默認(rèn)了你的詛咒一般,實在是太不吉利了!币子^不信鬼神,但是也不喜歡觸霉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