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人道,是為了有別于天道,而提出的新理論。
說起來,當初還是老君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就沖著這個,他師尊還一同商討了一下。
雖然也沒得出什么更深層的結(jié)論,不過這個在剛剛形成的稚嫩意識體卻已經(jīng)走進了眾神的目光之下。
簡單來說,天道是洪荒天地的規(guī)則總體,同樣亦可以理解為是萬物總綱。
本身在維持規(guī)則本職的時候,天道沒有任何感情,所以這才有了至公之名。
但是除此之外,天道并不執(zhí)掌具體的神職,所以天地發(fā)展都順其自然。
人道則不同于此,那是最近才興起的一股特殊的存在。
嚴格來說,人道,就是指洪荒眾生所有情感意志的集合體。
有別于平日里行事一板一眼、公式化,并且沒有絲毫感情的天道。
這個所謂的人道意志,參雜著各種各樣的感情,最終形成了一股類似于種族本能的存在。
當然了,這個種族并非只單純的一家一族,而是整個洪荒之上所有生命體的凝聚
趨吉避利是生靈的本能,這個人道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眾生繁衍,并且安然傳承。
這是摒棄了亂七八糟的雜念之后,所剩下來最為純粹的一個核心概念,也就是生存。
這一次九重天崩潰,禍及大地眾生,導致重生死傷無數(shù),歸根結(jié)底,皆是因為神人之爭所致。
在這次大劫中,所有隕落眾生怨念不滅,最終形成了這樣一股念力。
玉鼎估摸著,這一次恐怕是眾生要向神族施以報復。
正是因為脫胎于命運,所以才能夠引起命運反噬。
對待這件事情上,玉鼎看得十分通透。
人道意志,主要脫胎于命運長河之中的眾生相,所以也影響到了原本正在和命運糾纏的鴻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鴻鈞這一次是被當?shù)妒沽恕?br />
目光凝視在鴻鈞面無表情的臉上,玉鼎不禁發(fā)出一聲嘆息。
妄圖操縱命運,卻不想反成傀儡。
鴻鈞這種狀態(tài),是命運產(chǎn)生了反噬的結(jié)果,同樣也與人無尤,全是自食惡果之故。
區(qū)區(qū)腐草螢蟲之光,安能與日月爭輝?
周身淡漠的氣質(zhì)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森冷無比的寒意。
將玉鼎護在身后,天道此時面如沉水。
看著鴻鈞,他再度沉聲道:退,還是不退?
玉鼎在他身后聽著真切,同時心里有數(shù)。
這估計是天道給鴻鈞或者是鴻鈞背后的眾生最后一個機會了。
要是他們再不抓住這個機會,那就沒得談了。
砰砰砰!
作為回應,一串爆炸聲在紫霄宮響起。
先前玉鼎驅(qū)動著混沌珠與造化玉碟相撞,不過這兩件至寶接觸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生任何異狀,只是在空中不斷角力。
現(xiàn)在鴻鈞加大了法力輸出,結(jié)合兩件至寶所攜帶的力量爆發(fā)出一陣炸裂,同時也引起了能量波動。
現(xiàn)在這要怎么辦?
看著操控著造化玉碟向他們發(fā)出攻擊的鴻鈞,玉鼎只覺得有些頭疼。
同時他也趁勢拉著天道急速后退,又提醒一句:看來他們是還沒有學會變通。
說實話,若是單純的鴻鈞想要搞事情的話,到也好辦,大不了將對方封印就是。
可現(xiàn)在問題復雜,不是那么簡單就能解決的。
他們這邊被拖著,底下的天地又該怎么辦?
先別說那么多。
天道抬手,規(guī)則之力凝聚成一柄長劍。
一瞬間,同時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
這是玉鼎第一次見到天道呈現(xiàn)戰(zhàn)斗姿態(tài),此時不免有一瞬間失神。
你先去找時辰,他應該會向你解釋,然后,你們?nèi)ッ\長河封鎖它們。
既然知道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明白了背后主使是誰,天道當然有解決的方法。
鑒于時間緊迫,天道沒有和玉鼎多說。
在說完這番話之后,反手一掌拍向玉鼎,隨即將其拍向紫霄宮大門。
咳
玉鼎原本剛剛凝聚出一口真氣,結(jié)果冷不防被天道一掌拍上胸口。
一瞬間真氣沿著身體四散,連帶著他臉都紅了。
而就在他被打向門口的時候,鴻鈞抬手一招。
本來豁然大開的紫霄宮門自行合上,同時還有無數(shù)絲線垂下。
命運絲線!
感受到上面?zhèn)鱽韺儆诿\的氣息,玉鼎眼神一凜。
原本處于半空中,不太好使力,他又于虛空足尖一點,再度回落到了大殿中。
不知何時,鴻鈞早已將這座紫霄宮都布滿了命運之力所織就而成的羅網(wǎng)。
而如果玉鼎一頭撞上去,無異于是自投羅網(wǎng)!
命運和時空一樣,都是極為詭異的法則。
一般若是碰到這兩個法則,通常都很難脫身。
玉鼎雖然不怕鴻鈞,卻也十分忌憚著這些命運絲線,當下自然不敢讓其沾身。
啪!
抬手接住被打回來的混沌珠,玉鼎表情嚴肅,看起來,我暫時是走不了了。
現(xiàn)在大門和窗戶上都被命運絲線糊住了,在不打破這些路網(wǎng)的情況下,想要硬闖出去是不太現(xiàn)實的。
至于撕裂空間?
呵呵
命運之力足以屏蔽時空,單憑玉鼎自己的本事,顯然是打不過這邊的空間鎖。
看來他也是做足了準備。
天道一劍斬出,規(guī)則之力縱橫,原本靠近玉鼎的命運絲線紛紛被他斬斷。
結(jié)果下一刻,被鴻鈞捧在手中的造化玉碟猛然發(fā)出一陣五色霞光。
無數(shù)紅塵煙火之氣涌現(xiàn),居然硬生生把天道擋在了外面。
這是紅塵因果。
看著向自己糾纏過來的煙氣,玉鼎眉頭微微皺起。
他知道,這種東西不能用法寶應對,當下只能夠幻化出功德金輪。
這些五色煙嵐之氣,看似輕柔,實則非普通之物能夠消除。
那全都是由紅塵因果幻化而成的霧氣,若是不小心被其沾染,就會被紅塵業(yè)障糾纏。
好在功德是它們天生的克星,頭頂著功德金輪,玉鼎暫時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既然你們要插手干涉天地運行,就休怪我施以雷霆手段。
一劍砍在造化玉碟上,天道大手一揮,一大團雷光在其掌中凝聚。
先等等!
看見手中凝聚出天罰之雷的天道,玉鼎眼皮狂跳了好幾下,只覺得不妙。
結(jié)果還沒等他勸阻,天道直接將那一團雷光砸了出去。
轟。
只聽一聲巨響,混沌之氣隨之四散,而原本所覆蓋在紫霄宮上的各種能量全部被混沌吞噬。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紫霄宮竟然都直接被炸飛了
好像來遲一步?
偏頭躲過朝自己這邊飛過來的屋頂,人首蛇身的男子抬眸看向遠處的廢墟,這會兒金色的豎瞳中閃過一絲凝重。
去把玉鼎帶過來。
隨手輕輕一指,無數(shù)銀色的沙礫在其尾巴下鋪展,最終形成一條堪比銀河的長河。
時光沙礫輕輕攪動,時間在此停止。
時辰前輩?
由于先前的爆炸來得太過突然,玉鼎整個人都是蒙的。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一條銀色長河從紫霄宮廢墟拖了出來。
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蛇身男子,玉鼎只覺得原本就在隱隱作痛的腦袋更加痛了。
你之前消失,是跑來這里?
搖了搖頭,將沾到頭上的沙子抖落下來,玉鼎意味深長地道:打從一回到洪荒,楊眉前輩就一直在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玉鼎:我說什么來著?玩過火了吧?
天道:還不是為了你。
時辰:拆遷分隊你好。
第180章 仁愛組隊執(zhí)行救世
照你這么說,鴻鈞是真的被控制了嗎?
時間凝固,同時也暫停住了一切戰(zhàn)斗余波。
與此同時,無數(shù)銀色細沙匯聚成河,忽然呼嘯著從混沌掠過。
時光長河一端,玉鼎與時辰坐在由楊眉本體葉子幻化而成的一葉扁舟上,這會兒正在談論有關(guān)于鴻鈞的問題。
面對時辰發(fā)出的詢問,玉鼎想了一下,解釋道:雖然還不確定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不過根據(jù)我推測,這件事情背后的策劃者應該是人道。
就像先前對天道說過的一樣,玉鼎又和時辰解釋了一遍。
既然是這個東西的話,那么我想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么容易解決了。
隨手推算了一下,時辰的表情極其嚴肅,剛才的確有類似于命運的法則在干涉我推算天機。
嗯?
玉鼎沒想到時辰會說出這番話,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反問道:那依你之見,這件事情應當作何處理?
現(xiàn)在天道還在紫霄宮遺址和鴻鈞相互對峙,他們兩個人我不是特地跑出來泛舟湖上的。
天道專程把他送出來,主要就是因為玉鼎肩負著重要使命,此時需要他與時辰一同前去命運長河封鎖對方。
結(jié)果時辰現(xiàn)在卻和他說,這件事情不好解決
所以,那到底要怎么解決?
在我們動身前往命運長河之前,你先下去一趟,把白澤撈上來。
保持著本體的姿態(tài),時辰好整以暇地道:畢竟照你所說,恐怕這人道也是有所準備的。我等若是貿(mào)然前往命運長河,恐怕不僅未能建功,少不得還會給天道之后腿。
但是同樣的情況,帶上白澤就不同了!
對方是天生地養(yǎng)的仁愛神獸,不僅一出生就頂著天啟的光環(huán),更是有著冥冥之中的特殊庇護。
當然了,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白澤能夠趨吉避兇!
這就好比是黃帝的指南車,有他在身旁,就不必擔心會走進坑了。
玉鼎木著臉,聽著時辰分析了一遍帶著白澤的諸般好處。
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能忍住,他抽搐著嘴角問道:前輩,你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就打上白澤的主意了吧?
雖然心里有著一大堆吐槽的話想說,不過玉鼎顧及到目前的情況,到底還是沒有啰嗦,轉(zhuǎn)身就朝下界走去。
本來白澤因為先前被西王母趕出西昆侖,所以已經(jīng)移居到了九重天。
可是這一次九天弱水從混沌滾滾而下,直接就將九重天沖垮了。
在這場大洪水中,天界眾多宮殿群紛紛化為烏有其中也包括了,其中也包括了白澤的宮殿。
等到玉鼎找到他的時候,對方正躺在一片廢墟中。
瞧著渾身上下被灰塵掩蓋,這會兒還躺在大坑中睡覺的巨獸,玉鼎嘴角瘋狂抽搐了好幾下。
白澤的本體看起來很像是羊,不過就是頭頂上有角,所以還是挺好認的。
至少玉鼎不會將其當成誤闖入天界的羊精
白澤,你可以起來了。
意料之中,口頭呼喚沒有任何作用。
伸手提著斬仙劍,玉鼎試探著戳了幾下,結(jié)果卻也只是讓白澤翻了個身。
至于叫醒對方?
非常抱歉,那都是不存在的。
白澤也算是先天神祇,雖然在古早年間,這位白澤大圣更多的是習慣以自己的本體示人,所以有一段時間就被歸類到了神獸的群體中。
不過現(xiàn)在鎮(zhèn)壓天地四方的四靈神同樣也是這個群體的一員,所以哪怕被誤認為是羊,也沒什么值得丟臉的。
先天神祇的本體十分堅固,而白澤這種層次,從他被九天弱水兜頭沖了一下都沒什么事上來看,這應該也就是相當于洗個澡吧。
玉鼎在不使用混沌珠的前提下,除非拼命,不然的話是不可能發(fā)出足以將對方驚醒的攻擊。
所以事情這下子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唔
玉鼎這邊還在猶豫著應該如何將白澤叫醒,不遠處正在頂天的楊眉在春風輕柔的通知下得知了這一消息,忽然注意到了他們,這會兒氣沖沖跑過來,玉鼎,那個死鬼在哪!
玉鼎:???
死鬼?
什么。
一開始聽到這個稱呼,玉鼎是茫然的。
但是楊眉的聲音實在是太熟悉,太具有辨識度了。
幾乎是稍微思考了一下,玉鼎就明白對方所指的死鬼其實就是時辰。
咳咳咳!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玉鼎同時發(fā)出了一連串干咳。
好吧,他的本意其實是想要笑的。
但是顧及到這位死鬼老前輩目前就在上面看著,不管怎么說,尊老愛幼嘛!
面子是肯定要給的,于是玉鼎就憋出了一串干咳。
是不是把這個叫醒就行了?
楊眉看著玉鼎表情就知道應該是準了。
不過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后輩,他的怒火也只是沖著時辰去的,并不想波及無辜。
這會兒伸手指了指一旁還在酣睡的白澤,楊眉隨即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弄醒的話
青光一閃,他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
玉鼎保持著驚恐的眼神,看著楊眉接下來的舉動。
嗷!
隨著一聲哀嚎,本來就被九天弱水折騰的一片狼藉的九重天看上去更加滲人了。
原本時辰讓玉鼎下界,只是讓他把白澤帶上來。
但是等到玉鼎騎著仿佛巨型羊的白澤上來的時候,時辰就覺得有些奇怪。